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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三个人都没来过泸州城,连路都认不全,林决昨天来过,倒是记得路,可还没等他拐弯就被身后一道大力扯得一顿。回头一看,那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追上来了,两指成勾,紧紧扣在徐束的喉咙上。
徐束的脸不一会儿就转红,隐隐有些发紫。衙役们拿刀对着他,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下手谢六郎捂着胸口追上来:“你……你到底要怎样?”
黑衣人嘎嘎笑起来,声音格外粗哑,低头对徐束说道:“你能耐倒是不小,跑得了一次还跑第二次,呵。”手下一用力,徐束顿时脖子一外,昏了过去。
“大哥!”徐菱急得跺脚。
一个衙役暗暗使了个眼色,另一个人会意,慢慢往后退,准备吹哨子叫巡城兵过来。黑衣人抬手一挥,不知什么东西“噗”的一声打在衙役手上,顿时砸出一个血窟窿。
谢六郎见他眼神愈发的癫狂,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跟他抢人,许念自然也没有落后,不一会儿街上又打成一团。巡城兵路过街口,为首的大喝一声:“前面何人当即斗殴!”
“抓强盗!抓强盗啊!”许念一剑刺出去,大声喊道。
黑衣人把徐束扛在肩头,仍像上次一样跳上房梁往前跑去。
许念紧紧跟在他后头。她现在憋着气,这贼人轻功也不是很好,上次是自己功力没恢复,才让他钻了空子,现在她可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贼人跑了。
“追!”巡城兵呼啦啦的朝着黑衣人的方向追去。林决开始还能堪堪能跟得上许念的步子,等出了城就越发吃力起来,他知道黑衣人去的地方很危险,他不能放许念一个人过去。除了这一点,这次还是救人和打探消息的好机会。
黑衣人出了城门就抢了一匹马,官兵许念四处张望,好不容易又找到一匹马,扔下一锭银子就翻身跨上去,林决追上她,也翻身上马,一起往城外追去。
☆、试探
“你确定是这儿?”许念回身问林决。
“没错,他确实是往这里边走了。”林决从许念手里接过缰绳,策着马慢慢往前走,马大概是没走过这种路,前进了两步就蹶着蹄子不动了。
林决无奈,牵着马往前慢慢挪。脚下的路都是散着恶臭的稀泥,稍有不慎脚就会陷进去半截,使出吃奶的劲儿才能□□。就许念的判断,这应当是一片沼泽。
看了谢六郎和徐束逃出来的确是费了不小的功夫,她运起轻功、全神贯注倒是能勉强过去,可林决还不行。马是不能带了,它也不敢过,许念牵着林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终于踩上实地的时候,两人的鞋都被泥糊满了。
“现在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追了。”许念叹了口气。林决却捂住她的嘴把她拉到树后。
“赶紧出来,别让我说第二遍!”中气十足的大喊差点儿把许念的耳朵震聋。许念和林决对视一眼,挺着胸膛闪身出去。
“你们是来追人的?”问话的那人披着一件墨绿的斗篷,腰间别着一把大刀。很明显,又是绝刀门的人,不是善茬。许念皱眉,来都来了,也不可能退回去了,跟这帮人讲道理他们大概是不会听的,只能硬着头皮道:“没错。”
斗篷人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道:“你比那个莽汉激灵多了。起码你没有他那么不自量力,上来就问我要人。不过你们有命来,怕是没命回去了。带走吧。”斗篷人转身,墨绿的袍角在空中飞过。
“不用押,我自己走。”许念望了一眼护住她的林决,狠声对拥上的人说道。
前面传来一声轻笑,不知道斗篷人是在嘲笑她可怜的自尊,还是觉得这种识趣的行为很有意思。
从沼泽地往前时一条河,顺着河往上游走,一路上有许多背着背篓的人,一排排地走到河边,把背篓一筐筐地搬上船。沿路有许多散落堆放着的碎石块,被一铲子一铲子地装到篓里,远处传来“铮铮”的声音,越往里走,空气越热,路旁防着许多大锅,锅里烧得火红,一群人哼哧哼哧地拼命拉着风箱。
这些人好像不怕秘密被许念和林决知道,由着他们瞪大眼四处打量,越往里走越热,许多人都脱了衣服光着膀子,露出带着红印和伤疤的上身。
许念正看得起劲儿,眼睛忽的被盖住了,她扯了一下没扯开,于是只能由着林决带她往前走。
“快进去!”哗啦一声响,一扇铁门被打开,许念和林决被推进屋。屋里黑漆漆的,没有窗,只有窄门底下的几道栅栏能透气,许念趴在门口,一个人被拖着过去,两眼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光,见到许念,他尖叫一声:“啊!妖精!”又垂下脑袋不说话。
随即胳膊被人扭着拎起来:“又疯了一个,还得浪费一碗药,啧啧。”
许念猛地退到墙边的阴影里坐好,问道:“他的意思是……抓到的人先关着,你说……关到什么程度能让人都发疯了啊?”
林决叹气道:“这群人还真是厉害,我曾在书里看过,过去有一种逼供不动刀子不见血,只需要把人关在封闭的黑屋里,没有声音没有人说话,用不了几天就会发疯,这时候再好言相劝,就能引导他说出实情。”
“哦,”许念答道,“那对咱们还算是手下留情了,起码还有人能说说话。”她不怕黑,也不怕虫子老鼠,但要是让她自己关在这儿说不定她也得憋疯了。
“但那些人不是为了逼供,要是人都疯了,谁来给他们干活呢?”许念不解道。
“我猜,先把人关起来,是要逼得他们主动求饶,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出力,要是遇上这种疯了的,一碗药灌下去,就能乖乖听人摆布。”
“真有那种药么?”许念失神道,“我刚才见那些筐里装的都是铁器,太原府的那些……会不会……”
“嗯。”林决淡淡答了一声,他还没想到绝刀门的水能有这么深。现在看来那个三爷的身份应当也不简单,他会是青库的令主么?
想想又摇摇头,如果他是青库的令主,见到令符的态度不应当那么淡定,淡定的好像根本不当一回事儿,好像早就预料到令符会出现。这跟他知道的消息不一样,青库主应当是极其敬畏季葵英的,而那个三爷呢,他见到令符的第一反应不是好奇惊讶,而是直奔着宝藏而去,跟江湖上其他的门派没什么两样。
这又让他的猜测动摇了,到底三爷跟青库是什么关系?是青库库主还是什么人?
正想着,许念戳了戳他的手臂:“你……是不是生气了?”
“嗯?”这话是怎么说的?林决不明白。
“我跟你说话,你都没回答。是不是……生气了啊?”许念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决想起刚才路上的情景,心里觉得好笑,故意板起脸反问道:“我没生气,你哪儿看出我生气了?”
许念咽了一口口水,扒在他身上:“你别生气了,刚才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是好奇而已。而且我还见过王平安光屁股的样子呢……我就是想说,我看他们没别的意思。”
林决“噗嗤”一声笑了,在她的脑袋上亲了一口:“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许念乖巧地趴在他肩膀上,叹道:“你是不是遇见我之后就特别倒霉,又是跌进坑里,又是掉下悬崖的。”
林决笑着点头道:“是挺倒霉的。”
许念在林决身上闻了闻道:“都说皇子皇孙有龙气,我看你的龙气也没什么用,还是这么倒霉。”
林决把她按在怀里:“有用,这不把你给引来了。”
许念嘿嘿笑了两声,又问道:“徐菱他们能找打咱们么?”
“你路上没留标记?”
“自然留了!”
“那就不必担心了。”林决靠在墙上,轻松地说道,“官府虽然看着懒散,但也不是吃素的。要不了两天就能过来了,咱们安心等着吧。”
“嗯,好。”许念也学着他靠在墙上。上次掉进矿井里的时候林决也是这样,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仿佛对所有事情都有把握,让她也不自觉地跟着安下心来。
这种感觉有点儿奇妙,她波动乱窜的情绪总能被林决轻而易举的安抚下来。她想起林决牵着她的那只手,干燥又有力,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只要有那只手牵着她,她的心一下就安定下来了。就像现在这样。
许念悄悄把手伸过去,刚碰到林决就被他一把攥住,牢牢地包在手心里。她笑了一声,咚咚手指道:“我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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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擦黑的时候有人来送饭,铁门下面的栅栏可以拉开,一只纤瘦的手端了一碗面饼,一碗炝白菜进来,颤颤悠悠的,许念生怕他一个手抖把碗扣在地上。饭菜端完,那双手伸进来摸到碗边,又把两双筷子放在上面。
“送……送饭了,吃饭吧!”
话音未落,许念就愣住了,听声音还是个孩子呢,而且说话怯怯懦懦的,也不像是绝刀门的人。他也是被绑进来的孩子么?
“等等!”许念扑到门边,“先别走!”栅栏外的脚一顿,然后一道声音在旁边响起:“你……你别耍花招,有事儿就说!”
虽然内容凶神恶煞,但明显底气不足,许念捂着嘴笑了一声,又哀求道:“小兄弟行行好吧,求你放我们出去吧!”
许念的声音并不尖,听着跟嗓子细一点儿的小男孩没什么区别,外面那个孩子听清了许念的声音,以为她也是小小年纪就被抓进来做苦力的,不禁爬下来小声说道:“我不是!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你也是被抓进来的吗?”
许念小声道:“是啊,我们都是被抓进来的。”
“你们?有几个人?你们一起被抓进来的?”
“小兄弟。”林决也蹲到门口。
“诶哟!”外头的男孩儿吓了一跳,“你们关在一起的呀!”
“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林决探着头问道,“你方便的话帮我给这儿最大的头带样东西,说这东西极其重要,你交上去之后他自然会来见我们。”
“可这不行!”外头慌忙答道,“你千万别提那个人,那个人提不得的!谁要是对他不敬是要挨揍的,而且……而且我没见过他呀,我不是不愿意帮你。”
林决本来只是试探试探,现在他倒怀疑“那个人”才是青库令主了。
“不会的。”林决坚定道,“这东西给了他们,你不但不会挨打,反而会得赏。”
“真的?”外头的孩子半信半疑。
“真的。”林决在脑海里搜寻着一切关于青库令主的信息,他依稀记得林琮跟他说过,青库令主是季葵英收养的弃儿,对季葵英的感情很深,如果他是青库令主,那他见到之后自然会来找他。如果不是,他肯定知道江湖上流传的宝藏一事,想必也会为了宝藏来找他。
“好!”外面的孩子下定了决心,伸手进来,“快给我吧。”
“多谢!”林决把一张画得花里胡哨的帕子递了出去。
外面的人把帕子紧紧攥在手里,小声道:“我走了!”
“多谢!”许念趴在栅栏旁边,“改日请你吃糖葫芦!”声音说得不大,也不知道那孩子听见没有。
等人走远了,许念才回过身捏了林决一把:“你到底靠不靠谱啊?画个王八是怎么个意思?”
☆、苏厢
“不是王八。”林决笑出声。
“哦,我知道了。”她就说林决怎么可能画个王八上去,这不是上赶着找抽么,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