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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富庆单独见你,聊了些什么?”他突然问道。
我慵懒地躺在他怀里,心想这个特务盯得真紧哪,那么隐蔽的见面还是被他知道了。
“你抱着我说话不累么?”我问他。
宽阔的凉台有小停车场那么大,他抱着我一直向外走,不知何意。
“你骨头轻,没重量。”他黑亮的眼睛轻蔑地扫了我一眼,没停下步伐,直到碰到凉台的围栏。
我感到一丝惊慌,他不会威胁我若不老实交代就直接将我从凉台上扔出去吧,造成失足坠楼的假象。
他将我放到围栏上,仍然抱着我。“项富庆跟你说了些什么?”他又问道。
我惊恐地朝下面望了一眼:“他说有人想害我!”
尔忠国眉头一扬,“他说了是谁吗?”
“谁想害我谁心里清楚。”我嘟囔道,手攥紧了他的胳膊。
“诡计多端的家伙!”尔忠国沉声说道,“你信了?”
“反正我没想自杀。”我又看了一眼楼下。
这里离地面好高啊。心跳开始加速。
“别以为这段时间我闲着。我在调查你中毒的事情,结果已经出来了。”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知道谁想害我?”我吃惊地看着他。
风吹过他浓密的黑发和脸颊,将一股雄性的气息送进我的呼吸道内,我松开攥住他的手,有些惶恐。
即便他知道是她又如何,决不会因为我怎么那个女人——上司哎,包庇还来不及呢。
“可不可以让我离开这里,我有恐高症。”我的害怕当然有理由,他好像随时都能将我推下去灭口。
“告诉我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我需要知道详尽的内容,一点不漏。”
我将项富庆两次跟我见面的谈话都告诉了他,唯独隐瞒了托他办良民证和找人这事。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你是不是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
“我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接受邀请?而且,他是汉奸,人人得而诛之!”
“但愿你不是口是心非。”尔忠国将我放下来,却并未让我的脚沾地——放在他的脚背上。“你必须去。”他冷冷地俯视着我。“证明你自己是个合格的中国人,也证明你并不那么低贱。”
“是啊,让我证明完自己是中国人也不那么低贱之后再被人灭口。第二天的报纸上就会登出某男某女因风流韵事引发命案,没人怀疑这桩命案背后真正的动机。”
“嗤!”尔忠国发出他一贯的不屑声响,“你的意思是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尔忠国戴了绿帽子?”
我愣了一下,这点没想到。他可是很爱面子的人,他负别人没事,别人负他可了不得。
“你让日本人第一时间怀疑到我头上将我关起来审讯?”他说完又嗤了一声。“没脑子。”
“你不是要杀他吗?却让我去勾引他,你以为这样日本人就不会怀疑到你头上了?”
“我自有安排,无需你操心。”
“当然不用我操心,死人还怎么操心?”
“谁说要杀你了?”
“佟鹭娴!她一心想我死,你何必遮遮掩掩?”我揭发道,心中悲愤不已。
“项富庆告诉你的?”尔忠国嘴角上扬,“你还真天真啊。任务还没完成,她就是想杀你也不会选择现在动手。”
“骗人!你们这些特务有什么诚信可言?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亲情啊,故交啊,统统算狗屁!”
尔忠国一把揪住我的脖子,“你还敢跟我吼叫,你除了会讨好男人,不长脑子吗?害你中毒的人恰恰是项富庆!”
美人计
我惊愕地瞪大眼睛,嘴张开嚅动了半天才说出话来:“你骗人!”
“凤娇妹妹,”他拖长了声音,满脸嘲讽之色,“我发现只要跟男人打交道你就会犯糊涂,聪明再无用武之地。我不妨告诉你吧,他想得到你,故意让你觉得跟我在一起随时都有风险,这样他才好动摇你的决心,等你主动投怀送抱。想想吧,他为何不偏不巧就在你中毒后打电话给我取消邀请,为何你中了毒,医院都没有解药唯独他有?还那么及时地赶到救活你?哼哼,他说你中的是砒霜之毒,症状相似罢了,谁知道是不是砒霜之毒?他的目的差点就要达到了,你这个贱人!”
我愤怒到极点。
不是他因为骂我犯糊涂,也不是因为他骂我没脑子,而是因为他骂我贱人。
“你要我必须去赴约以证明自己并不低贱。可是赴约的目的恰恰就是要我用最低贱的方式勾引他。你不觉得你的思想比任何低贱更低贱吗?”我怒气冲冲地说道。
“辛凤娇!”尔忠国不客气地将我抵到围栏上。“你真是无可救药,我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你居然辱骂我?”
我看了一眼身后,死亡的吸引力无比强大。
“这样的人不如不做!我宁愿当鬼!”我看着地面说道。
“好,我成全你!”尔忠国一手掐住我的脖子,一手兜起我的腿往上抬。
我抓住他的胳膊:“在你杀了我之后,请你放过池春树。”
“不要跟我讲条件,你没资格!”尔忠国阴冷地说道。
“好吧,那你杀了我之后,立即找到池春树并杀了他,让我黄泉路上好有个伴。将来投胎转世也能成全我们凑成一对。”
“你!”尔忠国的手抖了一下。
哼哼,这个男人心眼小得很,我这么一说他倒要考虑考虑后果如何。任务没完成,冲动什么?小样儿,不就是弄死我吗?动手啊。
我的身体保持着跳栏运动员才有的背跃式。
他稍一用力,我就会做自由落体运动,两秒钟后,脑浆涂地。
不能想象,太可怕。
“忠国,你做什么?”佟鹭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放下她!”
这个女人每逢关键时刻都出现得很及时,不得不让人佩服。
我紧抿着唇,希望自己没有花容失色。
“好吧,你不必用低贱的方式缠住他,你很聪明,应付两个小时应该不成问题,顺利的话也许一个半小时足矣。”尔忠国妥协。
很快到了赴约日。
夜晚降临。
这晚不同寻常,无风也无月,窒闷而阴森。
佟鹭娴再次出马替我打扮。这次可不是涂脂抹粉,而是将我打扮成男人。
半小时后,我完全变了性,一个美少年出炉。
从未穿过男装的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愣神。好帅啊,若是被邹淼玲发现了,会不会踹了高铭锐,选择追我?
眉毛被佟鹭娴稍稍做了处理,男性化一些,原来的眉形太柔。
扣上一顶假发,我被带到客厅。
尔忠国打量了我足足一分钟,微微点头,似乎很满意我这副新形象。
他叫林嫂给客人上茶。
林嫂端了盘子上来,挤出笑容朝我道:“先生请用茶。”她没认出我来。
尔忠国又借故让老六、田七和其他几个仆人来拜见我这个“小兄弟”。
除了老六,没一个人认出我是谁。
“很好。”尔忠国满意地点头,“出发。”
九点整,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香泉山庄大门口。
佟鹭娴亦男子打扮,假装来此玩乐的客人,勾着我的肩膀带我进山庄。
门口还有人检查证件,佟鹭娴高昂着头将证件递给看门人,数秒后,放行。
这座园林式的山庄颇有苏州园林的韵味,草木殷殷,拱桥石山,曲径通幽。
绕过人声喧哗的酒庄,步行穿过麻花辫般的石径,一个幽静的小宅院出现在前方。
“这里就是桂林山水了,记得我嘱咐过你的话吗?”
我点点头。
“他不会是一个人,院里有保镖和暗哨,你进去若有人拦,就说跟项富庆事先约好的。报上你的名字即可,他们通报过项富庆后自会放你进去。”
心里一阵紧张,手心冒汗。
“记住,你成功与否决定的不光是你一个人的命运。”她意味深长地拍拍我的肩膀。
在摘去我的假发和男式外罩并擦净我的眉毛后,她迅速消失在充满压抑感的夜色里。
刚跨进院门,两旁立即闪出来两个黑影。“什么人?”黑影问道。
“项富庆约我来的,让他来见我。”我斗胆傲气地说道。
来人用电筒照在我脸上,光柱仅晃了一下便熄灭;其中一个人说稍等,进屋通报去。
不多时,一个黑影过来请我进去。
穿过十米长的花。径,一个身材十分魁梧的大汉出现在门口,将我拦下,上下看了两眼,沉声道:“对不起,这位小姐,为安全起见,搜一下身。”
我朝屋内大声叫道:“项富庆,你这人真讨厌,我走了!”说罢,扭头便走。
“不得对我的客人无礼!”项富庆的声音在里间响起,“凤娇,来都来了,怎么不见哥哥一面就要走?”
我缓缓转过身,看到一身日式睡袍的项富庆疾步走出来。“你出去,没有我的招呼不要打扰我跟贵客谈事。”他朝壮汉挥挥手。
“是。”那人微微鞠躬,走出去,并将门掩上。
“我可是早就在等你了。”他拉起我的手带我走向里屋。
“既然等我来,为何叫人搜身,怕我携带凶器宰了你?”
“这话说的,你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尔忠国还差不多。从小就爱打打杀杀的。”
这是一间收拾得相当干净的屋子,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泛着温润的色泽。我注意到屋里还熏了檀香。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衣服上:“我以为你会穿旗袍来。”
“不喜欢?那我走了。”我又做要走的样子。
他拉住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我略皱眉头:“我突然心情很糟糕,还是下次再约你吧。”拔腿做走人状。
“哎哎,凤娇,你是来吊我胃口的,还是来赌气的?怎么见了我就一直绷着脸儿,没站稳脚跟就提走的事,谁得罪你了?”
“我原本就没打算来。”我气呼呼地说道。“是临时定下的主意。可等我来到这里发现不如不来。
“怎么了,这是?为何这么不高兴?”
“你说你早就在等我,可你像在等我吗?让人拦在门口搜身,你是不是等不及带其他女人来过这里?”
“你怎么这么想?我等你来可是望眼欲穿哪,怎么能再带其他女人来?”
“我不得不这么想,这里到处散发着女人的气息。”
项富庆微怔:“你连这个也你能察觉?佩服,的确有女人在这里过,不过是久子,我太太不能算其他女人吧。正因为怕你来时正好撞上她,我这才嘱咐底下人多留神。”
我哪有本事通过气息辨别有没有女人来过?不过是看到茶杯口淡淡的口红印瞎猜罢了。就算猜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最多说我疑神疑鬼。
“这么说我晚点来没错。第一次见面就如此不顺,今后恐怕好不到哪里去。我可不想每次见面都提心吊胆的。”
“唉,今天情况特殊嘛,也是因为公务她才在这里帮忙应酬。别生气了,那女人哪能跟你比?想都不用想她。”说罢,抱住我就要吻。
我推开他的脸:“我忘了告诉你,来这里之前我一直在茶馆里打发时间,晚饭还没吃。”
“什么,这么晚还没用餐?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我找人给你弄点好吃的。”他立即松开我,走出去做安排。
我弯起嘴角,“耶!”第一步成功。
我要把一分钟的事情拖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