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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没有异常。拾起月镜,楚歌伸脚踢了踢明日的腿,“喂,快起来!这是什么鬼地方?”明日似被打扰般皱着眉头,睁开了眼,一双眼,慵懒含媚,仿若狐狸。环视了一下周围,明日一笑,“果然是到了这里。”起身理了理衣服,“这里就是雪殿。”
“雪殿!”传说中的仙境,竟然会到这里。必是那月镜和满月辉映,打开了雪殿机关,竟让两人落入了雪殿之中。“怎么离开?”楚歌没时间在这里浪费。“等七夕之夜,日月星三镜齐聚,雪殿重临人间,自然就出去了。”明日伸出手,一只蝴蝶落在了他指尖,轻轻扇着翅膀。楚歌咬了咬牙,“把我带到这里,是想怎样?”“不怎样。这里没有其他人,没有凡尘事,你可以放下一切,在这里自在的生活两个多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明日笑得很柔和。“我不需要。欧阳明日,你太自作主张了。别以为很了解我,不管是在哪里,我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包括自在。”楚歌眼若寒冰。“既然来了,那也就没办法了。不过是八十个日夜,很快的。”明日已经朝紫竹林而去,“那边应该就是雪殿。去看看吧。”
雪殿,果然是莹白如雪,全部是由白玉石堆砌而成,楠木为栋,嵌以琉璃,镶以珊瑚,缀之明珠,恢宏矗立于这十里锦绣之间。大殿中并没有多余摆设,唯有正面的墙上镶嵌着一面镜子,几乎占据了半面墙。殿中温暖如春,楚歌和明日已经脱下了斗篷,明日慢慢走近那镜子,“镜花水月前世景,爱恨痴怨浮生梦。”明日念出了镌刻在镜子边上的两句诗。“听说,若是有缘人,便可在镜子里见到自己的过去未来。”“你师父和师母到过这里。”楚歌说道,若非薛重台和左璇玑,欧阳明日不该对雪殿这么清楚的。“是。你不过来看看吗?”明日转头看楚歌,楚歌站在殿门口没有进来。“过去的已经无法改变,未来掌握在我自己手中,又何须看。”楚歌没有兴趣,“你自己慢慢看吧。”转身出了殿,向偏殿而去。这正殿题名为雪殿,而偏殿还有数十间厢房,随意打开一间,都是样样齐整,纤尘不染。楚歌越看越是惊讶,这里实在是和千影楼太像了。
☆、千影空幻梦
雪殿之外,一棵凤凰花树,凤凰花开,如火般绚烂,楚歌就站在树下,这棵凤凰树很是熟悉,似曾相识。楚歌绕着树干,慢慢的慢慢的走了一圈,手抚上了树干,果不其然,她看见了树干上的一个小孔,小孔中镶嵌着一颗翠色的玉珠,连着树皮,仿佛是这凤凰树的一部分。原来是这里!千影圣地,莲宫。如果,没有记错,那面镜子之后,便是千影历代楼主的坟冢之处。莲宫,明明是在落秋山脉之中,怎么会连接着西岭雪山?那日月星镜代表的意义又是什么?师父要自己打开雪殿,是想让自己做些什么?万千思绪团团围绕而来,楚歌不禁有些心烦意乱。楚歌闭上眼,强迫自己安静下来,现在要先确定这里是不是莲宫,也许只是凑巧而已。楚歌跨步往大殿而去,打开镜子,若是坟冢那就能确定了。明日还在大殿,却没有站在镜子前,只是斜倚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风景。“这么快就看完了?”楚歌问了一句。“不想看。过去的事我记得,未来的事我会记得,何须看呢。”明日笑道。楚歌撇了撇嘴,“那你出去,我有事。”“你要看自己吗?”明日倒是好奇了。“是。请你出去,我不想说第三遍。”楚歌不想和他多说。看楚歌一脸低沉,明日也不想再惹她,刚走了出去,殿门一声响动,已经被楚歌关上。一步、两步、三步、楚歌已经站在了镜子前,就让她来看一看曾经,看自己忘记了什么?
往事慢慢浮现,镜中影,仿佛刻录下了当年的一切。沧越皇宫,婴孩啼哭,伴随着一声凤鸣,满室红光,那被抱在怀中的小小的红红的人便是自己。原来她的父亲先帝凤铭,和大哥凤泽十分相像,抱着幼小的她,帝王威严此时荡然无存,唯有一脸慈爱。做为沧越百年来难得出生的一个公主,自然是备受宠爱,取名凤淇,宫中只称为公主。父母怜爱,两位兄长更是百般顺从,可惜凤淇身体羸弱,稍稍吹个风,都会病上个半月一月的,惹得皇宫中侍候凤淇的每个人是小心翼翼,不敢放松。一岁无忧,两岁天真,凤淇随驾来到了广陵城,行宫便是在长陵江畔,碧落湖旁,广陵七月,万顷荷花盛开,碧落湖上是精彩绝伦。到了这里,似乎连凤淇的身子都好了许多,最可爱的是抱着一朵荷花就不肯撒手了。凤泽凤清尚且年幼,却也知道哄妹妹开心,总是偷偷的坐着小舟,到湖上去采荷花来,争着比较谁采的荷花更美,更让凤淇喜欢。若能得凤淇一笑,便是心满意足,也不怕被凤铭一顿教训。这般其乐融融,这般天伦之乐,只是看着,已经是满心的温暖。原来,曾经是如此美好。
美丽的东西总是易碎,包括这亲情。那一夜广陵城主叛乱,一场大火袭击了行宫,抱着凤淇的奶娘跌跌撞撞的逃跑,却不小心跌入了碧落湖中,被湖中暗涡带到了远处,幸好抓住了一根木头,几经生死,犹然抱着凤淇没有撒手。将近黎明,长陵江中,一艘画舫漂漂,画舫栏边,一人独立,不知手中捧着什么,竟是发着莹白的光芒。奶娘自然呼救,也很快的被救了下来,而画舫上的人,是楚歌的师父,当年年轻的玄尘子。奶娘已经是精疲力尽的晕迷了,两岁的孩子自然不懂什么危难,虽然在水里淹了半天,却还是有些精神,看着玄尘子放在一旁的一个莲花玉佩,竟是拿起来,笑得无邪可爱,而玉佩一被她拿到手中,竟是射出红色光芒,那红光映着凤淇的脸,额头的凤印显现了出来,两两争辉,凤印光芒,竟是被玉佩光芒压下。玄尘子吃惊了半响,“凤印!凤氏皇族!怎么偏偏是她!”玄尘子抱起了凤淇,“你喜欢这个玉佩吗?”“喜欢!”凤淇笑得很甜美。玄尘子神色几番变化,终究是伸出一指,点在了凤淇睡穴。
镜前的楚歌缓缓闭上了双眼,她早知师父必然是了解她的来处的,可是没想到是初相见就认出了她是凤氏公主,她抱着的玉佩便是千影圣莲,圣莲择主,竟是在那时候就选定了只有两岁的她。圣莲即已择主,师父岂会罢手让凤淇离开,必是将她带走,那她的父皇母后又怎么能找得到她呢。心中有些酸涩,楚歌再次睁开了眼,往事还在继续。凤淇已经晕睡了过去,玄尘子抱着她,沉思了一会,“来人,把那救上来的女子投入水中。”竟是下了一道死令,奶娘不死,难免透露了凤淇的踪迹,她是非死不可了。奶娘拼死相救,而自己却是为她带来死劫,这是她的罪孽,无法弥补的罪孽。她不知那般疼爱自己的双亲,在得知自己失踪后该是多心痛,她不知因为她的失踪,凤铭迁怒甚广,所有参与谋反的人都是满门抄斩,广陵城,血腥之气,整整弥漫了三日也没有散去。一场腥风血雨,因她而起,却不会结束。她被带回了落秋山脉,被清除了短短两年的记忆,一张白纸,开始画上五颜六色。每日里服食仙芝灵草,奇花异果,洗经练髓,功力更是突飞猛进,自小积累,巩固体魄,短短五年,楚歌就算得上身怀绝技的高手,其中辛劳训练更是不在话下。七岁那年,玄尘子被带着楚歌外出,偶尔在江湖中游历个一月半月,他要锻炼楚歌的心智,见惯了生死,楚歌早已是超出年龄的成熟。也是那一年,楚歌开始穿起了男装,打扮成一个男孩子。
十几年岁月,有玄尘子殷殷教导,既是慈母又是严父,不曾让她委屈一丝一毫,可是这到底是对是错,又该如何算起?该怨师父将她带走,可是若非师父将她救起,只怕世上早无凤淇,又何来今日的楚歌。只是看自己父亲临终之际,念念不忘的是自己这个女儿,多少年来,惭愧自责,以至于心病难医,死不瞑目,点点泪水已是淋漓。怨与恨已经无从说起,恩与义又该如何清算,难道只凭这圣莲吗?手心已托起圣莲,圣莲依旧,“你为何选定我成为你的主人?为什么?凭什么?”一声声质问,越来越响,响彻天地。
明日见楚歌神色不对,只在殿外等候,没想到殿中传来楚歌喊声,竟是无比的凄厉,似乎满怀烦闷,无处宣泄。连忙推门进去,只见楚歌手捧一莲形玉佩,忽然间狠狠的掷在地上,那玉佩摔在地上也分毫未损,反而发出一道红光,直射向那面镜子,一道影像就出现在了镜子中。巍峨宫殿,九重阶上,龙凤宝座,座上一人,端坐在上。玄色深衣,外披白袍,墨冠素带,凤眼深沉,似楚歌而不是楚歌。那影像中人比楚歌年长,周身是天下唯己独尊,众人皆为蝼蚁般的孤傲,冷似千年寒冰,未带一丝人气。若说楚歌是谪仙,那这人就是已经成神成圣,位列九重天阙的帝君王者。看着那影像,楚歌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甚至笑出了眼泪,她岂不知影像中的人是谁,那是千影楼主楚倾啊。创立千影楼的主人,那个创造了如今太平盛世的军师,那个让天下一分为二的倾城女子,楚倾!原来两人长得如此相像,怪不得圣莲会认她为主。脸色一冷,楚歌望着圣莲,一腔怒火涌上心头,“你要认旧主可以,可是我不是你的旧主人!”右手一凝聚起一股掌力,就拍向了镜子,哗啦啦声响,镜子碎裂了一地,而镜子后,出现了一个大门,在楚歌那饱含怒火的一掌中,大门已经被震开,能够清楚的看到大门中又是一片的花草树林。
☆、浮生谁无恨
一声冷笑,楚歌真气迸发,竟是将束发的发冠也震落在低,碎成了几瓣,青丝散落,这般楚歌,不见妩媚,唯有宛如妖魔一般的邪魅难测。“楚歌!”明日心中大惊,楚歌怕是心神不宁,走火入魔了。一步上前,就去抓楚歌的手,楚歌岂能让他抓住,掌力宛如刀锋劈落,毫不留情,刹那间楚歌已走进了镜后的大门。大门之后又是一片天地,景色比刚才所见更为美妙,不过楚歌可没心思去看了。草地上皆是一座座的坟冢,坟前墓碑,刻着千影楼历代楼主的姓名,最先前的便是楚倾,楚歌站在楚倾墓前,“你不是我,我不是你!你守着天下是仁义,我守着天下是报恩,可是现在是恩是恨,已经是难以言说。到底是谁欠了谁!”“你心乱了!”明日看着楚歌,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刺激了她,可是这般失去理智的楚歌,唯有让人心痛。“我当了二十一年的楚歌,难道不可以当回原本的我吗?”斜眼一看明日,楚歌已经欺身上前,微抬头,便吻上了明日的唇。明日错愕了一下,一步要退,楚歌已经伸手将他抱住,她的唇是那么冰冷,而他的唇却是那么的温暖,像是要摄取他的温度一样,楚歌张嘴就咬住了明日的唇,明日吃痛,却没有闪避,搂住楚歌,毫无顾忌的夺回主权,吻住了楚歌。手掌一股绵绵的真气已经透过楚歌后背,慢慢导入楚歌经络,平复着楚歌的心神。
唇齿交缠,辗转吮吸,这一吻,是楚歌恼恨中挑起,却在明日极致温柔间结束。搂着楚歌,明日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她,她闭着眼,似乎已经疲倦的睡了过去,静静的,没有一丝刚才张狂的模样,反而是脆弱乖巧,恍若琉璃易碎。弯腰将楚歌抱起,随意挑了一个厢房,将楚歌放在床上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