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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见底,杯中唯有半盏残酒。闭上眼,似乎看见了那溪水石上安睡的人,静谧温暖,好似初升的太阳,耀眼而不会伤人。他以为是林中的精灵,不然人世间怎么会有这么般精致美丽的少年。再次相见,应该是清晨的树林,她从天而降,立于草叶之上,恍如神仙临凡,那一抹光彩,让人不敢直视。惊叹于她的武功和容貌,他开始派人跟踪她,了解她的一举一动,后来他扮成了楚云天,与她正式相遇于妙如寺。她如水如云,精致而完美,文武全才,容止风流,不经意间似乎已经侵入心脉,让人心折。他只想交一个好友,却不想她会是个女子。女子,男子,似乎如同她的身份一样,她是男是女他还没办法确定,却已经泥潭深陷,不可自拔。她真是个魔鬼,魅惑了人心,却转身而去。
一壶酒放在了桌上,是唐飞来了。唐飞也拿起了一个酒杯,将酒添满,“楚歌精于易容之术,随便混杂人群,又哪里找人。”“我不甘心。她似乎高高在上,而我只是一个棋子。”霸天一口饮尽了杯中酒。她来去自如,神秘莫测,而他却暴露在她面前,毫无遮掩。“楚歌一定很辛苦吧。”唐飞叹息了一声,“不要忘记,楚歌才到弱冠之龄,却比所有人都要成熟。她的武功,她的才华,就算是天纵英才,若无努力,也不会有这般的成就。”每一个人只看到楚歌的风采,可是谁看见了她背后的艰辛。霸天突然有些心酸,自己为了有今日,付出的努力已经是旁人的十倍,那楚歌呢,她的努力又该是多少。“你知道吗?那一夜初月谷,死在我剑下的有二十七人,而死在楚歌剑下的有五十一人。我久在江湖,杀了多少人已经忘记了,他们都说我是魔鬼,可是看着那一夜的楚歌,我才知道,什么是魔鬼。她可以面不改色,冷若寒冰,一剑一人毫无手软。若不是自小看惯,又怎么会不为所动。”想起那一夜的楚歌,唐飞仍有些心悸。
“我见过。玉清王遇刺的那夜,她已经震慑了所有人。”霸天微微闭起双眼,鲜血淋漓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而她立于其中,竟是圣洁如仙。“霸天,你会是黎央的皇,而楚歌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你后宫中的人的。何况,我们至今不知道她是男是女。”唐飞说的很现实,也很伤人。就算楚歌是女子,她也不会是黎央的皇后,更不可能会是妃子,那般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屈居人下?“我、、、我知道。”霸天又猛喝了一口酒。唐飞陪了一杯,“霸天,在我看来,楚歌就是楚歌,不可能成为任何一个人的楚歌。不管是在黎央还是沧越。”那般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绝世的人物,又有谁可以匹配?霸天突然笑了,自己果然没有唐飞看得透彻,是啊,楚歌不会是任何人的楚歌,“韩琦有意将他的女儿嫁给我,当我的端王妃,我打算请父皇赐婚。”“嗯。这样子,你的胜算更大了。”唐飞点了点头,只希望,那是一个温婉的女子,可以温暖霸天,霸天他实在是太孤单了。
四月中旬,玉清王遇刺一案查清,竟是安王蓄养杀手,以图嫁祸端王,龙昊沧震怒,斥夺安王封号,禁于西山修心。霸天自然是知道这事是安王和景王合谋,不过,既然安王一人担下了,他也就算是没有白白辛苦了。四月下旬,龙昊沧下旨赐婚,立韩琦之女韩玉娇为端王妃,婚期便定在了五月二十日。半个月的准备时间,自然是忙翻了众人,霸天事事过目,只让自己忙得废寝忘食,免得想起不该再想的人。
幻影楼中,楚歌抱着一盘葡萄,不时摘下一颗往嘴里放,若紫在一旁看得一脸无奈,却还是拿着手帕垫着手,接下楚歌吐出来的葡萄皮。“端王爷五月二十日迎娶端王妃。是韩琦之女韩玉娇,花容月貌,温婉和善,必会是一个好妻子。”“韩玉娇?恩,是个不错的姑娘。”楚歌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公子见过韩小姐?”若紫问。“当年见了几次。嘶,当年韩小姐对端王就印象深刻,想必她会是一个好妻子。也该回去了。”楚歌放下了盘子,站了起来,“你回武阁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公子不要若紫了吗?”若紫一下子跪了下去。“不,我要回千影殿。你还是留在外面吧。”落秋山脉千影殿,每一任楼主的归宿。若紫抬头看着楚歌,“公子!”“若紫,我的师妹应该下山了,她那么笨,肯定会吃亏的,你帮我照顾她。”楚歌扶起了若紫。若紫点头,“好。公子放心。”“你向来细心,我自然放心。师妹的性情和我不同,她是一个很容易感情用事的人。你看着她,性命无忧就好,其他的,就当是给她锻炼吧。”楚歌并没有打算安排楚云的一切,保住楚云的性命就好,她该有自己的经历和自由。
五月二十日,黎央端王大婚。曜日城一夜灯火明亮,于皇宫中拜堂成亲后,花轿才返回端王府。满目皆是红彩,偏殿上,帝后依然坐着,眼看着霸天成亲,明月似乎也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当年的陛下,当年龙昊沧是英王,自己是李家大小姐,当年的一场灯会,仿佛像今日一样的明亮。而她,遇见了他,从此倾心。“当年我遇见你的时候,你遇见了她了吗?”李明月开口问道。“嗯。遇见她时,我还是皇子。”龙昊沧似乎也沉浸在当年的回忆中。“如果你先遇见的是我,我们会不会是如今这般模样。”李明月有些疲倦。龙昊沧沉默了一下,“会。我们彼此都不肯认输,也不愿低头。明月,这么多年了,你不能释怀吗?”明月笑了,笑得无可奈何,“你既然不曾放下,我又怎么释怀。她像楚歌还是玉清王?”“都像也都不像。她的眼睛和楚歌一样,可是,她的眼神是无尽的温柔而不是楚歌那般的高深莫测。她有玉清王的优雅祥和,却是圣洁而不可攀折。”年轻时候的记忆似乎只是昨日发生一样,印象里的她还是绝色倾国的少女。可是从相遇开始,他就注定与她无缘。那时的她,早已是沧越皇帝的未婚妻。“果然是情根深种。。”李明月站了起来,“一开始,我就已经输了。”她依然抬着头,凤冠不曾低下,站着笔直,高傲而坚强,“臣妾告退。”踏步离去,不曾回头,龙昊沧看着她的背影,许久一叹,他的皇后啊,我不能把唯一的爱给你,不过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皇后。
端王的洞房怕是无人敢闹的,连景王也是敬了酒而已。龙凤红烛高照,新房中一片光亮,韩玉娇带着凤冠红帕坐在床前,一双手扭着裙上的流苏,心若擂鼓。她终于嫁给了他。纵然早闻端王大名,却不曾相见,十几载岁月,唯有当年临危救美的楚云天被自己铭记在心,那个儒雅温柔的男子,带着满心的慈悲,可敬可爱。纵然相见唯有两次,可是,不曾忘记。皇宫花苑,皇后难得请各家闺秀进宫赏花,她自然在列,也是那时,她才见到了他。冷面端王,熟悉的容貌,陌生的神情,可是她知道那是他。明明是一个极温暖的男子,却硬是显出冷若冰霜,那刹那,她心痛得厉害。红帕下的韩玉娇慢慢微笑了,以后她就可以和他一起承担所有,她会好好的陪伴着他,当他的妻子。
☆、芙蓉锦绣城
时间冉冉,刹那已经是八月了。落秋山脉的树依然是那么青翠,唯有山间朵朵山菊开始绽放,告诉着经过的人,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可惜这荒野中,极少极少有人会经过。一片树林,似乎没有边际,参天大树,遮掩着群山,而千影楼就在这深林之后,阵法隐藏了千影楼的踪迹,依着山势而建的亭台楼阁毫无痕迹。一层薄雾之后,却是一个人间仙境。百里叠翠,银川牵引,琉璃青瓦,楼台次第。石阶蜿蜒而上,直通山顶,那里便是千影殿。千影殿上,九阶高台,龙凤宝座,楚歌一身玄袍,头戴墨冠,正拿着一封请柬,这是白玉郎和柳朝露的婚贴。八月十二,两家成礼,白玉郎于律空中迎娶柳朝露。回来这里,已经有三个多月了,这里自然不陌生,从小就是生活在这里,站在这千影殿,看着师父处理着一件件江湖、朝廷的事。偌大的宫殿,孤高的王座,多么的寂寥啊。心若深潭水,涟漪不曾起。“羽涅。”楚歌轻唤,一个黑影闪现在阶下,“楼主请吩咐。”“你说,我该不该去?”楚歌托着腮,看是羽涅。羽涅是守护千影楼的朱雀护法,比楚歌年长六岁,自小常与楚歌一起学武,虽是男子,却是男生女相,极为俊美,可惜总是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像个人偶。“楼主想去就去。”羽涅倒是很果断。楚歌没好气的坐直了,“那就去准备吧。顺便通知孝忠,我会去律空城。”“是。”羽涅应了一声,身影随即消失。合上请帖,楚歌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出千影殿,殿外清风拂起她的发丝,不知哪里飘来的一花瓣缓缓的从楚歌眼前落下,停在了衣襟上,伸手拈起花瓣,是一瓣木芙蓉,弯指弹开,花瓣被风一卷,再度飘开、、、
律青派是在律空城中,位于青海畔,青海位于沧越的南边,虽名中有个海字,实际是一个湖,方圆万里,上百条河流汇聚而成,湖中多有小岛。此处,倒也是四季分明。律空城内外遍植木芙蓉,所以百姓又称为芙蓉城。此时已经是木芙蓉开放的季节,满城芙蓉锦绣,丝毫没有萧瑟之色。律青少主大婚,自然不少江湖侠客前来,白玉郎如今已经是刑部侍郎,前途光明,地位自然不仅仅只是律青少主。今日已经是八月初十,长英派的送嫁队伍已经到了,暂住于律空城外的霜华庄,霜华庄是律青派的产业,所以新娘暂住于此,等待婚期也是方便。花亭中,柳朝露执针绣着一条丝绢,一针一线,已看得清是在绣芙蓉。粉衣百花裙,青丝螺髻,带着一枝琉璃珠钗,娇而不艳,正如春日的桃花一般。纤指执针,唇角带笑,眉眼间都是温柔似水的情意。柳丝端着一盏茶和三碟点心走上花亭,“小姐,休息一下吧,都绣一早上了,”“难得想绣,你就别拦着了。”柳朝露依然低头绣着。“姑爷真是好福气。小姐的刺绣最好了。”柳丝笑道,“姑爷怕小姐待着无趣,特让人送来了好几盆菊花给小姐观赏。”“喔,开得可好?”朝露抬头问。柳丝点头,“当然了,小姐快去看看吧。”“好。”朝露站了起来,“待会再过来绣。”柳丝轻扶了朝露,两人沿着□□远去。不远处的一棵树遮着的花墙之上,轻飘飘的一个人影骤然消失。
霜华庄外一轿子停在那里,抬轿的是四个青衣男子,旁边还有两匹枣红色的骏马,马旁各站着一个灰衣男子,还有两匹白色骏马,站在一旁的是轻红和浅碧,还有一匹黑马在一旁,不过旁边倒是没有站着人。眼看不远处两个人影出现,慢慢近了,正是楚歌和羽涅。楚歌一身银蓝色镶边的白色长衫,利落的云纹,没有华丽,唯有素雅,长发只用一条银带束起了一半,飘举随风,宛若清露水涟。羽涅一贯的黑衣,手拢在袖中,倒是不见兵器,面若敷粉,唇似含丹,一身冷意,倒是冬日寒梅。“公子,可要进城了?”轻红问道。“启程吧。”浅碧掀起轿帘,楚歌弯腰坐了进去。几人各自上马,两个灰衣男子和浅碧轻红跟在轿子后,位于羽涅骑着黑马在前。楚歌坐在轿中,轿子平稳没有一丝晃动,拿起旁边的一本书,楚歌慢慢翻看着。“羽涅,律空城里最有名的青楼是哪家啊?”楚歌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