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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庄园前停了下来,此庄名唤巍离庄,巍离庄在郾城有几家商铺,挂着恒隆的名,主营药材丝绸香料,一个总管在此打理,正牌主人正是楚歌。不算千影产业,楚歌自己在沧越的商铺也不在少数,到一个地方看着兴趣了就会捣腾个商铺庄园,指几个人管理,自己轻松不说,也不怕没有地方落脚。巍离庄平常只几个人打理,楚歌一到,自然是忙翻了众人。幸好若紫早已习惯,一一安排,倒也不乱。楚歌自去房中调息。
“此次江湖牵连颇广,青霜三十八人,炎阳二十一人,还有双刀帮、灵蛇帮,及四十七个江湖散众,还有当场身亡的九人。朝中官员十九个人是韩秀党羽,名单证据已经全部收集完毕。”临近中午,楚歌才调息好,在浴室中泡着热水舒缓一下。若紫在一旁伺候,边汇报了一下此次事件的结果。楚歌靠着浴池边,有些懒散,“等朝中旨意下来,便把这些人一一暴露。那些江湖散众,罪大恶极的处置了,其他的留给接手的官员吧。”“是。对了,叶阁主晚上会到庄里。”“恩。此次我会随玉清王回一趟洛川,你直接到洛川府里就好,无需跟随。”楚歌吩咐。若紫应声,退了出去。浴池水,水雾渺渺,楚歌看了好一会,慢慢沉了下去,整个人没入了水中。洛川再行,她该如何?近亲情怯,十六年的间隔,是最漫长的无法逾越的距离。何况,自己如今的身份,左右难为。
炎阳留芳园中,林孝忠坐在床上,左腿绑着层层绷带,动弹不得,其他身上的伤已经重新包扎过,并没有什么大碍。床头一件黑色长衫,是楚歌的衣服,上面有他的血迹,有地上的泥土,可是,似乎还有她的温暖。他回来后,只听长欢说楚歌大败韩秀后就离开了,来去匆匆,真是难得一见了。“林哥哥,该喝药了。”旖霞走了进来,身后的随身侍女璃绢端着药。“怎么你自己过来了?你身上的伤?”孝忠皱了眉。“我没事啊。只是擦伤了一点。”旖霞坐到床边,把药递给孝忠,孝忠接过,一口喝了干净,旖霞接过药碗,手指往孝忠唇边一递,塞了颗蜜饯进去,孝忠错愕了一下,微张着双唇。旖霞一笑,明媚如阳光,“这是新做的蜜饯,可甜了。这样药就不苦了。”孝忠望着她,蜜饯在口中化开,甜丝丝的味道盖过了药的苦味。被孝忠看着,旖霞忽然有些羞涩,抿了抿唇,霞飞双腮,“林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站了起来,匆匆就出了房门。孝忠低头笑了笑,这丫头也知道害羞了。抬头看着床帐,帐子上绣着青柳□□燕,燕子成双,呢喃细语,比翼乘风。心有些柔软,旖霞纯真一片,情意深重,若能相伴一生,也无悔了。
一场鉴宝会,还是继续比了下去,炎阳拿出了另外一把神剑代替饮雪剑作为得胜宝物,只是参加的人变成了四个而已。到底是完完整整的比完了,最后得胜的是净海李广。比武结束,自然是一场盛宴,美酒佳肴,欢声笑语,掩盖了清晨时分那一场血腥。玉郎独自站在留客居的一座高亭上,底下悬崖峭壁,高峰云海,徐徐清风,吹不散心中情结。轻轻打开了折扇,是楚歌所画的墨竹扇,“析取青光剑影,遥指九天凌风。”你说我宛如青竹,凌云傲骨,风霜不屈,可知我心中已空,情意难放。数十年温柔守护,敌不过你抬眸一笑,若说是劫,我竟然是如此心甘情愿。身后声响传来,打断了玉郎心绪,回头一看,竟是孝忠。他拄着拐杖,一步步上了石阶,不见狼狈,依然是一副冷峻神情。红衣客,林孝忠,从杀手到一派少主,他是江湖一段佳话,他与楚歌似乎并不寻常。长英派里的相护,洛川的随行,即使林孝忠表现得再冷漠,可是他看着楚歌的眼神,却是那么柔和温暖,缱绻关怀。
“林公子。”白玉郎开口,孝忠略点了头,拄着拐杖还是站得笔直,“白公子。”目光扫过了白玉郎展开的扇子,“墨竹。。是楚歌所画。”“是。那时科考,刚好同船而行,我猜中了她出的谜语,所以她画了这扇面。”白玉郎微笑着道。孝忠转头看向了山崖,“白公子和柳小姐的婚事该近了吧?”玉郎顿了顿,“林公子和苏小姐也差不多了吧?”倒是针锋相对了起来。两人都望着对方,不甘示弱一般,恍然间两人都笑了,笑得几分瑟瑟。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也都明白都没有可能。“她是天上的金日与明月,光芒照耀天地,凡人是没有办法接近的。我愿做她身畔一颗星,长伴无求。”孝忠语气悠悠。白玉郎沉默了一会,长伴无求、、没想到林孝忠想得这么清楚明白,放得下吗?“一派少主甘愿为她驱车,你知道楚歌的身份来历?”“她救过我,没有楚歌,也就没有今日的林孝忠。”孝忠只是这么回答。“原来如此。”救命之恩,所以全心相护,白玉郎突然有些羡慕起林孝忠,因为他该是很早就认识楚歌了。
☆、且再洛川行
天色已暗,天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丝缠绵,阴沉了天地。满园娇花含露,带雨之姿,更显嬝弱。巍离庄中,几个仆从已经都各自回家休息,只剩下一个守门的半旬老人。马蹄车马声响,披了黑色斗篷的叶长欢从车上下来,随身侍从平棠给他撑着伞,走到廊上敲了敲门,门打了开来,“可是叶公子?”“是。楚公子可在?”平棠道。“公子在。叶公子请进。”“你们在外面等我就好。”叶长欢接了伞,自己进了庄。刚走了几步,若紫已经提着灯笼过来,“叶公子到了,公子在湘雨楼,请随若紫来。”“好。”叶长欢随在若紫身后,沿着长廊,走过花圃,一阵琴声由远到近,慢慢传来。琴声铮铮,似无曲调,随心所欲,不受拘束,却悠悠深远,动人心怀。“公子有烦心事?”叶长欢边走边问。“若紫也不清楚,公子的心思,没办法猜,也猜不到。”若紫道。叶长欢听着琴声,摇了摇头,明明是悠扬空灵,却有一点无奈缠绕难绝。
湘雨楼只有两层高,底下是鱼池花园,坐在楼上观景最好不过。楼上灯火几盏,映着半室光亮,窗台边却是昏暗,只琴桌一架,楚歌临桌弹琴。深紫长衫,白色薄裳,发带束起半头青丝,神色淡淡,三分寂静,五分冷漠。。。长欢上楼时,琴声已停,楚歌就站在昏暗的角落里,“孝忠的伤没事了吧?”“没事,好着呢。亏我看着他们那么久,竟然没看出旖霞喜欢孝忠。”长欢咬了咬牙,哼哼,这个表妹让他很是没面子啊。如今旖霞喜欢孝忠,可是孝忠呢?他又怎么看不出孝忠对楚歌不同呢?很多想不明白的,在知道楚歌是继任的千影楼主,是一位女子,他就明白孝忠为什么对楚歌不同了。想明白了汨罗初见,孝忠就为楚歌几次动容,水墨莲花扇,扇底皆深情,长箫角羽声,声声愁绪深。那是爱慕,他了解孝忠,所以他从没想过孝忠和旖霞的可能。他也曾担忧过,怕孝忠为情所困,恐今后泥潭深陷,悲凉无欢。他继任宝阁阁主,所受考验早已让他阅尽人心,看淡情爱,所以他做到淡然处世,无悲无喜,而楚歌,她是从小就培养的楼主,所经历的恐怕更多,早已是心硬如铁,炎火难熔。
楚歌拿起桌角的笛子,走到房中的靠椅上坐下,摆了摆手,示意长欢也坐下。“所以你啊,就算是见了全沧越的美人,也遇不上一个相伴一生的。”长欢翻了翻白眼,“你不也一样。”纵然你才貌双全,权倾天下,可是终究是看不上这天下的男子的。“哎,我和你不一样。你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极尽风流;我是不问风月,踏步天下,无心无求。”楚歌可不会承认自己和长欢一样。长欢心中一叹,好一句无心无求,已无心,哪有情呢?楚歌喝了口茶,“说正事。韩秀的事,想必黎央那边也给了韩秀不少方便,三个皇子中总有一个人是正主。”“确实。黎央皇帝不日前又病了一场,想必这皇位之争,会越来越厉害,祸及沧越也很正常。”叶长欢正色道。“此次清理,沧越会平静一段时间的。对了,三月十日,洛川,我们聚一聚吧。莲令已经发出,想必武阁文阁都收到了。”莲令,是千影楼主专用,一接莲令,便如圣旨一般,千影上下必当遵从。“是。”叶长欢应下,三月十日,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依着玉清王车驾的行程,应该刚好到洛川不久,看楚歌有些深重,不知是什么事,长欢也没有多问。
在炎阳又停留了两日,玉清王才启程回洛川,炎阳山脚下,车驾已经备好,凤清迟迟没有上车,楚歌可是说和他一起走的。这一下炎阳就不见了踪影,不会是骗他的吧。江宏走了过来,“王爷,已经巳时了。”“不急,楚歌不来,回去也没得交代。”凤清很是无奈。又等了一刻钟,终于见远处,楚歌纵马而来,白裳少年,英姿飒飒,近前来,勒马停下,展颜一笑,“劳累王爷久等了。”凤清摇头一笑,“上车吧。”给楚歌坐的马车已经备好,就在凤清后面,四匹马拉车,竟是卿相之礼,而凤清是王,拉车的是五匹马。驷马之驾,可见楚歌荣宠优渥。“楚大哥。”炎阳一行人自然要恭送玉清王,都在山门,旖霞便在人群中,见楚歌要走了,忙唤了一声,楚歌回头看来,“过来。”旖霞几步跑了上前,“楚大哥,你什么时候再来?”虽然见面不多,可这个神仙哥哥却很疼自己,旖霞自然也是有几分依赖与不舍。楚歌笑了下,“等你和孝忠成亲之日,我们再见。”旖霞瞬间羞红了脸,含羞带恼叫了一声,“楚大哥!”“好好努力,铁汉亦柔情,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楚歌拍了拍旖霞的头顶,笑着上了马车。旖霞默默咬了唇,铁汉亦柔情,她只要努力一下,林哥哥也会喜欢自己的。扬起笑脸,旖霞目送着车队离开。
马车很是宽敞,走在官道上也不颠簸,车上备着茶水点心,楚歌随意拿了本书歪躺在车里看着,翻了几页,便听车帘外宫女的声音,“楚公子,王爷请你过去下棋。”“好。”楚歌放下书,起身掀开车帘出去,鞋未点地,轻踏车辕,人已在凤清的马车上,掀帘走了进去。凤清马车上已备好了棋盘,楚歌坐了下来,“我可是一夜没睡,你倒好精神?”“做什么了?”凤清仔细看了看楚歌,脸色还是不错的。“一些琐事,”楚歌停顿了一下,笑看着凤清,“你也该猜到,楚歌的背后没那么简单。”此时车厢中只有凤清和楚歌两人,楚歌说话也无顾忌些。凤清笑了笑,此次炎阳事,楚歌完全掌握,他自然明白,凭楚歌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做到的。仔细想来,区区一个道观一个江湖人,又怎么能培养出如此出类拔萃的楚歌呢。“你不说我就不问。”凤清倒是很是信任楚歌。楚歌显得轻松了些,“你放心,不管我背后是什么,楚歌今世,生而为沧越,死亦为沧越。”拳拳心意,一句话,已经明了。能够洞察先机,一举间,摧毁朝中江湖大势力,却又不露痕迹,岂是寻常门派能为?凤清却不想知道太多,何苦为难了楚歌也为难了自己,有时候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
“回了宫,总不能这一身男装,喜欢什么花色款式的衣裙,我让人备下?”凤清看了下楚歌,楚歌平常衣色多数素雅,以白色居多,偶尔深紫玄色,长衫一袭,宽袍一件,都是利落大方的款式。想及她一身女装的模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