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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怎会给他避开,她的身影更快的闪过,袖中一把匕首滑过周平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却一点也没沾上楚歌的白袍。一白一红,索命阎罗,烟雨蒙蒙,诉不尽凄凄冰凉。
人已都倒下,站着的唯有楚歌和红衣客。红衣客脸上有着血痕,是其他人的血溅在了脸上,一身红衣依旧鲜艳,看不出有没有沾上血。楚歌白袍上倒沾染了丝丝血迹,妖异的红色。
拎起长袍衣袖,擦过匕首上的血痕,楚歌将白袍一脱,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
红衣客走了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你以我名义,引了这么多人过来,这么大阵仗,我能不过来吗?”楚歌皱了眉。
红衣客微低了头,“我只是想给你分担一些。”
“不过是些小人物,还犯不着我认真。你真是胡来,纵然你很厉害,这么多人,若是溜走了一两个,你以后就危险了。”若是有人泄露出去,红衣客绝对会成为江湖中人人诛杀的恶魔。
“没事。反正想杀我的人很多。”感觉到楚歌话中的关怀之意,红衣客微微一笑。
☆、沧海踏梦归(7)
山洞之中,燃起了火堆,红衣客取了一件红色长袍给楚歌披上,楚歌打量了这一身红,“穿着这红色,若是沾上血也就看不清了。果然很不错。”
红衣客架起了简单的锅,煮着热汤,往汤里加了些鲜蘑菇,搅拌了几下。楚歌拿起浸湿的手巾擦了擦手,看见红衣客脸上血迹还没擦掉,洗干净了手巾,拧干递给了他,“擦擦脸吧。”
红衣客接过,擦了擦脸,将血迹擦了,“你何必要沾上血呢?”本意是不想让楚歌动手,却不想还是让她沾了血。
“迟早而已。行走江湖,生死一瞬,总会相博。”楚歌并不在意。“你不用担心我,这些我都可以应付。至于那个应承晋、、”楚歌冷笑了一下,“我倒不介意替天机门清理门户。”
红衣客眉一皱,“这些人牵扯太深,不要轻易妄动。你一人,总是孤立无援。”
“凭我一人已经足够了。”这点,楚歌很是自信的,想要杀掉应承晋,有得是方法。
“我陪着你。”红衣客如是说,仿佛是誓言又像是承诺。
楚歌抬眼看着他,“你这人真是奇怪。”
红衣客笑了笑,“那你就当我是怪人吧。无论你做什么,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只要你需要,我愿意持剑在前。”
心中一动,楚歌望着红衣客的双眼,那双眼,似乎有着无限深情,那般沉重而认真。楚歌目光变的寒冷了起来,不带一丝暖意,“你知道些什么?”
那没有遮掩的杀意,红衣客看得很清楚,“当年我八岁,那个冬天很冷,大雪之中,我险些丧命。后来我被人救起,是一个大叔还有一个小女孩。女孩给了我一身红衣。我们相处了三天,可是我离开的时候,我也不知他们是什么人。我以为无缘再见了,可是那年汨罗湖上,我看到了那女孩的轻功身法再次出现,那时开始,我便决定,我会保护她。”红衣客说起了当年的事。
楚歌皱了眉,当年她随师父四处游历,去过不少地方,随手救的人也不在少数,也许救了当年的红衣客也是可能。看来,他只是知道自己是女子,其他的是不知道的了。
心中的杀意散去,“我不允许你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你放心,我从没提过,以后也不会提起。”红衣客微微一笑,你的一切,我都会守护。
两个人在山洞中休息了一夜,等着天亮,阳光已经透过云层照着大地,栖风谷中春光明媚。昨日里一场争斗已经掩埋,似乎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片安宁。楚
歌伸了个腰,眯着眼看了看太阳,“我走了,你也离开吧,这种事,以后不要做了。”
“你去哪里?”红衣客站在她身后。
“嗯?玄明林家。”楚歌勾起了唇角,玄明派就在潼城,离着这里也不远,当家家主,也就是玄明现任的掌门,名为林靖,义薄云天,侠义为怀,善使一柄□□,四十来岁,年轻时可是有名的美男子。玄明派在五派中威望颇高,隐约是五派之首。
红衣客闻言,想了一下,“你认识玄明的人?”
“算吧。。去拜访个故人。。”楚歌微微一笑。
“我陪你去。”红衣客说得很坚持。
楚歌无所谓般点头,“随你吧。”不让他跟着,想必也会想别的办法跟着她,若是再做什么傻事可就不好收拾了。
那么多人到了栖风谷,都一去不回,有心人利用起来,岂不是说这是楚歌阴谋,意图搅乱江湖,为祸天下。虽然她的出现就是想搅一搅江湖这水,可是也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嘛。。。
潼城也是属于南方的城市,二月春风习习,满城繁花似锦,柳绿莺飞,楚歌和红衣客一人一马进了城中,一人白衣浅金袍,一人红衣胜寒梅,当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几日相处,红衣客才明白,为什么江湖那么多人都找不到楚歌了?不是隐藏而是太过于张狂。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贵气威仪,完全像是一介名门贵公子,哪里有一丝江湖人的气息。纵然有人怀疑,可是一触碰到那似笑非笑,凛凛含威的目光,竟都不敢打扰,上位者的尊严不容侵犯。红衣客不由猜测,楚歌到底是什么人?哪样的人家能养出这般的人?
“我们先找个客栈吧。”楚歌看了看旁边长街,轻车熟路般转进另一条街,“这家朝客居,很是舒适,特别是老板特制的竹叶青酒最是香醇。”
“你似乎对每个地方都很熟?”红衣客道。
“一年多时间,我可是踏遍沧越各处。”楚歌有些得意,出入朝客居的都不是普通人,连着店中伙计也是俊秀有礼。
楚歌和红衣客一下了马,就有伙计过来接过马,随即一个人上前询问,“两位公子,请。不知要天字房还是云字房?”天字房为上等房间,云字房则是普通房间。
“长月阁可有人?”楚歌选择的却是独立一个小阁楼,比起客房更加奢华舒适。
“长月阁倒是空着,两位公子请。”伙计更为殷勤,能直接点出长月阁的,不是熟客也是贵客。
在温泉中泡了许久,楚歌才起身穿了衣裳,一边拿着干净的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坐在了院子里的秋千上慢悠悠的晃着。宽松的白色长袍垂在草地上,一头青丝滴着水珠,平常楚歌男装打扮,总会往脸上画上几笔,显得更为英气,符合男子的模样。
现在刚刚沐浴过,脸上没有一丝遮掩,露出属于女子的妩媚,凉风习习,脚尖轻点,颇为惬意。红衣客站在楼上走廊,看着秋千上的楚歌,目光轻柔。这样子的她,宛若花间蝶,轻盈自在。该是无忧逍遥人,何以染血入红尘?这一身白衣如雪,美若天仙,为何翩翩要血染白衣,化身修罗?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她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楚歌抬起头看着红衣客,“可有兴致,想听听箫曲?”
“好。”红衣客应了一声,拿起箫放在了唇边。是一曲《泛沧浪》,飘逸的泛音,似乎看见了碧波荡漾,烟雾缭绕,天地茫茫辽阔、、、
楚歌目光微凝,看着那红影,他背后是白色的窗纱在随风飞舞,一红一白,如此鲜明。仿佛记起当年雪地上一抹红色。那时候自己还小,随着师父一边练功一边游历,有一次刚好遇上一场大雪,在一个小镇上停留了几天。还记得当时很冷,一大早开了门,却看到一个被雪掩埋住的男孩,惨白而透着青色的脸,毫无温度的寒。她忙让师父将男孩抱进屋子里,好不容易才救醒了他。自己给了他一身红衣,难得一个年纪相仿的,倒是很开心的一起相处了几天。
他走的时候,是在夜里,也不知师父把他送到哪里,而自己也从没问过。后来也就慢慢忘了、、、印象最深的,是她在院子里练功,他一身红衣,站在雪地里看着自己的,静静等待着,微笑着的模样。。。原来是他。。。林孝忠。。。难为他竟然一直记得,还一直穿着这一身红衣。。。
☆、沧海踏梦归(8)
两个伙计送来了饭菜,五菜一汤,还有一壶酒。楚歌已经回了房,再出来时,已经束起了长发,一身白底蓝云纹长衫,外面披了靛蓝色长袍,一把折扇,又是翩翩贵公子。
那把折扇是红衣客送给楚歌的那把水墨莲花扇。看见楚歌拿起了这把折扇,红衣客弯了嘴角。楚歌倒了两杯酒,浓郁的属于竹清新之气弥漫开来,“试试,这酒味道不错。”
红衣客端起酒,喝了一口,果然余味悠悠,酒香沁脾。“果然是好酒。”
楚歌笑着饮下一杯,“当年分开,转眼十几年,久违了,林孝忠。”
林孝忠、、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一年?两年?或者是十年、、红衣客目光微散,“你想起来了。”
楚歌点了点头,“刚才想起,想不到还有见面的机会。”
“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也是见到你的轻功身法才想起来,原来是你。”原来是记起了往事,才多信任了自己几分。
“先吃饭吧。我待会要出去。”楚歌夹起一片肉放到红衣客碗中,端起一碗米饭,慢慢吃了起来,红衣客也不再说话,端碗吃饭。
漱了漱口,楚歌端起茶喝了一口,“你姓林,倒是和玄明掌门一样的姓。说来也巧,林掌门有个儿子,名字是孝义,你是孝忠,刚好孝忠义三全了。”
红衣客挑了眉,“凑巧吧。我只是一个孤儿,不敢攀扯上玄明。”
“明日你和我一起去吗?”楚歌问道。
红衣客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好。”玄明不是平常帮派,楚歌前去,也不知为何,他还是跟去看看吧。
楚歌到玄明的拜访很是正式,拜帖礼物齐备,骏马华服,恣意豪放,红衣客依然一身红衣跟在楚歌身后,宛如护卫一般。百年底蕴的玄明透着一种大气磅礴,飞檐明瓦,肃穆庄严,穿过游廊,走过庭院,楚歌两人被引进大厅中。
侍女送来了茶水,很快的,林筠就过来了,深色长衫,面白带须,身姿矫健,宛如青松,唇带微笑,威严不失和睦之气。而让人奇怪的,是他竟然和红衣客有五六分相像。
“晚辈楚歌,见过林掌门。”楚歌起身行礼,红衣客跟着半弯腰,“在下红衣客。”林筠仔细打量了楚歌一下,随即看向红衣客,心中暗暗吃惊,“二位不必多礼。请坐。
”三人落座,林筠问,“楚公子,从何而来?”
“奉家师之命,给掌门带件东西。”楚歌拿起手边的礼盒,递了过去,林筠当即打开,取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朵玉雕的白色莲花,手掌大小,晶莹可爱。
楚歌微微一笑,“此后,就叨扰林掌门了。”
林筠也笑了,“早闻公子惊才绝艳,如今一见,可算是得偿所愿了。那就请公子暂且住下,让老夫好好招待公子。”
楚歌点头,“那就麻烦掌门了。”
林筠目光投向红衣客,“江湖久传红衣客是少年英才,不知今年年岁几何?”
“二十。”红衣客回答得简单。
林筠心一震,“不知家居何处?可有亲人??”
“红衣客只是一孤儿,无亲无故,更不知家在何处。”看着林筠的目光,红衣客不自然的移开。
“哦。。是这样。莫要见怪,只是看着公子觉得有些熟悉。”第一杀手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