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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解贪欢-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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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外边儿的人都认为:柳陵郁身前有四君子伺候、身后有红姑娘打点,定然是日日软玉温香抱满怀、夜夜鸾凤床上翻红浪,故而得名“贪欢公子”。然,那是个天大的谬误,贪欢公子不贪欢,他只是教旁人贪欢。
  乱怀楼里的姑娘,但凡出过风头、赚过名声的都是柳陵郁一手教导而出。楼里的各色器具药品熏香酒菜,每一样都得他亲自过问。这还不算,柳陵郁左右也算得黑道老大了,他要管的自然还有别的事情。
  四君子中唯有竹茫身怀武功,这武功自然是柳陵郁教的,但并非是他对竹公子特别偏心,而是因为销魂山庄。销魂山庄也算得上是白道的老大了,有些事情销魂山庄不能做,但乱怀楼能做,而另一些事情,乱怀楼不能做,销魂山庄能做。柳陵郁想得清楚周全,故而将竹茫派去了销魂山庄,算作两地使节。竹茫两头跑,至少能有自保之能,这才习了一身武艺,而四君子中真正最得柳陵郁青睐的却是兰敞。
  隔了约摸一个时辰,兰敞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此刻的柳陵郁也闭目养神得差不多了。“公子……传兰敞有……何吩咐?”兰敞说话颇有些急切,气息不稳,大概是一路跑回来累着了。
  柳陵郁睁开眼,看着兰敞,缓缓道:“我乱怀楼的兰公子什么时候这般没风度了?”
  公子今日脸色不好!兰敞心下一惊,不敢动弹。
  见着他那副谨慎小心的模样,柳陵郁也不说话,就是那般看着他,目光绵长柔软,同时也让人心惊胆寒。
  “兰敞知道错了!”扑通一声,兰敞跪下了。
  “哦?兰公子错在何处啊?”柳陵郁只有在兴师问罪的情况下才会唤手下人“公子”、“姑娘”,至于九疑……那是个例外。
  “兰敞不该私自出楼,更不该私下与竹公子往来过密!”兰敞素来轻佻傲慢,此间却连声音都在发抖。
  “哼!”柳陵郁冷哼一声,凤眸微眯,呵斥道:“混账东西!到现在还不知轻重!竟然去跟一个外人计较住处!本公子的乱怀楼难道容不下一个九疑吗?竟要你出去采药以避其锋?”
  兰敞平素是无需出楼的,他需要什么药材,列张单子自有人替他采办,而昨日开始他便不在兰厅,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不愿意见到九疑。
  “本公子在楼里你不敢出去,本公子才去了销魂山庄你便出了楼去,你这是想造反不成!”柳陵郁对此极度恼火,虽知道兰敞是去采药,可只要思及他是偷跑出去便怒不可遏,“本公子是怎么教你的?做公子就要有公子的气度!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就使性子,你与草药为伍许久,这脑子也变成药罐子了不成!”
  柳陵郁治下向来喜欢用怀柔政策,都是循循善诱、好说好歹,从没有声色俱厉的时候。如今兰敞听了他的刻薄言语一时受不住,闷声道:“她一个外人,凭什么住我的地方?难道公子打算把兰公子变成兰姑娘?”
  兰敞这般一问,简直是在挑战柳陵郁的威势,柳陵郁怒极反笑,道:“你倒是花花肠子多!本公子的兰厅岂是谁都住得的?”
  听得他这般一问,兰敞浑身一个激灵,立时清醒过来:四大雅厅里住着的人都与“贪欢”有关,进住之人永生不得脱离乱怀楼!“是兰敞疏忽了!未曾细想公子深意,兰敞这就回去照看九姑娘。”
  柳陵郁敛了敛容色,出手止住他,道:“急什么?先起来!陪本公子去一趟水牢,你上次配的那一味解药也不知有没有效果,咱们得去看看。”
  兰敞遵命,站起身来想要搀住弱不禁风的柳陵郁,却被隔开了。
  19一别天命转
  九疑喜欢看美食、吃美食,但这并不代表她爱试菜,那种第一个吃螃蟹的感觉实在是太让她憋屈了。累死累活地试了一天的菜,九疑被折腾得舌头都麻了。刚想长叹一声命苦,她便听得有人靠近,转过头来,见到的却是才止住了身形的红冶。
  屁颠儿屁颠儿地凑上前去,九疑问道:“美人姐姐怎么有空来小厨房啊?这边味儿重,别熏着美人姐姐,咱们出去说。”
  红冶未置一词,随着九疑出了厨房。站定了,她道:“公子要你将鼎华居的房间退了。乱怀楼的人不便出面,明日你自己去跟钱老板说。”
  “天字一号房我可是预付了三个月的房钱的啊!想教钱老板退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啊!更何况我在那里头置的东西又多,还是别了吧……”九疑可怜巴巴地看向红冶,双手抱拳祈求道:“兰厅本是兰公子的住处,我这般死皮赖脸地住在里头,兰公子肯定会不高兴的,美人姐姐去帮我跟柳公子说一声吧。”
  红冶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公子的话是命令,没商量。”便飘走了。
  九疑无比幽怨地注视着那抹鲜红的、逐渐远去的背影,无比哀怨地叹了一口气,“自作孽,不可活。你若是当初没接那单生意有何至于此?这就是命!这就是命啊!”
  回到兰厅她一眼见到的就是是一脸得意的兰公子。九疑不知这人得意个什么劲儿,环视了一圈便明白了:兰敞在外室置了一张地铺,大概是打算让她睡地铺。
  “公子说了,兰厅里本公子最大,你从现在起得听我的!”兰敞脖子一横,态度颇为骄傲。
  九疑没精神与他斗嘴,耷拉着脑袋便躺在了那张地铺上。
  兰敞大约没料到向来精力旺盛的某人会作出如此回应,当下奇了,“咦?不就是在小厨房试了一天的菜吗?至于这般无精打采的吗?”
  九疑翻了个身,扯着被子将自己的脑袋盖住,压根儿不欲理睬聒噪的兰公子。
  “喂!本公子在跟你说话呢!”兰敞此刻已是站起身来到地铺前,伸腿踢了踢九疑,道:“你这是装什么死尸啊!没听见本公子问你呢吗?”
  往里头让了让,九疑依旧不语。
  兰敞怒了:这人是打算对他视而不见还是怎么地!又踹了她一脚,兰敞不耐烦道:“你这呆货竟敢无视本公子!快起来!起来回话!”
  腾地一声,九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面色十分不善,沉声道:“呆货?这词也是你叫的?”她此刻的眼神幽深阴暗,看向兰敞的时候闪着寒冽的蓝光。
  兰敞从未见过这般狠厉的眼神,只觉得一团杀气就要攀上自己的脖子一般,一时怔忡,竟愣在当场。
  九疑缓缓起身,对上兰敞的眸子,冷冷的嗓音又响起来:“烦请兰公子记住些事情,其一:莫在本姑娘面前自称本公子,那是柳公子才配用的词!你——还差得远呢!其二:身为奴才便要有奴才的自觉,麻烦您记住自己的身份,别在客人面前丢了柳公子的脸面!其三:呆货,贱人之类的污言秽语最好少用,免得触了本姑娘的霉头!届时本姑娘一个不小心取了兰公子的命,柳公子和本姑娘面上都不好看!”说完她又问了一句:“听清楚了吗?”
  兰敞此刻才意识到眼前这女子是个杀手,而且确实是一流的杀手。
  看似茫然地点了点头,兰敞看着九疑重新躺下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若有所思:“怪不得公子要把杀人的活计交给这人去办,原来是这样。”他喃喃自语着抖开了自己的袖子。
  宽大的广袖长袍,袖子一旦伸展那衣衫便如同展开翅膀的蝴蝶,其上还有粉末悉悉索索地落下。兰敞等了一小会儿,约摸九疑睡死了,这才从腰间抽出匕首小心地划开九疑露在外边儿的手。
  鲜红的血自肌肤表层渗出,只一点点,映得九疑本就不算黝黑的手异常白净。
  兰敞在那细细小小的伤口上抹了点墨绿色的膏药,顷刻便见到那膏药变成了透明。一瞬间,他惊得站起身来,心念:“果然是药人!但是……公子怎么会知道?”
  将九疑伤口上的膏药清除干净,兰敞又在上面抹了无色无味的生肌露,这才重新站起身来。
  次日早晨红冶又来催了一把九疑。无奈之下,九疑只好十分不情愿地领着四个小厮自乱怀楼后门而出。
  钱满见着九疑的时候未见多么热情:银子在自己手里攥着,九姑娘近日也不会再付钱了。这就意味着……自己至少还有两个月不用拍九姑娘的马屁。
  看到钱满一副不很待见她的样子,九疑本就不算好的心情又坏了许多,打了个响指,候在门外的小厮便出现在鼎华居内。
  钱满不出意外地周身一震,过了一小会儿才问道:“九姑娘领着这些人来鼎华居做什么?”
  “搬家。”
  干净利落地撂下两个字,九疑领着四个人便入了天字一号房。
  钱满则是立即跳起来跟上:这可了不得了!九姑娘一般走天字一号房从此等于就是空房一间了啊!毕竟像九姑娘那般大方舍得花钱的主顾不多。
  九疑没让小厮动手,而是亲自将屋里的物件一样一样地收拾进箱子。
  钱满这下急了,慌忙止住九疑的动作,问道:“九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是搬家呢?也不歇息歇息!”
  避开钱满的爪子,九疑连头都没有抬,只闷声道:“到时候了,该回家了,满爷也不必再留了,九疑这就滚蛋了,那几两银子就算是多谢满爷这几年的照料了。”
  钱满瞧着眼前这神色淡淡的姑娘猛地一阵心酸,向来总是一副假笑的脸上浮出了几丝不舍。叹了一口气,钱满拍拍九疑的肩,语重心长道:“小九啊,那活计以后就别干了吧,回家好好歇着,种两亩地,做个小财主也不错,刀口上舔生活不是姑娘该干的事儿啊……”
  这哪里由得了她?九疑暗自觉得满爷天真,却没有反驳,反而抬起头来笑了笑,挪揄道:“做个财主就是姑娘家该干的事儿了?满爷这活说的……怎么跟送九疑去死似的!”
  见九疑又是平日里那副死不正经的调调,钱满好不容易酝酿而成的那点儿送别情绪一下子没了,一手打上九疑的脑袋,喝道:“你个死丫头!怎么就没个正经呢!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啊?”
  撇了撇嘴,九疑又笑,道:“这个不劳满爷费心!我再不正经也比你这假正经的奸商强!”说着,她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面向钱满作了一揖,道:“九疑谢过满爷这些年的照顾,经此一别,不知何时再次相见,这一礼九疑是诚心的。”
  钱满从未觉得九疑身上有什么伤感的气质,而今日莫名地发现了,故而他见她如此郑重便又生出十分的舍不得,嘴里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托起九疑的胳膊,笑了笑,其后便低头走出了天字一号房。
  屋内九疑将各色宝物器具收拾整齐,转头对小厮吩咐道:“这些东西都给本姑娘送回锦官城杜兰香苑,到了那处自有一位老嬷嬷接待你们。”
  小厮们点头称是。
  九疑却还是不放心,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将整整两大箱子东西抬出了天字一号房。
  九疑有些难过,如今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她十分不悦。
  而……那又如何?她斗不过柳陵郁,她引以为傲的身手在柳陵郁面前不堪一击,她的心系之物又拿捏在那人手里。如此这般,她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服从柳陵郁,做柳陵郁的一条狗。
  柳陵郁呢?他此刻正站在乱怀楼的后门等九疑。
  看着那人远远地走过来,柳陵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微妙:有一点得意,有一点如愿以偿,还有一点不为人知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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