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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何刘承佑却对问筠如此专情?
“我曾经警告过你,算了,”耶律嫒晗没有说下去,眼神朦胧,大约是想到些许往事,尤其是她的萧焕。“如今战事纷乱,你如果想要坐稳后位,只能用两招!”
印尤裳目不转睛盯着她。
“第一,皇帝宠爱谁,你就要和谁拉进关系,利用她来成全你,你很聪明,我不说想必你也明白,只是这第二恐怕,”
“我的好姐姐,你犹豫什么?有话就说第二招是什么?”
耶律嫒晗眼眸转动,“现在契丹兵士气惊人,屡屡犯境,你必须要拉拢近臣!”
印尤裳立刻挥手让耶律嫒晗住口,心跳徒然加速,不可以,只是去了趟宸宫,虽然问筠没有把印尤裳害她的事情说出去,可她肯定有别的招数在等着印尤裳,印尤裳此时拉拢近臣,刘承佑一句话就可以要了印尤裳的命!
“别怪姐姐说话不好听,你既然当初选择走这条路,那你就必须先坐稳后位,再让皇上听从于你,如果你前怕虎后怕狼,不敢赌一把,恐怕伊尼皇妃也未必会同意吧。”
伊尼皇妃?
刘承训已离她而去,她独自一人在宫廷中还要受皇太后的气,是不是她也在不断思念着家乡呢?
“拿着吧,还有你以后还是少来嫒晗阁为妙,君王不好惹!”
印尤裳略微一愣接过耶律嫒晗拿来的侍女服,她想必已猜到了刘承佑如今对印尤裳种种不满,自从问筠出现后刘承佑对所有的妃子都不满!
印尤裳注视着桌上的紫色的侍女服,许久,一咬牙起身更衣,宫廷中每个殿内侍女都穿着不同样式的服装,如果印尤裳想要去探望伊尼皇妃,倘若印尤裳作为皇后去看自己前夫的母后,刘承佑一定不会放过印尤裳,但印尤裳这里只有栖凤宫内自己宫内的蓝色服饰,一旦被任何刘承佑的眼线发现印尤裳恐怕都没有活路,但这紫色的侍女服不同,作为先帝妃子的丫鬟互相串门于情于理都合适。
穿上轻薄的紫色侍女服,印尤裳简单梳了个发髻趁人不注意走出栖凤宫,耶律嫒晗送来的侍女服果然合身,她轻垂眉尽量避免路上碰见任何需要行礼的妃子。
仰望旖旎殿一片凄凉寂寥的景象,她不由感慨如果有一天刘承佑没有杀自己,她印尤裳是不是也会被安排在这样的冷宫之中。
“伊尼皇妃?”
轻轻推开门,门发出吱的一声响,一个先帝的皇妃宫中竟无侍女前来迎接,“谁,是谁还记得本宫叫伊尼皇妃?”
一声尖锐的声音从昏暗的内殿传来,吓得印尤裳打了个冷战,匆忙抬头看从吱吱做响的楼梯上走下的人:女子一身白衣,轻飘过阶梯,面色憔悴似白菊,虽风韵犹存却眼眸中透露着迷茫的神色。
“承,伊尼皇妃娘娘!”只要一看到那双眸子印尤裳就险些失声喊出承训的名字,那样相似的眸子,依旧无比动人却失去了当初的风采。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印尤裳一直不敢来看望伊尼皇妃,印尤裳不敢见到她,印尤裳害怕只要看上一眼,所有关于承训的回忆都会像潮水般迅速将印尤裳淹没。
头发略微散乱的伊尼皇妃疑惑的看着印尤裳,“你是谁啊?你长得可真像舜华!”
印尤裳不由一惊,眼泪慢慢模糊印尤裳的视线,印尤裳倒抽了口冷气,“伊尼皇妃娘娘,我不是舜华!我是您的儿媳印尤裳啊!”
“儿媳?哈哈……”伊尼皇妃仰天大笑,双眸中的痴狂让印尤裳惊慌失措,难道?
难道伊尼皇妃疯了吗?
“伊尼皇妃?伊尼皇妃?你没事吧?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啊!尤裳已经失去了承训,失去了孩子,尤裳不能再失去你了!”情感完全处于上风控制住了印尤裳的精神,印尤裳哭着搂住失去理智的伊尼皇妃,不顾她的反应兀自慌忙掏出怀中的琉璃瓶。
一股禾雀花香刺鼻传来,这是印尤裳当初中毒时发失心疯,刘承训夜晚潜入丞相府送给印尤裳的,想不到印尤裳现在却要给他的母后用。
“放开!我不是什么伊尼皇妃,我没有儿子,没有,没有了!”
伊尼皇妃扬起手推开印尤裳,琉璃瓶顿时从印尤裳手中滑落应声摔碎在地上,阵阵禾雀花香顺着地面融化,就像刘承训一样最终都要离印尤裳而去。
心底刺得生疼,连呼吸也变成了一种痛苦,印尤裳有些无奈的抬起头看眼前兀自痴狂的伊尼皇妃,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他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杀,我是什么?他要杀自己儿子居然是为另一个儿子继位,他是人吗?他不是,不是!”
第64章 料得年年肠断处
听着伊尼皇妃喃喃自语,印尤裳心里一阵酸楚,刘承训,你为什么要离开,你不是要和我长相厮守吗?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伊尼皇妃娘娘,后汉现在面对边塞战乱,我送你回西域吧?”
刘承训已离开,如果伊尼皇妃多留在这里一日就危险一天,边塞一旦顶不住,刘承佑迟早会将这些先帝的妃子送去殉葬以求后汉平安。
“回西域?那里好玩吗?好玩我就去!”
对上那双迷茫的双眸,仿佛刘承训深情的瞳,印尤裳强忍着泪水笑着点头,“好玩,那里很好玩!”
“好!那我要去西域,去西域咯!”伊尼皇妃边说边笑着奔向楼上,也许疯了比清醒更加幸福,至少不用忍受这些痛苦了!
也许送她回到她当初来的地方才是最正确的,她不该从西域来到中原,更不该遇上那个沙陀族男子刘知远,她本应平平安安过上一生。
回宫的路上印尤裳一直恍惚不定,今日印尤裳本只是想去看望下她,可现在却对她许下如此的诺言,印尤裳下面该如何收场将伊尼皇妃送回西域呢?
“印姑娘?”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印尤裳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路上只顾着思考竟忘记躲避路上的来人,蓦然回首,夏日正午的阳光透过叶片分外刺眼,印尤裳抬起身略微遮挡了下阳光这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温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般的如阳光般的温和怎会让人忘记。
看着眼前这个曾救过自己姓名的景默公子,印尤裳低头看自己紫衣的宫女妆扮只得硬着头皮莞尔一笑,“奴婢见过公子。”
未待印尤裳行礼,这个温润如玉的景默慌忙伸手扶印尤裳,可刚一触碰到他温热的指间,他们都彼此赶紧收回,这是于情于理都不合,虽然他不知道,但毕竟印尤裳是皇后!
“娘娘怎么穿成这模样!”看着他一脸笑意,似乎他无论何时都是如此的温润而和气。
印尤裳没有答复,只是略微一笑,毕竟自己这身打扮让他人看见不好,便转身欲离开,“娘娘为何一见臣就走,难道臣就这么讨厌?”
印尤裳一惊,侧眼看他并未穿官服,但却衣着不凡,一个男子能在御花园内走动若不是什么高官,便是哪个宠妃探亲的家人,印尤裳歪着头算来今日可以接见家人的妃子有哪几个。
“娘娘,臣只是刚看到您的簪子落下,方才想提醒,不曾想原是您……”
印尤裳轻轻一笑并没有怪他的意思。
他看到印尤裳嘴角上扬不觉也笑起来,伸出手慢慢打开手掌,一支带着淡淡血迹金色三转禾雀花簪在他手心中闪动,心底一颤,这是印尤裳当初刺伤苏谨戎的簪子,因为上面带着苏谨戎的血迹,之前她一直携带在腰际,不料今日更衣时竟没有装好,险些将它遗失。
“看来姑娘很喜欢这支簪子?”
“多谢公子,这支簪子真的对本宫很重要!”印尤裳如获至宝般将簪子紧握在胸前。
眼前这公子也跟着笑起来,和善的眸子里带着异样的眼光,“原来娘娘也会爱惜这样的小东西。”
低头看身上衣着,印尤裳只得尴尬的冷笑一下,看着他好奇的眼神连忙解释起来,“这支金簪是本宫母亲的遗物!”
听罢,他这才微笑,他的笑容仿佛带着阳光淡淡的香味,让人有些迷醉,“既然臣捡了娘娘如此贵重的金簪,娘娘不打算表示下对臣的感谢吗?”
印尤裳顿时哑口无言,不知下面该接些什么,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他方才开口,“臣只是和娘娘开个玩笑,只是终觉得突然从印姑娘变为皇后娘娘,实在令臣惊恐万分。”
看着这公子身后一群丫鬟成排结队走来,印尤裳紧握了下手中的金簪,“我,我要走了!”
“臣想问,”还未待他说完只听一声温婉的轻唤,“景公子原来您在这里啊,淑妃娘娘等了您好久呢!”
淑妃娘娘?
趁他转头一瞬,印尤裳慌忙躲进旁边高耸的林子里,看着他告知宫女后回头眼前已不见踪影的印尤裳一脸木讷,左看右看却不见印尤裳的身影,只得无奈的摇摇头笑着和那群宫女一同离开。
等一下,景公子?
难道他就是淑妃彦舞的表哥,户部尚书之子新任的护国将军景默?
看来又是刘承佑的法子,他这次是要利用边塞战乱一次将朝野两大族群一起铲除,一个是苏丞相的地位,另一个恐怕就是这个不受宠的淑妃彦舞家了,她的父亲高居户部尚书之位不知贪了后汉多少税收,景默又是权臣之子,文采出众。
看来刘承佑昏庸是假,势必要除掉苏家和彦家才是真。
“娘娘,您为何叹气啊?”曼若在一旁为印尤裳倒茶,印尤裳没有说话翻着册子,果然今日是淑妃家人探亲的日子,刘承佑早就预料到如今的情况,所以才会故意让印尤裳为后,一面压制皇太后的气焰,另一面让本该为后的淑妃和印尤裳为敌,好让彦家和苏家反目成仇,同时他也完成了对印尤裳的承诺,他最后再坐收渔翁之利,印尤裳猛掐一下自己的手臂,她居然还信什么钟爱问筠一生的鬼话,她怎么现在快要被刘承佑收拾了,才明白这个道理!
“娘娘为何要掐自己?倘若您生气就打奴婢吧?”曼若慌忙跪在印尤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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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尤裳品着杯中御赐的茶,清香溢满鼻翼,“同为西湖龙井,为何栖凤宫就是不能和御赐的相比呢?”
“这些东西都打点好了吗?”顺着侍女的一声答复,印尤裳满意地点头朝殿外走去,不过多时便到了这座锦蓝色的殿宇。
“回皇后娘娘,宸妃因孕不适恐无法接见!”
看来问筠一有身孕,殿宇变得更加富丽堂皇的,恐怕下一步就是除去印尤裳了吧,连她殿里这些丫鬟居然也不把印尤裳放在眼里。
“曼若!”印尤裳侧眼喊曼若的名字,曼若莞尔一笑嘴角微微上扬,上前冲那丫鬟便是一个耳光,“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皇后娘娘说话?快滚进去汇报你的主子!”
那丫鬟想必也是被吓得不轻,只得畏畏缩缩的跑进殿内,这种心狠的事情菱儿是做不出来的,所以这也是除了菱儿,印尤裳要把曼若留在身边的原因,虽然印尤裳并未把她当做菱儿那样的姐妹,但她却是印尤裳得力的丫鬟。
“请恕宸妃有孕在身无法行礼!”随着一声轻柔的声影,从纱屏后走出的女子一身锦蓝色华服,长长的秀发犹如倾泻的瀑布挽在脑后,唯有眼睛上那条红布条依旧如初,这样一个犹如水墨画中走出的女子,她肯为心爱之人自挖双目,却不知她爱上的是最不该爱的帝王!
曼若正气不过,准备上前被印尤裳一手拦住,“不碍事,宸妃这殿可住的舒适?”
一声冷哼在殿内回荡,她轻轻抚摸了下略微凸起的小腹,“陛下赐的殿当然舒适,只是皇后娘娘怎会有闲情大驾光临问筠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