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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尤裳点头明白下面要做的事情,转身离开酒桌,“我会尽快想办法进宫,再传递消息给吐谷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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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尤裳站在太子府外,她看着这青铜雕花大门大敞开着,通向里面的走廊悠长而荒凉,她曾经日夜漫步在这座宅院内,甚至成为这里的女主人,可造化弄人……
印尤裳想着不觉走到门前,“你是何人?”侍卫纷纷拦住印尤裳,印尤裳这才发现自己是一身男装打扮。
“何人胆敢硬闯太子府!”
印尤裳还未开口却听到一声厉喝。
“印姑娘?”说话之人看到回过头来的印尤裳,是又惊又喜。
“景公子?”印尤裳一字一句的说出,她想起自己被匪贼劫走时,就是景默救了她。
印尤裳脸上的表情僵硬,抽搐了一下,勉强一笑。
“为何身着男装呢?”单独和印尤裳相处,景默有些尴尬,甚至紧张的手也不知该放在哪里,景默实在找不到该说什么话,便打量起印尤裳的衣着。
印尤裳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轻轻取下绾发的簪子,一头乌黑的青丝顿时垂下,缕缕发丝轻柔的垂在双肩上,景默看着眼前的印尤裳更是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该盘什么样的发髻!”一句话轻轻带过,景默却微微一颤,只有已婚女子才会把全部头发盘到头顶上去,脑后梳发髻。
可印尤裳嫁给刘承训并未得到任何名分,按律法印尤裳是未嫁之身,刘承训抢亲罢了,但印尤裳有过他的孩子,他们有过不变的情感,可如今印尤裳又能如何。
印尤裳看着景默正欲开口,忽然发现门外的轿子内探出一个女子,她楞呆地看着印尤裳,脸色惨白,异常的消瘦,她似乎发现印尤裳和景默回头看来,随后立刻放下轿帘。
印尤裳莞尔一笑,“是你妻子?”
正在说发髻,可一看她的发髻便知她是已婚女子。
“不,她是成将军的女儿,苏将军过世后,太后下令将她封为郡主嫁往契丹,我正要松过去,恰好在太子府门外瞧见你,还奇怪往常这里都没人,你怎么会……”
成将军的女儿,原来就是她险些成为刘承训的妻子,却稀里糊涂嫁给苏谨戎的女人,印尤裳想到这里,才明白为何这女子见到自己之时,会有那样苍白的表情,但又想到她刚刚守寡,又要作为工具嫁给契丹和亲,不由内心长叹了口气!
“印姑娘?”景默又问了句。
“哦,这样啊!”印尤裳的话刚落地,景默却汗涔涔的看着印尤裳,“印姑娘,您还没说您怎么……”
“那你快送吧,别耽误了时辰。”印尤裳若有所思的独自走开,景默却长久地伫立在原地,凝视这个奇怪而又美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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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打扮起来可真好看!”菱儿帮印尤裳梳着头发,轻轻将印尤裳的头发散在一侧,这种发髻是未婚女子所束。
印尤裳匆匆出门去,自从认了苏丞相这个义父后,印尤裳几乎日日不归,而他正忙于新帝登基之事暂时无暇顾及印尤裳,印尤裳便出入自由。
印尤裳坐在去二皇子府的轿子内思索着,印尤裳轻轻掀开帘子,怎么还没到呢,“这是哪里啊?快放我下去!”
看着轿子越走越不对,印尤裳不觉慌张的摸出自己袖子内的匕首,印尤裳还未坐稳轿子忽然停下来,印尤裳急忙下轿,这才发现在这荒郊野外,印尤裳身边的轿夫一个也不认识。
“这里如何?”
印尤裳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的耶律乌金,大概方才只注意看周围的环境,居然没有发现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有兴致带我到这里?”
“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高祖皇帝就命我离开中原,我回汴州城后东躲西藏,现在新帝即将登基,整个汴州城查的甚严,我只能出此下策!”耶律乌金一副贫困潦倒的扮相着实好笑。
“什么事还要劳您大驾?”
耶律乌金消瘦的脸颊略显苍白,陷下的眼眶带着疲惫,“是关于二皇子的事情。”
“他个流氓有什么事情?”
耶律乌金淡然一笑,“是细作调查的,绝对可靠,二皇子之前并非沉溺于花街柳巷,而是由于一个女人!”
印尤裳一愣,手微微颤抖,“什么女人?”
他身为皇子,即将登基的皇帝有什么样的女人是他所不能要的呢,又是什么样的女子让他对别的女人都视而不见呢,让他永远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让他在风流的背后不禁黯然神伤呢?
“二皇子其实爱的是个民间女子,而且…是…个…瞎…子!”最后耶律乌金一字字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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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尤裳驾着马,鞭子一下下抽下去,锋棱瘦骨成,风入四蹄轻,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果然是匹好马,但印尤裳仍不断加快速度,即使在这弥漫着雾气的山谷深处,也阻挡不住印尤裳的骑术。
“尤裳,你慢点,别骑那么快。”
印尤裳丝毫也不理会耶律乌金的叫喊,他和印尤裳并驾齐驱,身后尘埃滚滚,马蹄声有节奏的快速踏着。
“整件事情都是由皇后所安排的,皇后要杀了那个女子,可她却跑了,一直隐居在深山。”
印尤裳手中的缰绳一震,夹紧马肚,鞭子在风中呼啸有声,“既然那民间女子是二皇子的钟爱,为何皇后要将她置于死地?”
“皇后一心想让二皇子登基,那就必须为皇子打造好权势的后宫,一个平民而且是个瞎子怎么可以嫁给二皇子,不要说皇室,就算满朝文武都不同意,而且看二皇子对她的宠爱,恐怕以后皇后之位都要给她!”耶律乌金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低声说着。
第53章 凄凉别后两应同
李皇后,真是爱子心切!可惜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对刘承佑造成多大的伤害,他不是帝王之才,再剥夺他的爱只会让他不断厌倦。
不知跑了多久,穿过一片片的红树林,这些林子对于长期生活在深山中藏娇阁的印尤裳再熟悉不过了,被马蹄踏出的曲径的小路可见偶有人来此处。
在一个拐弯处,山谷的低谷的白沙堤岸边扶过杨柳,马身倾斜的角度,印尤裳终于看到了!
“那个就是她了。”顺着耶律乌金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座古朴雅致的小居,却做工讲究。面朝流水,背对竹林,风吹动湖水荡起一圈圈涟漪。
湖水对面的竹椅上坐着一个蓝衣女子,锦绣耀眼的蓝,仿若深海般带着无尽的忧伤,乌黑的长发几乎要泼出墨来,她身边站着一个静默的侍女,如同一幅水墨画。
印尤裳和耶律乌金下马,慢步前行,印尤裳确实很期待看看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是耶律公子吧?好像身边还有一位姑娘呢。”她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印尤裳这才发现她白皙吹弹可破的皮肤,姣好的面容,柳条般的细腰,再配上她腰间系着的玉佩,半块青色透明的云雾玉佩,走起路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恰如她的芊芊细步,略带妖娆。
等下,这半块玉佩,印尤裳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
慢慢走近,她身上盈盈的清香沁人心脾,给人安详惬意之感,印尤裳轻嗅了下,是荷花摇曳的清香,犹如清水出芙蓉。
忽然印尤裳注意到她眼睛上蒙着的一圈红布条,这个红布条生硬抹杀了这幅画。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过她,翠樽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她是不是还在怀念曾携手处,千树压湖水寒碧,又片片吹尽时,却几时能相见呢?
“问筠姑娘,最近感觉如何呢?”
问筠?
虽然耶律乌金告诉过印尤裳,此女子的名字是刘承佑起的,只因他不喜欢那些农家俗气的名字。好一个问筠,聊问筠欢,是不是除了她,没人能让刘承佑真心的笑了。
“谢谢耶律公子关心,民女最近心情还不错,食欲也是大增呢。”
印尤裳倒还真有些奇怪,虽说这女子确实有几分姿色,但也绝不能算是出众,哪怕在所选的秀女中比她面容美丽的也不计其数,怎么二皇子刘承佑怎么会看上她呢。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子,这是令妹印尤裳。”耶律乌金结巴了下,却忍住继续下面的话。
“你好啊,印姑娘,虽然看不到其人,但闻着你身上的独特的胭脂香也知道你定是位美人呢。”
印尤裳不知所措的看着耶律乌金,面对这样一个女子,印尤裳不知该是如何一种情绪。
“小敏,你最近怎么没有好好照顾问筠姑娘呢?”耶律乌金一脸严肃的斥责。
“回大人,小敏一直都很细心的照料小姐呢。”
“休得胡说,如果好好照顾,那为什么问筠姑娘眼睛上的红布条还带有湿迹呢?”
问筠一听连忙向前踉跄的摸索着来到耶律乌金身边,“莫要怪小敏,都是我不好,总是哭。”
“没眼睛也能哭吗?”刚说出这句话,印尤裳就发现自己犯了大错,大家一片冷寂,“对不起,我其实是……”
“没关系的,没有眼睛应该是不能哭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总是会从眼睛里流出涩涩的液体来,就算小敏给我换了红布可还是会哭湿,这算是哭吗?”
印尤裳一直引以为傲的漂亮眸子,此刻在她的面前仿佛显得那样的暗淡无光。
如果是旁人,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爱这样的女子吗?
答案早已在印尤裳的心底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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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二皇子的心上人什么样子了吧?”耶律乌金坐在马上,踏着白沙堤,一深一浅的马蹄印载着印尤裳慢慢的错综复杂,他大概是看出了印尤裳的心情便续续道来。
“三年前的那场和契丹的战役我们苦战了数月,那时十八岁的太子和二皇子远赴沙场,可二皇子身负重伤,一直未能痊愈,在一次的洗劫城池中,刘承佑非要救下一个契丹女子,也就是问筠。”
印尤裳不由一惊,“你说问筠也是契丹人?”
耶律乌金仿佛没有听到印尤裳的话,只是轻轻点头继续道来:“刘承佑一直想把问筠留在身边,但问筠始终不愿意待在敌国军营,非要寻死。在刘承佑的阻拦下她不仅没有死,反而刀子误捅在了刘承佑身上。结果刘承佑新伤旧病复发,很多军医也治不了,可不知道这个问筠从哪里弄来秘方,说是要一双美人眸子做药引方可痊愈。”
印尤裳认真的听着他讲述这些故事,如果一个男人为了自己都可以去死,那这个男人必是值得深爱的,可是为了这个男人活生生挖去自己的双眼,对于一个爱美的女子恐怕太过于残忍了。
“其实她从哪里听来这个秘方我一直奇怪,但长期呆在军营中的生活,除了问筠恐怕没有别的女子了,而她也是为了偿还敌国皇子的救命之恩,便趁着刘承佑病重之时自挖双目做药引,药物确实很有效,不单新伤就连刘承佑的旧病也复愈了。”
“那刘承佑应该不知道她还活着吧?”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刘承佑知道呢,他倘若知晓自己心爱的女子挖去双眼给自己当药引,他会做出什么事情都很难说,问筠也不愿意刘承佑看到自己这幅模样,所以我暗中就让小敏去照顾她,让她在山谷中度过余生吧。这些年的折磨,原来热情的刘承佑就变成了这幅风流自暴自弃的样子,他一直没有办法接受别的女子来代替问筠的位置,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问筠留在悬崖边的一只鞋子,和死无对证的士兵看到问筠跳了下去。”
死无对证?
皇子不能娶民间女子,为了这样的理由,不要说一个死无对证,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