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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尤裳不能让他这样下去,他天生是帝王之才,印尤裳不能害他,他这样下去只怕高祖皇帝也不会纵容他!
印尤裳望着满院子里不断更换的禾雀花无奈的哀叹,这样的冬日本就不是禾雀花开时,但刘承训非要千里迢迢运来,可不过几日花全部一一败死,他却不断让下人更换新的,以保证禾雀花每天都是鲜艳的繁花锦簇,印尤裳不得不佩服,这种方法也只有他想得出来了。
“尤裳,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印尤裳看看桌案上的沙漏,不过刚下早朝他怎么就急匆匆跑来这里了,穿着官服的他还未来得及更衣就直接奔翎羽阁来了。
刘承训打开手掌,一只黄金手镯,上面镶嵌着足足十二颗玛瑙,不同色泽,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镯子周边细细雕刻着禾雀花形图案,周边嵌入浑圆饱满的珍珠修饰得整个镯子华丽却不庸俗。
刘承训不由分说将镯子扣在印尤裳的手腕上,恰好大小合适, “此乃进贡御品,本有一对,但我把另一只煅烧了,这只拿来送给你。”
“煅烧?这样精致的东西,为何不留下,非要煅烧一只呢?”看着他边说边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印尤裳仔细打量这只镯子,确实很漂亮……
“因为,我的尤裳是独一无二的,我要送你的礼物也必须是举世无双!”印尤裳心中一颤,不知是感动还是紧张。
“既然是独一无二,那你应该对我倍加宠爱才对。”看着手一旁侍女为刘承训宽带换衣,他今天心情似乎还不错,有些事情也许可以说。
“怎么,我的王妃,我对你的宠爱还不够吗?除了父皇和母后从来没人敢直呼我的名讳,如果是别人早被我拖出去斩了,可是唯独你……说吧,你还想要什么,纵然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摘来给你。”
印尤裳挥手示意侍女出去,亲自为刘承训宽衣。
娇气柔声的嗲道:“我很想出府一下可以吗?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关着我,对吗?承训哥哥,好不好嘛?”
边说印尤裳边附上他耳际轻吻,为他宽衣的手却温柔的动作没有停下,他似乎被印尤裳的呼吸搔的有些痒,不由扬起嘴角一抹浅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你若是出了这太子府,岂会回来。”
忽然他环着印尤裳的腰将印尤裳抱上膝盖,一双手不规矩的探入印尤裳的衣襟。印尤裳整了整衣襟,轻轻推开眼前之人,“承训哥哥,如今契丹大兵压境,我自小在契丹长大,总要……”
自从嫁入太子府,印尤裳如同与世隔绝一般,每天周围跟着一排排的侍卫,虽然在偌大的王府内活动自如,但却半步也不能离开太子府。
印尤裳背着身看不到此刻他的表情,手紧紧握成拳头,再这样下去,是否还能亲手杀了刘知远,印尤裳确实心里没有把握。
“天下,终有一天我会和你一同拥有,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不敢赌,我怕会连你也一同赌输了,你知道的,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惟独不能失去你!”身后的温暖传来,怀抱的温度让人贪恋,灼热的气息,狠狠的吻住了印尤裳,淡淡的喘气弥漫进空气里。
“郡主,您就别唉声叹气了,咱们汉朝有哪个王爷像咱们殿下这般只独宠您一人,一个妾都不曾有呢,就连号称‘柳下惠’的苏将军自从娶了第一个夫人后就不断再娶,如今也妻妾成群了,可唯独咱们王爷……”
印尤裳狠狠瞪了眼前的丫鬟,“苏将军不断再娶?”
“咱们殿下虽说一向名声较佳,但没想到娶了王妃您之后更是对您言听必从,就连皇上接二连三赐美女连二殿下都收了,可殿下却拒绝了。”
印尤裳瞥了一眼这个素衣小丫鬟,嘴倒是灵巧,“是承训让你说的吧,出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印尤裳越来越烦躁,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耶律乌金进也进不来,消息又传不出去,印尤裳每天围着方寸院子转来转去,连菱儿也自从印尤裳嫁入王府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刘承训对印尤裳的了解更让印尤裳好奇不已,印尤裳看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被活活闷死的!
“承训哥哥,我帮你画幅画像吧!”印尤裳拉着略显疲惫的刘承训朝院子走去,平日都是他一下早朝就来翎羽阁找印尤裳,今天印尤裳主动献殷勤他倒是很乐意。
幽静的长亭里,印尤裳伏案慢慢画起眼前人,一双明眸满是魅惑,忧伤和霸气,白描般的手法勾勒着他的轮廓,他母后西域特有的娇媚蛊惑美貌,父皇独特的中原冰冷霸气,本是两种完全相反的俊美却在他的身上几乎完美的结合,并恰到好处的融为一体,形成这般稀世容颜。
印尤裳画着画着眼眸湿润了,印尤裳似乎真的认识这个人,又似乎从不曾见过……
第34章 怎料君心不可留
“怎么今天有兴致给我画画像了?”印尤裳抬头对上那双乌黑深谙世事的眸子。
“怎么不愿意啊,我印尤裳可是契丹国数一数二的画师呢!”毛笔不停手,时不时看眼前人,但每次抬头都会让印尤裳心跳不已。
“当然愿意了,只是,以后不会再有契丹国了,以后只有后汉!”
印尤裳握笔的手突然一颤,后汉?在印尤裳的心里,难道这是他的理想?自唐以后就天下分裂为十国,战乱不断民不聊生,他的理想是统一十国,将契丹也并入后汉吗?
印尤裳不由砰然心跳,“别动,别说话……”幸好低垂的发丝遮盖住印尤裳眼角的泪水,印尤裳中意的男子必是人中龙凤,帝王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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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月光洒落在桌案上,玉枕冰冷,印尤裳不由打了个哆嗦,“太子爷还没回来吗?”
“回王妃,太子爷今早出门的时候说今晚不回来了,他和诸位大臣都要在宫内商量对付契丹事宜,让王妃早点歇息。”
对付契丹的事,印尤裳终日足出户也不知边塞如何,只是从下人口中知道些,好像是契丹兵压境,已经开始扰境了,近些年来契丹势力不断增大,前晋皇帝石重贵就被契丹人掳走过,他们企图霸占中原的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以前有刘承训的压制,可自从刘承训回京后边塞扰境就没有断过,而这段时间更加严重了,这样的话,是不是……
印尤裳扫了一眼桌案上那幅画卷,画上人柔情的瞳孔仿佛映射着印尤裳的脸庞,印尤裳匆忙卷起卷轴不敢再看,心已经痛的难以克制。
印尤裳看看门外守夜的侍卫,依旧像梧桐树一般伫立着,不要说逃,印尤裳看连个苍蝇也难飞出去。
“王妃,您叫我?”印尤裳支走屋内别的丫鬟,将平日陪在左右的素衣丫鬟唤来。
印尤裳从床上忽然翻身起来,一掌击下去,这丫头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倒下,看来久不习武的印尤裳下手竟有些生疏了。起身扒去她的衣服,看着她少女的胴体,印尤裳不由笑了,身段看起来确实差别不大。
“哪里去?”翎羽阁门口的侍卫挡住印尤裳。
该死!印尤裳心里咒骂着,果然看管的如此严,连个丫鬟想出翎羽阁也难。
“咳,王妃要吃夜宵,你们难道也不准我去端点心吗?”印尤裳略微哑了下嗓子,一轮弯月被乌云遮去,漆黑的院子在摇曳的月光下是不可能看清楚印尤裳的脸庞,再加上印尤裳这身合适的侍女服……
印尤裳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太子府转了一圈又一圈,印尤裳早观察过想出王府真是万难,看来还是执行下一个计划吧!
她站在湖水边,这个角落印尤裳前几天在长亭观察过极少有人来此处,况且现在深夜一片寂静,刘承训又不在府上,此处正是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绝不会有人发现。
印尤裳脱掉鞋子试了试水温,“咝!”脚完全没有了温度,初冬的深夜本来就冷得出奇,而这湖水更是快要结冰,寒意可想而知。
印尤裳咬了咬牙,想要出这太子府,这恐怕是唯一的法子了,脱掉衣襟已经开始浑身打颤,印尤裳试探着一点点走向湖水伸出,肌肤触到冰冷的湖水,寒意顺着身体袭到心底,印尤裳只感到浑身失去了知觉,头开始昏昏沉沉。
穿好衣服,浑身打颤,指间冰冷,印尤裳试图哈些气来取暖,这才发现已经冻得连呼吸都冰冷了,匆匆赶回去,安排好一切,换好衣服包裹在厚实的棉被中,却依旧难以抵抗从手到脚的冰冷。
四周一片混乱,印尤裳痛苦的呻吟着,握着的手全是汗水,紧张得有些颤抖的抖了下嘴唇,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一片模糊,唯独映进眼里的是一个熟悉而温暖的身影,“尤裳,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啦!”
他丝毫不顾及周围灼热的目光,一把将印尤裳揽入怀中,紧紧的拥着仿佛是失而复得的宝物,“王妃饶命啊!”看着地上跪着的一大群人,印尤裳吃力的做起来,靠着承训,“怎么了?”
“这群丫鬟无能居然害的你得了风寒,我要把他们全部斩了,那群太医更是愚昧,居然医了你两天两夜才把你医醒,他们都该死,我要把他们手都剁了!”印尤裳不由心头一紧,自己居然睡了两天两夜,她看着刘承训冲红的眼眶,难道他两天两夜没合眼吗?
“放过他们吧,和他们没关系,是我睡觉不安生才会得风寒。”刘承训静静听着印尤裳有气无力的话语,只得微微点了点头。
看着地上抽噎着谢恩的丫鬟,其实这不怪她,都是印尤裳打晕她故意让自己得风寒的。
“太子殿下!”
门外有力的一声打破片刻的安静,是他!
“印尤裳,你怎么样,担心死父亲和我了!”苏谨戎大步流星的迈进屋内。
那张温暖而熟悉的面孔犹如当初,“你近来可好?”苏谨戎哽咽着有些不知所措。
“我听说你重病不起,一直在昏迷,是不是……说着苏谨戎伸手拽过印尤裳的衣袖仔细查看,原来他是以为印尤裳以前的失心疯犯了,印尤裳不由抿嘴一笑,自从用了禾雀花膏一切早就好了。
“太子殿下,郡主病的如此重,您为何如今才通知老夫?”这时印尤裳才意识到苏谨戎身后站着的苏丞相,此刻他却威严肃穆,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瞪着刘承训,如果他不是太子,印尤裳甚至担心这老头子会不会亲自拔刀相向。
太子强娶印尤裳,却安了个什么花轿不小心错了的名头,让苏谨戎进退不得。
“苏丞相,尤裳已是我的王妃,我自会照看好她!无需您费心!”刘承训蹙眉以对,握紧的手指关节发白,印尤裳本想缓解下紧张的气氛,却不想还未张口。
“那老夫试问太子殿下如何照顾微臣的儿媳妇?抢婚?不敢对外公开王妃身份?还是现在害的印尤裳郡主大病,太子殿下您果然照顾得好!”
原来刘承训摆下十里红装浩大的阵势是为了故意和苏谨戎弄错花轿,而印尤裳作为他王妃的身份,他竟未曾告知天下人,印尤裳不由有些沮丧。
“你……”刘承训狠狠地咬了下牙,印尤裳分明看到他喉结上下移动了下。
“谨戎,带上郡主,恐怕再待在这里,我怕郡主连命也没了!”
印尤裳心中一暖,原来对于苏丞相而言,就算利益再何等重要,可是面对亲生女儿的生命,他还是知道轻重的!
印尤裳穿着薄薄一层纱衣,外面盖着锦被,苏谨戎干脆连被子一同裹在印尤裳身上直接将印尤裳横抱起,印尤裳不由一惊。
“苏谨戎,你不准碰她!”
苏谨戎没有理会刘承训,兀自跟着苏丞相往门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