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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很好。”
“你所谓的‘很好’是怎么定义的?”她眉眼弯弯地笑了,“除了红莲他们,所有人都畏惧我,在江湖人眼中,我杀戮作恶无所不为,即使那样……你也还是一门心思地亲近我,难道就没害怕过么?”
小七坦然正视着她,阳光下他的双眼清澈明亮,没有躲闪也没有隐瞒,全都是对她的信任。
“没有害怕过。”
“那……”
“你的所作所为我都没意见,对我而言,只要是你决定的,就是正确的。”
这是他自与她相遇之后,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战筝本来是想认真和他解释的,她想说自己的确杀过很多人,但都是威胁到天生门的敌人,或者是不折不扣的恶人,她不为难真正善良的人,也极少主动挑衅。毕竟在这乱世江湖,要生存下去,光有正直的心和一腔热血是没用的,有时候不得不选择最极端的方式去保护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事物,更何况,她一生下来就注定是天生门未来的主人。
是非对错,善恶正邪,都不过是一面之辞。
然而她蓦然意识到,自己本就没必要去和小七讲这些,她说出口的,没说出口的,他都能懂。
又或者是,他在乎的并不是她杀过多少人,也不关心她以如何面貌活在江湖的传言中,他只是喜欢她而已,喜欢她这个人,所以想要长长久久地守护下去。
其实这样就很完美了。
“我了解。”她拍了拍他的手,笑容一瞬绽放,像是晚春季节最娇艳的海棠花,“那现在就回去吧,我们考虑考虑晚上吃什么。”
“好。”
“今晚你直接上桌,如果老头不同意,我们就合力把他揍出去。”
“……好。”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灿烂明媚的天光中。
☆、四大门派
到后来,四大门派果然合力进犯孤绝峰了,那可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风墨特地下山打探了一番,回来报告说门派之间像是要参加盛大竞选,旗子上的口号一个更比一个嚣张,生怕江湖人不知道他们来送死了似的。
北海派:无坚不摧,舍我其谁。
西沙派:西沙无敌,所向披靡。
南山派:辟土封疆,举世无双。
东阳派:独善其身,造福子孙。
对此,战筝表示自己感觉真窝囊,为什么要陪这么一群白痴干仗。
“前两个也就算了,辟土封疆是什么鬼?原来他们的最终目标是推翻朝廷统一麟国吗?所以我一不小心就要成为守护河山的功臣了?”她冷笑阵阵,“另外,东阳派的心愿,我会为他们实现一部分。”
“啊?”风墨一时间没搞明白,“实现什么?”
战筝嫌弃地看他一眼:“都‘独善其身’了,还谈什么造福子孙,干脆我让他们断子绝孙吧。”
“……”自家主子当真不可小觑。
小七微微俯身,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道:“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反正孤绝峰易守难攻,他们没动作,我们就等着。”战筝很享受他的亲密行为,就势把脸颊贴在他的掌心蹭了蹭,“恐怕他们也在忧心着,大话都放出去了,结果如今谁也不肯做倒霉的出头鸟。”
毫无疑问,先行冲锋肯定死的人多,四大门派的掌门谁也不傻。
“少主,属下非常赞成你的看法,不过属下能提个意见吗?”红莲的眼神酸溜溜在两人身上瞄来瞄去,“下次说正事就说正事,尽量避免搂搂抱抱的好吗?有损威严。”
当然,有损威严还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她看不惯自家主子深陷爱河,完全视她这样忠心的属下于无物——当初受宠的日子啊,是一去不复返了。
谁知战筝还没表态,小七已然抬起头来,沉着冷峻地朝红莲投去一瞥,目光如同寒冬飞雪,警告意味明显,直瞅得某人心里一激灵。
“算了当我没说,你俩继续。”
一般而言,只要是男人,很少有对红莲存在抵抗力的,可小七偏偏就是例外,他的冷眼相待属于常态。在其他男人的世界里,女人分三种:丑的,美的,还有像红莲这样极美的;而在小七的世界里,女人只分两种:战筝,不是战筝。
也罢,天要下雨,少主要嫁人,随她去吧。
深更半夜,战筝又一次被人从睡梦中吵醒,从敲门的节奏声判断,门外绝对是风墨无疑。
这次她的速度比小七快,拖着被子全力冲刺,开门一脚把风墨踹出十米远。
“大半夜的,信不信老娘把你阉了?”
风墨表示自己真憋屈:“主子明鉴,是教主吩咐属下来的啊!”
“他有什么事儿?还不就是成心打扰我俩睡觉!”
“教主有时候也是认真严肃的,属下以性命担保!因为探子来报,四大门派已经发动夜袭了!”
战筝原本睡意朦胧的双眼,刹那间精光毕现。
“太好了!小七,随我前去共商大计!”
小七系好扣子站到她旁边,双臂一展为她披上大衣,而后习惯性用力将她托上肩头坐稳:“外面风凉。”
风墨偷眼瞧着他俩,小小声道:“恭喜少主找到合适坐骑。”
“少废话。”
“……”
三人赶去召开紧急会议的时候,战千里正坐在大殿里喝茶,红莲在旁边凝神端详着一枚莹润的碧玉扳指,见他们过来,忙不迭把扳指收进怀中。
战筝提高嗓门大喝一声:“干嘛呢小狐狸精!睹物思人啊?”
“……”红莲很不顾及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少主您口下留德,谁家怀春少女还没两件名贵首饰啊,况且我这么些年也贪了教主不少好处,自然有钱得很。”
战千里冷眼瞥过去:“你已经心宽到当着老子面讲这种事了?”
“可别听她的,那个扳指是男人的物件。”风墨小声嘟囔,“红莲以前风流成性,从不收别人的定情信物,这次……八成是醉音楼的连城公子送的?”
红莲手里的点心碟子登时飞出去:“就你有脑子啊?就你会说话?”
“……”
沉默已久的小七淡然开口:“喊杀声接近半山腰了。”轻描淡写终止了这一不靠谱对话。
战筝在他肩头换了个姿势坐好,语气轻松愉快:“这群乌合之众,速度很可观么!不过没事儿,我保准到了半山腰他们就再难向前一步了——曹堂主呢?”
随着她最后一句的猛然提高分贝,曹堂主施展轻功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揖到地:“少主!各门大炮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您一声令下!”
“干得漂亮,回头等这阵儿忙完了,我想办法把丁堂主手下那个叫青柳的小姑娘调给你,我知道你惦记人家好久了。”
曹堂主:“……”虽然很想表示感激,但莫名觉得丢脸怎么破?
听得战千里没好气道:“所以老子的教主之位完全是摆设对吗?现在连天生门对抗外敌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需要过问老子的意见了?”
“就你矫情,平时念叨我不替你分忧,现在又挑剔我篡你权。”战筝摆出一副不乐意搭理他的表情,搂着小七脖子转过头去,随手扔给红莲一包香粉,“去趟蛇窟,把最近训练的那批白唇竹叶青和繁华林都放出来,带到山崖边,等我命令。”
“好嘞。”红莲笑盈盈领命而去。
曹堂主看了眼仍在斜睨着自家闺女的战千里,犹豫良久,终于还是选择了询问战筝。
“少主,那朝山下开炮的时间……”
“不急,把自制火药都留着,咱们先搞点别的好东西,给四大门派热热身。”
这下不仅是曹堂主,连小七都好奇瞥过来:“什么?”
她坏笑着捏了一把他的脸,转而别有深意地看向曹堂主:“喏,传令下去,就说是我的意思,叫兄弟们把没洗的袜子亵裤都集中起来,淋上臭豆腐汁,捆扎成球,代替炮弹每半柱香朝敌人发射一次。”
曹堂主霎时惊呆在原地,同时也听到不远处战千里一阵干呕,杯中茶水撒了大半。
“少……少主英明,居然能想到如此……如此……”
他实在想不出能替换“丧心病狂”四个字的委婉形容词了。
旁边的风墨欲哭无泪:“少主,您就不能拿出点江湖魔教的气势吗?这太变态了!”
“我这主意不好么?”战筝拍了拍小七的手,“小七你说这主意可行么?”
小七微笑:“只要你喜欢,怎么都可行。”
“还是你最懂我。”
问他有个P用啊!他那根本就是盲目的爱情啊!
风墨在心中无声呐喊,却又不敢公然和自家主子叫板,而且下一秒他就听到战筝笑呵呵道:“风墨,别装了,我知道你一般两个月才会集中洗袜子,算算看,现在至少有二十多双的存货——都奉献给御敌事业吧,回头给你买新的。”
“……”
战筝复又转向战千里:“对了老头,还有你那几条压箱底的破了洞的亵裤也别要了,我也给你买新的,就买鸳鸯戏水的怎么样?”
“快给老子滚蛋!”
“你这么说我就当你默许了。”战筝淡定示意小七抱着自己往外走,“哎呀咱们接下来应该亲临现场视察战局去了,不过在那之前……”
小七心领神会:“去后厨包两块点心,视察的时候吃。”
“呦,这位公子你深得我心。”
他微微侧过头看她,幽深的眸子泛着亮光:“奖励呢?”
战筝深感这孩子有点学坏了,但她还是从善如流地凑过去,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瞧把你惯的。”
☆、暗恋对象
明月当空,清辉满山,山崖边寒风阵阵,天生门教众集体严阵以待,只等少主一声令下。
而此刻的战筝少主……她正坐在小七怀里嗑瓜子。
“少主?”风墨承受着小七的冷眼,默默从她手里拈了一小撮瓜子边嗑边问,“可以开始了吗?”
“啊,随便。”
红莲风情万种地抖了抖袖子,但见香粉随风散开,一群花纹斑斓、长短不一的毒蛇争先恐后朝山下游走而去:“属下选的都是毒性不致命的蛇,咬上一口顶多又疼又痒个十来天,然后流个脓毁个容,终身不举也有可能。”
战筝含笑点头:“我就喜欢你这种善良仁慈的孩子。”
“呦,少主过奖。”
而后某位少主干脆利落吐掉瓜子皮,明亮杏眼霎时掠过一道摄人利光:“准备进攻。”
尖利呼哨声自她粉嫩唇畔溢出,悠长不绝,蛇群听到号令像是受了刺激,更加疯狂朝半山腰的方向涌去。与此同时,负责炮兵的曹堂主也做出了攻击的手势。
刹那间,无数经过特殊加工的臭鞋烂袜子呼啸而出,成群结队在空中划过了优美弧线,目标直指正努力攀登的四大门派成员。
不多时,惨嚎声自山下响起,清晰可闻,也不知是被蛇咬的还是被袜子熏的。
风中弥漫着诡异的味道,和香粉混合在一起更加令人不堪忍受,红莲干呕一声,捏着鼻子看向战筝:“少主不行您先回去吧,这里简直和人间炼狱没什么两样,我怕您身娇体弱的受不了……靠!”
战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系上了用冰蚕丝制成的面巾,闻言淡定回头:“怎么了?”
“……属下只是佩服您准备充分。”
风墨在旁边表示很委屈:“为什么小七就被特别照顾,我俩也要冰蚕丝的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