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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谁跟你合作?想什么呢?”红莲伸出纤纤玉指推开他的额头,樱唇勾勒出轻嘲的弧度,“实不相瞒,就凭你们哥儿四个这三脚猫的功夫,只配从天生门的苦力先做起。少主给你们描绘大好前景,仅仅是出于礼貌,但达到那种程度究竟要熬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凭造化吧!”
“……”
“来,亲爱的们听我分配哦!老大去守仓库,老二去喂蛇,老三去清理茅厕,老四……会做饭吗?”
“会一点……”
“正好,最近厨子病了,你就负责伙食吧。待会儿我会把教主和少主的喜好口味告诉你,到时做差了可是要挨揍的。”
“……”
被压榨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眼看着红莲带领“霉”氏兄弟们离开大堂,石化良久的战千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他愤怒一拍桌子放声大吼:“孽障!老子辛辛苦苦给你找未婚夫,结果你就这该死的态度?!”
“你那是给我找未婚夫?分明就是搜罗了几个便宜货故意来恶心我!”战筝一个高贵冷艳的白眼飞过去,“我能留他们干杂活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下次直接削胳膊断腿煮汤喝,看你还敢糊弄我!”
“还不是你逼得老子饥不择食!”战千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乱用了什么成语,他只是抓狂地指向小七,“你看你找的男人,哪里有可取之处?”
战筝“哦呦”一声,很挑衅地瞪回去:“人家年轻俊美武功高强,哪点不胜过你?你一满脸腿毛的糟老头子还敢叫板?”
满脸……腿毛……
“那他妈是胡子!”战千里揪着风墨的头发将其甩向旁边,一个恶狗……哦,饿虎扑食朝她袭来,“老子跟你拼了!”
小七眼疾手快抱着战筝闪开,顺势扯过身后的翡翠屏风挡在了面前,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教主大人仅凭铁头就将心爱的收藏品撞了个粉碎。
真是让人没法活了!
☆、一饱眼福
战千里开始对小七采取严防死守措施,天生门全体会议不许他参加,吃饭也不许他上桌,晚上睡觉还要雇俩忠心的手下去房间门口候着,每隔半个时辰送一次热水沏一次热茶,誓要将拆散二人独处时机的作战计划进行到底。
对此,战筝表现得极为冷静,开会没关系,她头疼牙疼肚子疼,借口不去;吃饭也没关系,她串通红莲风墨提前把好菜好肉都拨走,带到房里陪小七一起吃;至于晚上睡觉这件事……由于小七原本就神经敏感,略微有点风吹草动都难以安眠,结果那一夜不知被惊醒了多少次,到后来她直接揪着那俩成员的衣领子跃上房顶,踢飞瓦片把他们顺着窟窿扔进了屋,不偏不倚正砸在战千里床上。
毋庸置疑,事后战千里自然是去找闺女算账了,于是又点燃了一场天雷勾动地火的战役,在此过程中掺杂着红莲和风墨的拉偏架,还有小七以“除了战筝谁都可以揍”为原则的下黑手,最终孤绝峰再度成功被夷作一片废墟,而始作俑者们纷纷逃窜,非常默契地把烂摊子留给了战千里。
用战筝的话来说,那就是“堂堂教主若连这点困难都解决不了,他还有什么脸面统领天生门,趁早下台让我掌权吧”。
“下回但凡小七在场,我再也不要去劝架了。”骑马行在崎岖的山路上,风墨捂着乌青的眼圈,擦着仍在流淌的鼻血欲哭无泪,“他根本不分敌我。”
红莲淡定道:“并非不分敌我,只是在小七的眼里,少主是‘我’,其他人都是‘敌’。白痴,谁叫你傻呵呵往前凑的?”
“难道我们不是小七最亲密的战友吗?”
小七稳稳拽着缰绳游离于谈话之外,此时闻言转头,秀长的眸子波澜不惊:“不是。”
“……少主你快评评理!”
战筝和小七并乘一骑,她坐在前面舒舒服服靠在小七的胸前,打着哈欠满脸不屑:“教给你多少次了,以后别总想那些有的没的,干起架来谁还拉帮结派啊?乖乖跟着我揍老头儿,你不就少受这些皮肉之苦了吗!”
风墨带着哭腔喊:“教主也是主子,少主也是主子,帮谁我不都得遭殃啊?”
“这就属于你没本事了,学学红莲,人家从来都坚定站在我这一边,如今也没少胳膊没少腿,怎么就遭殃了?”
“因为她会□□,教主忌惮她三分!”
“诶诶诶,小伙子说话注点意,我可不是那种靠姿色上位的女人。”红莲嗤笑,“我是美貌与智慧并存,不像你,懒惰和愚蠢齐飞。”
“……”风墨意识到,再继续争论下去,最后吃亏的也一定是自己,所以他难得明智地转移了话题,“呃,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啊?”
一提到这里,红莲立刻眉飞色舞起来:“去夙州啊,夙州繁华天下闻名,你这种土包子必须去见识一下!”
“你先解释解释,说个地名有必要踩我一脚吗……”
战筝在旁好整以暇地补充着:“而且夙州的另一大特点就是青楼众多,夜夜笙歌纸醉金迷,奢靡程度堪比京城,现在你明白红莲为什么喜欢了吧?”
风墨恍然大悟,回头一看红莲已经心虚地转开了目光,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有生之年,当览遍大好河山啊!”
“……”
览遍大好河山的确是句意气风发的口号,不管红莲将来会不会去兑现,反正她现在是一转头就忘到了脑后。
用战筝的话来讲,那就是“她只对那些搔首弄姿的小倌儿感兴趣,小倌儿在她眼里才是真正的亮丽风景线”。
夙州,醉音楼。
相传这是一家聚集了麟国各地俊男才子的风月场,琴瑟和弦,春宵帐暖,不知曾让多少富家女狂掷千金,只为博心上人一笑。
天生门四人组进入金碧辉煌的大厅时,因穿着考究而受到了老板娘的热烈欢迎,战筝耳力敏锐,听到楼上有琵琶少女在婉转地唱着“碧玉破瓜时,郎为情倾倒。芙蓉凌霜荣,秋容故尚好”,登时不高兴了。
“唱的什么啊这是?教坏小孩子知不知道?”说着还指了指旁边的小七。
红莲无语:“貌似这里只有你才是小孩子吧,少主?”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老板娘凑近前来,来回打量着风墨和小七,不住口啧啧称赞:“都是玉质金相的上等货啊,怎么着两位爷,要开多少价?”
醉音楼是女人的天下,所谓的两位爷,自然指的是战筝与红莲。
红莲奇道:“开什么价?”
“给他们签卖身契的价格啊!”老板娘一脸“你不要开我玩笑”的表情,“来这儿寻乐子还带着男人的主顾,必然是做生意的,否则还能如何?”
战筝敏锐察觉到身侧小七投来的哀怨眼神,她连忙安抚性质拉过他的手,转头粗声粗气回了一句:“这个是我专属的,不卖。”
“那这个呢?”老板娘看向风墨。
风墨猛地回手勾住红莲的小细脖子:“我也是这位爷家养的。”
红莲:“……我什么时候养了你这种赔钱货?”
“所以说做生意的事情就免了吧,先开三间上房。”战筝从怀里抽出一沓银票,粗略地数了数,到后来干脆全塞给了老板娘,“另外,把你们这儿的头牌公子叫到她房里去,至于其余两屋,什么好吃上什么。”
老板娘笑逐颜开:“行,保准您尽兴!”
于是一炷香时辰后,醉音楼的连城公子就走进了红莲房间。
甭讲别的,这二人刚一打照面就全怔住了,虽说是初遇,此刻倒仿佛是提前认识了千百年。红衣紫衫各胜轩场,眉眼间交错风流,同样的艳而不俗,傲气凌人。
若说风墨是气宇轩昂中带了几分接地气的憨萌,小七则属于清冷与温柔的结合体,那么连城公子跟前两者都不一样,那双细长的狐狸眼邪气纵横,观之便知是个百年难遇的小妖精。
“是您赏脸花重金买了我今晚啊?”他勾唇笑道,“实不相瞒,如姑娘这般倾国倾城的客人,我倒真没见过。”
“不愧是头牌,这嘴甜得和抹了蜜一样。”红莲款款起身,巧笑嫣然凑近他,语调婉转,“其实你也是我多年来遇到的,最俊的男人。”
“那是我的荣幸。”
她悠然道:“把我哄高兴了,明早就给你赎身怎样?”
“多谢姑娘美意,只是我曾立过誓言,不遇真心人,不赎身。”
“这可真是奇怪的规矩。”她秀眉一挑,“你就那么确定,我不是你的真心人?”
连城从容正视着她的目光,笑得意味深长:“你杀气太重,令人心惊。”
“……”
红莲感到很有意思,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和无数男人调过情,从来没有谁拒绝过她,而且拒绝的理由还是杀气太重——笑话,如果和自家教主和少主比起来,她根本就是善良的小绵羊好吗?
“你应该看得出,我是江湖人,江湖人在刀口上舔血,不背上几笔生死债怎么可能。”她说完这话又觉得解释没多大必要,略一摇头无奈道,“不过也无所谓,权当你我萍水相逢,别辜负良辰美景就好了。”
连城缓声道:“姑娘可知我从不卖身?”
“我知道,一般像你这种身份的,绝没道理卖艺又卖身。”红莲慢条斯理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向他,“我到这种地方来,也不是非要贪图鱼水之欢,我所期望的,是要找一个感兴趣的人陪伴,哪怕是吟诗作对共饮佳酿呢,都属美事一桩。”
连城倒没料到她会如此爽快,全无刁难之色,他沉默半晌,迎着她那双媚光盈然的眼睛,不知怎的心脏竟跳快了几分。
幽幽遐思,竟不知从何而起。
而另一方面,由于风墨忍受不了两人秀恩爱坚持独自用餐,所以此时战筝和小七正在享受二人世界。
小七坐在对面,一只接着一只给她剥虾,剥好了就在碟子里摆成一朵花的形状,极其耐看。然后又把蜜汁鸡腿的骨头拆去,再把糟溜鱼片的鱼刺挑出,全都夹在她的碗里。他清秀的侧脸在烛光映照下,显得专注而迷人,像是从戏文画本中走出的少年,美好到不真实。
战筝以手托腮,不紧不慢咀嚼着虾肉,她盯着他看,用目光勾勒着他俊俏的五官,然而突然就想到了他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心里没来由一紧。
以后要永远保护他才行。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坚定的念头,就像他当初也如是承诺过一样。同样的,她也不觉得这种想法很荒唐,仿佛平地走路,每迈一步都顺理成章。
“小七。”
“嗯。”他低声应着,“还想吃什么?”
“不吃了。”她一歪头,就势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像只不听话的小野猫,“我们现在应该想想,等离开这里之后去哪玩?麟国地势广阔,要好好计划才行。”
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回山上去了?”
“回山上有什么好?还得看那老头儿的脸色。”战筝冷哼,“我们在外面疯我们的,让他在孤绝峰独守空房,什么时候答应咱俩的事儿,什么时候再回去。”
小七反而微笑起来,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眸底清晰倒映出她的模样:“他不喜欢我。”
“那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
回答得很简练,但其实他没有说出口的是,每当看到战千里跟战筝大吼大叫时,他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暴戾感,非常想把对方扔在地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