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七利落地把战筝往怀里一搂,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将瓷瓶击了个粉碎。
“傻孩子干嘛非得用手啊,右臂伤口还没长好呢。”战筝心疼地摸了摸他的手,“这么好看的手,万一划破了呢,多不值当的。”
然后里面就传来了战千里的怒吼声:“扔错了!”
红莲恍然大悟:“属下就说刚才那瓶子怎么有点眼熟呢,是教主的最新收藏品,他是不是左右手没分清,把真宝贝用来扔你,自己把赝品留下了?”
“呵呵,他活该。”
事实证明,只要战氏父女一相见,那绝对是堪比天雷勾动地火,不打一架决不罢休。
不过平心而论,战千里这个空巢老人其实是很寂寞的,他也很想和独女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但他忍不住,他一看战筝那张脸就想抽她,更何况她又把小七带回来了。
“你俩小兔崽子还没分开呢?”
“我们俩准备天荒地老了。”
“那你回山上干嘛?没饭吃了想起你爹我了?”
“我是怕自己不在你把家底败光了,回来监督监督。”
战千里怒拍檀木桌:“你是不是又出去给老子惹祸了?武林大会你是不是也去插了一脚?”
战筝故作惊讶:“呦,还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这老头儿!”
“滚蛋!”
“好的我这就滚。”
“……滚回来!”
她环着手臂转身,挑着眉毛看向他:“有件事我想还是有必要和你讲的啊,楚衍死了。”
战千里原本还张牙舞爪地想跟她拼命,闻言瞬间愣住了:“楚衍死了?”
“对,就是那个你一直讨厌的凌云庄主。”
“你杀的?”
“不是我杀的,但脏水是泼在我身上了。”
战千里显然对脏水泼在谁身上并不在意,他关注的重点产生了偏差:“那凌云山庄现在谁管事儿?”
“不晓得,不过既然楚衍死了,楚衍的夫人也死了,那自然就应该由凌夙接手了吧。”
出乎意料的,战千里听完她的话后,只保持着一个姿势僵在座位上,许久未动。
“都……都死了?”
“嗯,一个是最近死的,一个是前些年死的。”
他的眼神似有些怅然,须知这样接近悲伤和感慨的眼神,已经很多年没在他脸上出现过了,着实可称之为怪事。
他最终什么都没再说,只颓然一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父女俩会面能以如此平静的手势作为收尾,近几年来也属破天荒头一回。
红莲去后厨催菜了,风墨和顾幽还在自己的房间里说着悄悄话,战筝乐得和小七独处,顺便给后者换药。
“万俟安那一刀够深的,都看见骨头了,亏得你一声都没吭。”她揭开纱布,那里虽然已经不再渗血,但狰狞的伤口依旧令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次可别再犯傻了。”
小七目不转睛盯着她换药,疼痛隐约袭来,他几不可闻一蹙眉,却在她抬头瞥向自己的时候,神色恢复如常。
“没有大碍的,别担心。”
“我是你未过门的夫人,我不担心谁担心?”她顿时气恼起来,把手指关节攥得格格作响,“也不知万俟安是什么来头,横竖这个仇我是要报回来的,轻饶不了他!”
小七抚着她的头发,笑得温和宠溺:“倒也不必。”
“怎么不必?”
“他日后是要成为凌夙妹夫的,你若执意惩治他,欠凌夙的人情会更难还。”
“……”战筝顿时泄气,但转念一想又不禁重新看着他,“小七,你果然还是对关于凌夙的话题很敏感啊?”
小七平静颔首:“毕竟他喜欢你。”
“就因为这个?”
“嗯。”
“可当初不知道他喜欢我的时候,你也很反感他啊。”
小七很明显被这个直白的问题难住了,他既不想回答又不愿意反驳她,沉默好久,这才终于轻声道:“别问了筝儿,男人之间的敌意,有些大概是与生俱来的。”
战筝叹了口气:“我也没有故意要难为你的意思,其实对我而言,这些并不如何重要。”
她细心地替他放下衣袖,而后起身搂住他的脖子,阖目吻了上去。
“只要你在就好了,即使我不得不欠下凌夙的人情,可喜欢的人,终究还是只有你一个。”
她的唇瓣柔软温热,小七反手紧紧抱住她,低下头认真回应着。
“我相信。”
岂料正当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红莲的声音好巧不巧从门外响起。
“少主,属下发现梅家老四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这道清蒸鱼又鲜又嫩,你要不要尝尝……”
然后她一推门,就看见了自家少主和少主夫人卿卿我我的景象——风墨不在,她竟然代替对方扛起了没眼力界的大旗。
战筝没好气横她一眼:“就知道吃吃吃,放进来吧。”说着不情不愿松开了搂着小七的手。
“属下比不上少主你有爱人陪着,连城不在属下寂寞,只能寄情于美食。”红莲小嘴一撇,“更何况还有比属下更贪吃的,一会儿你就见识到了。”
话音刚落,忽见门外一道身影闪过,紧接着风墨同时端着四个盘子,兴高采烈进屋来。
“少主!今天的蜜汁梅肉、糟熘鸡片和翡翠虾都超级好吃,属下替您先尝过了!”
“……”
☆、灵草药效
约莫半炷香时辰后,五位年轻人终于欢聚一堂,快乐地抛弃了空巢老人战千里。
红莲叹着气左看右看,最终感伤地摇摇头:“比不了你们这些金童玉女啊,想当年我和风墨还陪着少主,可现在一晃,就只剩我还形单影只,孑然一身……”
风墨打了个寒颤:“这段时日没见,你怎么就变成怨妇了?你不是跟连城公子挺好的么,追求自己的幸福去啊!”
“你以为连城是你这白痴啊?给颗糖就能骗走了?”
“……”
顾幽婉声笑道:“这我可就听不下去了,风墨哪里是一颗糖就能骗走的?至少也得两包糖。”
“……”风墨泪流满面寻求援助,“少主,她们都欺负属下……”
战筝煞有介事地点头:“别听她俩的,我自己的右护法我能不清楚么?怎么也要一筐糖才能搞定。”
“……”某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转向小七,“小七,都是男人,你替我说句话……”
小七淡定从容一招手:“劳驾,把红豆粥和砂糖递给我。”而后一门心思给战筝盛粥,看起来也并没有再搭理对方的打算了。
风墨彻底绝望了。
红莲继续叹气:“我赎身钱也不是没有,可连城不让我赎身,我又是真喜欢他,怎么好意思强抢他……”
“我是真没料到,你有一天也能变成个小媳妇儿样,在这跟我们碎碎念。”战筝摇头感慨,“难以置信,不过这事儿你不用操心,等我闲下来给你拿主意,准保把连城公子顺利拿下。”
“少主你该不会是要下药让我俩生米煮成熟饭吧?”
“不,我并没有那种猥琐的想法,看来你已经动过这邪恶的念头了?”
“胡扯!”
作为在场精神最正常的人,顾幽很适时地提出了建设性意见:“恕我直言,当务之急是帮战筝把冰蟾草的问题研究妥当吧?”
红莲一激灵,眼神重新犀利起来:“冰蟾草?失传已久的灵药宝草?合着少主你去趟武林大会就是为了它?”
“准确来讲是这样的,但我没想到又被泼了脏水——当然,或许楚衍真是我克死的也说不定。”
“那你这十年如一日的小身板不就有救了?”
“你换个形容我会更高兴的。”
于是酒足饭饱,战筝把那株冰蟾草摆上桌,五个人围成一圈端详。
“长得挺漂亮,就是不知道口感如何。”
顾幽嗔怪地推了风墨一下:“能不能别说的跟饭菜一样?这可是药材。”
风墨乖乖点头:“其实我是在想象少主变成正常女人后的模样。”
“想象到了么?”
“没准比红莲还好看。”
“嘿,这时候你会说话了啊?”红莲乜他一眼,“你怎么不说比你未婚妻好看呢?”
他实话实说:“毕竟幽儿在我心中是最好看的。”
“快滚一边去!”
战筝没理会他们在谈论什么,一本正经摸着下巴沉思:“老头儿说我就是小时候吃错了药才变成这样的,所以再吃错一次估计也无所谓,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
“呦,少主你可真想得开。”红莲伸出染了蔻丹的纤长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冰蟾草的叶子,“好在属下也读过一点医书,知道这玩意儿没有毒,吃了顶多不管用,但绝对不致伤害身体。”
“那也得试。”
开口的不是战筝,是小七。
战筝奇道:“试什么?”
“试药。”小七语气稳稳的,“喂给你之前,我先试药。”
“嗨没那个必要……”
“听话。”
战筝无奈和红莲对了个眼神,后者用目光传达着“他乐意试你就让他试,反正又试不出毛病来”的信息,她叹息一声选择妥协。
“好吧。”
不得不说,服用冰蟾草之前的准备非常简单,简单得近乎草率,战筝仅仅是泡了壶茶坐在房里,一面吃着点心一面等他们送药来,就等着喝药之后直接睡觉,丝毫没有自己的人生即将迎来重要转折点的觉悟。
当然,她没有觉悟归她没有觉悟,其他人对此还是很谨慎的,所以他们现在正集体聚在后厨,围着一个药锅目不转睛,生怕出半点差错。
“医书上没有讲,需不需要文火慢炖吗?”风墨紧张地回头看红莲,“火势这么旺,会不会烧干了啊?”
红莲自己也嘀咕,但她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当这是什么,炖鸡汤吗?医书上只写着冰蟾草的药性,哪里有制作方法!”
“所以就按照普通药材来熬制就可以了吧?”顾幽连忙圆场,“后期慢慢转成小火,熬两个时辰以上,收汁成一碗给战筝送去。”
红莲严肃点头:“要知道我可是特意取了天生门收藏的旧药锅,为了保存药性。”
“我还有一个问题。”风墨小心翼翼举手,“两个时辰,差不多已经到子时了吧?到时候少主万一睡着了,我们要怎么把她强行从床上拉起来灌药?她可能会把我们连人带药一起扔出去。”
冰蟾草只有一株,浪费需当心。
正在此时,小七如同神兵天降,站在三人身后不紧不慢开口。
“交给我就好。”
“噢……对啊!”红莲和风墨如释重负击了一下掌,“这种小事交给他去办没问题!”
毕竟十八年来,能让战筝心甘情愿收敛锋芒的,也只有小七一个人了。只要有小七坐镇,战筝绝不会张牙舞爪,那他们的人身安全就有保障。
于是四人无话,各自在后厨找地方坐下,目光始终停留在发出“咕噜咕噜”响动的药锅上,冰蟾草馥郁的香味越来越浓,透出盖子漫溢开来,像是种神奇的预兆。
两个时辰,直至月上中天。
红莲几乎是屛着呼吸将药汁一滴不剩倒入青花瓷碗中,她甚至拒绝了风墨要接手的提议,理由是他笨手笨脚,很可能会中途绊一跤都洒光。
“喏,小七,千万端好啊!”
小七接过瓷碗的动作很稳,他取过银匙准备先行试药,岂料就在汤药即将送至唇边那一刻,他眉峰微蹙,似有了一瞬的迟疑。
顾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