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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这人记性一向好……哦抱歉,稍等一下我们再聊,我得先把尸体处理了。”她俯下身去准备把尸体搬起来,“无论怎么说,在凌云山庄的地盘上杀人都不太合适。”
他眯起眼睛笑得漫不经心:“无妨,在凌云山庄的地盘上杀人,对我来讲反倒最保险。”
“……啊?”
他将手指支在唇边,打了个清冽的呼哨,不多时有两名黑衣人走来,向他恭敬行了一礼,二话没说就去处理尸体了。
“他们会把这件事做得干干净净,横竖西苑失踪一个人,并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讲话时的语气莫名令战筝想到了自己,她知道,这看似和风霁月的青年,或许也并非善类。
“麻烦你了。”她怀着十二万分的疑心,可脸上却带着笑,“我倒没想到,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
她的瞎话张口就来:“我没见过什么世面,第一次来这里觉得新鲜,自然要四处转转。”
他闻言,笑意更深:“我可以带你转转啊,如果你愿意的话。”
“这么说你……对凌云山庄很熟悉?”
话音刚落,见他停下脚步,侧头朝她投去一瞥。他的面容在月色下仿佛有种奇异的魔力,双眸墨色妖娆,漾着星辰般的微光。
“其实我还没有向你完整地自我介绍过呢,毕竟观夜,只是我的字而已。”他一字一句缓声道,“我姓凌,单名……一个夙字。”
☆、月下谈天
凌夙,楚衍的义子,江湖人称落月公子,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顾幽订过亲的未婚夫。
战筝心中在哀叹,自己当初居然被这个大骚包帮忙付账了啊!最要命的是,刚才说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合着他的真实身份是凌夙!怪不得有底气在山庄里杀人,事后还堂而皇之毁尸灭迹!
此刻她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尴尬了。
凌夙见她许久未开口,低头笑吟吟打量着她:“怎么,姑娘可是被吓到了?”
“……我倒是没什么害怕的,只是有点意外。”
“意外什么?”
她夸张地叹了口气:“我哪能想到自己竟有这么好的运气,接连两次碰到凌云山庄的公子爷,还能与其亲切交谈呢。”
“说得凌云山庄好像有多神秘一样,我早和姑娘讲过,都是江湖中人,有缘定会再见的。”
战筝暗道你们凌云山庄还不神秘啊?平日里露面的频率比天生门都低,即使四大门派那边都闹翻天吃大亏了也不肯伸个援手,干等着看好戏,属你们凌云山庄最心黑。
不过她嘴上仍是说得很中听:“我只是江湖的无名小卒,在此之前根本没有奢望过能亲眼目睹落月公子的风采。”毕竟你什么风采我都不关心呵呵。
当然,最后这一句吐槽不能让他听见。
“姑娘谬赞,且姑娘也未免太谦虚了,如果以姑娘的身手都能称作是江湖小卒,恐怕这江湖上也就没什么高手了。”
她斜着眼睛瞟他一眼:“你知道我什么身手啊?你又没跟我交过手。”
说时迟那时快,她话音刚落便觉眼前虚影掠过,竟是他毫无征兆地对自己出手了。
不过战筝当然也不是吃素的,电光石火般两人已过了数十招,但她没有下狠手,因为她知道,凌夙也同样没有。
无非是在试探彼此而已,点到为止。
最后是凌夙先行收手,他后退一步稳稳站定,狭长双眸隐含欣赏之色。
“这下你我就算交过手了?”
战筝觉得有些好笑:“须知你连我姓甚名谁都没问起过,说切磋就切磋,这可不是凌云山庄的待客之道吧?”
“我若现在问起,还来得及吗?”他俯下身,令自己视线与她平齐,微笑着重复,“敢问姑娘芳名?”
真名自然是不能说的,编得太离谱也不合适,战筝不过片刻迟疑,随即坦然答道:“我叫郑盏。”
如果风墨在场,恐怕又要吐槽自家少主不走心了,直接名姓颠倒算怎么回事?
“郑姑娘此次是独自前来凌云山庄的么?”
“不是,我带着组织来的。”
他略显好奇:“什么组织?”
“杀生门。”
凌夙似有些忍俊不禁:“杀生门?听起来很有指向性啊,莫非郑姑娘与魔教有深仇大恨?”
“那倒没有,但歼灭魔教人人有责嘛!”她严肃认真一挥手,“我想借此机会学习经验扩大组织,跟随楚庄主的脚步不断前进,为江湖的和平做一份贡献!”完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凌夙注视着她,眼神若有所思:“你当真觉得魔教十恶不赦?”
“……哈?”
“我的意思是,人在江湖,本就难辨正邪,我们眼中所看到的、耳中所听到的,未必就是真相最初的样子。”
战筝讶然,平心而论除了天生门内部成员,她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帮魔教辩解,而且这个人还是凌云山庄的庄主义子。
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因为大多数人拒绝承认和面对,最终也难免化作荒唐之论。
想到这里,她的语气柔和了一些:“现在能像凌公子这样透彻看待问题的江湖人,着实不多了。”
“可能在他们眼中,我也是个异类吧,但是……”他忽而勾唇一笑,“谁在乎。”
这一笑风华绝代,更多了几分凌然傲气,直教人转不开视线。
战筝于心底叹息,这还真是个不简单的男人呢,至少这一刻,她是看不透他的。
“凌公子是聪明人。”
“郑姑娘也是聪明人。”
她笑了:“你这么评价我,就说明没有把我当成是小姑娘,对于这点我还是挺高兴的。”
“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没把你当成过小姑娘。”他从容应道,“毕竟我是不相信的,一个小姑娘会有那么特别的气场。”
她当即反问:“什么气场?”
“若我没猜错的话。”他不紧不慢道,“郑姑娘是杀过人的。”
这话听上去倒像是试探了,不过战筝并不在意。
“凌公子说笑了,须知江湖之大,谁手里还没几条人命呢?这是生存之道,况且我素来只杀该死的人。”
“郑姑娘莫要误会,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他斟酌片刻,仿佛一时不知从何提起,“我只是感到遗憾,郑姑娘天赋异禀,却被一些不可控制的因素影响了发展。”
战筝笑了:“你是指我长得太矮?”
他看着她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估计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可我的确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或许……除了未来行夫妻之事的时候,会有点难度。
她为自己突然冒出这样猥琐的念头而感到惊讶,还能不能好好谈话了!
听得凌夙又道:“方才答应过要带你四处转转,熟悉一下凌云山庄,不知郑姑娘意下如何?”
战筝思忖着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能省去很多弯路,正要答应,岂料身后突然传来清冷男声,干脆利落替她拒绝了。
“她不去。”
她诧异回头,见小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不远处,正冷冷打量着凌夙。凌夙也看着他,一个是白衣出尘,一个是温雅惑人,二者气质迥异,如此对视竟谁也未落下风。
正当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不当心给小七易容了一张凌夙认识的脸时,忽听凌夙悠然开口。
“郑姑娘,原来上次你在江南买的玉簪,是要送给这位兄台啊?”
“……对,是要送给他。”战筝尴尬干咳了两声,从怀中取出两张银票,走上前硬塞进他手里,“感谢那日凌公子仗义相助,现在总算能把人情还给你了。”
凌夙微笑推却:“我没有打算要你还这个人情。”
“不不我必须还。”她在手上加了把力道,压低声音嘱咐他,“你得赶紧收下,要不我回去没法交代。”
“哦?跟谁交代?”
“跟我相公,那位是我相公。”
凌夙闻言神色微滞,但很快即恢复如常,他没有再推辞,只平静接过银票收入怀中。
“既然郑姑娘坚持,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战筝长舒了一口气:“好说好说,那今晚咱们就先聊到这里吧,我得回房了。”回房安抚自家小七不知怎么又炸毛的情绪。
他在她欲转身的瞬间,不轻不重握了一下她的小手,然后看她迅速抽回的动作,扬唇浅笑。
“过几日能否再约郑姑娘出来共饮一杯呢?说好的要带你熟悉凌云山庄。”
战筝敷衍地应着,脚步匆匆朝小七走去,她不太明白这人为什么对带自己熟悉山庄如此感兴趣,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问题的时候。
“那个……小七啊,茶沏好了吗……诶诶诶!”话没说完,人已被小七拦腰抱起,直接扛到了肩上。
小七没再向凌夙望去一眼,扛着她大步流星朝来时路行去,殊不知他的背影落在凌夙眼底,无声无息没入一片幽深冷冽。
战筝回到房间后,花了很长时间来和小七解释,自己真的是因为巧合才遇见了凌夙,并非图谋不轨想勾引人家美男子。
“你都已经这么好看了,我就算是个花痴也该心满意足了,哪还用得着看别人啊?”
小七一言不发用旧砚台敲着小核桃,咣咣咣,咣咣咣咣。
“我说真的,我绝对不可能对其他男人有非分之想的,尤其这男人还是凌夙!我仅仅是想通过他对凌云山庄多点了解而已,我保证!”
小七继续沉默敲核桃,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敲得人心发慌。
战筝说得口干舌燥,不得已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嗓子,她考虑着自己是否有必要跪枕头求小七原谅了,毕竟这孩子死心眼,万一现在消极情绪里面出不来了怎么办,总不能由着他一直砸核桃吧?
“我说,小七啊……”
“西苑果真没有好核桃。”他突然抬头,放下了手里的旧砚台,“里面的仁儿都干了,没法吃。”
“……”
他认真问道:“还有,你刚才是和我讲话了么?我没太听清。”
合着刚才白忙活。
“……”战筝一头磕在了桌面,“不,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是告诉你别生气了。”
“我哪生气了?”他神情疑惑,“我在想要不要明早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这里什么都没有。”
她连连摆手:“我没什么要吃的,就是……嗨,是错觉么,我总感觉你看见凌夙的时候不太高兴呢。”
小七理所当然地点头:“我就是不喜欢他,但我没生你的气。”
“……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摇头,“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很反感。”
小七极少对人与事发表评论,大部分都是由着她心意去做,很显然这一次是例外,他表现出了极其强烈的排斥情绪——战筝感觉,自己那一瞬在他眼中看到厉光一闪而过。
大概有些预感,与生俱来。
☆、游览山庄
转天清晨,当风墨黑着眼圈敲门进屋时,发现小七和战筝已经在准备吃早饭了。而且早饭出乎意料的丰盛,肉包子、素包子、甜粥、咸粥、豆浆、油条……老天,昨晚的伙食明明还只有馒头咸菜啊!
“呦,来了啊?”战筝抬手招呼,“昨晚睡得怎么样?”
“压根就没睡着……对了少主,这早饭谁送来的?”
战筝敛去笑容,一本正经示意他和顾幽坐下,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