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薄年-第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何?”沈嵁沉声问道。
“回家!”晴阳三指叩脉,嘴角边漾起笑意。
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沈嵁俯身牵起伤者手臂:“我背你!”
傅燕生摆摆手:“不用,这种苦劳差事我有专人伺候。你,”他一指站在人外的落欢,“死过来!”
落欢本是背着身,听唤,不得已转过来。众人才意外发现,他眼眶泛红,竟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傅燕生撇嘴:“啧,出息!”
落欢不声不响走过来,顺从地背身,蹲下。
傅燕生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打得他跌坐在地。
“就你这样还出去闯江湖?趁早歇菜,在家带娃。”
挨打又挨骂,落欢还不反击,只是摸摸头落寞地坐起来,还是背朝着傅燕生。
“有话说没?没说的就滚蛋!今晚上我不想再看见你。”
终于,落欢开腔了,声音闷闷的:“怕你死了!”
凌鸢心头震了下,眼风里扫见傅燕生眉间一丝痛意。他在妻子的搀扶下往前挪了挪,胳膊一伸,勒住了落欢的脖颈,逼他抬头。
“臭小子,怕鬼么?”
落欢抬起的眼中盛得好满,晶晶莹莹,拼命忍住不许它们溢出来,于是连轻微的摇头都做不到。他哑着声说:“不怕!”
“那你怕我么?”
“怕,又不怕!”
“什么时候不怕?”
“是姐夫的时候,不怕。”
“行了!”傅燕生松了胳膊,转而按住落欢一侧脸颊,两个人头碰头,“我死了做鬼挂你肩上,就什么都不怕了。”
落欢呜的一声,孩子样哭了出来,眼泪沾了傅燕生一手。
“不要做鬼!”落欢屈膝抱头,“以前猴儿欢只有姐姐一个亲人,孤儿无依,没有家没有依靠。后来有了姐夫,别人的家突然也变成了我的家。你是姐姐的依靠,更是猴儿欢的依靠。一个亲人变成两个,三个,有姐夫才有家,姐夫不能没了。我不要变成鬼的姐夫!我只要你活着,长命百岁!”
忽觉肩头一沉,背后人已伏了上来。
“做人可比做鬼重多了,你背得动么?”
落欢扯袖抹一把脸,将他双腿箍紧,稳稳起身。
“重个屁!轻得娘们儿一样。”
傅燕生无声地笑了下:“姐夫不怕,是姐夫,才不怕!”
落欢足下顿了顿,干笑两声:“哈、哈哈,姐夫饿不饿?我煮宵夜给姐夫吃啊!姐夫要么你睡会儿吧?姐夫你伤口疼不疼?姐夫我来的路上给茂茂买了一个布袋人偶,可好玩儿了。姐夫那什么……”
声随人去,渐渐不闻。
沈嵁落在簇拥着返回的人群后头,视线一点一点往下落,步履变得沉重不稳。
“哎呀,武功好的就是喜欢人前逞英雄啊!”耳畔落下熟悉的话音揶揄,一方肩头将自己撑起,手中的双刀也被人接过。
凌鸢将刀扛在肩上,一手托住刀柄,一手过来牵沈嵁。
“回家咧!”她笑说。
“回家!”晴阳吆喝。
三人相扶相携,慢腾腾却笃悠悠地,去追赶前头等候着的融融火光。


作者有话要说:
年过完了,于是没有理由拖更了。
于是复更的第一节,长长的,看过瘾些!
大家猴年腮雷啊!





第52章 【二】
【二】
闹了一夜,总是乱哄哄的,待伤病员都平稳安歇,操劳的医者们才能沉下心思将脉案药方,及至各类器具细细整理归置。
推上最后一个抽屉,小堂跪坐案前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影子在墙上拉抻出好长一道诡异的弧形。烛影胡乱打了晃,是经过的步履将气流搅动。
“你这孩子越来越邪性了。”沈晴阳将药碗搁在小堂面前,半是调侃半唏嘘,“真像爷爷!”
小堂夸张地双手攥起捂在嘴上:“小师叔莫胡说!小堂怎敢跟师公相提并论?”
晴阳点头:“嗯,是是,你比爷爷还邪!”
“小堂很乖的!”
“乖得好,演得好!”
“真的嘛!”
晴阳更笑:“对对对,你真乖!来,”他冲案上的药碗努努嘴,“喝药!”
小堂嘴一瘪:“哪有奖励人喝药的?不喝!”
晴阳乜斜他:“喝了不做噩梦。”
“早都不做了。”
“那是我每天在你吃食里暗暗下药。”
小堂一脸惊诧。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还乖乖吃下去了嘛?”晴阳笑容狡黠,“既如此,小师叔就明人不做暗事,来,自己喝。”
小堂嘟着嘴:“装不知道吃下去,和自己主动吃是有很大区别的好不好?”
晴阳挑眉:“啥区别?”
“不能满足小师叔算计得逞的成就感了呀!”
晴阳垂睑:“我更喜欢看你被药汁苦到泪流满面,那样才有成就感。”
于是这夜里,小堂果然喝药喝得泪流满面,让晴阳很欣慰。


翌日外头变了天,太阳自是没有了,云头厚厚的,不得风助力,沉重地挂在半天。分明时近晌午,却黯淡得好像即将入夜。沈嵁醒来神情浑噩地扫一眼室内光景,恍惚以为自己竟睡过了一整天。
“降温了,恐怕还有场雪要落。”
凌鸢去将双层格栅里遮光的那扇推走,留下一层明纸糊的挡着风,屋内便光亮许多。回身见沈嵁已自己坐起来,还过去贴心地与他垫了垫背后的软靠,想他坐得舒服些。
“你一直在这里?”
无怪沈嵁有此问。一贯睡得浅,便是服过伤药能助眠,睡到下半夜他仍旧醒过一次。当时乏极还渴睡,依稀床头油灯昏暗,光晕下照见个小人儿坐在身侧,脑袋耷拉在胸前一下一下朝前冲,瞌睡正浓。沈嵁模糊记得自己托了凌鸢一把,又拿披风将她裹了,其后的事便记得不甚清楚了。这时候见她依然穿着前日衣装,不免歉然,怕孩子辛劳。
凌鸢吐了吐舌头,难为情地笑:“在这里也是睡,还卷你的被子。若非舅舅一早过来给我抱走,你准得冻病了。就这样我都没醒,”凌鸢抬手捂眼不住摇头,“丢人丢人,惭愧惭愧!”
沈嵁目光总落在她一身短衫绸裤上:“这衣服?”
凌鸢会意:“噢,这不突然冷了么?我带来的几身换洗衣裳都嫌单薄,庄里倒备得有冬衣,可惜全就着成年人体格做的,不合身,小舅母正给我改呢!且将就着穿这脏衣,总比冻着强,嘻嘻——”
说着话,屋子另一侧的格栅后忽传来响动。不及沈嵁探问,格栅已呼啦啦被推到了头。分割作两间的居室没了遮挡,顿时显得宽敞起来。
宿在隔壁间的并非旁人,是与沈嵁难兄难弟的傅燕生。他外伤不致命,但也被勒令卧床,不得随意起来活动。妻子拾欢陪他坐着,去了那张白漆面具恢复往日娴静,手上纫一领棉斗篷。瞧料子的花色和斗篷的尺寸,不似替傅燕生缝制的。而目光回到格栅边,那张总是暧昧不明的笑脸,除了弟弟沈晴阳还能有谁?
“醒啦?”傅燕生在被子里换了个风情万种的侧卧姿势,一手捻着肩头垂落的乌发,戏言调侃,“我说弟弟,你这忠肝义胆舍己为人做得太无私啦!还真当你一把傻力气使不完的,居然全靠死撑。嗳你怎么就不怕死呢?刚给杜二爷疗伤,后脚就敢跟人拼命,拼完了又救命。这亏得我们都在,要来晚一天半天,你是不是就打算一个人永垂不朽了?”
一直以来,凌鸢都避免在沈嵁面前提死,怕触及沈嵁的隐痛,更怕自己忍不住说了责备的重话。可傅燕生不在乎,他也是死过的人,对死的看法与沈嵁截然相反,坦荡从容。
爱抬杠的晴阳这会儿都不吭声了,心里头暗暗打鼓,担心兄长心生不快。
不料沈嵁仅是淡淡掠了对方一眼,幽幽回道:“还好,我没让人在肚子上开个洞!”
傅燕生噎了噎,一咕噜坐起来,指着沈嵁气急败坏问晴阳:“他从前就这刻薄德性?”
晴阳干咳一声,难掩笑意:“反正我活到现在没说赢过我哥,遇见过的人里头也没人说得过他。有人跟我说,我哥是气死鬼气死佛,气得死人棺材里活。”
傅燕生瞪起眼,嘴上却什么都不再说了。他自忖没有挑战沈嵁的实力。
凌鸢在边上哈哈笑:“燕伯伯就不错了。侄女见天儿被他数落得抬不起头来,我如今连个摆摊测字的都不如。”
傅燕生眉一挑:“你那个字,的确是不如。”
“嗨,您也骂我!”
“怎么是骂你呢?盼你好啊!说你字够摆摊了,未必你还真摆摊去?”
“我摆摊干嘛呀我?”凌鸢翻了翻眼,总觉得这话又不对,“怎么这话听着还是嫌弃我呢?”
正与兄长号着脉的晴阳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凌鸢便恍然:“好啊,正反话绕着我!燕伯伯亏心,说不过莫无居士就在侄女这儿找补,我是那逗乐的闷子哟!”
傅燕生笑得不怀好意:“不不不,咱鸢儿不能是闷子!你那也不叫闷子,你是闷头,卷了越之的被子缩头缩脚拱成个蚕宝宝似的,你必须是个闷宝宝啊!”
凌鸢大窘:“我睡着了什么都不晓得,您就编排吧!有的没的,都尽着您那张嘴。”
“是不是的,问晴阳啊!舅舅亲,舅舅不诓你。”
晴阳立即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严肃认真道:“燕哥哥说话欠公道!咱豆蔻哪里是闷宝宝?”
凌鸢刚要得意上脸,想不到他接着说:“那完全就是只猪仔!随人摆弄怎么都不醒,还打呼噜,小脸捂得红扑扑。哎哟,跟拱圈的小猪猡一个样子!”
“哈哈哈哈——”
傅燕生笑得扯了伤口,按着肚子躺回铺盖里。这样他还笑,边笑边哼唷哼唷。同一间里的舅舅沈晴阳更不给面子,索性笑倒在席上,拍腿打滚。
凌鸢既羞臊又委屈。眼角觑见沈嵁脸上固然挂着一成不变的寡然,可凌鸢确定他就是在笑的。她认得出来。结果满室里一扫,就只剩下拾欢可以投靠。遂捏个哭腔,哀婉地扑了过去。
“大伯母——”嘤一声哀一声,“他们都欺负我!”
拾欢脸上原只挂着浅浅的笑意,让凌鸢娇嗲嗲地撒了把娇,笑容愈加展开来,不甚热烈,但慈爱如母。她放下手里的女红在膝上,将身侧的凌鸢揽进怀里轻轻拍打抚摸,好言宽慰:“你瞧他疼得那样,乐极生悲现世报,便当解气了。”
凌鸢朝傅燕生皱皱鼻子,仍不爽气:“还有舅舅呐!”
“这个呀——”女子拾起目光往隔壁间抛去一个眼色,“沈家叔叔武功好嘴也厉害,他定管与你报仇的。”
晴阳翻身坐起,嚷嚷着:“嗳嗳嗳,嫂子怎么这样挑拨我们兄弟?我哥乃是明理之人!”
后半句说一个字加一个重音,给沈嵁飞眼儿飞得眉毛都快掉了。凌鸢岂肯甘休?也连滚带爬跑回沈嵁这边扽住他一只袖子,继续愁眉苦脸地扮上。
“莫无居士,咱俩可是一头的,是搭子,伙伴儿。你这颗心要摆正啊!”
沈嵁不置可否,只垂目望住那双捉紧自己的手,忽翻手覆了上去,复抬眸,问她:“冷吗?”
凌鸢顿了顿,便嬉笑起来,反将沈嵁手握住反复揉搓:“难得你手这样热,借我暖暖。”
沈嵁一只手叫她攥着,另手捉下肩头的披衣还往她身上盖。
凌鸢当然推辞,沈嵁坚持,边与她拢前襟边说:“嘴上叫得再亲热,说的却不如做的多。究竟不及那些不说的,反而用心。”
凭谁都听得出沈嵁话里有话,且不是好话。凌鸢一时想不明白,眼睛可爱地眨了眨,偏着头小心翼翼道:“莫无居士你怎么啦?哪里不痛快了?说给我听听呗!”
沈嵁没说,只往隔壁间的拾欢处递了一眼。那边厢也似早有默契,唇衔纫线银牙分断,手提住斗篷起身轻轻掸一掸,直往这边过来了。
“赶得急,只加了层新面,里子和絮棉都是旧的,试试合身否?”
纤巧的手将丝缎系带打成漂亮的结,凌鸢惊喜地站在拾欢跟前,先是傻笑,忽又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