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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执,又有几个人会去追究飞蛾扑火的苦心。
第二天,嗣音追着她问,昨晚在融天岭是想要做什么,不往只一句“今天你就知道了”就不再多说。
她原想,错过不如就错过了吧。可又觉得自己这脾性实在是有些惹人厌的,如今不是当年她茫然无知的时候,即便是错过自己也并不觉得那份可惜会有多么痛彻。如今是明明知道,倘若错过,也许就是一生一世的撕心,那缘何还要任由它错去?
下了决定,那天晚上她早早就在考量,放烟花该选在一个什么时候。
毫无疑问,不往是紧张的,第一次做某一件事,总是有多多少少的紧张。
可念及对面那个人是嗣音啊,她又觉得还好了。在与他一边玩游戏,一边算计放烟花时间的时候,不往甚至还自娱自乐地开始设想,那个烟花是个什么模样,在她放出去的时候,嗣音会是怎样的欣喜。
他会惊异的吧,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不往是这样一个总是没有回应的笨蛋。
他应该不会多说什么,但是会暗自开心许久,比如在烟花里找她抱抱,在烟花里站着说出一句窝心暖人的话语,又比如在等着烟花消失之后,也给她放一个,然后你来我往地腻在一起……
想了许多,不往都觉得自己有病了。
他们清完了任务,不往说要去长歌门看看。这个新地图,在她A回来后就没有仔细看过,模糊的印象里,那里有山有水有树有花有小岛,该是个风景很不错的地方。她在长歌门转了很久,找到一个叫做玉林岛的地方。
这是个很小的小岛,小岛上只有一个小庭院,院子里有个小瀑布,圆形的月洞门和低矮的围墙一起将这里围成了一方小天地,直有一股世外之感。
不往用奶花在这里与嗣音切磋了一会,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只是聊聊技能,只是说说手法,嗣音一会用藏剑一会用气纯地跟她打,直到又是深夜,终于是有些累了,“差不多时候睡觉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拖着磨着竟是好久了!一个激灵,立刻说:“你换你的藏剑号来。”
“干嘛?”
“要你换就换!”
嗣音很听话地换了藏剑号。
在长歌湛蓝的天空里,不往点开背包,把藏了不少时间的那颗“心不释手”铺到了他身上,世界频道跳出黄字的公告,那长长的一段,每一句都缱绻无双。
只要彼此相伴,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故立誓钟情不易,此生对其爱恋永不释手。
为求相亲相见、你情我愿、相思无尽、有幸成双、愿将良辰华年轻抛、谈笑拱手河山、淡看生死轮转、直到海枯石烂,生生世世,执手同观远山含情,江水流长,天涯海角时时相思相伴。
不往静静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爱在心头”成就,又仔细看了一遍这烟花的公告,突然有些脸红——这样黏腻的事情,这样的人生第一次,就仿佛是面对面与他说一句我爱你似的。
她努力让自己在YY里呈现的声音显得自然,仍是没有办法控制住那一点的紧张。
“唔……”她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烟花原来是这样的啊,这么简单一个心形。好像还行吧……”
“你还特意去买烟花啊?”嗣音的声音没有听出欣喜。
不往微愣,她飞快地调整情绪道:“是啊,我包包里只有那么点通宝,只能买得起这个了,所以就买了个呗。”
嗣音沉默了会,“商城里那些烟花都挺贵的。”
显然是没有话说的样子。
“唔,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家放这种烟花!”不往用一种轻松无谓的语气说着,却依然无法控制心尖鼻头泛起的酸气,“好了,算是我回答你了,今天晚了,先去睡吧。”
嗣音没有多说什么,“嗯,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不往说完,他下线了。像往常那样,平淡地下线了。
她静静看着还没有消失的烟花,一个人站到了心形里。有一种无法遏制的心酸从她心口一点点蔓延到了喉咙口,感觉就要冲口而出,她于是努力吞咽了一下,那股心酸又另辟蹊径走到了鼻头,她于是用力吸了吸鼻子,那股恼人的心酸又窜到眼睛里了。
她实在是无法,终于是落了泪。
原先纠结该选什么烟花的场景开始在脑海中回放,问他徒弟什么样的烟花好看的问句也开始在脑海中跳跃,更加热闹的是那些在放烟花之前的她的设想,都成了五颜六色的泡影,每一个泡泡都露出一张微笑的脸,在与她说:“你啊,白搭了吧?”
不往无力反驳。
嗣音难道不是那个对的人吗?还是他以为对于她不往来说,放烟花是一件太过稀松平常的事情了所以不必在意?她在他心里是那样的人么?如果不是,他怎么会这样平淡地下线,甚至可以隐藏得这么滴水不漏,连一丝丝的欣喜都没有露出来。
爱在心头,是只在她的心头么?
泪水从下巴滴落到桌面上的时候,她又笑了,“幸好,没有告诉他,她这些精心。”
这之后的第二天,嗣音还是与寻常一样,陪着她,不是在一起组队说着话,就是带她去找宠物看风景。那个烟花带给他的信息与不往想告诉他的是一致的,他也收到了这信息,不再一天到晚地挖坑就希望她说一句喜欢。
他们说的更多的是以前的小事情了。
还热衷于截图换头像。
嗣音说:“我不喜欢截图,从来不喜欢。”
“呵呵,别以为我不记得,以前你那头像就是跟一个秀姐的合照。”
嗣音笑了笑,“怎么,吃醋啊?”
不往瘪瘪嘴,“不截就不截,我自己找别人截。”
“好好好,依你。”他语气里都是无奈的宠溺,让不往淡淡一笑,“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截图么?”
“为啥?不喜欢做纪念?因为自己记性太好了?”
“如果以后不能在一起,我到底是个男人,看到这些截图会难过,但总要扛过去。可你们女人不一样,比较柔弱,看到截图的纪念容易崩溃。”
“所以你是害怕吗?怕分开的时候看到会难过?”
“是啊。”
“那我也还是要截图。”比起分开之后的难过,不往更恐惧一段没有痕迹只有心痛是真实的过去。
“那你就不要离开我。”
嗣音飞快地接话,像是有些害怕又像是有些紧张,她轻轻笑了,差点就想说:好啊。可想想还是忍着了,谁让他在烟花里就那么直接地下线了呢!好歹等烟花消失啊!这笔账总该要好好跟他们这些直男算清楚的。
他们在问道坡截完了图,不往又说要去君山岛看桃花。
落地轩辕台,一路双骑走到了杏子林,最后他们停在一处桃树下,不往从背包里拉出秋千,“荡秋千玩吧,把你的破马收起来。”
“开玩笑,我这是破马。”
不往笑了笑,眼看着嗣音利落地坐到秋千上,点他查看装备,那坐骑卡上赫然写着:里飞沙·踏秋。
“哦哟,还是里飞沙哦,好厉害的样子。里飞沙都不要钱的吗?怎么点谁谁都骑着里飞沙的样子啊。”她半开玩笑地拖长了声音说道,又一边看一边念叨着:“嗯,装备分很高,外观儒风,然后……”
她愣住了。
是看错了么?
不往关掉他的个人信息窗口,又重新点开查看装备,把鼠标放到了情缘那个选项上,轻轻一点……
洺西。167天3小时。
☆、第几炉香
不往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的疲惫,好像有许许多多狰狞的小人一下子蜂拥而至跳到她的脑袋里在大声尖叫地嘲笑她。每一个都咧开嘴大笑着,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是蠢货,说她的爱在心头有多么不值。
“你怎么了?”
她骤然听到嗣音的声音,一股剧烈的寒气从心底升腾起来,死死压住了一切翻滚的情绪,轻声说:“没什么事,我有点困了,睡吧。”
嗣音自然不会相信,“你不愿意说么?”
“我说我困了。”她抑制着喉咙口的热辣,把那句本该大声吼出来的话化作一句带着无边疲累的,“睡吧。”
“好。”
不往光速光了电脑,把自己丢在床上,她将眼睛压到枕头里,一直额头用力,可以感受到夏天的凉竹片条抵住了她的眼皮。她还是继续死命地用力,直到咸涩濡湿的感觉从眼周边蔓延开来,她终于停止了。
她面无表情地靠着墙蹲坐在床上,睁着眼睛看黑夜。
手边的手机响起来企鹅消息的提示音,她猜都不必猜就知道那一定是嗣音。可从眼睛里流出的泪水就像是一根根的尖刺,扎在她的手臂上手肘间,痛得她一双手无力去摸手机。她只有屈起膝盖将自己抱起来,轻轻说着:“没关系,不要哭了。”
然而哭得更疼了。
不往蓦地生起气来,咬紧了牙关,瞪着黑暗的房间,“不要哭!”她声音大起来,边说边喘着气,泪水没有那么汹涌,但依然还是从脸颊上滑落。
她于是更生气,忍不住把头往墙壁上重重一撞,恨道:“头疼你哭不哭!你拓麻为了他哭!你做人就是贱!”
脑袋里那些狰狞肆虐的小人赢了。
不往冷了脸,任凭泪水以它开心的方式流淌,拿起手机解了锁,“你真的不想跟我说说吗?”
她笑了笑,“今天不想说。”
“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
“我说了今天不想说!”她按手机的手颤抖起来,“今天说,没有任何好处。睡吧。”
良久,嗣音说:“好。”
不往把手机放在床上,拿脚一下一下轻轻踢着它,一点一点把它踢到了床边缘,又停了一会,突然生出一脚,把手机踢到了地上。黑暗的房间里,发出咣一声落地的声音。
她为着自己话语里的保留感到万分的悲切。
“今天说,没有任何好处。”
她为着自己给他留的一线生机而感到不齿。
她为着自己点到嗣音时,竟无法把他拉黑的不忍而痛彻心扉。
不往终于觉着了,她这个软弱的女人。
这一夜,她没有睡着。必然是睡不着的。
从前是看书看到忘了时间,一转头就是东方大白。而这一夜,她眼睁睁看着房间里的黑夜一点点褪去,直到窗帘布一点点接收晨光,直到房间里大亮。
头疼得快要炸裂了。
她和往常一样,在那个固定的时间点起床,刷牙洗脸护肤又上一层淡淡的妆容,仔细地在手臂和小腿打上防晒喷雾,又在锁骨处和手腕处喷上她喜爱的蓝色风铃草香水,最后选择了一支极日常的迪奥001,出门去上班。
地铁里还是人来人往,不算很挤,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睡眠不足的气息与冷漠的表情。
她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站着,把头靠在车厢壁上,头顶吹来冰凉的冷风,一阵阵加剧着她的头疼欲裂。然而那种恶化的感觉却让她觉得舒服,总好去想那个人。
她在签名里写上:167天3小时。
嗣音一定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才这样的。即使不知道,看到这个签名也会知道了。而不往并不是为了让他知道才改的签名,她需要用这个签名来不断提醒自己,她在不知不觉中把心给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人竟然真的敢,是笃定了她不会有事没事去点他看情缘么?他竟然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绑着一个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