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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特地压低声音,“贵太太做派肯定是装出来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生气她顾不得装可不就现了原形。就是命好嫁个有本事的,要是还在老城厢,估摸着她早从个泼辣丫头变成个叉腰骂街的泼妇了!哎,我怎么就没那个命,害的小喜跟润生…。”
警惕的意识到李婶又要怨妇上身,清扬马上机灵的打断,眼睛四处逡巡着装着找人,“对了,小喜呢?我出去的时候还在沙发上睡着。”
“小喜啊,我把她赶去收拾我们的行李了!幸亏摊上您这样的主子不嫌弃,实话说,我这当姆妈的都觉得她嫌她笨手笨脚的,巧娘生了拙闺女,没法子喽。二十的大姑娘了袜子破了还得找我来补,哎…。”
口口声声的数落可是满脸的慈爱,只要不是抱怨小喜的爹就好,清扬暗松口气。
李婶是个麻利的人,嘴里唠叨丝毫耽误不了干活,短短五六分钟箱子已经满了,看着放不进去的一堆东西她风风火火就往外走,“这些天没少添东西,我去让小喜找个箱子去,她傻呵呵的自来熟,跟好几个丫头走的都挺近。”
出门没几步正碰上小喜,她急急的迎了上去,“来的正好,你不是有几个混的熟的丫头嘛,快去找她们买个箱子来!”说着话她就掏了一块钱塞过去,想想又肉疼的给了一块,“讨价还价的费工夫,谁让咱们着急走呢,只能吃点亏。两块钱能买个顶好的新藤箱了,快去吧。”
“银元就是没眼儿,要不您指定得钻进去!”小喜接了钱,没大没小的翻翻白眼,在李婶抬手要拍她之前吐吐舌头跑走了。
李婶无奈的摇摇头就要往回走,突然想起来楼下还晾着两件衣裳又改了路,她心无旁骛的快步离去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门里向她投来的失望眼神。
沈傲本在外间喝水,这是他出门练功前的习惯。小喜两人交谈的声音直入他耳里,其实无关紧要的,可意识到声音的主人是谁他莫名的慌了神,撂下杯子几步就冲到门边,白绸布帘子匆匆拉开一点缝隙往外探看。
第三十一章 中邪了不成?
看清了人,他心里唯一的那点侥幸也消失不见,整个人颓然的转身靠在门板上,眼睛放空无神,身体里的什么似乎正渐渐离他而去。
从头凉到脚,病了一般。
要走了,真的要走了,这是他期待的更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可真的发生了他为何会如此不舒服?
母亲筹划他和如梅姐应该有好几年吧,为什么这次会如此没耐心?没来由的怨愤喷薄而出,他觉得自己真是个疯子了。
“扣扣扣!”
“沈傲你在吗?”
随着叩门声传进来一道悦耳的女声,柔柔的带着几分怯几分试探,如清泉之于沙漠里昏厥的旅人,一下子让他重获生机。“嗯。”沈傲几乎是不加迟疑的抿唇应了声,他知道门外不是死缠烂打的人,问了没人应声很快就会离开的。
以后都没有机会了,这次他不想难为自己。
怎么感觉就在耳边说话似的?眼睛眨了两眨,这点儿疑问闪电般被得到应答的喜悦冲散了,抱着画框的胳膊换个舒服的姿势,清扬重新开了口,“沈傲你开下门,我要走了,送一幅画给你当纪念吧。”
开门!沈傲如被下了符咒般从门板上弹开,反身就对着铜插销伸出手去,拨到一半他突地清醒过来,手顿在那里动弹不得。
越捏越紧,可他根本感觉不到手指肚被筷子粗的插销头硌得生疼。
开还是不开?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咬牙收回了手。人没离开沈公馆就有变数,为了万无一失他甘愿再违心一次。
开门要这么久?还是不愿意开?侧耳听听里头好像没动静,清扬确定是后者,沈太太都赶人了自然不用再费心接近沈傲,时间有限她选择速战速决,“那我把画放在门口,你有时间自己拿进去吧。”
“等等!”
意识到人要离开,沈傲慌不择的出了声,拉开一小片帘子急切的把脸贴到玻璃上往前瞧。
笑意盈盈的脸一如往昔。
很近,咫尺之间;很远,隔着千山万水。
白绸布没了,飞速的映出一张脸,确切的说是只是大半张,一双眼睛近乎直勾勾的看向她。突然的变动让清扬脸上一木,哑然的楞在那里。
十天了这人几乎不会正眼看她,偶尔有之也是冰冷的厌恶的,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现在那眼神简直是热切的似乎还带着几分羞涩,中邪了不成?
那眼神真是招架不住,须臾间她把手里的画板当了挡箭牌遮在面前,咬咬唇让自己镇定如常,“你看,我给你和小黑画的像,不过你的只是背影。画的不是很好,外框上的钉子也没来的及订上,看在我用了不少功夫的份上希望你不要嫌弃。我就放门口吧,还有行李要收拾,我得去忙了。”
沈傲最喜欢小黑,而且还不让拍照,她就想画一副合影讨沈傲欢心,大费周章买来油画画具,整整用了三天才完成的。院子里的风景随时都在,想画沈傲和小黑只有等到傍晚那特订的大半个钟头,为了画这两个,她就在窗户口站了三个傍晚。
得来不易,就算用不着了她也舍不得把几天的心血毁掉,油画板笨重千里迢迢带去香港很累,最重要的是挂家里想想就不对劲,还是送给该送的人。
第三十二章 绝对不是嫁给他
绿绿的草地上小黑腾空离地,爪子正够向一只花蝴蝶,不远处一个修长挺拔的人垂手而立,只是背影,头发到肩膀那么长,身上是淡蓝色长衫,他都不知道他的背影是那样的。喷水池、延伸远去的两排法国梧桐、宽阔的水泥路…。整个画面晕染着淡淡的黄,暖暖的,似乎他的衣服都在发光。
很漂亮的画,肯定是花了不少心血的。沈傲两手攀着门,眼睛睁的大大的,震惊之余是莫名的心焦。
这人怎么这么没脑子,就算受了母亲胁迫也不应该傻到如此尽心啊!也不想想,他要是真接了她的招,她到时候可怎么脱身!
贴告示找人之前征求他的意见,这几天他已经想通了,那就是妈妈筹谋的开始。
他在小黑被送回来那天的举动就是一切的源头。对清扬短暂的不排斥,竟给一堆人带来了厄运。
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翻天覆地的去找送回小黑的人,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只可惜这一点他当时没反应过来。
为何如梅姐一家被抓来又转眼被原谅?为何清扬三番五次屡败屡战来接近他?有了这样的前提,一切就都有答案了。很简单,为了救出朋友清扬接受了母亲的条件。
至于条件到底是什么,他还不能确定,不过他能肯定的一点,清扬听到的条件绝对不是嫁给他这个怪胎。
清扬并没有看见沈傲的表情,甚至她从举起画开始就拒绝看沈傲的脸,那样的眼神下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快逃离。举着展示一下,她弯腰就把画靠在门边,直起身毫不犹豫扭头就走。
望着背影渐远,沈傲突然心念一转,一股强烈的渴望喷薄而出,他要留下她的一张照片。可当他张嘴时人已经消失在视线中,那声“等等”最终在脑袋里盘旋最终消散。
大声喊人或是开门跟出去?残存的那点理智喊着不可以。
他的冷眼相待让妈妈打了退堂鼓?这也是精心安排来试探他的一场戏?不管是哪种,只要他一如既往冷漠以对,清扬才能走。
想到此处,沈傲强压下心里的波涛,拿起桌上的铜锁出了门。锁门拔钥匙大步离开,淡漠的脸一如往昔,门边的画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
很快收拾停当,天气闷热都见了汗,出笼鸟似的急着往外奔,也不歇,几个人拎着箱了箱子就往外走。
路过沈傲门口,清扬习惯性的看了一眼,门锁了人不在,油画板孤零零立在那里,被遗弃般。
帮她向沈太太求情放如梅、贴心的让人送饭、抓壁虎、送她回旅馆、收留她和小宝在屋里避难,外表冷漠寡言可做事不是不近人情的,之后怎么就变了个人一般呢?
疯子怪物可不就是那样,如梅他们口径很是一致,而且都很乐见沈傲的冷眼以对。不过她自始至终从心里都不认同,沈傲那样一定是有原因的,可到底为什么她至今无法参悟。
第三十三章 怪胎和小黑才是天生一对
“小姐,走了!”小喜雀跃的用胳膊撞了撞清扬,终于可以走了,她的心都要飞起来了,心情好她就爱耍宝,把嘴巴凑到清扬耳边压低声音嘻嘻笑,“嘿嘿…。一开始我就说那怪胎和小黑才是天生一对嘛,有钱人结婚都拍那什么结婚照,您那画就是他俩的结婚照。嘿嘿…。想起来就乐的肚子疼。”
“别胡说,不许笑。”清扬扭头板起了脸,训斥的提醒道,又觉得自己谨慎过度了,又补充一句,“出去再笑。”
有小喜这小插曲,清扬也不再纠结沈傲这个头疼的问题,跟如梅一家子汇合到一起,一行人默契的加快脚步。
顺利的出了沈公馆大门,大家如释重负,一个个喜笑颜开。沉甸甸的行李箱仿佛没了重量,阴沉的要地下水来的天简直比秋高气爽还让人心旷神怡。
回香港的船不是随时有,找个旅馆安顿下来是必然,沈公馆地段好,周边旅馆自然是不缺的,可大家还是很有默契的对着黄包车挥了手。离了虎口不假,这些天提心吊胆的惊吓一时半会消退不了,离老虎太近恐是会坐立难安的。
与此同时的,沈公馆主楼后边的木屋里正发出阵阵枪声。有主楼巍峨恢弘在前,木屋显得很是娇小,单出来看其实不然,南北跨度近三丈,东西更有六七丈,丈许高度,着实是个庞然大物。
窗户都开在高处,个头都不大,花木葱茏环绕的木屋多了几分神秘莫测。不过修剪花木的三两个花匠就在附近,懒散的吹着牛皮,对木屋视而不见,甚至那刺耳的枪声都充耳不闻。
他们已经习惯了,少爷每天都要打枪,时间基本上也是固定的,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那一般人听了腿软的声响,对他们来讲跟鸟叫虫鸣着实没有两样。
木屋里开了十几盏壁灯,天再阴窗户再小也无妨,依旧暖黄通透。沈傲对着靶子打枪,小庆几个闲得慌,窝在一边磕牙。
“哎哎哎,铁头哥你想啥呢?眼珠子都不会动的,整个一丢了魂儿!”小庆吐了嘴里的瓜子皮,手对着斜对面的铁头猛晃了晃。
铁头愣怔了一下,缓神一看是小庆,愣头愣脑的往后退了退,“有…。有事啊?”
争着嚷起来的是石头,“小庆问你用不用哥几个给你凑张去香港的船票钱!啧啧…我看还是算了,人家走的时候跟你说什么来着,哦。。对了…说的是‘终于不用再看见你了’,哈哈…亏你还眼巴巴的跑过去送人家…哎…”
话音未落,剩下的几个已经起哄的笑起来,在铁头尴尬的愤怒眼神下,笑声越来越放肆,尤其是石头,捧着肚子已经腿软的要动不了了。
“叫你胡说八道!…。”铁头急的很,恨不得把所有人嘴捂上,可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冲上去掐石头脖子反被另几个按到在地。
“什么胡说八道!你老去逗人家干嘛,你当我们都瞎啊!”
第三十四章 待宰年猪
“又打又骂的还成天踪上去,这不是贱骨头嘛!”
“你们懂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