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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置否:“我也是认真的。”
她盯着他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意识到好像是他先给自己下套的时候,不禁也笑开了:“你故意的……”
夜风吹散她的刘海,一缕一缕的正好挡住了饱满的额头,他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猜呢……”
“你是故意的吧?”思绪从那个不甚甜蜜的夜晚卷回现实,承欢能感觉到,下颔冰冷冰冷的,他的手再也不像以前那么暖了。
他慢慢的侧过首来,缓缓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扬起耳鬓边毛茸茸的短发:“你猜呢?”
两句一模一样的话,放在八年前和八年后却是两种不同的意味,一份甜蜜、一份嘲弄。
他的脸离她那么近,近的她甚至能看见里面细小的毛细血管,心绪仿佛被掀起了万层涟漪,她从未像眼下这样感觉到无力和煎熬,哪怕是得知爸爸出了车祸的那一瞬间。
“以你现在的社会地位完全配的得上住更好的房子,你是故意住到我楼下的对不对?”
他眼角有明显的笑意:“对……”
她眼角开始湿润,眼皮子酸的连眨都不敢眨一下,她怕,哪怕轻轻一动里面的东西就会奔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你就是那个炙手可热的全科专家,你之所以答应杨院长晚上和我见面,是故意打算放我鸽子的对不对?”
他转脸紧紧的盯着她,目光如炬:“对……”
她眼神闪烁,有显而易见的泪光:“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爽快的令人有种不可思议:“我就是想看看你现在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像言致远说的那样,爱林俊佑爱的不惜放弃一切也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用别人的鲜血换来的爱情究竟有多么的幸福和甜蜜。”
她扯了扯唇角,眼角终于有泪滑下:“当年爸爸是这么告诉你的?”
他一把捏住她后脖颈,几乎是咬牙出声:“不然你以为呢?”
☆、019 你能救我爸的对不对
他的脸色狰狞的就像是传说里会喷火的恶龙,每一处散出的火焰都是致命的利器,仿佛要一寸寸将她烧成了灰才肯罢休。
看见她有些恍惚的神色,他突然有种她很受伤很痛苦的感觉,手里的力道不禁也稍稍放松一些:“言致远不是还没死吗?你大可以去问问当年他对我说了什么?好验证一下我有没有撒谎。”
承欢这会只觉得头疼欲裂,她想摆脱麦航远的狭制,可他的手像是强而有力的爪子一样,每一下都恨不得嵌进她的皮肉里。
“别这样,我爸已经是个活死人躺在那了,看在我们当年的情分上,如果……如果你这次回来是要来报仇的一切都冲着我来。”
她求他,他们谈恋爱三年,从如胶似漆到最后分道扬镳,她从来都没有开口求过他一次。
现在他不过随口这么一说而已,她就紧张的来求他,求他有什么火冲着她去发?
他陡然间松开手,恰巧那一刻电梯门打开,他头都没回的大步走出去,并不是因为恰好到了他家的那一层,而是因为,他不能忍受自己再在里面待下去,他怕……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这个自私的女人。
言承欢被他两极分化的状态吓到,站在电梯里看着他远离的挺的笔直的后背,电梯一寸寸关上,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挡开了即将闭上的电梯门追了出去。
追上麦航远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屋里准备关门了,她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就按住门板,眸子里倾泻出明亮的光来:“你能救我爸的对不对?”
麦航远冷冷的笑了两声:“但是我有选择治与不治的权利。”说完他关门,她二话不说伸手插过缝隙就要去拽他的手。
白净的手被夹在门缝里,疼的她呜咽了一声,麦航远反应过来之后则是连忙打开了门,攥着她被夹的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还好,他没有用全力,手上只是被夹出了一条红印来,他甩了她的手,转身背对着她,语气有点颤:“疯了吗?要死你也别脏了我的地方。”
承欢鼓起勇气去拉了拉麦航远的衣袖:“救救我爸,剩下的你想要怎样都可以。”
麦航远转身弯腰盯着她,眼睛有似笑非笑的笑意:“你认为自己还有什么能足以吸引我的地方吗?脸蛋?比你漂亮的女人多的是;身材?大概你这种干干的样子连身材都谈不上吧?身体?不好意思,即便林俊佑不介意二马同槽,可我还嫌脏呢。”
承欢神色彻底沉了下去,她最后的筹码已经抛出去了,这样他都不愿意帮她一把,大概也是从心底恨毒了她了吧?
于是不在自取其辱,转身离开。
背后的门一寸寸关上,承欢心里心绪起伏的如同波涛大海颠簸起伏,明知道不管她怎么求他也不会有结果,可她就是不甘心,毕竟有希望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吧。
她没回家,就在他家门口倚着墙站着,虽然他现在冷冰冰的长满了刺,可她还是想用最蠢的方式来打动他,她在赌,赌他还是和以前那般似的容易心软。
☆、020 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下午的时候天气就变了,到了晚上风刮的呼呼的,漾在静溢的楼道里像是野兽在嘶吼一般。
楼道里的玻璃被风拍的砰砰作响,小区的青松倒影在玻璃上张牙舞爪的像是若隐若现的厉鬼一样。
承欢从来都不是个胆子大的女人,她是花朵,是小鸟,以前在言致远的呵护里绽放,在麦航远的身边小鸟依人,而现在温室没了,能够依靠的那个人也早已物是人非,心里的悲凉可想而知。
靴子上沾着的雪早已经融化,鞋子里湿哒哒的冰冷一片,是个脚趾头僵的连知觉都没有了,没办法她只有裹紧了羽绒服蹲在地上蜷的像只刺猬似的,仿佛这样就能阻挡热源的流逝,殊不知,只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冷到了极点,她不停的搓手哈着热气,白色的雾气甚至都没聚拢就消失殆尽了。
麦航远坐在客厅里,背后的壁炉里炭火烧的噼啪作响,整个屋子里温暖的就像是春天一般,暖风刮的衬衣衣角轻轻飘动,他晃了晃手边的红酒杯,淳淳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了浅红色的挂杯。
他其实不喜欢喝红酒,因为他极讨厌那颜色,深红的就像血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日里看这单一的颜色看多了,还是因为这种液体像极了什么,他总有种厌烦的感觉。
墙上的钟在零点整点报时,他转头,一尘不染的钟面玻璃上倒影出自己的面孔来,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暖气实在太足,脸色红润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他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起身放杯子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太过用力,发出吧嗒一声。
路过电视的时候,他顺手关掉了开关,原本显示着大门监控的画面瞬间变成黑漆漆的一片。
他一边走向大门一边想,从十一点到零点,这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性子依旧没变。
因为太冷了,承欢都怕自己下一秒会不会被冻僵了,于是便在楼道里跳台阶,一边跳还一边数,320、321、322……
门咔哒一声打开,温暖的光倾泻出来,她闻声抬头,看见那个站在光晕里的男人,瞬间有点点恍惚。
陡然射出来的光太强烈,以至于她只能看见他高大倾长的轮廓,而他的五官却仿佛湮没在光里,不管她怎么努力试图去看却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我已经决定去一院,明天就要任职。”
麦航远朗朗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承欢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她皱着的眉间褶皱瞬间又多出了几道出来。
他慢慢而至,神色语气间煞是认真:“SPV的治疗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困难,病人能不能醒,通常家属的鼓励和陪伴占大部分的因素,所以我需要你的全力配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是全力而不是隔三差五。”
承欢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要我每天都守在一院?”
“一句话,行还是不行?”他问的干脆利落,一点马虎都不打。
☆、021 女为悦己者容
时至今日,以麦航远现在的医学上的成就医好一个昏迷的病人应该不在话下,承欢知道这是个机会,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抓住这个机会:“好,没问题。”
“另外,所有的医护人员一律我这边重新安排。”
“好,我答应你。”
言承欢软软的声音多多少少是打动麦航远的利器之一,更重要的或许是她锲而不舍的等待,他不是没感觉,八年后的这一次重逢,她学会了示弱,学会了低头,更学会了忍耐,看来这八年她成长了不少。
达成协议之后,他的语气也不禁软了不少:“这会是个很漫长的治疗过程,慈铭心外科主任的位置你大概得让出来了,你真的舍得吗?”
承欢扯了扯唇,苦涩的笑意蔓延开来:“没有言致远,言承欢什么都不是。”
答应了麦航远,言承欢没过几天就销假回了医院着手处理,庆幸的是林俊佑远在英国,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说这件事情。
要全天看护爸爸,也就意味着要放下手头上所有的工作,为此她特地整理了一下病人资料下午召集了全科室的人开了个会。
慈铭的人都知道老院长住院的事情,所以承欢宣布要请一段时间的长假时,心外科的医生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主任的工作她交接给了副主任乔诚,一个年近不惑的中年男人。
会后大家都按部就班的去工作,和往常无异,回办公室的路上,林菲跟在承欢后面,脸色有点郁闷:“您这么长时间不来,就不怕乔副主任他借机上位吗?”
承欢停下脚步看着林菲笑了笑:“乔主任可是中医大的高材生,又在医院干了这么多年,按照资历早就该坐上主任这个位置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跟着他要好好的学知道吗?”
林菲只不过是跟着承欢习惯了,这突然间让她换个师傅而且还是乔诚那个老头子想起来她这心里多多少少就有点别扭。
回办公室收拾好了东西,承欢简单的打理了自己,脸色不太好,她从柜子里找出了一瓶不常用的粉底液,她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些东西了,很久以前每次和麦航远见面的时候,她总是会大把的时间去妆扮自己总是想让他看见自己最美的一面,那个时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女为悦己者容,都说女人打扮自己是为了给心爱的人看的。
后来她的心上人被她自己给弄丢了,什么妆扮似乎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而她再也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了。
再次见面,她总归要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些,她似乎还没有信心,就那么素面朝天的去见麦航远。
短发已经有些长了,穿着高领羊绒衫后面的发梢总有些乱糟糟的,于是她顺手就揪了个小辫子,捣腾的半天,无奈耳鬓边的头发还短,总是稀稀拉拉的掉下几撮,时间一长她也疲了,心想就这么着吧,或许人家根本就不会在意。
☆、022 言小姐,还记得我吗
市一院的心外科也是人气爆满,病房里几乎都是病人,就连走廊里也是外加了一排的病床,询问了一下得知麦航远的办公室在病房的最里面一间。
这点大概也是和她一样,因为这样每天来上班的时候就能一一路过病房,病人有什么突发情况的就能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