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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答应的非常利落干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像麦航远保证自己一定会准时到。
那天被禁足的麦航远选择了拆窗这种最直接最暴力的越狱方式,从二楼卧室窗户跳出来的时候,他还蹭伤了腿,但那点伤对于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言承欢在一起的他根本算不上什么。
承欢这边,大门有管家守着,她就偷偷摸摸的从厨娘的房间摸到了后院花房,通常傍晚时分,后院一个人都没有,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是最容易逃跑的时间。
从花房里偷了后院栅门的钥匙,承欢紧张的就像个入室盗窃的小贼一样。
出来的时候她只带了一个行李袋,里面都是当季的衣服和她多年的存款以及证件,她已经竭尽可能的精简了行李,从小到大虽然养尊处优惯了,可她也知道要想去一个陌生的国家这些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从言家出来之后,路上打不到车,她就一路步行了几公里到路边等公交车。
出来的时候她没有带任何的通讯设备,因为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一定会在原计划定好的时间之前赶到机场,然而却没想到,之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麦航远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在机场的候机室足足等了言承欢一夜,从天亮一直等到天黑,在从天黑等到第二天天明。没人知道他那一夜是怎么捱过去的,几乎是每过一分钟他都会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可逆的突发状况,也许她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就算错过了飞机也没关系,等她一来他们可以买最近的一班机票,他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只要言承欢能来
然而事实是,从那一夜之后很久很久她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过。就像凭空消失蒸发了一样。
如果不是这次言承欢高烧胡话,麦航远或许永远都不会亲自揭开自己的伤疤,这伤口他用了多长时间、多少自我安慰才慢慢结痂,这其中的苦楚或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展眉远眺,彼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大亮了,金灿灿的太阳正慢慢露出脸来,娇羞的红就像是即将出大家闺秀一样,照着隆冬的清晨平添了一丝丝暖意来。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叫嚣起来,看了一眼是肖蔚然。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挂断了。
转身走近病床,从半夜睡着一直到现在她睡的很沉,脸色已不再潮红的那么可怕,高烧褪去反倒是平添了一抹苍白的病态,唇干的裂了几个裂口,他伸手用手指轻轻的触了触,她好像是有感觉一样,眉峰微皱,唇动了动嘶哑的声音轻轻的飘进他的耳朵:“水水”
麦航远连忙兑了温水,用棉签湿了湿承欢的唇,可这压根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她依旧不停的喊渴。
他干脆坐在床边,扶起她让整个上半身依靠在他的怀里,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杯子递到她的嘴边。
她睡的迷迷糊糊,虽然口渴却压根不知道吞咽,水顺着嘴角稀稀拉拉的湿了一被子。
面对这样的情形,他连忙伸手去擦,动作急促的有些手忙脚乱。
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因为口渴而蹙起的眉头一直延续到现在,他不禁苦笑。因为一口水没喝上都能执拗到现在的人究竟当年为什么会突然反悔?
最后实在没办法,麦航远干脆放承欢平躺下来,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再去喂她,起先她唇还是抿的紧紧的,他只能一点点将水渡进去,尝到了他口中甘甜的水分,她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鸦一样,完全把麦航远当成了赖以生存下去的水源,唇舌开启她追逐着他,一路攻略城池的在他的口腔里吸汲。
她渴的仿佛上了甘岭。他只能不停的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为帮她,来来回回几个回合,直到他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她贪婪的汲取到一滴不剩。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头脑瞬间便转归了清晰,迷蒙的眼睛陡然有了神采,双手慢慢的贴上他的胸口,想用外力结束这个意外的吻,可手臂软软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软软的手掌心贴着衣服慢慢散出温热来,他睁开眼睛,深邃的双眼皮一眨翻了几个褶子,连同右眼上的疤痕也被卷了进去。
离开她的唇,他不是心甘情愿的,但随着气氛越来越尴尬,他知道无论如何这个吻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他垂着头,软软的刘海遮住眼睛,声音沙哑绵软:“还渴吗?”
温暖转瞬即逝,周遭一下变的冰冰凉凉的,承欢看着麦航远,天生纤长的睫毛愣是被金色的阳光照出一道阴影来隐隐约约倒映在他的脸上。
大概是因为偷偷吻过她的原因,他的唇红润的就像涂了唇膏一样。水水的润润的,她闭了闭眼睛,完了,她竟然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事实是她也的确这么做了,借着病态肆意妄为。
她的主动无疑是一剂催化剂,将麦航远内心隐忍沉浸了很久的那份悸动全数催化了出来。
她的吻那么生涩,就和当初她主动吻他一样,害羞的连唇仿佛都僵硬了一样。
顺势伸手拖住了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宁静的清晨里病房里的温度一截截攀高,窗帘从微开的窗户里飘出去,仿佛满屋的春色再也管不住了似的,要偷偷的跑出来炫耀一下。
门上小小玻璃倒影出里面柔情蜜意忘我的两人,看见脸色严肃的快要结冰的林俊佑,一旁的孙医生好奇的往里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惊的他不禁瞪大了眼睛,嘴角一抽一抽的偷偷的瞥了几眼林俊佑。
原来这个麦航远和言承欢是这种关系,那他昨晚传达言承欢想见麦航远的心意,岂不是打的林俊佑的脸啪啪作响?
想着他连忙缩了回去。人倒霉喝起水来都塞牙缝,什么都不知道竟然也能得罪人。
后面赶上来送药的小护士什么都不知道,端着器皿一路小跑上来,气喘吁吁的喊了一声林副院早,这口气还没传下去呢,就被他扬起的手一把打翻了满是药品的器皿。
不锈钢的器皿掉落在地上咣当一声伴随着瓶瓶罐罐劈里啪啦散落的声音在走廊里炸开了锅。
十几米不远的护士站里,护士们大多被惊动到,都探头探脑的朝着病房这里看。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病房里的两个人,承欢率先结束这个吻,脸色潮红的她还有些轻喘。眼角扫向门的方向,透过小小的玻璃,她看见了一脸冰霜的林俊佑。
当即她突然局促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再三挣扎之后她要下床,却被麦航远一把按住,他眼神清澈的她能看见自己倒影在里面的影子,无措局促紧张,就像一个红杏出墙的坏女人被当场抓包了一样。
他双手按着她的肩,很认真很认真的和她说了一句话:“从现在开始不去想任何人,一切遵从你自己的心。去做这道纠缠了你十年之久的选择题,麦航远和林俊佑,你只能选一个。”
说完他笑了笑,那笑别与往常,不再是那样的冷漠讥讽,温柔的就像绵绵的海水,试图一寸寸将她包围,让她深陷其中从此沉沉浮浮。
麦航远主动给了林俊佑一个和承欢独处的机会,出门的时候,他依稀能感觉到林俊佑身上那份隐隐翻滚的怒意。他看了他一眼,侧脸的线条锋利无比,他扯了扯唇,其实林俊佑也够可怜的,爱了言承欢十几年却始终没能得到她的心,好不容易等到他这个绊脚石远走他乡了,却不想竟是,时隔八年,卷土重来
即便这会林俊佑坐在她面前什么责难的话都没有,可承欢还是感觉到了不安。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在耐心的等了自己十几年后,最后换来的却是亲眼观赏了她和其他男人的亲吻好戏,她敷衍了他那么多年,一次次的拖延婚期,实则心里压根就根本不爱这个男人,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的坏女人。
林俊佑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添减衣服?一感冒就发烧,一发烧每个三五天液输下来都好不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你这是何苦的遭这份罪?”
承欢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被斥责的准备了。只要他心里那口气能发出来,他怎么责备她,她都能接受。
只是臆想之中的责备怎么就变成了软绵绵的关心呢?这样一来,她就像一头撞进了一团棉花里,软绵绵的陷在里面,任由她再有心却也力不足。
林俊佑见承欢垂着眸不说话,慢慢伸手摸了摸她的下颔,她像是吓到了一样往后躲了躲,这样一来气氛就越发的尴尬了。
她听见他叹了口气开口:“等你这次病好了,就把爸爸转回来。这段时间我在英国也学习了不少有关脑科的资料,我有信心能一定会医好爸爸的,这样,我们也就不用受别人的辖制和侮辱了。”
承欢知道林俊佑口中说的这个人是谁,她默默的摇头:“没有”
林俊佑声音立马高了几帕:“没有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难道还要帮麦航远说话?他没有用爸爸辖制你吗?他没有欺负你吗?那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承欢眼眶立马红了,她知道该来的终归还是回来,林俊佑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忍受她和别的男人再有瓜葛。
“哥对不起。”她真是个没用的女人,就连说声对不起,说声拒绝都没有勇气看着对方。
林俊佑似乎知道她下面会说什么,毫无预兆的一把捂住她的唇:“别说别和我说对不起,我也不想听”
眼泪不期而至,狂风暴雨似得砸在林俊佑的虎口上,终于所有想说的话撕开了一个口子,心里隐忍了十几年的话全数奔涌而出,她负罪,她内疚,以前没有麦航远的时候她或许能假装自己很爱他,可现在那个男人重又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来势汹汹,这下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假装下去了,她不能再拖着他霸占他的爱,他的时间,他应该拥有一个纯纯粹粹爱他的女人。
狠心的拽下他的手:“林俊佑,对不起,我爱麦航远,以前是,现在还是,或许以后也一直会是。”
呵呵呵林俊佑摇头轻笑:“你爱他?那我算什么?”
她摇头哭泣,不停的呢喃着对不起,面对他的问题,她似乎除了说对不起,其它什么答案都给不了。
林俊佑大致和麦航远一样,这辈子最见不得的就是言承欢的眼泪,这个女人的眼泪好像是有魔力一样的,只要让他看上一眼,再多的怒火都会慢慢消失殆尽。
他伸手慢慢的仔细的一下一下擦去她脸颊上的眼泪,即便被她气的气短胸闷,可他却已然舍不得下重手。
是啊,她是他的洋娃娃,从小到大他都是小心翼翼爱护着的,怎么会因为她几句晕了头的傻话就生她的气呢?
“承欢,你病了,病人说的话不作数的。”他一下一下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声音软的就像一样,硬生生的包裹住了她的激动。
她默默垂泪除了机械化的摇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才能弥补自己犯下的罪孽。
林俊佑一边帮她盖好被子一边顾左右而言它:“我该查房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离开时的背影决绝的没有一丝犹豫,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不要再听她说一句话,冥冥之中好像是有人在她边蛊惑一样:拒绝他、告诉他你根本不爱他。
她也像是中了蛊似得,哑声开口:“哥,对不起。”
林俊佑嘎然停驻顿了顿,最终还是重重的拉开了门,阳光透着门缝的空隙钻进来,照的他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