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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苹果呗,不然你还想买什么!”
“苹果,平安,你这都不知道吗?”
我勉强笑了笑:“还好,苹果的话就不会特别贵了。”
飞机昏倒。
快熄灯的时候,陈鹏回来了,他好像心情不太好,脸色很差,我朝飞机使了个眼色,飞机会意,凑近了陈鹏问他去了哪里。我靠过去时,抬头看了一眼裹在被子里打电筒看书的陈树峰,由于没有证据,我也不好说班里的人被偷的东西都是他干的,但从此我就盯上了他,不论他做什么我都跟着,就连他在厕所里打飞机我都在外面守着,只想得到一点线索:“可能是因为他急着用钱吧?”陈树峰农村出身,虽然个儿高人帅但家境太差,好不容易可以上清华读大学改变自己的命运,却因为自己没带准考证失之交臂,他痛恨那样的自己,所以干脆与世隔绝,不与外人接触,一心只为高考。
陈鹏对飞机说没事儿就脱了外衣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当我走进教室时,陈鹏没有来,直到中午放学,也没有他的踪影,班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同桌朱大力也不知道,班主任心急如焚,陈鹏没来上课又不知去向,当真让她想哭,今年是她第一年带毕业班,靠着点关系进了这所远近驰名的高中,不想接连发生了偷盗事件和学生失踪事件,她彻底没了辙,跑去找校领导了。
中午放学我又借杨琳的手机给韦梦雅打电话,这惹得小妮子很不满:“以后不准用我的手机打电话给她。”
我不解:“为什么呀?之前你不都借的吗!”
“说不给就是不给,打电话不要钱啊,你以为我的钱很多吗!”
我想起了她被偷了三千块的事情,顿时十分理解:“哦哦哦,是我没考虑到,你别生气呀!”
“我才没有生气。”
“说起来,你干嘛取那么多钱啊?”
“要你管?”
我闭了嘴,跟着她去了食堂,韦梦雅中午要排练,叫同学帮忙打包了,杨琳今天食欲特别好,要了两个鸡腿,在找座位的时候我问她:“你这是化悲愤为食欲了?”她不说话,待得坐下后,她将碗里的鸡腿放进我的碗里,有些尴尬地说:“突然又不想吃了,你帮我吃了它。”
“求之不得!”我一顿猛吃,盘里碗里一根骨头都不剩。
“你是狗吗!”她笑了起来,钱被偷的苦闷似乎消散了不少。
“对了,你和班长是一个宿舍的吧?”
“对呀,怎么啦?”
“她最近跟朱大力好上了,你知道吧?”
“恩,知道,全班都知道呢。”
“那你知道他们最近都去干什么了吗?”
“班长有时候晚上回来得很晚,至于原因大家都知道,不过具体在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你打听到了那个女孩的信息了吗?”
我说的那个女孩就是杨琳被偷钱的那天晚上到过她宿舍的人。
“还没,我去问陈树峰,他就是一块木头,什么话也不说。”
我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他那样勤奋用功的好学生,竟然会做这种事。”
“你就那么确定是他?”
“当时我洗澡的时候,只有他在宿舍里;平时最晚回宿舍的人也是他,早上去得最早的人也是他,加上那天你的钱被偷之后他又意外地出现……”
我很希望不是他。
吃完饭后,她回宿舍去了,我则想去韦梦雅排练的地方转转,看看他们在准备什么节目。刚走进教学区,我就看到班主任满身是汗的走了过来,她刚从大学毕业,年轻貌美,身材也是极棒,被汗水侵湿的身子如今这般玲珑曲线,让我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她看到我很开心:“哎呀,真是太好了,我刚还想去男生宿舍找人帮忙。”
“老师怎么了?”
“陈鹏和别人打架,你陪我一起去看他吧。”
我一听,这还了得?赶忙和班主任在校门口打了个的士,前往陈鹏所在的医院。
陈鹏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和班主任,他的脸上一块红一块青的,本来想他这样胆小的人连大声说话都困难,怎么会跟别人打架呢?
班主任替他付完医疗费后,带着我们回到了学校,一路上陈鹏都没有说话,似乎憋着一股气,看上去很难受,班主任不断地开导他,希望他能把事情都说出来,但陈鹏一直恍恍惚惚,说话也不着边际,一直在强调不是他的错。
打他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他也不说,这让班主任没了耐心:“你什么都不说,让我们怎么帮你?”陈鹏明显一愣:“你们要帮我?”我和班主任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是呀,当然要帮你呀。”
可陈鹏却摇着头:“你们不用帮我,这是我自己的事。”
由于和班长谈了恋爱,朱大力实际上已变成了班里第二把手,对同学们呼来唤去,他本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听别人说他老爸是县城公安局的局长,为官正直清廉,往往工作到深夜,西城市晚报还专门列了一个专题,介绍朱局长的丰功伟绩。
朱大力对男生们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什么事都要听他的,上次他叫陈鹏出去后陈鹏就一直很消极,我就怀疑跟他有关。正想去问问他知不知道陈鹏最近怎么了,杨琳叫了我一声:“有你的电话。”
显然她很不耐烦,因为打电话过来的人是韦梦雅,许是听到了杨琳的声音,韦梦雅生气道:“好啊你,在我忙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又调戏你前面的狐狸精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同学,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我怎么感觉你们不像同学那么简单呢?”她话里有浓重的醋意,我也十分心虚,几个月前她在宿舍楼下等我,我却跟杨琳去操场散步的事情一直以来都困扰着我,我害怕她看到了什么只是一直不说。
最近她一直拿我和杨琳说事,让我心里虚到了极点,甚至我有想过把我和杨琳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但又觉得这样做会让三个人都很难堪,于是在犹豫间,担忧也渐渐淡了。
“别整天疑神疑鬼的,你找我干嘛?快说。”
“下星期就是平安夜了,你能陪我吗?”
“当然的呀,不陪你陪谁?”
“那个狐狸精呢?”
“不许再叫她狐狸精!”我不由得提高了音调,一旁的杨琳冷笑着看着我,我也恰好看着她,她的眼神仿佛在说:“看你怎么收场。”
“你不让我叫我偏要叫,她天天勾引你,不是狐狸精是什么!”韦梦雅来了气,犟了起来,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倔脾气的人。
我将电话挂了,还给杨琳,她冷冷地接过:“以后你还是别跟我这个狐狸精玩的好。”
“怎么你也……”我苦恼得坐回了座位,本来想帮陈鹏的,现在彻底没了心情。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为了安抚韦梦雅有可能受伤的心,中午的时候我买了许多章鱼小丸子,希望她不要那么难过,谁知我去到他们的排练室时,夏可乐正练得兴起,韦梦雅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嘴里虽然在说夏可乐发神经了,但眼睛里满是笑意,她时不时也参与进去,在钢琴上弹下几个音符,恰到好处地迎合了夏可乐的音律,本来不和谐的音调竟异常完美,站在门口的我听得他们玩音乐如此疯狂,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将小丸子丢进垃圾桶,独自一人回了宿舍。
下午的时候陈鹏回来上课了,他脸上的伤引起了不小轰动,他刚坐下,同桌朱大力就凑着一张关心的脸到他眼前:“谁下的手?快告诉我,我帮你搞定他。”
陈鹏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是什么,叹了口气翻开桌上的《十万个为什么》漫无目的地看了起来,也许此刻的他内心也有十万个疑问:为什么自己就要被欺负?为什么欺负别人的人不是自己?
这可怕的念头在他心里一闪而过,当他扭头看了一眼朱大力时,远处的我分明看到了那一抹怨毒的神色……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放学,陈树峰竟然没有先去食堂,我马上意识到他可能又有行动了,连忙拍了一下杨琳的肩:“快,跟他出去。”杨琳苦笑一声:“你真当自己是侦探啊?”我责怪她:“可别忘了你的三千块钱。”但好像三千块钱对于杨琳而言不过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一提,虽然不明白她一下子取那么多钱是想要干嘛,但作为好朋友的我帮她找回来理所应当。
两人一路跟着陈树峰来到西高的游泳池旁的空地,陈树峰四下看了几眼,确认没有人之后,拿出了他那功能单一的手机,很快他通完电话后,一名女生捧着几本书有些胆怯地从高三教学楼走来,不消说她就是走错宿舍偷了杨琳钱的女生了。
两人碰头后轻声说了些什么,女孩表情被陈树峰挡住了,什么也看不到,陈树峰背对着我们也无法获悉他的表情,我和杨琳又往前走了几十步,才勉强听到他们的对话,但也有可能被陈树峰发现。
“这些钱是我最近才到手的,你先拿去用吧。”陈树峰的声音。
女孩退了一步,拒绝道:“不行的,我不能再用你的钱了。”
我和杨琳同时冷笑道:“两人都是偷来的钱,还在这里假惺惺。”
“我说过我会负责的,你放心,我这里还有一些。”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陈树峰说那么多的话,原来长时间不说话的人说一个完整的句子并不会像电视剧那样结结巴巴,又或许陈树峰一直以来都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呢?
女生沉默了,她没想到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人。
于是让我和杨琳受不了的一幕发生了——就见陈树峰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大叠钱,从我们的角度看去,最起码有上千,这肯定是杨琳被偷的那三千块钱,他刚要交给女生,我一个健步奔了过去,一把将陈树峰手里的钱夺下,他猝不及防没有抓紧那捆钱,等到钱已在我手上,他大吼一声,书包一丢往我身上扑了过来,我被他的表情吓到了,连忙往杨琳的方向跑,谁知发威的老实人简直犹如恶魔,他助跑后在右脚往前一定猛地跳了起来,我当时背对着他,他这么一扑,我立刻扑倒在地,坚硬的花岗岩砸在我的肩膀上,痛得我冷汗直流。
我听到那个不认识的女生尖叫一声,同时还有杨琳的叫喊,陈树峰一听杨琳叫了我的名字,当下一愣:“你?”
我一把将他推开:“不然你以为是谁?”
“抢劫。”
我呵呵笑道:“就算我是抢劫的,那也是去抢被偷的东西。”
“被偷?”陈树峰一脸疑惑,他看着手里的钱,又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杨琳,好像明白了什么:“你走吧。”
杨琳扶着我站了起来,我拍拍身上的灰尘对他说:“你该不会是心虚了吧?最近班里被偷了那么多东西,学校领导和班主任都说是班内同学作案,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陈树峰。”说完我想一拳打在他脸上,亏我还觉得他的冷漠是因为他所受的打击和痛苦无与伦比,结果他却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没有刚一样说很多话来为自己辩护,大概是他被我抓了正着,本就没什么好争辩的吧?我看到他这样子,于心不忍,看了一眼杨琳,我提议道:“不如你把偷的东西都还回来,我就不告诉老师了。”
他还是一声不吭,倒是身后的那个女生说话了:“你们误会了!”
校门口,咖啡馆。
黄昏的时候,夕阳照在地上的光芒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