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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回事?”邵剑祥问旁边的工作人员。
“听说是临时决定的,连水蓝小姐之前都不知情。”
邵剑祥点了点头,欧文这小子,果然留了一手。
演出即将圆满结束,就在所有的观众即将退场之际,欧文走到台前,想拥抱一次水蓝。而且,这正是珠宝设计师应该亮相的时刻。
就在这时,水蓝和水柔头顶上方的巨型吊灯突然掉了下来。就在这紧急时刻,薛霖掏出从不离身的手枪,连开几枪,试图让子弹的冲击力把吊灯带远一些。至于后果,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薛霖的几枪是起了些作用,可吊灯还是离水蓝很近。说时迟,那时快,欧文不顾一切地将水蓝扑倒在地……
吊灯砸到了欧文的身上,血汩汩地流淌着,其他的人安然无事。
“欧文……”水蓝叫着。
欧文无力地抬了抬头,没想到,第一次听她叫他“欧文”,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第7章(1)
“医生!他会有事吗?”水蓝余悸犹存。
怎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呢?邵剑祥挽着水蓝,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这绝对不是一次意外,但他不想告诉水蓝,他必须保护她。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的。不过,会是什么人呢?会场的安检措施不知道确认了多少遍,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事故。应该是有人混进工作人员里做了手脚。而且很显然是冲着水家来的。会不会又是水蓝那一对政界的父母又得罪了什么人?
“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初步估计,他的手伤比较严重,其他部分的擦伤问题不大。”医生是那种一贯的公式化口吻。保守而有余地。至今,人类最束手无策的还是自己的身体。作为医生,本来是以救助天下人为己任,可现在生老病死看多了,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幼稚了。
水蓝的脸上满是痛苦和焦急。二哥虽说医术高明,可他只管给人看脑袋。四肢的问题,实在不是他研究的范畴。
邵剑祥将水蓝的难过看在心里,他也感同身受。当时,他真的很想救她,只可惜实在是鞭长莫及。也是多亏了薛霖,不然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情呢!不知怎地,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天真的水蓝是不可能想到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只单纯地认为是一次意外。虽然明知这是二哥无能为力的范畴,还是给他打了电话。
一向以妹妹为中心的水昭阳一听说出了事情,马上给水玉罗打了电话,两人一起赶了过来。看到竟有些憔悴的妹妹,水家的两兄弟都是无比的难过。他们对视,彼此都很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水昭阳安抚性地去看了看欧文。安慰了水蓝几句,就留下水蓝一个人在病房陪着欧文。暗示邵剑祥跟他们出来。
这是水玉罗和邵剑祥的第一次见面。他们的工作都太忙了,水玉罗的娇妻又整天不忘给老公闯祸,害他没有太多的时间看着小妹。没想到小妹竟已经到了自己找男朋友的年纪了。两个男人用目光交流着,一种异样的情愫在两人胸中荡漾。很新奇的感觉。他们已经开始彼此欣赏了,但眼下却不是联络感情的好时机。
良久,邵剑祥先开了口。“我希望你提供给我关于你们父母亲的情况。我想必须从他们那里着手调查。先找到嫌疑对象,再想办法对付他们!”邵剑祥没有说什么寒暄的话,而是直接切入主题。“总之,我不会放过想伤害水蓝的人!”他的语气很坚定。至于水柔差点也被伤害,他想薛霖或是天翼会抱不平的。他有些弄不懂那复杂的关系。但他相信他的兄弟们可以自己把自己的感情问题处理好。毕竟这种事情,外人是帮不上忙的。他还是喜欢他和蓝儿之间那种简单的恋爱关系。不过,自从欧文出现,他也时常倍感威胁。这次,他又为蓝儿受了伤……
看到他的坚定神情,水玉罗松了口气,看来他妹妹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也难怪连昭阳都暗暗地认同了这个妹婿。
“你说得不错,可你准备怎么查呢?我只能通过我的关系给你一些以前的资料。”水玉罗稍微顿了顿,“要知道,我们跟他们也很久就断了联络。”
听了这话,邵剑祥也不由地犯嘀咕,既然他们这么久不联络了,为什么还是有人要伤害她们两姐妹呢?难道还是有人抱着“虎独不食子”的傻念头吗?而且,水蓝的父母亲为什么总是在政界树敌呢?会不会是做了一些不正当的事情?
“我知道你还是不理解我们家的复杂,要知道,虽然他们不在这个城市作官却也总能伤害到我们。我们也很无奈。已经很久没人找我们的麻烦了,我们也放松了警惕。”水玉罗尽量轻描淡写,要知道,其实他和昭阳也曾经在小时侯被绑架过,他直到见到亲爱的老婆大人之前还有恐高症,而昭阳则至今不敢关灯睡觉。都是因为小时侯被打骂,被恐吓的后遗症。他们也觉得很无奈。要不是因为柔儿的受伤害让他们彻底的觉悟起来,决心不再和那对利欲熏心的父母有更多的交集,他们可能还会一直活在幻想之中。一味地自己安慰自己,想着父母是爱自己的,靠这些愚蠢的想法来自我催眠。
水昭阳也笑了笑,自我解嘲地说,“我想你现在应该可以理解为什么我问你是否能保护水蓝了,因为我们家实在是太复杂了。”
邵剑祥也跟着笑了,“已经爱上了,没有办法呀!不过,你们尽管相信我就好了!就算不相信我,至少也该相信华宇集团的实力!”
水玉罗点了点头,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个妹婿的显赫身份,有华宇集团做后盾,自然没有什么是查不出来的。可他还是很担心。因为不能告诉妹妹实情,可不告诉她们实情,她们怎么会警惕呢?
事实上,聪明如水柔,已经发现了事情的不寻常,许多年前的那一幕,至今还不能完全忘记,那种无助的心情,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痛。她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可这是的事件明显是冲着她们姐妹来的。要是没有薛霖那几枪,要是没有欧文的奋不顾身,她和蓝儿,大概都会躺在医院里了。她闭上了双眼。自己有什么事情倒还无所谓,反正她已经万念俱灰,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虽然薛霖肯救她,也绝不是因为爱。因为,薛霖和樊乐竹已经在展示会之前上床了……是她去找薛霖时无意间撞见的,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展示会的,见到薛霖对他而言,是一种极大的痛苦。可为了妹妹,她愿意牺牲。可现在,连妹妹的安全都受到了威胁……她实在快要完全崩溃了。她既不想告诉哥哥,免得他们担心,更不能告诉妹妹……或者,她该告诉邵剑祥?至少他应该可以保护妹妹。
脑子里正乱得要命的时候,手机居然响了。之后她手机号码的人了了无几,她现在心情又这样不稳定,实在没兴趣听电话。可对方显然很固执,每一次都响足十声,之后再打。在对方打进第五次电话的时候,水柔宣布投降,接起电话就用一种不满地口气骂道,“古漩,你最好为你的骚扰找一个好的理由!”虽然声音别什么波澜,但了解她的古漩应该能听出她在气头上。她一开始就笃定是古漩,因为只有古漩才会这么契而不舍。但老天显然不怎么合作,因为彼端竟传来了很好听的男士声音。
“是我,赵天翼,我在你们家楼下,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家,开门好吗?”天有些凉,赵天翼穿得比较单薄,声音竟有些发抖。
水柔大惊失色。放下电话就下楼去了。打开门,果然是赵天翼,“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在家?”
赵天翼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厚着脸皮硬是挤进客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气自己为什么没能象欧文那样来个英雄救美。他居然在乎眼前这个冰块?一听说他们碰到那样的事情,又听说大家都在医院而只有她一个人在家时,就不假思索地跑了出来,甚至忘了加件衣服。开玩笑,他赵天翼什么时候在乎过女人。而薛霖那家伙似乎更招架不住樊乐竹的热情。听说已经倒戈。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她和薛霖不配,两个冰块要怎么在一起生活呀!一点情趣都没有!
“你没事吧!”
“要你管!”水柔没好气地说。她第一次见到赵天翼就不由自主地讨厌他。也不知道这家伙今天哪根筋不对,竟跑到她家里来?真是笨,刚刚为什么要承认自己在家呢?为什么要跑下来开门呢?
赵天翼不以为挫,反正她一向如此。“我只是担心你,怕你被吓到!”自己为什么没事要关心这个女人呢?
水柔再也不肯说一句话,就那样和他僵持着。
门铃响了,水柔跑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薛霖。
水柔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薛霖见到里面的赵天翼,也愣了一下,还是勉强挤出一句,“你,还好吧?”
水柔看了一眼赵天翼,又看了一眼薛霖,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未免太古怪了吧!
可巧的是,电话铃也进来搅局。
水柔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是水蓝,声音有些哑。“姐,我今晚不回去了,明天帮我送点饭过来好吗?”
“知道了,那哥哥他们呢?”
“大哥回家,二哥一会回去。姐,你没事吧?”
水柔拿话筒的有些颤抖,今天是怎么了,好象所有的人都在问她有没有事。
“我没事,你放心吧!我挂了!”水柔放下电话,看着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的两人。“你们回去吧!我没事!”说完,就转身上楼。
“记得帮我锁门!”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一个人讲话。
赵天翼和薛霖互相看了看,也觉得无趣。各自开车回去,一路无言。
欧文费力地睁开双眼,动了动身体,好痛!胳膊好象不是自己的似的。略微低了低头,发现水蓝竟睡在他的床边。他情不自禁地用那只不算太疼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他还记得,那天,她终于叫他“欧文”了,而且好紧张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挺幸福。虽然那天本来预想好的求婚被破坏了。
水蓝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你醒了?”
她惊讶极了,他居然这么快就醒了?不是说有可能要昏迷几天吗?该不会是……?水蓝一惊,居然想到了回光返照那个词。她站了起来,顾不上已经麻痹的神经。也忽略了自己刚刚居然对欧文讲汉语。
“你去哪?”欧文反射性地拉住了她衣襟。
“放手拉!我去找医生!”
“你说什么?”欧文皱了皱眉,搞什么嘛!居然和他讲中国话。
水蓝这才发觉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只好把刚刚的话用法语用重复一遍。从昨天开始高度紧张,连神经都不太正常了。
欧文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然后又下意识地向四周看看。
“你在找什么呀?”水蓝觉得奇怪。
“邵剑祥没和你在一起啊?”欧文的口气酸酸的。
“我让他回去了!他还有事情要处理!”水蓝闷闷地。其实她好希望他能陪她,可不知为什么,他一和两个哥哥出去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什么事情比你还重要吗?”欧文小声嘀咕着。耳尖的水蓝听到了,却在装傻。
“你先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