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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迎面走来几个人,抬着一口棺材,里面躺着一个死人,一个女人。
庄归有些不忍地看去,那个女人死像有些难看,似乎面带惊恐和不甘,穿的倒是很得体,只是肚子有些微微隆起。
红四娘自然也看到了,她急忙拦住来人问道:“韦夫人怎么死了?”
听着称呼,应该是他的侍妾,竟然死在白玉楼里,那么解释只有一个。
那小人说道:“公子赐死的,啧啧,真是可惜了,肚子里还怀着公子的孩子。”
庄归显然心里一紧,似乎遇见了自己的下场。
听见红四娘继续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赐死?”
下人说:“因为公子不允许侍妾怀有他的孩子,但是韦夫人偷偷的怀了,现在被公子发现了,就赐死了。”
庄归倒吸一口气,他还是那样的残忍,说不定等下被棺材太抬出来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那下人略带惋惜地说着:“韦夫人也实在是太可怜了,只是想看公子一眼,她以为自己如果有了公子的孩子或许公子会就施舍的让她看一下他的脸。”
饲主从不露脸,即使是侍妾,也要蒙住眼睛才可以侍夜。
只是庄归一直认为白玉楼的人都是疯狂的,所以才会有韦夫人这种对着这样的恶魔都能喜欢的起来的人,所以才会有红四娘这样连脸都看不见却能爱他那么多年的女人。
庄归咽了咽口水,越发地胆寒了。
她跟着四娘走到了一间雅阁前,红四娘不走了,她停下看着庄归,然后朝门内看了看,庄归自然明白意思,是让她自己进去。
庄归叹了口气,反正早晚也是一死,只是希望痛快些,她便撩起裙子跨进了房间。
在她跨进门内的同时,琴声响起,那美得令她毛骨悚然的琴声,绕着她的耳朵一阵一阵地吞噬她的神经。
门内很大,像一座大殿,地毯一直铺到白玉台阶之下,而那高高的台阶之上,是重重帷幕,后面坐着一个人。
他的坐姿倒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高人一等的样子,手轻轻地抚着琴正对着她,庄归能够感觉到他正微微抬头看着自己,那一双眼像是一把刀子剐着她的脸。
庄归浑身不舒服,这样的不舒服就让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只蛇盯着,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带着攻击性和危险性。
此时红四娘也跟着进来了,她恭敬地鞠了一躬说道:“公子,庄归我带回来了。”
依旧是琴声,没有人说话,他越不说话,庄归就越担忧。
良久,一曲毕,他才撩了撩袖子然后抬起头正式地看着庄归,庄归很不自在,只好低下头。
他换了一个坐着的姿势,缓缓说道:“真是好久不见了。”
庄归死死看着地上,没有吭声。
他又道,这次声音是对着红四娘的方向,他说:“四娘,我记得和你说过,把她的双腿给我砍了再带来见我。”
庄归一愣,急忙朝四娘看去,红四娘握紧了双手,略带颤抖地说道:“是的。”
他的手指轻点在琴弦上划过,带起一阵弦音,他道:“那为什么她是走着进来的而不是跪着进来的。”
红四娘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他似乎笑了,冷笑,“我知道你是看在你们多年姐妹情分上不忍心了。”
庄归咬下嘴唇,她和四娘都了解他的脾气,要是此刻她腿不断,她和四娘都休想用脚走出这里,她既然已经回到这里,就不能再连累四娘。
庄归急忙走到四娘身边,抽出她腰侧的长剑,四娘严肃地看着她,似乎在用眼神制止她,但是庄归不理睬,抬起剑就准备朝着自己的腿上砍去。
“放下。”是他在说话。
庄归有些迟疑地看着他,手悬在半空。
他的语调很慢很稳,似乎前面马上就要上演的一场血腥大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他道:“我对四娘你说的是走进这里之前,现在已经不管用了。”
红四娘看着他问道:“请公子惩罚我。”
庄归焦急地叫道:“四娘!”
他唇边浮现一丝笑意,残忍至极,他说:“你果然是翅膀硬了,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如此目中无人,你还要那双眼睛做什么?”
四娘一下子用手按住了胸口,她知道她没有听错,她也知道她无法违抗,她更知道在接下去的时间内会发生什么。
庄归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随后她立刻同四娘一起跪下,哀求道:“公子,是我的错,当年是我逃走了,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就足够了,这和四娘无关。”
他将桌子边上的一块上好锦布拿起把琴给盖上,然后将缠在指甲上弹琴的义甲一片片拿下,动作不紧不慢,完全不在意庄归和四娘两个正在等待他死亡审判的人。
他说:“庄归,你还真是离开太久,连规矩都忘掉了。你的惩罚我自然会告诉你,你不用着急。至于她,你若继续顶撞我,就不只是剐了她的眼睛那么简单了。”
庄归胸中一口气没提上来,她用手紧紧扣着地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瞥了一眼红四娘道:“快点,趁我还有兴致,自己动手剐。”
庄归知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的,于是她闭上了眼睛,转向了另一边,在之后她听到金钗落地的声音,还有就是一群人进来的脚步声。
最后那群人的叫声不远了,似乎是将四娘抬出去了。
再然后,大殿内又陷入了寂静。
“你可以转过来了。”是他的声音,像白玉一样冰冷。
庄归转过来的时候地上只有一滩血,不多不少,还有一只染血的钗子横在血泊中。
她狠狠地闭了下眼睛皱起了眉随后张开朝上方看去,那人还是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似乎刚欣赏完一副好戏。
庄归咬了咬牙关,随即说:“庄归知错了。”
他两条腿交叠在一起,似乎是一个十分舒服的坐姿,一手抵着自己的下颚,就那样斜斜地打量着庄归。
庄归苦笑,也开始默不作声。
他忽然说:“我当初真是对你太好了,所有人都服下了断肠草,唯独你免了,所以独独你跑了。”
白公子此时忽然从帘幕后面丢出一个小瓷瓶,滚到了庄归面前,那个磁盘庄归很熟悉,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什么。
白公子说着,“昔作芙蓉花,今为断肠草。”
他的意思很明显,要她吞下去,这瓶断肠草。
断肠草是他用来控制他们这些人的一种毒药,七七四十九天会损坏人身上四十九条主干经脉,一旦全部损坏,人也就死了。
那时候,他会定时给每个人解药,但是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这也达成了他为了控制他们的目的。
庄归捡起地上那瓶药,她此时别无选择,拔开药瓶,便一口气把药灌了下去。
味道还好,略带辛辣。
他很满意地笑了,他道:“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上,你和我那些养的畜生没有任何区别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庄归跪在地上,脸上没有血色,看起来有些茫然,可是心思早就九曲八转了。
她似乎能感觉到白公子呼吸下那丝丝的冷气绕着她把她的发丝都冻结了起来,胃里好像安静多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吃下去过一样。
她似乎听到一声叹气,抬头看去,那白色帷幔后的人影依旧影影绰绰,随后她听到他说:“有个人,他也在江湖上。”
庄归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有些纳闷,“我不知道公子你说的是谁。”
白公子似乎一声轻蔑的冷笑,他说:“一个你很期待的人。”
庄归愣了愣,又说道:“庄归愚钝,不知道。”
庄归似乎能感受到他隔着帘幕看着她的表情,那种冰冷到骨子里的感觉,像一根冰锥不断地凿击着她。
白公子,他究竟是谁,他叫什么,他又为何在这里?
他说:“一个你会很期待的人。”他的语气似乎将庄归完全看透了,庄归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似乎自己在他面前近乎于衣不挂体。
她努力想了想,随后问道:“究竟是……”似乎有些后怕,语气微微下垂。
白公子冷冷凝视了她一阵,随后道:“当今在朝廷上呼风唤雨的商相。”
庄归一愣,好像脑子里血液都回流了一般,她一时间找不出词语来回应这句话,只觉得大脑一片模糊。
“怎么,有那么吃惊吗?”头顶上伴随着冷空气的搅拌,传来了他的声音。
庄归有些六神无主地说:“不,我只是,没想到朝廷的人竟然也会来江湖凑热闹。”
“因为有一件东西,不见了,并且传说它流落到了江湖中。”
庄归讶异,“你是说,一件东西流落到了江湖中,所以商相他……”
白公子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娴雅,他说:“是的,这件东西,对很多人来说,都很重要。”
庄归陷入了沉思,她在思考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重要到让商珏离开相府,置身于这纷扰不断的江湖中。
白公子打断了她的思考,他笃定地说着,“你不用猜了,以你这种浅薄的见识又怎么可能猜得到。”
庄归咬了咬下唇,不再说话。
白公子的唇角微微翘起,一个恶劣的笑容,他说:“你似乎很想知道?”
他看透了庄归,庄归确实很想知道,一切关于商珏的事,她都会好奇,她都想知道,这不是她的思想,是她身体本能的反应。
随之而来是白公子轻蔑的笑声,他用他的笑声践踏着她的自尊,他说:“你为什么想知道?”
庄归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不知道他会忽然这么问,她有些支支吾吾地说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因为商珏?”他紧追不放,逼她到了死角。
庄归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皱了眉毛,低着头,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良久,白公子往后一靠,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颚抚上那精致茶杯的边沿,食指绕着那杯口转了一圈,若有所思地说道:“果真是因为商珏?”
庄归还是没有回答,手紧紧磕着地面。
“我听说你是嫁了人的了,竟然还是这般不知廉耻,我果然是低估了你不要脸的程度。”他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冷漠,像是冬日里闪着璀璨棱光的冰花,却依旧能嗅出那字里行间的轻蔑和厌恶。
这样的情况,庄归也只能无言地任人说着,她不可能去辩解,她也不可能告诉旁人,她的丈夫在新婚之夜让她跪在大雨里,更不可能告诉旁人成亲三年她都没踏进过她丈夫的房门。
她也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理解她对于商珏的感情,因为她自己都解释不了,她都快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变态了。
庄归一直木讷地跪在原地,等待那狠狠嘲讽的声音消失。
只是良久白公子再也没有说话,他只是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手继续撑着下颚看着庄归。
似乎是想看她出丑急于狡辩的样子,可是庄归只是一味隐忍地低着头,不做辩解。
他说:“如此不知廉耻,你还要这张脸做什么?”
庄归有些害怕,他每次一说这种话,接踵而来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她还不想在这里被硫酸给毁容。
白公子冷冷得看着她,安静地观察着,那眼神就和商珏一样,好像庄归就是一直任他们玩乐的宠物,一只随手就可以捏死的蚂蚁。
继而,他换了个语调缓缓说道:“我前面说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