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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个子长了不少,怕是要比你高上半头了,以前的旧衣均不能穿,送上来的新袍做工却也和洛的手艺差不多。 洛此生,只为君一人裁制新裙,不知道能不能穿上汝亲手缝制的衣服呢。
月末去郊外踏青赏菊,路上大家闺秀无数,戴纱帽者众,不期然地又想起了君。她们所戴钞帽轻薄异常,几乎透明,又时时用眼来瞄我,煞是无趣。 明年,便能和汝一起游玩了罢。
待到明年二月,春闱一过,我便去文家提亲。”
洛的字体瘦骨嶙峋,锋芒毕露,似一把出鞘的宝剑,闪着熠熠寒光,唯有这最后一句,单独一页,端端正正,写的如同初学写字的幼儿般规规矩矩,一番心思,昭然若揭。
透过信纸,文竹似乎看到了洛抿紧了唇,正一笔一划的写着这句面,写完觉得不满意,又撕了重写,反反复复数十次,终于写的如同描红贴上的范本般,方仔仔细细地吹干了墨迹,小心翼翼地叠了起来。
文竹摸着手腕上和信一起送来的珠链,链子非金非银,细如丝线,上面穿着米粒大小的血红色碎石,阳光照射下,不起眼的暗灰色链子会浙渐变成半透明的纯白色,上面的碎石折射出七彩光芒,魅人心神。
洛说,这是他母亲的东西呢,
罗的母亲,想必也是个极别致的美人吧。
文竹把洛的信看了一遍火一遍,提起笔,却又数度放下,终于了解了洛送来一张白纸时的心情了,咬咬牙,她毅然提笔写了七个字:相思已是不曾闲!
想了想又在信角处,写了个极小极小的好宇,写完又颇有些后悔,拇指一掐,把那信角掐了下来,把信叠好后,却又连那信角一起塞了进去。
唔,送洛点什么回礼呢,摸了摸手上珠链,文竹一时踌躇难决,罢了,从发上摘下一个木簪子,却是为了下次姐妹相聚做的算题,上面写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是个字谜。
文竹准备妥当,准备唤人给赵双送去时,窗外有人唤了声:“三妹在房中么?”
那声音温柔明朗,文竹立刻应了声:“是二姐么,快进来罢。”
文兰挑帘而入,脸上一如既往的笑意盈盈,依然一身大红罗裙,房中霎时便亮了三分。
文竹迎了上去,姐妹二人携手坐下了,待进宝上了茶,退了出去,文兰眼睛明亮,笑道:“今日姐姐却是有事来求妹妹了。
文竹一头雾水,这个二姐精明能干,什么事是她解决不了的呢,见二姐一脸期待,先应了下来:“二妞有事但说无妨,若是小妹做的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文兰甚是欣慰地道:“还是自家姐妹靠钓住,既然如此,姐姐便不客气了。 ’
文兰淡淡一笑, 轻轻道:“你姐夫所在的严家是赫赫有名的豪门大族,从祖上分出了四房,长房世代为官,其他三房便经营这钱庄生意。
文竹举起的茶杯停在了嘴边,睁大了眼睛,又一个世家么?似乎和徐家完全不同。
文兰见她吃惊的样子,掩和轻笑,接着道: “在严家其余三房全力支持下,长房为官者众多,六部三司中皆有严家子弟。 只是长房虽然为官,却被族规限制,不得超过三品,以免树大招风累及全族。。
文竹听得出了神,暗忖,每个世家都有其立足的根本呃,文章,若有子会如何呢?想必文家也会成为传承百年的世家大族罢,可惜文兰啜了口茶,又道:“为了怕长房独大,严家族规规定,家长之位只能由其他三家的佼佼者担当。
文竹细细品了口茶,琢磨着,这话什么意思呢,二姐夫要当那严家家长了么?随口便问了出来: “难道二姐夫……”
文兰骄傲异常地道: “不错,你二姐夫作为严家家主的备选之一,已经开始参加比试了。”
文竹疑惑地问道: “比试?
文兰轻叹了口气,斜靠在了塌上,继续道: “上代家主年老体衰,已经提请族老会,决定要让出家主之位了。 族老会列出三房佼佼者共计八人备选,然后每房出题一次,甚三次比试,最后过关者,将由族老会和长房共同决定是否担当家主。
文竹恍然大悟,真是有趣的很,便问道:“那现在比试几次了? ’
文兰含笑伸出了食指,立在眼前,文竹了然地道:“第一次么?”
文兰点了点头,又道: “恩,是二房出的题目, 比的是查账的功夫,要在一个月内查完一家分店一年的出入记录,只许独自一人去查,不许带任何帮手。 ”
查账
文竹立时明了二姐所来何事,狡黠的一笑,探问道: “是不是爹爹叫你来寻我的?”
文兰大赞: “三妹果然明慧,你姐夫算盘打的尚可,看到账册便头昏眼花, 一向头痛,我去问爹爹有甚么简便的方法,爹爹只叫我来寻你。
文竹浅笑道: “这事倒也简单,我有个简便的法子,记账简单明了,姐姐一学就会。
文兰大喜: “是么,那快快教教二姐。”
文竹心中好奇,故意卖着关子: “姐姐需答应我一事。
文兰嗔怪地瞄了她一眼: “说罢,连姐姐也要敲诈一番。 ”
文竹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道: “严家比试的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妹妹。 ”
文兰松了口大气,笑道: “自然了,还要三妹帮忙出谋划策呢。
文竹见目的达成,牵着丈兰的手到书桌前坐下,研了墨,在纸上写下0多9十个数字,念道:“1是毛笔,细条条;2是鸭子,水上漂……”
到衣幕降临时,终于教会了文兰,送走急于回家的二姐,文竹连忙唤人把装着信和簪子的布包给赵双送去, 心中寻思着,早点送过去,便可以早点收到洛的回信。
今天真是忙的足不点地,文竹叫坐下喘口气,文富家的来唤:“老爷叫小姐去赶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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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锦绣
文竹心道, 这老子真是一天到晚的找事。
心中不快,便吩咐文富家的道: “就说我吃了饭,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
文富家的不敢违逆,赶紧应了下来,给文章回话去了,毕竟老爷比小姐好得罪。
文竹一时赌气,过后也有些后悔,吃了饭便一直等着文章派人再来唤她,却一直等到外面传来三更鼓响,最后愤愤地上了床,怪不得老爹不讨夫人太太的喜欢。
到了早上,文富家的早早来请, 睡了一晚上,文竹也不闹脾气了,顺从地跟在文富家的后面,直奔文章书房。
“十五家铺子??”文竹怒火上升,皮笑肉不笑地道: “老爹正当壮年,还是不要太偷懒了罢,女儿不堪担此大任啊。
文章毫无廉耻地笑成了一朵桃花: “竹儿那两个铺子日进斗金,已经是家中铺子里最赚钱的了,女儿这么有天分,不用太浪费了,爹爹还要多陪陪你的四个娘亲嘛。”
文竹阴森森地道: “四个娘亲没有爹爹怕也过的开心快活罢。”
文章大恸,潸然欲泣地道: “竹儿,你好坏,就会欺负爹爹。
呃,若是换上女装,倒也是惹人怜爱,文竹坏心眼地想到,嘴巴上寸步不让: “爹爹好自为之罢,女儿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
见文竹意志坚决,文章瞄了她两眼,抽了下鼻子,以袖掩面,低低絮语,恍若情人间的低喃: “相思已是不曾闲……”
相思已是不曾闲!
文竹惊怒交加,心中最深处的隐秘被揭穿,气的浑身发抖,浯不成调:“你,你……”
文章轻叹口气,正经起来,认真地道:“赵双进不了内宅,中间传了那么多手,总有爹爹的耳目罢?你以后行这种隐秘之事,定要牢记莫要假他人之手。
话罢,文章见文竹面色铁青,看都不看他一眼,低头道:“没想到那洛公子原来是北楚皇子,早知如此,他第一次上门就把他轰了出去……明年二月…… 以后你再回来一次千难万难了。
说到后来竟是哽咽难言,语不成调。
这是——同意了么?!看到低着头,眼圈泛红的文章,头上掺杂了几丝白发,丈竹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爹爹……”
文章断断续续地又道: “侯门一入深似海,以后你自己要当心了,叫你一下掌管十五个铺子,也是想你多学习学习掌控平衡,协调好和各方的关系。 ”
文竹鼻子酸酸地,可怜天下父母心,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文竹侧过脸去,不想文章看到她脸上缓缓落下的泪, “知道了,我会接受的,女儿先退下了。
话罢,不敢看狼狈的文章一眼,急急出了门,路上遇到许多下人,远远见了都骇了一跳,彪悍的三小姐哭成这样,老爷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么?口耳相传,近期大家都不要太靠近老爷,万一三小姐秋后算账殃及池鱼就麻烦了。
回到竹园,文竹扑到床上,靠在被子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一
直知道,叫洛倒插门不过是痴心妄想,今日被文章点醒, 日后见到姐妹家人,几乎是不可能。
为了爱情,舍弃亲情,真的值得么?
文富家的在文竹窗下犹豫半天,三小姐哭的那么伤心的跑出来,老爷还叫她来传话,这不是送死么?罢罢罢,文富家的纸头敲了敲门,知道文竹不会应声, 自顾地推门而入,顺手带上房门。
文富家的站在外厅,隔了道拱门珠帘,低声道:“老爷命老奴来传话,小姐不方便的话,老爷和其他小姐方便的很。
呃,什么意思?
对啊,她嫁过去,贵为王妃自是出门不便,但是老爹和姐妹们可不是啊,都可以来看她的么,老爹好奸诈,文竹的心情瞬间好转起来。
从床头爬起,文竹自己动手, 投了帕子抹了把脸,见文富家的还没走,问道: “还有甚么事?”
文富家的见三小姐面色和锾,心里大石落下,稳稳地答道: “老爷说了,年关将近,生意繁忙,还请小姐早点接受那十五家铺子,若有不明白的,便问我家那口子。
文竹怔了怔,十五家铺子呢,文章随手一甩便是十五家,文家,果真是富可敌国。
唤来文富,细细询问了一番,文竹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十五家铺子的掌柜要么是跟着老爷起家的老人,要么是心高气傲的后起之秀,而且,十五家铺子在京城的仅有五家,其他十家分布在京城附近的县城里了,一来一去约莫耍半天时间。
天高皇帝远,一堆刺头,文竹心道,老爹你可真照顾寂。
文竹想起老爹的嘱咐,敏锐地问道: “爹说年关将近,生意繁忙,是什么意思?
文富沉稳地回道: “咱家的生意平日里多为宅门大院里的老爷少爷,夫人小姐们裁制新衣。 冬夏两季生意最好,因为各府的下人们也要换装,下人们的衣服布料稍次,价格便宜,但胜在量多,却是咱家的主要收入。
文竹想起了在锦绣天下和锦绣天外天见到的作坊情况,困惑地道: “家里的布庄平日里只有十几个裁缝,那么多下人的衣服如何供应的出来?
文富赔笑道: “小姐有所不知,年关时,店里会招些做活的姑娘媳妇,不过即使这样,也被其他的裁缝店抢去不少生意。
文竹琢磨了下,心知纸上谈兵毫无用处,吩咐道: “去备车,先把城里的五家铺子的情况看看再说罢。”
文竹在马车上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