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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讪笑了两声,作势去扭文卫的耳朵,文卫这小子腿脚哧溜的快,一下子窜到了严十六那里,抱住严十六的大腿,小脸上梨花带雨,甚是无辜地看向他:“叔叔~等我在对面开了店,就把胭脂加价五成,对比之下您这里物美价廉肯定卖的很快!”
他的嘴巴嘟噜嘟噜吐了一串出来,文竹在旁边一脸黑线,这小子见风使舵真快啊,正要上前一步捉起儿子,严十六却一把将文卫提起,抱在怀中,和他平视,很是认真地说:“有没有兴趣跳槽?”
文竹无奈苦笑,看文卫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估计真过去了,严十六早晚得沦落到姓文的地步,她抚摸着额头,决定把那个天才儿子先丢到一旁,直接坦诚来意:“你把我家姐夫安置在何处了?”
严十六抱着文卫径直转身,丢下句:“跟我来。”文竹一头雾水,难道就在这红颜坊之中不成?
两大一小穿过后堂,从后门出去,又过了几个蜿蜒曲折的弄堂,却见一个黑色大门,未待严十六上前叫门,那门吱嘎一声开了。
眼十六左右四顾,见周遭无人,闪身进了大门,文竹有样学样,跟着闪了进去。
高墙之后却别有洞天,小桥流水,亭台楼榭,一眼望去,方圆不大的小院子里精致的宛如千金小姐的绣楼。
文竹跟在了严十六的身后,上了这园子中唯一的二层小楼,行到二楼,见窗户大开,严慎行探出了半个身子,仰头张望,不禁一愣。
严十六对着窗边的书桌一努嘴,文竹悄然行了过去,见上面一摞信笺,拿起最上一张,随口读道:今日天气晴好,微有晟风,爱妻可外出踏青,记得多带一件外衣。……
严慎行听到了她的声音,立刻收回身子,又抢下文竹手里的信笺,不动声色地把那一摞信纸收入袖中,神态自若地道:“你们来此何事?”
这一套把戏却被严十六一眼看穿,一针见血地道:“我许他三日送一次信给你家二姐,他便日日里勤看天象,嘱咐他家娘子天寒要加衣,天热要去暑,风雨无阻。”
严慎行闻言,挺了挺胸膛,一副男子汉大丈夫疼爱妻子天经地义的模样。
文竹默然,二姐夫对二姐真是无微不至,家中姐妹的夫婿无人能及,一念至此,再不忍见他们夫妻分离,邃向严十六问道:“十六兄,如何才肯放了我家姐夫?”
严十六一脸错愕,“是我不放他么?是他不肯走,非要我答应他的条件,我恨不能立刻轰他出去,到时候只怕他要被族中长老啃个渣滓不剩。”
有条件?有条件便好办,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文竹沉静地道:“是甚么条件,且说来听听。”
未待严十六开口,严慎行抢着道:“我要入赘文家。”
文竹怔了怔,怀疑自己听错了,看着严慎行眨了眨眼睛,严慎行却理直气壮地再次复述道:“我要入赘文家。”
入赘?
文竹心道,您好歹也是严家家主,您要入赘文家,那严家还不把我们恨死,这脸可丢大发了。
文竹看也不看严慎行一眼,尝试着和正常人严十六沟通:“那些赌坊纵然财源滚滚,只怕树大招风惹人眼红,如今也是开不下去了罢?十六兄可有决议?”
严十六摆了摆手道:“如今族中陈规腐朽,正好借此时机整顿一下,何况那些族老们也不过带去了族中产业的十分之一。”
文竹凝神思索片刻,旋即似笑非笑地指着严慎行问道:“那我这个厉害的二姐夫从你手里刮去了多少油水?”
严十六捶胸顿足,手捂心肝,痛不欲生地道:“四成啊,整整四成啊,没想到他这么狠,老族长当初倒是看走了眼。”
四成!
钱庄开遍大宁各地的严家家产的四成是多少?
文竹心中略为盘算,便掉头向着严慎行殷勤地道:“二姐夫甚么时候进行入赘仪式?小妹定当为您准备妥当。”
时下里男尊女卑,不到走投无路,穷困潦倒至极,没有哪个男子会愿意倒插门。是以,当严家家主要入赘文家的消息传来,宁都的百姓们莫不当成了一个谣传,一个笑话,但当事实摆在了眼前,却又不能不信,严家家主,是真的入赘文家了。
中宗十七年春天,那一场入赘的盛事至今为百姓们津津乐道,严家家主身着大红喜袍,却坐在了轿子里,一路敲锣打鼓被迎进了文家。
文家二女亦是一身红袍,手提喜杆,掀开了轿帘,严慎行下了轿子,抱拳环顾四周,甚是洋洋得意,多年心愿今日终于得偿,欺负他家娘子的人,他是一个都不会放过,那些当初嘲笑辱骂过娘子的族老们,此刻怕气得卧病在床了罢,哈哈哈。
文竹坐在书房之中,闻得前面锣鼓喧天,亦是喜上眉梢,二姐夫太厉害了,没想到严家的油水这么足,她手持账册细细盘点,如此一来,那个计划却是可以实施了。
严十六最终答应放过严慎行一马的条件是严慎行纵然入赘文家,却不得为文家做事,亦不得与严家为敌,严慎行有妻万事足,自是一口应了下来,又交出手里的两成产业,终于买通了严十六。
此后不久,严十六施展铁血手腕,好好一个严家被他整顿的四分五裂,剩下的却都是严家的精英,严家势必很快就会东山再起。
文竹当机立断,与严十六定下了攻守同盟,从此后,严家文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天晚上,严慎行和文梅二次洞房,文家老六老七带着文卫文妙早早占好了位置听床脚。
严慎行谄媚的声音隔着窗户传来:“娘子,这葡萄怎么样?”
文兰含糊不清地应了声:“有点酸。”
严慎行立刻道:“那不要吃了。”随即又道:“夜深了,咱们安息罢。”
文兰没有应声,许是害羞的点了头罢,窗台下的文老六文老七激动万分,马上听到重点了。
却听得严慎行又道:“让为夫先给娘子洗洗脚罢,许久没有服侍娘子了,甚是想念呢。”
另一端正要出声唤回自己的调皮娘子的段佑和耶律保保对视一眼,互相掩住了嘴巴,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爱她宠她,可是洗脚……
里面洗脚的声音哗啦哗啦响个没完没了,文晓兰打了呵欠,文妙十分天真地问道:“二姨的脚很大么?”
文卫伸出十个手指,小手数了数,很是认真地答道:“按照娘给我洗脚的时间来算,二姨的脚约莫有两尺了。”
随即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二姨总是穿着长裙,原来是怕别人看她那双大脚。”
文晓兰不耐烦地敲了文卫一个响指,低声道:“叫甚么叫,被你二姨听到去你娘亲那里告上一桩,你还想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一旁的文妙弱弱的提示道:“嬷嬷说明天阴天……”
文晓兰瞪着文妙半天,这孩子,若不是当初亲眼看她从四姐肚子里生出来,真怀疑是抱错了。
她耐心尽失,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小的,又用脚踹了踹听的最是用心的双胞妹妹:“赶紧回去睡觉了。”
待几人走的远了,新房的窗户却被人一手推开,严慎行一手撩着水,对衣衫整齐的文兰笑道:“娘子果然神机妙算,那几个听床脚的已然去了。”
话罢,谄媚地靠近了文兰,甚是殷勤地道:“这水倒是凉了,不如我换上一盆来,给娘子洗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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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双子
桃花开的正艳的时候,文家再度点燃了满城百姓的八卦热情,文家嫁女,而且一嫁就是两个,那一对双胞胎据说养在家里好多年了。
前几年媒婆要把文家的门槛都踩进地下三尺,连那兵部侍郎,新科状元,豪门大贾都被一一拒之门外,就都说有甚么隐疾,见不得人的,如今都是二十多岁的老姑娘了。
议论纷纷众说纷纭之际,却传来了两个女孩同时出嫁的消息,一个做的是那大理的王妃,一个据说是北方草原的部落可敦。
大理王妃,草原可敦,当今皇后亦是文家八女,如此算来,文氏一门竟出了三个娘娘?!
天子亲赠贺仪,皇后娘娘出宫参礼,百官捧场,天下商贾尽都来朝……一个又一个消息把宁都的百姓轰炸的目瞪口呆,事后多年,依然有耆老妇人津津乐道那一天的盛况。
三月二十八日,钦天监查了历法,算了又算的好日子,果然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碧蓝的天空里,一轮骄阳望着下面的热闹,长街两端,各有一队迎亲队伍。其中一支打头的是两列壮汉,壮汉们袒胸露乳,皮袍扎在了腰间,赤脚踏在地上,脚踝上的铃铛随着他们的舞步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另外一支队伍却都是妙龄少女,穿着艳丽的小衣筒裙,手里握着小小的吹壶,壶音嘹亮,和对面的铃铛声相互辉映。
文晓竹使劲拽了拽身上小衣的下摆,忐忑不安地看向正往身上套着红色皮袍的双胞姐姐,担心地问道:“这样不好罢?”
文晓兰一脸淡然,井井有条地穿起皮袄来,次序丝毫不乱,仿佛已经穿过千百遍一般,镇定自若地教训着妹妹:“若是连自己的老婆都认不出来,还嫁他作甚?”
文晓竹怔怔地看着姐姐,心中的担忧脱口而出,“若是一直回到草原,回到了大理都还没有认出来呢?”
文晓兰系好最后一根皮带,双手搭在妹妹肩上,很是认真地道:“那你就是大理王妃,我就是草原可敦!”
文竹此时并不知晓两个妹妹的胡作非为,只看着一屋子的贺礼发怔,难得一见的白狐毛一下就是十张,拇指大小的珍珠整整一斗……最稀奇的莫过于一队下人,一队经过了严格调教的下人,有伺候主子的,有负责护卫的,有专司厨艺的,甚至还包括两个御医。
一旁的年哥儿青衣小帽,善解人意地提点着,“我们主子说了,南蛮和北方草原皆是未开化之地,恐两个小姐过去了不适应,所以送上这一队下人服侍两个小姐。”
这是,爱屋及乌吗?
赵洛……文竹眼眶微湿,偏过头去,强自镇定道:“替我谢谢你们主子了。”
年哥儿低眉垂首,一副见自己主子的模样,轻声应道:“我们主子还说了,您和小主子玩够了就赶紧回家吧。”
文竹:“……知道了。”
本来还担心两个妹妹一样的嫁衣,两个人会玩腻猜你猜你猜猜猜,待到陪嫁丫鬟扶出两个妹妹,见她们一个小衣筒裙,一个大红皮袍,文竹悄然吐出了一口长气,看着几个夫人太太们轮流上前依依不舍地嘱咐她们,文竹也有心上前说上几句,却不妨衣襟被人拽了两下。
她低头看去,见儿子睁圆了一双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她,心中一紧,这小子又闹什么幺蛾子。
文竹牵着文卫的手避到了角落里,两个人头抵着头,一副母子情深的架势,细细听去,却是在讨价还价:“二百两!”文卫张嘴就是漫天要价。
“无钱。”文竹不为所动的就地还钱。
“一百八十两,不能再少了。”文卫微微有所松动。
“一两,要不要随便你。”文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站起身来,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两个妹妹身上。
“一百五十两,等会儿娘就会知道物有所值了。”文卫咬牙切齿地再次降价。
文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儿子,得意地道:“如今你这个消息已经是一文不值了,娘可是知道了你要卖什么了。”
看着文卫沮丧的样子,文竹拍了拍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