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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另外两个人似乎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这么僵持着到底不是个事,叶屠苏深吸了一口气,决定逃跑:“要不……你们两个先聊着?我继续回去……练舞?”
“你敢!”
“你敢!”
苏浅和冷清绝开口吼完就互瞪了回去,难得二人有这样的默契,反倒是夹得叶大教主两面不是人。
略显尴尬地咳了两声,苏小王爷决定很有肚量地后退一步:“看样子苏苏似乎不怎么想练舞,冷大哥还是不要强求了。”
“苏苏”这两个自己最爱的字,从苏浅嘴里吐出来就是怎么听怎么不爽。冷清绝眉毛一挑,没事找事:“哦?你怎么知道苏苏不愿意?”
苏浅撇了撇嘴,把偷偷摸摸溜出去三步的叶屠苏重新拉回二人中间,颇有信心地拍了拍叶屠苏的肩膀道:“你问她!”
***
桑止扒了扒碗里白花花的米饭,深深地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要消瘦了。
偌大一个饭桌上不见叶屠苏,刚刚刘妈跑过来禀报了一声小姐要在屋内用膳,又跑走了。如今桑止被夹在冷清绝和苏浅之间,生不如死。
至于早前那一出二男争一女的好戏,就别提了。半道那个不争气的女主角都吓的尿遁了,这一场好戏还演个什么劲。
桑止扒了口白饭,抖着筷子想去夹自己面前摆着的那盘爆炒三鲜,霎时横冲出来的两双筷子一齐朝那碗可怜的菜攻了过去,桑止只好咽了口口水,又抖着筷子缩回手继续扒白饭。
这样下去要是瘦的不美了可怎么办?
两天之后,这种奇怪的氛围几乎笼罩住了整个月冥。就连看门的大白狗旺财都知道,只要看到一个白衣一个黑衣的男人走在一起,就立马绕道。至于如果看到红衣的女人怎么办……旺财靠着树干爽快了一把,这才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红衣女人……它这几天一直都没见过啊!
一晃已经在这山上呆了好几日,这日阳光正好,苏浅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躺在摇椅上,终于决定还是思考重要的人生大事。
前些日子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苏浅差点就要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所在。虽然这里确实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可到底自己职责在身,现在临阵脱逃着实也不是他苏浅的作风。当日落难之后,昌亦若无事,定会回去找皇兄复命,彼时只要给皇兄修书一封,一来能知道昌亦的下落,二来亦能随时启程去荆州。可这些日子苏浅过的太过痛快,差点都想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
如今修书一事虽然简单,可如何将信件送出去却是个难题。想来在这里呆着的几日,那位冷清绝应该已经将他除了王爷的身份查了个干净,此时自己身处敌营,冷清绝看在叶屠苏的面子上没有将他宰了已经仁至义尽,再想送信出去,只怕那货会以为他是想找人来攻山,说白了就是找死。
然而送信这件小事,只要再想想,法子总会有的。真正让苏浅烦心的事情,比送十封信出去,还要棘手的多。
比如,究竟要不要带走叶屠苏。
太阳光有些刺眼,苏浅侧过身子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自己终究不属于这里,不管用什么法子,早晚都是要走的。若是他拿定了主意,凭着他对叶屠苏的了解,想必不会拦他。只是到时候究竟要不要让叶屠苏继续跟着的问题,着实让苏浅头疼。
叶屠苏的身份禁不起深究,只要有点心的人,仔细查一查就能知道她月冥教主的身份。纵使他已经基本确定她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可其他人并不一定这样想。现今他是捏着四大门派那几个老顽固的把柄,可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叶屠苏的身份,情况就同现在完全不同了。到时候他们闹到皇兄面前,丢了自己的面子不说,叶屠苏和她这群表哥的安危着实令人担忧。再者,若是继续让叶屠苏跟着自己,自己只怕要对她……退一步讲,就算自己什么什么了她,叶屠苏想坐上王妃位置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当然,除非自己真的愿意做她的教主夫人……
想到这里,苏浅猛地从摇椅上弹起来,狠狠地甩了甩头。
这种想法简直是丧、心、病、狂!
不过仔细想来,自己又是好几日没有见到叶屠苏。难得她没有来烦扰他,苏浅却觉得浑身的皮都莫名的痒痒。心里鄙夷地啐了口越来越贱的自己,苏浅拍了拍袍子,决定亲自去拜访叶大教主。
此刻叶大教主正蹲在自个儿院子的墙角里辣手摧花。
“去找他,不去找他,去找他……不去找他?!”
叶大教主碎碎念了许久,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很不甘心。据刘妈回忆,当时叶大教主分明一身红衣,身上却笼罩着浓浓的黑色怨气……
叶屠苏丢掉了自己手上光秃秃地野花花茎,随手又摘了一朵。
“干的!不信了!去找他,不去找他,去找他,……不去找他?!”墙角处的怨气似乎又浓了些,刘妈刚想溜,却见叶大教主僵硬地回过头来,表情阴森道:“刘妈,麻烦帮我点个火把,我想烧点东西……”
教主啊!她都一大把年纪了啊!在这种魔教里面混口饭吃多不容易啊就不能可怜可怜她嘛!
刘妈在心里呐喊着,待看到手里拿着披风走进院子的冷清绝的时候,刘妈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感动过。
彼时刘妈望着冷护法的眼睛里只有两个字:救星。
冷清绝看了看依旧蹲在角落里的叶屠苏,又看了眼一脸期待的刘妈,紧蹙着眉头朝刘妈点了点头。如获大赦的刘妈丢了扫帚“嗖”的一声朝院子门口冲了过去,速度之快完全可以用这样一句俗到不能再俗的句子形容:快的像一支离弦的箭。
冷清绝看着刘妈的背影愣了一愣,方才走到叶屠苏的身后,替她罩上了披风。叶屠苏扭头一看来人是冷清绝,这才抖了抖一身的怨气,扯了扯身上玄色的披风,嘟囔道:“我又不冷……”
无视叶屠苏的反抗,冷清绝伸手又替叶屠苏紧了紧披风的领口,道:“现在多穿一点好过你到时候着了风寒胡闹。”
叶屠苏扁了扁嘴站了起来,决定放弃抵抗。只是一站起来,叶屠苏才发现一个不妙的事实:干的,她居然处在墙角这种不利地形!
叫冷清绝让开一点吧,叶大教主觉得有些丢脸,可是直接蹭出去吧,前几天自己惹怒了冷清绝,他还没找她算账,自己当然不会傻到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的蠢事。可是奶奶的她不能接下来一整天都呆在墙角里和狗剩纠缠啊!说出去以后自己还怎么混!
愈着急,叶大教主一张俏脸愈红。原本心无杂念的冷护法瞧着叶大教主“娇羞”的模样,心里竟也跟着荡漾了一荡。冷清绝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触一触那张娇颜,不知风趣的叶屠苏却以为惹毛了的冷护法抬手是想揍他,急急忙忙闪身想要从冷清绝身侧钻出来,却不曾想冷清绝也下意识挡了一挡,叶大教主就这么干干脆脆地上演了一回投怀送抱的戏码。
这么一挡一靠,平日里是没什么打紧,可落在旁人眼里,味道自然就变了。
院门口杵着的苏浅身形晃了一晃,伸手扶住了身侧的石柱,眸子里的光芒挣扎了一番,终究还是灭了。
自从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唯一一个对他态度的不同的人就是这个冷清绝。早前苏浅就察觉到他对叶屠苏的态度暧昧不明,又像是大哥,又像是情人,好在神经大条的叶屠苏看上去并没有察觉到冷清绝待她的不同,他自然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可如今……苏浅苦笑着勾了勾唇角……如今事实摆在面前,他一时竟有些接受不了。
苏浅转过身,慢慢地朝来时的路上踱去。小路两旁的花草依旧相同,此刻的心情却不同来时。苏浅幽幽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望了望不久之前还一碧如洗的晴空。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就像一根之前一直束缚着他双手的绳索,如今解开了,绳索勒出的痕迹却依旧留在手腕上。苏浅笑着撩起袖子,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手腕瞧了半饷,忽然叹了句“也好”,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不快些,他怕自己再也挪不动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章……简直是在挤牙膏……最近还要翻译文献谁来救救我!!!不作死真的不会死!!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离开
事情顺利的超乎苏浅预料。
自那日夜里苏浅向冷清绝表明了离意,冷清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苏浅的所有要求,包括替他送信。当然,苏浅并没有将信送回宫里,而是托冷清绝找人将信送回自己的苏府,府里的管家自会想办法通知苏清。苏浅本以为送信找随从来接他下山,冷清绝多多少少会有些顾虑,不过冷清绝的表现,倒显得对月冥的守卫自信满满,又或者是对于他的离开有些迫不及待。
不过是什么原因现在一点都不重要,因为这里的一切,以后同他再也没有什么干系。
昌亦的回信来的极快,信中只说他尚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待苏浅收到信的第二日,他必能赶来接他。苏浅笑着将信折好放回衣襟里,外面又是一阵喧闹。苏浅推门而出的时候,正好瞧见一抹红色的衣角,看来女子耍了一番赖还是进不来,终于还是放弃了。院子门口守着的小哥看到苏浅,将叶屠苏留下的香包递给他,尴尬地问道:“不知公子为何忽然对……小妹避而不见?如今小妹每天要来闹个一两次,我们也很不好过啊……”小哥搓了搓衣角,这几天教主算是记住他的脸了,谁知道以后教主会怎么教训他?不过好在教主还是给这位公子留了些面子的,这位公子推说不见,教主也没有硬闯。不然若是教主玩起硬的来……一阵尿意涌来,小哥狠狠地抖了抖……只怕他要死的更快……
苏浅盯着手里的香包,布料是上等的布料,只是这上面的绣工实在是……蹩脚的可以。想必又是这两日叶屠苏闲的无聊,找桑止学的新手艺。鲜红的面子上绣着两只五彩斑斓的……鸭子,好在苏浅是有些见识的人,勉强认出了那两只欢快戏水的似鸭非鸭的鸳鸯。小哥见苏浅不答话,只是盯着香包发呆,随即好奇地凑上去瞧了一瞧。这一瞧很叫小哥闹心,小哥是憋不住话的人,终于还是指着香包吐了句槽:“小妹真是胡闹,哪有鸭子长成彩色的?哈哈哈哈!”
苏浅闻言终于笑出了声,只是眼底一抹欣喜一闪而逝。收了声,苏浅捏着香包踱回了屋。
门背后,苏浅望着香包出神,一望就是一个下午。待回过神来,夕阳已将屋内洒了一地的余晖。苏浅叹了一口气,这才终于将香包塞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包袱内。
***
帘子动了动,后面坐着的人伸手将帘子挑开一角,随手将信扔了出来。
“呵呵,那个同苏浅一起的女子的身份确定了没有?”
昌亦跪在帘子前,伸手捡起地上的信塞进袖中:“确定了,确实是月冥教的教主叶屠苏。本来属下以为只是个同名同姓的人物,那日确定了是她将王爷救走之后,有部下见过她的轻功。能将轻功施展到如此境界的人物,武林中没有几人。”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堂堂的王爷、武林盟主,居然和魔道中人纠缠在一起,真想知道那些老东西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怎么做。”
“主子……”昌亦顿了顿,踌躇着问道:“属下接下来是直接将王爷……还是继续跟着他?望主子明示。”
帘子后面的人冷笑了两声,惊得昌亦急急跪倒在地:“昌亦啊昌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