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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有这个打算,不过,我们还有一个项目在研究… … ”
“什么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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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在做的还谈不上研究,因为无法得出结论,只是一些资料的简单汇总。人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生物,每一个体都有着不同的遗传密码,全世界60亿人口,没有一个人
是完全相同的。所以说,人‘类’一一虽然是同‘类’,但每一个又是异‘类’,… … 人们常常说什么同类相残,其实,严格地说,这是异类相拚!”
“哦?所以你想要从我或者冯丰的身上找出长寿的遗传密码,然后,应用到你本人身上,或者用于售卖高价?”
“对。不过这个过程也许太漫长了,如果我们等不及,就会采取其他的措施……”
李欢明白他的意思,那是一种“急于求成”,刘子业就是代表。他道:“你要换了别人的身子,那么,这个人是你还是其他人?”
“这也是我在思索的问题,比如刘子业,你说他现在是刘子业还是一只猴子?”
李欢回答不上来。
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我的身子你可以拿去,但是,冯丰,她的身子又有什么用?你应该知道,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也已经濒临死亡,你何不放了她?”
“她的身子还可以研究遗传密码.”
“我失踪了自然不会有人找我,但是,你别忘了,叶嘉一直在找她!”
“哈哈,那就让他找好了。找累了,他就会自动放弃了。你要知道,他是叶家三公子、是大名鼎晶的叶嘉,天下不知多少美女肯排队跪着求得到他的青睐,一个冯丰,又算得了
什么?”
“叶嘉不像你!其实,你根本不配有这样的儿子!”
他根本不理他的奚落,又一挥手:“孝文帝陛下,下去歇着吧,也许,很快就会用得着你这具身躯了… … ”他盯着李欢的身子上看下看一番,显然很是满意。
水性杨花
饶是强作镇定,李欢也被他的这种渗人的目光看得浑身仿佛起了鸡皮疙瘩,如一条蠕动的虫子在身体上爬过。
他忽然笑起来:”你想把我的这具身体拿来怎么用?”
“你肩宽细腰,标准的倒三角运动体型,个子也恰到好处,而我们检测你的身体肌能,发现你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毛病,当然,除了你的头发白了之外一一其实,我们根本用不着你的头发,即使你没有长生不老的功能,但是,你这具完美的躯体也可以有个好几十年青春了… … ”
“我明白了,你是想把自己的头换在我这具身体上?然后,等这具身体老了,又换其他的,如此循环往复?可是,换了身子,你还是你吗?”
“不… … ”他好像一时想不出什么更恰当的说法,“人的衰老,脑部衰老得其实很慢,主要是身体的衰老… … ”
李欢打断了他:“脑部衰老得再慢,也是要衰老的。如果脑袋都换了,那你还是谁?”
“医学一天天在发展,以后,也许有更先进的手段!”
“好,你就等你的长生不老吧,我先去歇着。”
李欢挥挥手,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我要和冯丰在一起!”
他笑得特别得意:“想都别想。”
“如果不能在一起,那我就毁掉自己这具身体。”
“哦?”
“你要相信,只要我想毁掉,绝对有这个把握。而你,我认为如果你得到一具残躯,就不那么完美了… … ”
“你这是在威胁我?你可知道我平生从不受人威胁?”
“好,那就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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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欢转身就出去了,门口,一个护工等在那里,这些人,都一副刻板模样,每个人看起来,面目都差不多。
在黑暗中睁开眼晴,身边是空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冯丰再四处摸摸,心里大急,大喊起来:“李欢,李欢… … 你在哪里?李欢……”
她坐起身,可是,这死寂的房间里,除了自己呼喊的回声,一点其他的声音都没有了,李欢不见了,他答应自己醒来就可以看到他的,他又毁诺了。喊了好一会儿,她颓然坐下,漆黑的夜里,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根本不曾见过李欢。
她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在膝盖上,整个空间仿佛都在缺氧,呼吸十分艰难。她咳嗽几声,一阵甜腥的味道涌上喉头,她想强行忍住,可是,怎么也忍不住,再咳一声,一口
灼热的东西就吐了出来。
虽然看不见,她却完全明白自己吐出的是什么,嘴角边,仿佛都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腥味。身子一阵摇晃,仿佛坐不住,抱着膝盖的手和脑袋都在微微颤抖。
忧惚中,有人轻轻扶了自己一把,一只手在抚摸自己的头发,在悄然将遮住左边脸颊的浓密的长发拨开。
她遽然抬头,牢牢抓住他的手,这只手的感觉那么熟悉,修长、有力,掌心冷冷的,带着一种特有的温柔一一那是一种清冷的温柔。她无数次地握过这只手,在C 大的小别墅里,他每一次回家,自己最先接触的就是这只手一一紧紧抓住这只手,然后,是他用力的拥抱。
这是一种渗透到骨子里的熟悉的感觉,怎么也不会错。
心里一阵狂喜,她大喊起来:“叶嘉,叶嘉… … ”
是叶嘉来救自己了,是叶嘉来了。
可是,尽管遮住面颊的头发被拨开了,自己依旧看不到他一一黑夜,这该死的黑暗。她大声嚷嚷起来:“开灯,快开灯… … 叶嘉,叶嘉… … ”
“开灯,快开灯啊… … ”
她嚷嚷得那么大声,可是,实际上,这声音异常微弱,只震得她耳膜翁嗡地,却传不出去分毫。
也不知嚷了多久,灯“啪”地一声开了。其实并没有发出亮灯的声音,只是她的想象一一因为她一用力,发现自己的手伸出老远,却如抓着一把空气。
她心里十分奇怪,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明明是清醒的。刚刚的确是叶嘉来过一一为什么,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强烈的失望压在胸口,她半躺在床上,仿佛喘不过气来,脸也变得紫红。
观察窗口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好一会儿,冯丰才发现这个窗口,茫然地看了几眼,她的思绪还沉浸在叶嘉来过这件事情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双眼晴正从窗口处仔细看着自己。
“你在叫叶嘉?”
这个声音听起来太过熟悉,她一时不明白是谁,绝对是认识的,可是,偏偏想不起来。她站起身,慢慢地走到窗口:“你是谁?”
“可惜啊,可惜… … ”
“可惜什么?”
“可惜你这一声‘叶嘉’叫得太迟了… … 更可惜,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本来以为,你不是这样的女人… … ”
她愤怒地盯着那双眼睛:“我怎么水性杨花了?”
“你是叶嘉的妻子,却和李欢发生奸情,难道你还是清白的女人了?” 她细细地盯着那双眼晴,盯了好一会儿,忽然笑起来,然后慢慢走回床边坐下。
窗外的人,将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也看在眼里,她的嘴角有着那么明显的血迹,脸色苍白,手背的颜色也接近于透明,将里面青色的血管也能一条条看得清清楚楚。
外面的人本来在严词斥责她,没想到她却笑起来,然后退回去,不做声了。
他的声音变得愤怒:“冯丰,你可是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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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丰的声音也是带着笑意,满不在乎的笑意:“我和叶嘉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跟李欢有过什么暖昧:现在,我己经和叶嘉离婚了,李欢也好,其他人也好,无论我要和谁在一起,都谈不上水性杨花…… 我不像你,在外面养了许多女人,却拖着自己的妻子,死也不肯离婚。”
“你胡说什么?”
“我亲眼看见过你的‘奸情’… … ”她将“奸情”二字吐得十分清楚,“有一天早上,我在浣花河边的一间酒店外面,见过你和一个年轻女人… … ”她笑嘻嘻地,“在你们
这些上流人看来,是不是你们这就叫风流,而我一个离婚女人要再婚就是下流?对吧?”
为妻子拼尽最后一口气
“哦?你见过我和一个年轻女人?你以为我是谁?”
她的声音十分轻蔑:“我管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藏头露尾、好色贪花的小人而己。”
那个声音顿了一下:“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用金钱享受了一个又一个年轻漂亮的美女,就是正常的生理需要?就是风流倜傥男人本色?”
他好像极有耐心,很认真地在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如洗脑的专家:“这个社会对男人和女人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因为男人做出的贡献比女人大,男人承受的压力更大,是男人
在推动生产力的发展,理当获得更多。这是历史的传统,你必须接受… … ”
“抱歉,我不像你这种社会名流,需要社会认可,披着仁善上流之名,行着龌龊不堪之事。我不在乎,只要俯仰无愧于心,社会认不认可,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你需要叶嘉认可!因为叶嘉还爱你。而你们还只是协议离婚,没有正式离婚……”
她一时没有做声一一因为叶嘉还爱你!
“冯小姐,我认为,背弃叶嘉,是你一生中最错误的选择。这桩婚姻带给你的经济和社会地位、身份的提升等等现实利益先不说,即使现在,就因为你愚蠢的选择,所以,连活着出去的可能都没有了,我最恨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你非死不可… … ”
“我没有背弃叶嘉!是你们逼我的!一直都是你们在逼我……”
“谁拿枪指着你和叶嘉离婚了?因为爱得不够才会分手。如果你真心爱他,怎么会不为他忍让坚持?一点婆媳之争,林佳妮的破坏等等,在我看来,都是你在小题大做,毫无器
量。为了嫁入豪门,多少女人忍受了比你不知大多少倍的委屈,你凭什么就忍不得?难道林佳妮忍受的委屈不比你更大?她一个千金小姐都能忍受,你凭什么不能忍受?”
“因为我首先是个人,然后才是女人! 我认为不必忍受的,就坚决不忍受! 抱歉,我对嫁入豪门的欲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烈,如果不是因为叶嘉,你们那种龌龊的门第,跪
着求我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难道你就高尚了?你和黄晖是怎么回事?还有李欢,你可真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身边的男人一个个来来去去… … ”
她嘶叫起来:“就是你害死黄晖,是你害死他… … ”
“黄晖是你害死的!如果你不水性杨花爱上他,他就不会死。你才是害他的凶手,他因你而死。”
她愤极反笑了:“我难道就没有权利爱他?”
“你无权!有了叶嘉,你就没有权利再爱其他任何人了。因为你是女人,所以,你必须从一而终!即使要再嫁,也得叶嘉彻底休了你,等他另外结婚了,你才能改嫁!这期间,你爱上其他男人就是水性杨花,就是害他们!你说,你为什么要去害黄晖和李欢?”
“刽子手,你这个害黄晖的刽子手。现在,你又要害我和李欢,你绝对会遭到报应的。”
“你口口声声黄晖、李欢,你把叶嘉置于何地?”
她盯着外面那双飘忽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