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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来了。”这一声话语不响,可还是传了个遍,少年无意识地在披风之下触了触自己还绑着绷带的前胸,满眼含笑地看着她。
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见他这么多次了,怎么就是适应不了他那惹人厌恶的感觉呢?
绿衣的少女向前走了几步,直直地盯着对面人的眼睛,没有看见身边红叶扬手在车门上扣了扣,只是几步走到了少年对面,毫无畏惧地顿住脚步。
正午的阳光刺目,女孩翠绿的衣裙随风舞动,湖绿色的腰带简单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一头青丝简单地束着,那青穗和着一根碧绿的发带微微舞动。她就那样站在那,成了这荒漠之地唯一的一点绿意,让人看上一眼就再移不开视线。
他静静地看着她,只是沉默,她似乎……变了。
“墨公子如此阵仗,不知意欲何为?”她攥紧拳头,看着对面城墙上手握兵器的上百个成年男子,看着他身后那一队人马,看着他,却唯独不看她身边的那一辆马车。
“承蒙姑娘照顾,墨某如今深有所感,所以,得好好报答一下。”她笑,他也笑,只是看着对方笑容中的那一丝苦涩,不由得笑得出了声。
“你我之事,与这位姑娘无关,还请墨公子行个方便。”她抬手指向马车上的红叶,趁机看了她一眼。红叶眨眨眼,示意明白。
“若我不肯呢?”他从未想过强迫她,不过是个有趣的游戏,可是得寸进尺可就不是好事了。
“那可真是遗憾啊。”她沉下眉眼,右手伸进怀里,随时准备开战!
然而,就在这时。一连串的马蹄声打破对峙的沉寂,那一声模糊的呼唤乘风而来,碎在耳边。女孩诧异地转身,尘沙飞扬之间,只有那句熟悉的“紫玲”,她便已经知道是谁了。
“禹叔叔……知行哥哥。”他们为什么会在这?
马上的少年一勒缰绳,定睛看去。还是一身绿衣,还是那张稚嫩的小脸,却是又有所不同。“紫丫头,你长高了,眉目都长开了不少嘛。”越发地……好看了。而且,举手投足间的气韵也不同了。
女孩立在地上,愣愣地触了触自己的五官,歪头想了想,复又笑了起来,这一次,却是满心温暖。“倒是被你瞧出来了。”
感觉到身后人凝滞的阴冷气氛,紫玲转头和熟识的几人打过招呼,而后对上禹临峰的眼,“禹叔叔气色不错,看来哥哥最近没有让你烦心了?”
她一语双关,禹临峰面上一喜,后又迅速掩去。她只是说气色好了许多,看来,事情果然是和那迷踪老祖说的一般无二了。
墨鸢眼色一沉,闪过一丝凶光。又是这个人,这样的情势之下,居然旁若无人地在他面前亲亲我我,当他是瞎子吗!
“城守大人,苍鹫少主想来是和我们门下的紫姑娘有所误会,还请大人不要插手此事,让我们自行解决。”禹知行抬头看向那守城的男人,一番话说得十分的恭敬,却是不给对方留一点余地。他们法会自己的事情,你一介官兵管什么闲事,况且还是个小姑娘的事情。
禹临峰看他一眼,赞许地点点头。不用说江南是禺山的地盘,苍鹫本不该在此大张旗鼓地抓人。何况紫玲多次于他父子有恩,即便是硬拼,也是份内之事。
城守看看对面来势汹汹的一队人马,他自然知道对方就是禺山禹临峰一行,何况那小子不过是施了小利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谓得罪正主。他做作地哆嗦一下,连忙朝着那传话兵挥手,自己也忙不迭地伏小做低,张开破锣嗓子嚷着,“小人无意冒犯,还请二位自行解决。”
情势陡然急转,紫玲尚且还在犹豫,马车内茫雪忽的开门走了下来。
墨鸢一见他,立马阴狠一笑,上前一步。“禺山之主有所不知,上次我无意撞见紫玲受了重伤,竟发现她身边三只妖兽擅自向主人动用玄术,将她五感全部封住!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这群妖邪不可留,而紫玲被迷惑了心神,才会不将他们揭发!”
禹知行一震,心中狠狠地疼起来。她居然受了重伤,而身边的御兽还不听使唤?可是……她如今就站在自己身边,毫发无损。而且,她不像是这样不小心的人。
禺山都是以实力打天下,和妖兽自然是结怨颇深。加之多数人和她并不熟识,听到此处已经暴怒了起来。御兽违逆是个什么意思!那是带头作乱的祸源,若是不除,法士的颜面何在!
眼见自家队伍一片骚动,禹临峰粗眉一沉,知道对方毒计奏效,却不能做什么。这样的事情,确实是禁忌。
所有在场的人都开始热烈讨论起来,墨鸢更是得意地看向对面的禹知行,直直地瞪着他。所有人的注意都被转移,没有人发现,马车前,白衣的男子悄悄地上前,握了握女孩的手,而那红衣的少女已经悄然走进了马车。
禹知行心中焦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怎么会这样……
慌神间,他看向那绿衣的女孩,不想正巧撞见她回望的眼神。她檀口微张,无声地说了几个字,而后毅然转过头去。
忽然,原本安静的马车中一声低鸣,木制的马车整个炸裂开来,一只鲜红的飞鸟高高地冲向天际,巨大的身躯之上似乎还负着三个人。
正当众人诧异地看着空中飞鸟的当口,一阵奇风忽的拔起而起。模糊的视线之中,只能看见一只巨兽低伏下身子,那绿衣的少女轻易地攀附其上。而后那一兽一鸟便是长鸣一声,掠过于那与他们低如同门槛一般的高墙,扬长而去。
慌乱间,禹知行只是和身边人说了几句,很快,那满场乱窜的马匹便被安抚下,带到了他的身边。
她说,帮我照顾好马儿。
既如此,他就等她回来。
不过须臾,禺山一行已经有条不紊地调转马头离去,风沙之下,那个黑衣的少年只能怨毒地盯着空中远远离去的身影,兀自愤恨。
四十七 荒城克鲁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女孩伏在白狐之上,感受着刮过耳边的呼呼风声,不禁笑起来。
“冲啊!”天空中,蓝雨的叫声格外响亮,不管是之前轻易冲出人族的包围,还是现在翱翔在天际,都让她无比的兴奋。
这里是渺无人烟的空旷,那些烦心俗事似乎被抛却身后,只有恣意。夜魅慢慢地学着蓝雨的样子立起身子,也喊叫起来。
火凤在空中低鸣一声,奔跑的白狐迅速调转方向跟着她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前方有森林,那么至少可以休息一下。
茫雪的毛发好软,狐身温温的,周身却缭绕着一丝寒气,有如他的人一般。听着头顶那俩活宝的闹腾,她不再谨慎,一头栽倒在天然的毛毯之上,假寐起来。
越过橙黄的沙地,前方一片隐隐的绿意跃入眼帘。
天启的人绝不会想到,就在这荒凉的蛮荒之地,就在这什么都没有的极南之地,克鲁人培植出了植被,有了树林、有了水源、有了居所。
只是植被终究较少,泥屋白天被暴晒几乎无法住人,所以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一片唯一的绿洲该是十分安全的。
红叶一个腾空,越过外层的树林,侧身擦过参差的枝桠,直吓得背上的三人一阵惊叫。森林内果然没有人,也难怪,虽是春末,这沙地却吸热,只是接近就让人感觉热浪扑面。
火凤在空中打了个旋,低啸一声,林外的茫雪一脚踏在树干之上,也入了林。
“小子,找找水源在哪。”翱翔间,红叶忽的开口。克鲁的名字她还是听过的,这里既然有人住,自然有水井一类的东西。
夜魅一愣,安定下刚刚被惊吓到的小心脏,闭眼凝神,寻找起来。整个森林空荡荡的,房子倒是不少,可是水源……
忽的!
一股强大的吸力自后方袭来,夜魅一惊,还未回过神来,人已经掉落下去。
“夜魅!”蓝雨一急,就见一直安安静静的九穆甩出藤蔓,将他给稳稳接住了。
红叶刚松了一口气,不想蓝雨又是一呼,这一回却是连九穆也朝着那个方向被拉了过去!
“怎么回事!”这里根本没有人,怎么会……
就在红叶失神间,忽的一滞,明明面前是虚空,身体却仿佛撞进一张巨大的网,她只觉臂上一痛已经变回了人身,和着蓝雨狠狠地坠落下去。
“茫雪,他们几个怎么不见了……”感觉到身边的诡异安静,紫玲四处张望了一下,却没有看到他们。
“方才有过吵闹,在不远的地方,可能是出事了。”方才听见惊叫声,他以为他们又疯了起来,现在想起来,那语气中惊吓更多一些。
这里半个人影都没有,难不成是妖吗?可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可能。
一人一狐安静地停在沙地上,茫雪将脚下地面结出一层冰壁,那燥热的感觉便减了下去。
“我们去找找看。”紫眸的白狐细细地闻着空气中的味道,知道他们几个都还在林中,倒也安心下来。
“走慢些,离那些树木远点。”莫名的,她对那些奇怪的植物起了戒心。她之前只来过一次,也不过是在森林外围转了一圈。
软软的肉垫贴在地面,他一步一步前进,却感觉脚下的地面轻微地震动起来,还有些忽冷忽热……脚下的是他自己结出来的坚冰,应该是错觉吧。
耳边的,是风声吗?却又好像……女人的哭声。
白狐倏地上窜,紫玲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摔在了地上,吃疼地揉着自己的屁股。“茫雪?”
这样的感觉……难倒又中毒了?他心中一沉,向着后面退开一丈。“别过来!”千万不能连累她。
“你怎么了?”紫玲吃惊地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这里……有古怪吗?她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别过来!”茫雪失措地转头逃开,哪里还记得看路,只觉得后面追着的脚步越来越近,不禁跑得越来越快。
“茫雪!”紫玲一震,再没精力去观察这奇怪的森林,拔腿追了上去,他是怎么了?
慌神间撞上一棵大树,茫雪踉跄一步,来不及停住脚步,相继又砸在了几棵树上,最后滚落在一棵松柏之下,竟是浑身麻木起来。
紫玲追上来的时候茫雪早已变回人形,身子无力地搭在一边。她一惊,立马跑上前去,将他从树下拉开少许。
茫雪的衣衫还工整,脖间手上却好似中毒一般现出一些青紫。她心中着急,一把拉开他的衣衫,却找不到一处伤口。这些青青紫紫的东西……是树脂。
她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将其抹去,茫雪却依旧没有醒来。
= = =
好疼……身体好像被一座大山压着,动不了……
蓝雨艰难地撑开眼睛,看向身上压着的东西,却是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闯入视线。明明是她先掉下来的,为什么把自己当坐垫压着!
“散快!”
红叶动动身子,撑着上身看向被压在身下的人。
啊……
她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吧。
“三块!里牙猪无了!”
“哈?你说什么?”红叶眨眨眼,疑惑地看着她站起身来,看着已经肿的不成人形的那张脸。不能避开,不能笑,不然她会怀疑的!虽然真的好搞笑。
“里咳无!”猪头!猪头!少女愤愤地从地上爬起来,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都是她害的!
“李克武?”红叶扬起眉头,李克武是哪个?
“都四里的醋!”蓝雨气愤地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