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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实v五年与西夏作战屡立奇功,披肝沥胆,忠勇无双,然不慎左臂中箭,不以为意,终至恶化,归乡养病,道士以术相欺,竟拒寻医问药,至和元年不治而亡。同乡戈尔有女,貌美贤淑,谦恭和顺,聘为妇,未归彦之即亡,惊闻噩耗,竟投水殉节,遍寻尸身无果,亲友感念其忠贞,以其衣冠与子同葬。
大体意思就是:官二代,长得帅,女人爱。连伺候的婢女都要是美女,身边都是美女还不满足,还整天跑到外面去泡妞。没事儿集齐一帮江湖骗子,整天研究道术。很能打,能打到什么程度呢?当了将领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手臂挂了彩,不放在心上,居然感染恶化到要回家养病。迷信,不好好找医生吃药看病,不治身亡。(真是病的不轻。)同乡有一个叫戈尔的人有一个女儿,漂亮温柔,下了聘礼和他定了亲,可是还没过门她老公就挂了。此女居然为他投水自尽,连尸体都找不回来,亲友们只好用她的衣服和南洛迦合葬。
戈尔有女?难道,就是戈兰?
南洛迦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琪琪,前世你是我的妻子……”
“琪琪!”华司贠一只手握着门靠左边墙上的仙鹤状灯扭过头冲着发愣的她叫唤,蒙琪琪顿时清醒,“在想什么?”
“没什么。”
华司贠将那鹤爪用力一拔,墓室门缓缓开了……
第三十七章 华司贠和南洛迦不得不说的事儿
墓室门前的地板上雕着一对奔鹿,他脚紧紧踩着左边的鹿头,微弯腰用一只手握着左边墙上的仙鹤状油灯,仙鹤的脚是墓室门开关,而左边那只奔鹿的头则启动机关暗器,只有拉下仙鹤的脚同时踩住奔鹿的头才能安全开启墓室门。
正准备拉开仙鹤灯的脚,华司贠回头发现蒙琪琪正看着南洛迦的墓志铭若有所思,“在想什么?”
蒙琪琪很快回神嘴角微微一扯轻松答,“没什么。”
有心事?不过他实在不喜欢婆妈因而并未深究。
华司贠将那鹤爪用力一拔,墓室门缓缓开了,沉重的石门往右边滑去,刷刷掉下厚重的灰尘。
蒙琪琪被呛得连打喷嚏,急忙躲开了些距离,平日里向来整洁干净的华司贠倒是定定站在原地,看着墓室门打开。
门虽已全开,但灰尘仍到处飞扬,蒙琪琪仍躲得老远,华司贠却丝毫不在乎地走进墓室。
蒙琪琪在外边捂着鼻子,心想这灰尘如此之大肯定已久久无人问津,所以只是不疾不徐地待灰尘基本掉落完毕才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墓室蒙琪琪就有些吃惊,满墙满地到处都是破旧的符纸,而且明显被人为破坏、多数被撕得粉碎。南洛迦的墓室为什么会被人贴下如此多的符?又是谁将这些符纸扯下撕毁?
“司贠,你知道这些符纸是怎么回事儿吗?被撕得满地都是碎屑,就像是泄愤似的。”
华司贠正站在一具棺椁前,背对着她回道,“我也想知道是谁撕的。”
蒙琪琪叹道,“话说,是谁封下这么多符咒啊?”
“是我。”华司贠的回答让她又吃了一惊。
“你以前就来过这里?”事情似乎有点复杂啊!司贠有很多事情瞒着她。
华司贠大步走过来拉着她来到棺椁边,“出去后再跟你解释来龙去脉。琪琪,快来帮我打开南洛迦的棺椁。”
她不禁有些傻眼。撬人棺材的事她还没干过呢!再想到里面躺着南洛迦生前的尸体,有点怕他诈尸。
大约感觉到她有点小怕怕,华司贠温柔安抚她,“别怕,有我在呢。”
也是,他法力高强再加她小强一只怕什么。
华司贠右手食指与中指合并,口中念道,“毛人听令,将外棺椁打开。”
四只金色的小毛人从他的口袋里飞了出来,分别贴在棺椁的四个脚,华司贠命令道,“起。”小毛人们立即吃力地将纹路精美的外椁抬起,抬起约三分之一,华司贠亲自动手去抬,蒙琪琪也赶紧搭把手。
外椁抬起,里面的很多金银器和精美玉器陪葬品就露了出来。真是珠光宝气,看来这小子生前是富贵命。
蒙琪琪和华司贠还有几只小毛人合力将外椁放置在一旁,“还有多少层?”
“一椁一棺,现在露出的就是内棺。里面就是南洛迦的尸身。”
蒙琪琪有些沉默,感觉说不出的奇怪。前阵子这个人还在你身边蹦哒,这一刻却成了千年古尸……
就在她犹豫时,华司贠和小毛人已经动手了,棺盖被缓缓推开,她已经可以看见里面的锦被。
当棺盖被拿掉,蒙琪琪定眼一瞧,傻了眼。呆愣了几秒钟和华司贠面面相觑。
棺内除了锦被和一些锦缎别无他物……
“果然不出我所料。”华司贠淡然道。
“你早就猜到南洛迦不在里面了?你怀疑他死而复生?”蒙琪琪有些懵,她研究道术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存在死而复生之术,更何况一具死去多年的古尸。
“上次我在你店里见他,我感觉不到一丝鬼魅之气,而且他居然不惧烈日还有影子,再加上你曾用黑狗血涂抹他的皮肤他却毫发无损。
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未死修得长生,二是他死而复生。可是多年前我曾来过这间墓室,见过他躺在这棺材里,虽然尸身未腐、栩栩如生,但我肯定当时他已没有一丝活气,所以修得长生是不可能的。我也只是怀疑,毕竟死而复生之说实在太耸人听闻,因而不敢十分确定。我修炼多年,续命之类的歪门邪道倒是有,可从未听说过世上有死而复生之事。”
“所以你故意捉了破风?”还以为是为了保护她留下人质呢。自作多情了……
“嗯。”
“破风是他的亲随,应该知道他很多事。既然如此,今天你怎么就轻易放他走了?”留下来套出秘密可以省掉多少麻烦,比如撬人棺材这种事。
“能从他嘴里挖出来的都挖出来了,那只猫妖忠心的很。他跟随南洛迦这么多年,对他死而复生的能力坚信不移,那南洛迦就绝对有让他信服的理由。”华司贠弯腰翻了翻棺材里的东西。
“你跟南洛迦有什么恩怨吗?”以前就认识,还亲自在他的墓室布下密密麻麻的符纸,看来有很多故事可说啊。
华司贠翻东西的手停下,掏出一方丝巾擦了擦手,“我修成人仙后度过了一段颓废的日子,蹉跎光阴,荒废修炼,每日像游魂一样在人间游荡……”
从痛苦到麻木,再从麻木到痛苦,如此反复。那一段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对他来说不堪回首,无情无欲,无牵无挂,他该去何处寻,该往何处去,纵使拥有长生不老之身也不知漫漫年月、无数秋冬有何意义。
那段日子有多长,他已记不得,或许在他的生命长河中所占据的时间很短,但他总记得那日与夜都格外难熬。
那时他以为这样的日子永远没有尽头,直到他再次寻找到生命的意义,参破情劫,修得大道。从求施者变成施予者。
一日,他躺在一块草垛上醉酒昏沉,迷迷糊糊间有光照在他脸上,刺得眼睛睁不开,天色迷蒙分不清是晨曦抑或夕阳。不远处传来一片哭喊之声,惊扰了他。
“儿啊!你怎么能丢下娘一个人走了啊。”一个妇人尖锐的嚎啕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另一个妇人的叫骂声不绝于耳,“我说什么来着,娼。门出身的贱。人能生出什么样的女儿。竟半夜与人私奔,现在那姘。夫怕事跑了吧?如今还晓得自尽以顾全我们家门楣,也还算懂点事儿。”
“老爷,要不是夫人要把珠儿嫁给邻镇的肖大官人,珠儿何至于想不开啊!”最先哀嚎的妇人辩驳道。
“嘿,你这娼。妇,我让你说,让你说。”声音泼辣的妇人似在掐那死了女儿的女人,那女人发出阵阵哀嚎之声。似乎不解气一般那妇人一边掐一边叫骂,“不识好歹的东西。你还敢顶嘴,不过是妾生的玩意儿,给肖大官人做小妾算是抬举她了。她偏偏不识抬举要跑,礼金老娘都收了。”
“好了好了,夫人。消消气,别和她一般见识。”一个中年男人在一旁温声劝慰。
妇人立即像只被踩到脚的猫,“你个没用的东西,跟个贱。人生了个赔钱货。我好心好意把她养大,好不容易能孝敬我却要跑。如今人死了,我怎么跟肖大官人交代。”
“退了礼金就是了。”
妇人尖叫出声,“什么?退礼金?”
男人懦懦道,“要不然还能占着不还?肖大官人咱们家可得罪不起。”
“礼金不能还,还了拿什么给珍儿备嫁妆?”妇人掐着腰,眼睛转了一转,突然笑了,“死了一个赔他一个就是了。”
“那,把珍儿给他?”男人小声询问道。
“谁敢?”妇人硬声叫骂,“一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哪点儿配得上我们珍儿。”
“那那那,上哪儿找个赔给他。咱们家就两个女儿。”男人也有些着急起来。
“老爷,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妇人顿了一下,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珠儿娘才三十出头,花开正浓,年轻时在勾栏也是远近闻名一枝花呢!”
男人惊道,“使不得,使不得。实在有辱斯文。”
妇人骂道,“有什么使不得,大不了退他一半礼金就是。”
那个小妾嗷哭不已,抓着男人的衣襟跪倒在地,“老爷,妾虽出身卑贱,但一直尽心伺候老爷夫人。洗衣做饭,洒扫庭院,不敢推辞,不惧风雨,不畏秋寒冬雪。如今女儿身死,老爷不但不替她报仇,还要卖了她的亲娘么?老爷毕竟是读书人,就算不念昔日恩情,难道也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么?”
大妇唾骂道,“呸,读书能当饭吃?要不是老娘苦苦持家,你个穷酸早把家败光了。都揭不开锅了,还要什么脸面。”
“老爷……”哭泣哀伤之音不绝于耳。
近旁吵吵闹闹,令他难以安睡,他索性起身打算换个地方。醒来朝四周望去才发现他竟是在田埂里呼呼大睡,看着天色渐亮才知此时应是清晨时分。
哭闹中的三人突然没了声响,他也不理会,抬脚就走。
“道长留步!”那小妾突然朝他扑了过来,瞬间跪倒在地,“道长在此逗留多久了?贱妾之女昨日在此殒命,不知是何缘由。敢问道长可曾见过那凶徒?”
他默了一瞬,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此时他才发现他已久不与人言语,竟有些讷于言辞。
“哼!这里荒郊野地就只有他一个人,说不定他就是那恶徒。”那凶恶大妇叉着腰朝他怒视。
修道多年,世间已几经变换,纵然他荒废修炼、不修边幅也从未有人将他称作恶徒,闻此言他不由抬起眼皮看了那泼辣大妇一眼。
四十出头,模样还算周正,略有些发福,白白胖胖、凶巴巴的长相。
他随意瞟了她一眼,并不理睬,径直往前走去。
那小妾哀求道,“道长莫走……”
“想走?”大妇将她那懦弱丈夫往他跟前一推,那男人一下撞了过来,他只稍稍侧了一下身就轻巧地避开了。
“快拦住他。”那大妇竟然直接跳到他眼前拦他,“杀人偿命。不过看在你是出家人的份上,就不要你偿命了。只要你赔我们一笔钱,这命案便一笔勾销。否则?哼哼!告到官老爷那里,不死也脱一层皮!你给是不给?”
第三十八章 你打算怎么赔我
那妇人纠缠不休,但他作为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