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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钱有势了才有机会帮得上我的忙,不然都是扯淡。”
送走马大奔,我过起了鸡鸭为伴的日子,每天喂喂鸡喂喂鸭,闲了去村西山坡上的银杏林散散步,风一吹,我好像能听见吴安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麦子刚晒干没两天,尹雪涯开车来了,我们俩边走边聊,一路到了山坡上,那是当年吴安泰带着我看星星的地方。
我捡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尹雪涯还没开口,先递给我一摞资料。
我打开,是关于吴安泰的调查报告,他这是因为内疚想补偿吗?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我说过不要你帮我的。”
“我帮的不是你,我帮的是自己,这些天我老梦见吴安泰,他在梦里怨我对他不闻不问,我要是再不做点儿什么,我会疯的。”
尹雪涯的脸色憔悴,有点儿睡眠不足的意思,好吧,我姑且相信他一次。
“难怪这两天我老是梦不见他,原来是去你找你了,今天晚上他要是再来找你,你告诉他让我来看看我,别没事儿瞎蹿。”
我打开资料略微翻了两页,我一边看,尹雪涯一边解释:“吴安泰的死确实是意外,行凶者没有受别人指示,如果硬要和谁扯上关系的话,那只能是我,如果我不把天天果汁逼上绝路,就不会有今天的惨剧。”
我冷哼了一声:“你客气了。”
“这一次你回国后发现吴安泰出轨,出轨现场和吴安泰纠缠不清的那个女人,在出事儿前1天和吴凯风有过1次通话记录,我后来查了,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你们公司的客户,她的真实身份是某夜总会的小姐,吴安泰出事儿后,她就辞职回了老家,据我所知,她回家前,从吴凯风那里得到了一笔巨款。”
我皱着眉头,心里凄凉,果然是他在捣鬼。
“还有,我曾经试着想通过程雪儿投资万物贸易,后来因为吴安泰怀疑资金来源不了了之,但是,据我这边市场部收集的情报,当时万物也在接洽一个境外的金融投资公司,不过吴凯风和吴安泰在是否接受外来资金上一直有很大的分歧,吴凯风想让万物快速扩张,吴安泰则力求稳妥,从头到尾强烈反对引进这家国外的金融公司。”
“金融公司的资料也在这里面了吗?”
“在。”尹雪涯递给我一部手机,“这只是第一阶段的调查,后续还需要了解什么方面的信息,你尽管打电话问手里的联系人,我已经全权委托他协助你调查。”
“谢谢。”
“还有一件事,刺死吴安泰的凶手,平安叔,2天前死在了监狱里。”
“死了!怎么死的?”
“脑癌晚期,这种病晚期后,会扰乱人的情绪和判断,这也是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会像个疯子似的在大街上拿刀捅人。”
我不甘心的合上资料:“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山坡上开满了黄色的小花,夏风吹来一阵阵甜蜜的果香,尹雪涯的头发微卷,正好遮住眼角。
“吴安泰跟人打架从没输过,在学校贩卖大麻的时候还敢和当地的黑帮抢地盘儿,这次的事情太意外了,完全不合常理。”
“可不是吗,你还好好活着,他却死了。”
越是伤心的时候嘴越毒,我故意拿话刺激他,尹雪涯当没听见似的出神的看着山下路过的羊群:“我对不起他,所以往后我会照顾好你。”
“不用,我有手有脚的,饿不死。”
“我答应过他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
我没再回呛他,反正我们俩都不会让步,再吵下去也没有意义。
尹雪涯待了没多久就走了,我一个人在山坡上坐到黄昏,之后在银杏林走了1个多小时,走着走着,我老觉得背后有双眼睛一直跟着我,我警觉的往回一看,尹雪涯竟然还在,他就在我不远处的一颗树后面站着,不远不近的跟着我。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不是走了吗?”
他从树后出来,不自在扯了扯领带,抬头看看天,而后再环顾一圈四周的银杏树:“嗯、、、、、、马上就走了。”
我冲他摆摆手:“再见。”
说完,我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把他甩在背后。
“筱雅晴。”这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你看上去是那么的孤独。”
我背对着他笑了笑:“我的孤独和你无关,你不用管。”
尹雪涯两步跟上来,干脆就陪在我旁边,我也没再赶他。
我踩着厚厚的落叶继续往前走,快到饭点儿时才回家,直到确定我进了自己家门儿后,尹雪涯这才上了车返程。
一进门儿,屋里多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和老爸一起站了起来,我凝目,是吴安泰的妈妈。
老爸去厨房加菜,吴安泰的妈妈握住我的手,看着我隆起的肚子,眼里泛起了泪花:“孩子,委屈你了。”
“阿姨、、、、、、、您别这么说。”
“他们不认你和孩子,我认,往后你就是我的儿媳妇儿。”
我憋了好大一会儿的眼泪哗啦一下子全出来了。
“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先生孩子, 生完孩子回上海接着工作赚钱。”
“一直定期做产检吗?”
“这里偏,没办法定期做产检,宝宝应该很健康,我能感觉得到,一到晚上,小家伙就在我肚子里活蹦乱跳的。”
“预产期是哪天?”
“要年底了。”
“好、、、、好,坐月子我来伺候你。”
“阿姨不用,我家里二婶儿三婶儿都能伺候。”
吴安泰的妈妈握住我的手:“我儿子没这个福分啊、、、、、年纪轻轻的就扔下你们娘俩,这往后可怎么办?”
“您别担心,我能养活的了自己和孩子,我一定好好地。”
“那就好啊。”
吴安泰的妈妈从包里掏出一本相册:“前两天,我收拾吴安泰的东西,翻出了这个,我想把它留给你更合适。”
我翻开相册,里面全都是吴安泰从小到大的照片。
我擦干眼泪,摸着相册里吴安泰的脸,好像此时此刻他就在我身边一样。
“谢谢阿姨。”
吴安泰的妈妈拍拍我的手:“都是一家人,不要老说谢,要谢也是我谢你。”
当天晚上,吴安泰的妈妈和我在一个屋睡,她攥着我的手,细声细语的给我讲吴安泰从小到大的故事,讲吴安泰4岁时看见漂亮的小女孩儿就非得抱着人家亲一口,讲吴安泰10岁时身体弱,家里送他去学格斗防身,在班里同台较量时,他被同伴摔出去100多次,还是不声不响的红着脸爬起来继续进攻,讲吴安泰10岁时是怎么样带着一群小孩儿掏鸟窝,从5米高的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腿不敢跟家里讲,自己用木头板儿当石膏做护腿,讲吴安泰18岁时从英国回来过寒假,因为在学校里门门功课不及格,被爸爸当众痛骂后,他却混蛋的带着女孩儿在外面开房过夜、、、、、、、、讲无数个我没有见过的吴安泰。
我翻了个身,院子里落下大片大片的白月光,吴安泰,对得起的你的人,我会对她不离不弃,对不起你的人,我会让他众叛亲离,今生今生,筱雅晴会永远想念你、、、、、、。
☆、第39章
尹雪涯走了没两天,随行秘书来了,当时我正带着5块钱一个的大斗笠,光着两条泥腿,跟老爸在地里刨地瓜,随行秘书远远的站在田埂上,不知道该先迈哪只脚。
我扶着肚子,蹒跚的走到田埂上,舔了舔干的要裂开的嘴唇:“你怎么来了?”
“来帮尹总办件事儿。”
我这话全当没问,他是尹雪涯的秘书,来这儿肯定是帮尹雪涯办事儿啊,难不成还是帮我办事儿?
“办什么事儿?”
随行秘书指了指我身后不远处的那片银杏林:“尹总想在那片树林旁边盖栋房子,没事儿的时候过来住住。”
从南边吹来一阵大风,我被刮的一个趔趄差点儿栽倒在田埂上。
“这儿离上海起码有600多公里,你们尹总确定要在这里盖房子?”
“没错。”
我理了理扑到脸上的头发,心想尹雪涯真是个疯子。
打完招呼后,随行秘书就走了,往后的3个多月里,随行秘书隔三差五的就来找我和我爸,打听建材,找建筑队,买家具,装修房子,敢情儿这房子是给我盖的一样。
房子盖完那天,随行秘书借我家的地方,请村里的老少爷们儿吃了一顿饭,算是正式的向左邻右舍打招呼,这顿饭吃的,差点儿把我二婶儿三婶儿忙晕过去。
酒足饭饱,众人一哄而散,我也是累的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老爸上山去挑泉水,一开门儿,却捡回来一串钥匙和一张纸条。
我打开纸条,看笔迹像是随行秘书的。
“筱小姐,我回公司了,房子虽然盖好了,但我们尹总平时忙,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天,麻烦你帮忙看着房子,有事儿没事儿去转一转,住一住,就当给房子添点儿人气儿吧。”
我拿起钥匙,披上衣服赶到新房子前,房门紧闭,随行秘书没了人影儿,回到家,我把钥匙锁起来,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单薄的脸:筱雅晴啊筱雅晴,该守住的你没守住,该拒绝的你又拒绝不了,你什么时候活成了这副窝囊模样儿?
我生吴钩那天,家里下起了鹅毛大雪,从天还没亮起,我的肚子就开始阵痛,大雪封路,车子开不起来,二婶儿和三婶儿只能用土办法给我接生,小家伙儿好像迫不及待的要来到这个世上,羊水一破没多会儿就露出了大半个脑袋,我忍着剧痛,按照二婶儿教的方法吸气呼气用力,疼了一个多小时后生下了吴钩,提前一周赶来的马大奔抱着刚生出来的吴钩,开心的恨不得绕我们村儿跑三圈。
生完吴钩,我的第二大任务就是坐月子,二婶儿和三婶儿生怕我奶水不够,天天炖老母鸡,在吃了5只鸡后,我听到鸡字儿都想吐。
正月十五送花灯,黄昏后家家户户在门口点灯祭祖,小孩子们则打着灯去村口放烟花,二婶儿和三婶儿因为忙点灯祭祖的事情,今天没工夫给我做鸡汤,我抱上吴钩,拎着大白菜,去后山坡尹雪涯的房子里找马大奔做白菜炖豆腐吃,晚上村口放烟花,尹雪涯家是最好的观赏点,一边儿吃热馒头和大白菜一边儿看烟花,人生惬意不过如此吧。
我抱着吴钩气喘吁吁的爬上山坡,来到尹雪涯家门口,屋里有人听到脚步声过来开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尹雪涯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往里面伸了伸脖子,他怎么来了?马大奔呢?
“进来吧。”
我抱着吴钩进屋,马大奔正拖着行李往外走:“这儿晚了你去哪儿?”
马大奔不好意思的背上斜挎包,带上墨镜:“剧组突然打来电话,让我回去连夜补拍几个镜头。”
“等天亮再走吧。”
“不行啊,时间来不及,明天一早他们租借的场地就到期了,我必须今天晚上赶回去补拍。”
马大奔捏捏吴钩的小脸儿,冲我抱歉的笑了笑:“我走了,改天我来接你们回上海。”
我抱着吴钩,把马大奔送到门口,转身想回去跟尹雪涯告个别,可一进客厅,他已经卷起袖子带上围裙在厨房里切大白菜了,算了,打人不打脸,他千里迢迢的来这儿,不是为了讨我一顿骂的。
没一会儿,白菜出锅,尹雪涯接过吴钩,我搬了张凳子狼吞虎咽的扒了两碗白菜三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