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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样。”
于是田代又把目光转向了司机。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可疑的人乘坐过你的车的?”
“啊,是11月10号。夜里9点半左右。因为那时我正好刚送客人去了‘高幡不动’回来,我想抄个近道,就打算出甲州大街,走一条僻静的小路。于是我看到有一个人打着手势要乘车,有60来岁的样子。”
“他说他到神田,我想正好我要收车了,太巧了,我就让他上了车。”
“那个人身材非常结实,头发有一半都花白了,脸上的皱纹很多、很重。对,眼睛特别大,鼻子也特别大。”
田代马上找来早川的照片让这名司机看。
“是他!”
南部司机只看了一眼就一口咬定地说道,“肯定是他,这张脸就是这样的!”
“我的车一开到神保町的交叉路口,这个人就说,‘啊,就是这里。我下车了’。”
“我再问一下,那是10号的夜里 9点半?”
“对。一看我的行车记录就明白了。没错。”
田代有些不解,为什么春田市长的被害时间推断为10点至12点。要是9点半的话,比这个时间早了30分钟嘛。
如果是早川杀死了春田市长,加上掩埋的时间应当再晚一些才对。
可是田代又重新考虑了一下,死亡时间的推断不一定特别“精确”。从解剖学上来讲查明死因是比较准确的,但确定死亡时间,还有一半要看医生的水平,时间上出现误差也不是没有的。
从常识来看,从乘车的地点、时间上讲,说早川在杂木林的现场杀死了春田市长、掩埋好他的尸体是可以解释得通的。然而那天市长和有岛秘书一直待到7点左右。从那时算起共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那么杀死市长再掩埋好尸体大概是可能的吧。田代的脑子里浮现出从都市会馆到达京王线的“高幡不动”的距离,要完成这件事不是不可能,但是从时间上讲紧张了一些。
司机和业务部主任走后,田代迅速在笔记上记下了刚才的事情。
当时田代还问了一些问题,例如早川的裤子和鞋上是不是很脏什么的。不过司机说没有更仔细地观察。
但这也够了。这说明那天晚上早川准二虽然住在了神田的“伯龙馆”,但从他的鞋在那里没有被服务员打扫过这一点来看,第二天一早他去女儿家时身上沾的污点和红土与现场的是一致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在来东京前早川就和市长在北浦市约好在东京见面了吗?而且是10日的夜里。
不管他们两个人约定的地点是哪儿,但决不会是在杀人现场附近。也许是早川把春田市长带去的吧?所以杀害市长的凶手肯定是早川。
但是,能这样认为杀人凶手是早川吗?
五
11月的北海道已经是冬天了。虽还没有积雪,但天明时分的寒冷已让有水的沼泽地结了冰。
大海的颜色也非常漂亮。由于附近没有工厂,住户也少。这里的行当基本上是半农半渔。
随着火车的行进,已经可以看见城镇的模样了。镇的中心就是北浦站。青木和冈本在这之前就做好了准备,等待火车停下来。
他们下车时,已有三个身穿西服的男人站在站台上。一看见青木和冈本,他们马上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是道警搜查一科的平冢,另外两个人是当地北浦市警察署的刑警。
青木和冈本来到了北浦署,他们看了一下有关早川的材料和尸检报告,后来青木用电话向警视厅的田代报告了情况。
这时,从外面进来了三名刑警,他们的样子非常震惊。
“青木先生,出了大事儿了!”
道警的平冢刑警对青木说道。
“发生什么了?”
“刚才他们搜查了一下早川的家。”平冢刑警说道,“我们认为早川死于过失、事故……所谓事故里包括了自杀和他杀两个含意。但我们也试着进行了多方面搜查。为此我们立即先对早川的家进行了搜查。早川本人没有留下遗书,这一点倒不支持‘自杀论’……”
平冢刑警看着青木和冈本两个人说道:“在早川平时住的一间六张草席大小的房间里的草席下,发现了一个茶色的信封。我们拿出来一看,里面有一条用得很旧的、而且拧得很厉害的领带和名片夹子。我们马上把领带让市长夫人看了,她确认是春田市长先生的东西;而且说这次市长上东京时戴的就是那条。名片夹,里面放了10多张市长的名片。”
早川准二在东京时的行动就十分可疑。所以田代警部就专门派了两人专程来北浦市调查早川,不料他突然死了。
尽管碰上了这样的“不幸”,但杀害市长的物证在早川的家里发现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早川杀害市长的事实总算弄清楚了!”一名刑警说道。
“发现市长的尸体时,他的脖子上有一条绳索勒出的深沟,经鉴定是领带勒的吧?”
“是的。”冈本答道,“当时没从死者的身上发现钱包,也许被凶手藏到了什么地方,或是扔在半路上了。反正在草席下发现了领带和名片夹,这就足够了。”
“对啦,刚才还说没找到遗书?”青木又问了一句。
“没有遗书,但早川对家里人留下过什么话?”
一名皮肤白一些的刑警解释道:“我们问了一下早川准二的家里人,他的夫人说那天晚上8点多钟,她丈夫给家里打来过电话,他说也许晚上不回来,不过不必担心。”
“啊,这么说,是和议员们吃过饭以后?”
“对。而且后来去了海边。”
“去海边?”
“也就是和平时一样去海边溜溜。但是不是早川已经准备死在那里了?要不然干嘛偏要去海边?去海边也很远哪!不让家里人担心,是不让他们去找,是叮嘱他们。早川办这事儿还非常慎重呀!”
道警的刑警说道:“我想早川是在途中把市长骗了出来杀死的。后来大概受到了良心的谴责,或是知道被警方追查,走投无路才自杀的吧。”
青木马上给东京的搜查总部打了电话。正好是田代来接。
“找到早川杀害春田市长的证据了。”
“什么?”
田代一下子停顿了。
“当地警方从早川的家中找到了春田市长的领带和名片夹,是从死尸上拿走的。领带藏在了早川住的房间里的草席下边,装在了一个茶色信封里。没有找到钱包,而且领带拧得非常皱。”
青木挂断电话时,听到田代竟然叹了一口气。
“好吧。”
冈本和青木也沉默了,不管怎么说,杀害市长的物证从早川的家里被发现,这本身解释成他迫于压力自杀也不能说讲不通。但冈本和青木实在有些糊涂了。
“那么,”皮肤黝黑的石山刑警插了一句话。
“下一步就是要找到早川自杀的地点了。”
青木把目光转向其他地方。“那是北浦市的地图吧?”在那边的墙上贴着一张地图。
“市长的家在什么位置?”
这时那名年轻一点的刑警像小学教师一样拿出一支细小的教鞭样的小棍,指在地图上。
六
在一个一个地确认了有关人员的家庭方位后,青木和冈本的脑子里也大致印上了北浦市的地形图。海在这个地图的下方是一个大大的“湾”。
“这里就是有争议的海湾吧?”
“对。是市长热心扩建的地点……过去那里有许多的沙丁鱼。每年都从本州来好多的船捕捞。现在比起室兰来也算非常热闹、繁华的地方呢!”皮肤黝黑的石山刑警说道,手拿木棍的年轻刑警也把木棍从地图上取了下来。
“那么我们去现场看一下吧!”石山刑警催促道。
几个人一块儿上了一辆半旧的“皇冠”牌汽车。
青木和冈本从车窗不停地向大街望去。不到五分钟就一下子变成了原野,一块块的沼泽地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他们的车在一处破旧的港口绕了一个大圈子。这个意思是让东京来的刑警看一下北浦市打算扩建的港湾。
在一条河的入海口和一处断崖的附近,他们的车停了下来。
“这一带的海水很深哪!最深的地方大体上有10至15米呢。从海边出去5米的地方就有七八米深呢!所以这一带不适合建海水浴场。常有孩子在这里游泳被淹死的事故发生呢。但一定会建成非常棒的现代化港湾!”
他们又发动了汽车。随着汽车向前行驶,周围的景致又发生了变化。这一带是没有起伏变化的海岸,并且一直向东延伸,渐渐与日高山脉相连了。北浦市一带的地形基本上是属于湿润平原地带。
从这里望去,大海呈现出湛蓝湛蓝的颜色,海面波涛汹涌。
又走了五六分钟,海岸没有了沙滩,到处都是岩石和海中的礁石。
石山刑警让停下了汽车,然后他和司机下了车。
这里与从车里看上去不一样,外面的风景更漂亮,视野也更宽阔。
“的确是一处美丽的地方呀!”
青木和冈本惊叹不已。
石山刑警朝一块面向大海的岩石走上去。海水冲击着岩石,迸发出一次次的白色浪花。在几块岩石和礁石之间的背阴处,可以看见有小小的螃蟹在游动。
青木和冈本来自东京,许久没有接触过大自然了,他们拼命地吸着略带腥味的海风。
“这一带大概就是早川投海的地方。”
这块岩石距海面有两米多高。朝海的一面是齐齐的断崖。
石山刑警用手朝海面上指了指说道:“那里有一艘渔船,从这儿到那艘渔船有20多米远,就在那个位置发现的早川的尸体。”
青木和冈本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那里,渔船发出微微的发动机的声音,在海面上缓缓地移动着。
“尸体被发现的渔船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在海水里泡了好长时间了。是随着潮水冲过来的。”
七
从海边回来,石山刑警带着青木和冈本去见了市长夫人。
汽车返回了北浦市,他们在北浦银座大街最繁华的路段一处门面很大的酒店前停了下来。这家酒店的房顶有一块明显有木纹的木板广告板上,用金箔贴着“铭酒北之寿”五个大字。似乎这家酒店还有酒窖,因为从房顶看上去向远处延伸了很长一段距离。
两名女店员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营业台后面,一看见石山等人马上站了起来。
“夫人在吗?”石山那张晒得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他一边笑着一边问道。
“啊,在呐!”女店员的表情一下阴暗了下来。大概是联想到这家店老板的死吧。
不一会儿,挂着的那块桃红色的布帘分开了。一名约有30来岁、身材匀称、满面笑容的少妇从里面走了出来。
青木和冈本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这个女人太年轻了。虽然不能说是倾国倾城的美貌,但也是那种颇能吸引男人的女人。由于知道了她的经历,因此青木和冈本先人为主地感到她多少有一些“风尘”女子的作派。当然,对客人来说这是非常必要的。
“您来了。”夫人进来后向石山等人低头行礼后迅速扫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