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来一往得废多少工夫。知道翻山越岭是个什么滋味了吧,要回去趁早说,再往前走我可不会再送你回去了,你喂狼也好喂鱼也罢,我也管不着了。”
林文杏闻言又是气又是无奈,哭地梨花带雨,捏着粉拳一拳一拳地捶在方云书肩头:“你就只敢欺负我。”
“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只敢欺负你呢,那是你没见我欺负梅凌霜。”方云书一副得意状。
“你……”林文杏被气地说不出话来,一面恼她欺负梅凌霜,另一面又不想再听到关于梅凌霜的任何消息了,不免越发气恼地狠狠地捶了方云书几下。
方云书吃痛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恼梅凌霜与我何干,冤有头债有主,你舍不得打她,打我倒是不客气。”
林文杏悻悻地住了手,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
方云书伸手要接过她的包裹,林文杏连忙抱紧了不肯撒手:“你做什么,我说了不走就是不走的,你别想甩开我。”
方云书见她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笑道:“谁又赶你走了,你就是这么不识好歹,帮你拿包裹倒被你排揎一番,真真儿狗咬吕洞宾。”
林文杏闻言方松了口气,又似信非信:“你会这么好心?”
“哼,那你自个儿背着好了,可别过几天叫我连人带包裹一起背着。”方云书伸手夺过了包裹,转身就走。
林文杏跟了整整一天,早已是累得腿脚发软了,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咬着牙强撑着,方云书一早就看出来了,故意使坏想让她知难而退,见林文杏执意如此,便也不多加刁难了,回头伸出手来:“累不累,我牵着你走。”
林文杏抿嘴一笑,顺从地将手放在方云书手心里。
方云书的手软软的,手心很温热带着潮潮的薄汗,与梅凌霜又不同,梅凌霜的手瘦如柴枝,虎口磨出一层薄茧,有些粗糙。
梅凌霜是个别扭的人,虽挑明了心意,却甚少主动亲昵,似乎独来独往习惯了,不知该如何安置身边突然多出来的人,不似方云书,哪怕不是爱人,都能自然而然地示好。
作者有话要说:
☆、忽地笑
不知为什么,脑子里总会想着梅凌霜,想也烦,不想也烦,林文杏心烦意乱顿了脚步:“我累了,走不动了。”
方云书看了看天色道:“天也快黑了,先歇歇吧。”
随即揽着林文杏的腰双脚轻轻一点,将她带到了树上,林文杏大惊,抱着树干唯恐掉下去:“你把我带到树上做什么?”
“那你是选跟我一起找柴火呢,还是待在树下被狼叼走?”方云书反问道。
“我选待树上,你早些回来。”
入夜,二人吃了些干粮,围着篝火静坐着,冷风一吹,林文杏不禁将身子缩了缩,整个人几乎都要蜷进了火堆里。
“头发要烧掉了。”方云书忍不住拉她一把:“这会子知道冷了,叫你别跟着倒像我要害你似的。”
“我就要跟着,我冷我愿意,不用你管。”林文杏赌气道。
“这死鸭子嘴硬的脾气倒是跟梅凌霜挺像的,我说你们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怎么处在一起的?说到底还是一样的人。”方云书不禁好笑,一面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
“你再提她我不理你了。”林文杏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一时觉得跟她如此亲密接触似乎不妥,又贪恋她温暖的怀抱,身体有些僵直地窝在她怀里。
方云书却毫不在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林文杏抱在怀里,本想揶揄她几句,又想到林文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处孤立无援的荒山野岭,自己这么欺负她似乎是有点不厚道:“好好好,不提她,可话又说回来,你这一路吃苦受罪可不也是为了她,你骗得了旁人,可骗不了自己的心。”
林文杏不言语,默默地将头窝地更深了,方云书也困了,懒得与她绕嘴饶舌地,抱着林文杏倚在枯草堆上浅浅地睡去了。
林文杏虽然也很累了,但心里堆着心事,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敢乱动恐惊醒了方云书,此刻正近距离地看着方云书的脸,是跳跃的火光下恬静又美好。
寒风吹过,方云书大抵觉得有点冷,又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是一种安心踏实的感觉,林文杏看着方云书的脸又出起神来了,为什么梅凌霜从来就不会这般亲昵示爱呢,若此时此刻换成是她,想来她会脱下所有的衣服给自己,也不会想到要拥着自己入眠吧?
梅凌霜,她现在在做什么?隐谷门的人是否发现她的行踪了,她又是否躲过了,林文杏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时恨不得她死了,一时又怕她受到半点儿伤害
一路摸摸索索一走就是一两个月,依旧没有发现这茫茫大山里有任何人的踪迹,一度怀疑过血参不过是传说中的物什,并不存在于世,林文杏虽一身疲惫,却不愿放弃,又唯恐方云书心灰意冷,好在方云书虽失望却也饶有兴致地在这路途艰辛的大山里转悠着,如郊游一般好兴致。
傍晚,林文杏坐在高高的树杈上,看着方云书背着柴枝,拎着一只野兔远远地走来了,不由得开心地冲她挥手招呼,方云书亦报之一串清脆的回应。
远山苍翠,青烟出岫,一轮红日西沉,林文杏便觉得心中无比宁静,连日来与方云书的朝夕相处,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不得不说方云书是一个很容易感染到他人的女子,总是那么欢乐,叫人想不到这个世上还有忧愁。
还没等方云书走近,林文杏就自己爬下了树,在林间行走的这些日子不得不学着手脚利落些,接过方云书手里的柴枝:“今日没找着血参,明日可还找不找?”
“当然找,来都来了,都找了这么久,前功尽弃多可惜。”方云书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变戏法一般拿出一支漂亮的花来:“瞧瞧,美不美。”
林文杏一瞧,是一朵明艳的黄花,开得热情灿烂,花瓣娇嫩,花蕊丝丝缕缕长长地伸出花瓣外,十分漂亮,林文杏欣喜地接过笑问道:“这是什么花儿呀,长得真好看。”
“这花儿名叫忽地笑,送给你啦。”方云书对这些花花草草的名字信手拈来,一面生火一面信口答道。
忽地笑?林文杏还是头一次听着名字,觉得有些新奇,再看着一面忙碌,一面欢快哼着歌儿的方云书,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称方云书,一个明朗的黄衣女子,忽而回眸一笑,温暖又美好。
“瞧你那个傻样,拿着花儿傻笑什么?”方云书不知什么时候抬起头看着她,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你才傻呢。”林文杏佯装生气,将花儿扔在方云书身上:“也就你有那么多小心思,换成梅凌霜,有采花的功夫不如多采几个果子了。”
“这话说的,倒像这些日子少你吃喝似的,这一路你处处拿我和梅凌霜做比,还没有比够,我跟她本来就不是一类人。”方云书不乐意:“她这么个人,一天到晚像是所有人都欠她钱似的,本来不生气,看着她的脸都没了好心情,我可不要跟她比。”
自打跟梅凌霜闹翻之后,就越来越觉得方云书是一个美好的女子,又在想梅凌霜也曾与她朝夕相处,真的就没有一丝情愫暗生,或许是有的吧。这么一想心里又酸溜溜地,却又不知道是在吃谁的醋。
“又嘟嘴了,这脸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你也别抱怨梅凌霜不解风情了,又你这么个磨人精在身边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我看你们两挺般配的。”
“你真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林文杏被气笑了,似乎生来就是那么多愁善感,往昔与梅凌霜在一起时亦是如此,梅凌霜虽不善言辞,却也尽心的哄她,越哄也就越悲戚,方云书甚少哄她,却往往几句话直中要害,便是想矫情也矫情不起来。
又寻了数日,二人纵有热情,身体也疲倦了,带着林文杏这个大累赘也十分耽搁行程。
清晨时分,二人最终拍板,打道回府,方云书一如往常一般去寻找食物,林文杏百无聊赖地倚在树干上等着她回来,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次方云书去的时间特别长,林文杏等得不耐烦,便往高处攀爬去想看看方云书到哪儿了。
林间野树长得非常高大,林文杏一心盼着方云书,不觉得已爬了□□丈高了,远处山崖峡谷看得分明,但林间树木郁郁葱葱,反倒看不清地上的情形了,林文杏有些焦急起来。
抱着树干极目远眺,却只能看见满眼的树林,忽见一缕青烟从远处的山谷里直直地冒了出来,并不是平日里看到的云烟雾气,朦胧一片悬在山腰,而是笔直的一缕青烟从谷底升起,那分明是炊烟。
有炊烟的地方必是有人家,而这深山老林里的人家必不会是普通人家,林文杏心中欢喜起来,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一见闻分享给方云书。往下一看,才发现已经离地如此之高,不绝一怔眩晕,心中一慌,脚下便打滑,从树枝上滑落下去。
这么高摔下去,不死即残,林文杏大惊,绝望地大叫道:“凌霜救我。”
将要坠地之时,忽然斜飞出一道人影将她拦腰搂住,稳稳地落在地上,嗔怪道:“爬那么高做什么,这会子叫梅凌霜,她就是长了翅膀也救不了你,不过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她也饶不了我。”
林文杏惊魂未定,被方云书责备一通才回过味来,危急情况下,她本能地想到的是梅凌霜,有些心虚又有些气恼,强词夺理道:“原来你救我是怕梅凌霜找你麻烦,你大可放心,梅凌霜没本事找你麻烦,你也不必救我。”
“还是气性这么大,你平心想想,这些天我是怎么待你的,真的只是看梅凌霜的面子?”方云书道:“我看你方才爬那么高,这摔下来多危险,心急说你两句,你倒比我更急。”
“你不说自己说话噎人,倒说我急,我爬那么高又不是为了贪玩,倒给你发现了个好消息,你倒好,不问青红皂白训我一顿。”林文杏嘟嘴道:“你自个儿上去瞧瞧,东面的峡谷里冒出的可是炊烟不是?”
方云书闻言轻轻一跃,落在了树尖上,细看了片刻又轻盈地落在了地上,欢喜道:“你真是眼尖,快去瞧瞧。”
二人连早餐都顾不上,一路直奔峡谷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开盖中奖了,再来一章
☆、护参人
虽看着近在咫尺,可一路走过去道了下午才在一处溪流附近的平摊地上看见一处小竹屋,细竹搭的小屋,窗明几净,回廊凉亭一应俱全,围着一圈低矮的竹篱笆,乍一看倒像是一处隐者的世外桃源一般。
“有人么?”方云书轻叩竹扉问道,没人回应,但院门却是虚掩着的,便推门而入,走到屋前,才要抬手敲门,一个沙哑的声音却先响了起来:“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这声音苍老又古怪,听不出是男是女,林文杏吓得躲在了方云书背后,方云书虽久居闺阁,却也常常耳闻江湖中人许多性情古怪故作神秘的人,倒也不十分吃惊,朗声回答道:“在下烟霭山庄庄主方云书,特来拜会老前辈。”
“咳咳。”屋里传来阵阵咳嗽声:“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一个孤老婆子几时有人惦念了,怕不是来拜会老身的吧。”
“不敢欺瞒婆婆,晚辈此来是求血参的,救人所需,望婆婆成全。”方云书知道像这样长年独居世外之人,世俗虚礼必不可用,不如直言。
屋里沉默了半晌,二人的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