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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今日五日。”
五天,那么久,千万要赶得及啊,“公子,我有要事要去云州,请公子务必帮忙!”
“你要去云州怕是不行,因为这船是开向梧州的。”
梧州?果然与云州一去三千里了,却是与小雨所在的胡州相近。
“可否劳烦公子将船在胡州泊岸,我要去胡州寻亲友。”
船行不过一夜,便到了胡州境内。
一下船便是漫天的风沙,苍茫大地上,一片土黄,蔓延远去,无边无尽。
前方百米处就是驻扎的军营,有渺渺炊烟扶风而上,许是在忙着做早膳。
公子站在船头,向我挥手作别。
他一身青灰衣衫,迎风而立,飘飘然若天地间一羽沙鸥。
那感觉直让我觉得无尽熟悉,我在脑海中搜略一番却是毫无头绪。
待我再回过神,船儿已载着公子远去。
他与我有救命疗伤大恩,却连名讳都不意透露。
此等恩义,我无以为报,只得遥遥向他行去的方向拜了三拜。
我向军营方向走去,心里寻思着一会寻个什么借口才能进去找小雨。
刚一走近,就见了一个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六一儿童节智力问答:1,木棒好汉为什么要袭击女主?
2,恩公公子是谁?
答案见下期,不过不知道周几更。。。
☆、生辰快乐
“余老,余老……”他乡遇故知,我心头喜悦难以按捺,扯开嗓子不停叫嚷。
余老飞奔而出,直直抓住我手臂,“遥丫头,是你吗?”
我不断点头,心中窃喜,看余老激动成这样,该是多么想念我啊。
“太好了,太好了,快去准备午膳吧,我吃了半月的面了!”
“……”
我正在灶间忙着,身后的阳光忽地被遮挡住了。
一回身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遥遥,你回来了!”
延陵雨泽像个小孩子般,抱着我转了两圈才肯松手。
我见他脸色苍白,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尤为明显,担心问到,“余老说你侦察敌情去了,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就是伤了看到遥遥也都好了!”
我一手敲在他肩上,“不许这么说自己,你一辈子都要平平安安的。”
延陵雨泽脸上的笑容慢慢落了下来,语气是少有的严肃,“遥遥,这里很危险。”
我轻轻点头,急问道,“军中可有叫凌七之人?”
他微微想了一下,肯定回道,“军中并无凌姓之人,怎么了,遥遥,你要找人吗?”
我略略将当日事情叙述了出来,隐去了受伤一段,只道严凌霄将我丢在了小舟上,任我自生自灭。
延陵雨泽强忍住怒气,听我说完,道,“遥遥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我与他倒没什么仇,”不管如何,他总是留全了我的一条性命,“只是他要害你,我却是万万容不下的。”
“遥遥莫怕,等我回去了定要他好看!”又拉着我的手,问道,“你在墓地遇险,果果怎不管你?”
“我与她在墓地前分开了,我是后来才遇袭的。”
“为什么要分开?”延陵雨泽言语急迫起来,“你要离开是不是?”
我一时怔然,想点头,却又觉得动弹不得。
见我不答,他一把将我纳入怀中,“遥遥,你别走,你等我五年好不好?五年后,你愿意去哪,我便带你去哪,好不好?”
五年么?五年后,我双十年华,与白白的他去闯黑黑的江湖,游山玩水,倒也逍遥自在。
可是果果呢?
随着我们一起三人行?亦或是留在云州夜夜垂泪到天明?
对她的承诺言犹在耳,我怎能负信弃诺?
延陵雨泽的目光仍然紧紧锁着我,眼中是满满的殷切期望,在来云州的路上就想好的拒绝的话,竟然一句都说不出。
“小雨,你容我好好想想。”我只得如此搪塞。
与丰鹿伏尧的皇权集中不同,东明的国体类似于现代的联邦制,共分八个氏族部落。
王族是乌苏族,乌苏王荒淫无道,同母胞弟夏江王子乌却是世间罕有的将才,听闻其人长臂善射,相貌奇伟,在部族中颇有威望。
幸而与胡州相接壤的不是乌苏族,而是乌托族。
大约三个月前乌托族爆发了内乱,战火不断,对胡州百姓的生命安全造成了威胁,所以,爱民如子的丰鹿王就把他的六儿子打发来了。
小雨带的两万精兵驻扎在胡州城外。
据说这两万人都是被延陵云泽洗过一遍的,每十人为一小队,每一小队中又安插了一个披靡军的人。
我坐在军帐中,细细审着军簿,重点的调查对象就是一年前入伍的兵士。
军簿的边角有褶皱的痕迹,应是长久翻看所致,小雨对军中事务还是很上心的。
一年前入伍的人不在少数,少说也有千人,一一核对,根本不可行。
为今,有两个办法,一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二是主动出击,引敌入瓮。
凌七埋伏已久,自是不好发现,若是静观其变,只怕他一出手,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反而来接应他的人应该好找些,我毕竟听到过他的声音,只要将可疑人物调出来,一一喊一声,“公子,不可!”我或许会认出来。
小雨听了却认为不可,兵士作战,讲求的就是团结一心,将性命交给彼此,若是大肆在军中找奸细,会动摇兵士相互之间的信任。
我一听扑哧笑了,“胡州与乌托族接壤之地大都是干旱的荒漠之地,不宜生存驻军,内乱无非就是争地盘,谁会争都是沙漠的西边,就算打也是在与利州接壤的东边打,哪里会伤到胡州百姓?过一阵,乌托内乱平息,朝中自会有趋炎附势之辈说你是皇家福将,你一去战乱就停了,就算乌托族真的打到了丰鹿境内,你最多就是带着人过去,给利州驻守的忠勇王打打气,加加油,镇守边疆是他的职责,他自是不能恬下脸与你争这保境安民的功劳。所以说,你这两万人根本就是古董花瓶,专门带出来给人看的,还管什么军心士气?”
小雨听罢,面上是遮掩不住的黯然,“难怪大哥临行前叫我什么都不必管……”
我先前还以为丰鹿王对小雨恨铁不成钢,所以给送到胡州历练来了,如今分析后一看,他待小雨还是不错的。
只是眼前之人,又是这般不领情,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难不成他还盼着打仗?
我心中这般想着,脑中忽然掠过严凌霄的话,“有很多事,他别无选择。”
我这才发现,没有母族庇佑的小雨其实也拥有很多——丰鹿王的提携,延陵云泽的辅佐,宋家的独苗果果……
我大伤初愈,身体还不十分爽利,午间吃罢饭就躺在小雨帐中休息。
醒来时,小雨正端着一碗东西进来,看见我坐起身,道,“遥遥鼻子真灵。”
我不知睡了多久,闻到了浓郁的香气倒是真的饿了,于是凑过去,一把掀开开盖子。
瓷白的汤碗里铺着一团白色,只浮起些微油星,连棵青菜都没放。
“原来是清水面条碍…”我有些失望。
小雨在一旁催促道,“快尝尝,快尝尝……”
我提起筷子挑了一根,漫不经心送到嘴里。
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吃,面身筋道,爽滑可口,又伴有浓郁的鱼香,我竟不忍心一口咬断,一下下送入口中,只是这根面好长碍…
仿佛吃不到尽头般。
“遥遥慢点……好吃么……”
“好……吃……好吃……”
越是看着简单的料理,往往独具做食人的匠心。
想不到我心中的莽撞少年,有朝一日为了我屈身伙房,忙碌一下午,练习了整整半月,只为了一根可以装满整碗的清水面条。
小雨提起袖口为我擦拭嘴角,“遥遥,你吃了我做的长寿面,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我回味在美味的不住点头,“以后我们就开家店专门卖长寿面!”
“好啊,好啊。”小雨兴奋的声音几乎要穿透帐篷,“一碗卖多少钱?店要开在哪呢?你做老板还是我做老板……”
我静静看着他雀跃的样子,心中忽然五味叠生,说不清,道不明。
“遥遥,生辰快乐。”
我猛一抬头,见他满眼欣喜,“遥遥,遥遥,我真开心,你能在今日来,你能亲口吃到我做的长寿面……”
今日——二月二十二,竟是风千遥的生辰么?
小雨伸出手来,掌上是一枚珠钗。
我低头一看,这么大气的款式还真是少见啊,或者我该叫它夜明珠棒棒糖?
一颗龙眼大小的明珠镶在金托上,光芒柔和,必非凡品。
“遥遥,让我为你绾发吧。”他眼中满是恳切。
我这才想起,古代有女子十五绾发及笄之礼,于是静静地背过身,将飘带解开,一头青丝荡漾着泻开。
小雨轻轻梳弄起来,一下一下,动作熟稔,难以想象,素来粗枝大叶的小雨竟也有这般心细如尘的时候。
我正想夸赞他几句,一根发丝忽被拉动,我微一吃疼,头脑也清醒了半分。
我猛然回头,刚被被拢起的发丝顷刻间自他手中散开。
“遥遥……”小雨一时泛着疑惑,却还是笑着看着我。
我静静看着他,道,“小雨,我已经绾过发了,在徐州,先夫亲为。”
小雨脸上笑意敛去,将珠钗递与我手,似有些不情不愿。
我故作轻松,“我现在着男装,你这般好手艺怕是消受不了,还是回云州为果果摆弄吧。”
小雨嘴角微动,却是再未开口。
在胡州军营的第一夜,我睡的很不踏实,做了很多奇怪的梦,一会梦到我、小雨、罗姝、果果坐在一起打麻将,他们连连着胡牌,我输到身无分文,蹲在墙角哭啊哭;一会又梦到我与小雨在晓戴开了家面店,一碗面卖十两银子,食客还络绎不绝,我抱着银子笑啊笑,可是后来罗姝带着孩子找上门来,大家都指着我的鼻子叫我小三,说我破坏人家家庭……
我被这乱七八糟的梦折磨的睡意全无,披了件外衣,走出帐外。
清朗的冬日夜空,只一轮圆月孤零零地悬挂着,旷野寂寥,说不尽的孤单落寞。
是否我孤单得太久了,所以分外期盼幸福?
期盼有一个爱我的人,与我游山玩水,笑傲江湖,累了就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猎猎山鸡,钓钓小鱼,老了就去民风古朴的小镇开一间面店,他煮面,我收钱,即使我的头发都花白了,他也会不离不弃,轻手轻脚为我梳理,在我的生辰为我送上一份礼物,对我说‘生辰快乐’……
这天下间有多少人,能如他一般为我如此。
一件披风忽地盖在我身上。
“夜里冷,怎么出来了?”
“吵醒你了……”
小雨轻轻拉住我的手,“是我自己没睡熟。”
如常的语气却让我的心不由得一紧,是长久以来的偷袭暗杀让他夜不深寐,还是我‘不辞而别’的‘前科’让他不得不随时保持清醒?
“小雨,我有话要对你说。”
想要阻止自己的心继续沉沦,那么,还是及早脱身吧。
我们相对静坐在火堆旁,小雨不断添着柴火,终于暖了起来。
我望着跳耀的火苗,缓缓开口。
“自我们徐州重逢,你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在心上。”
“这次来云州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