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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轻轻点头。
这对天作之合,终成眷属了。
我激动地抱着五公主,“太好了,太好了,恭喜你!”
朝华公子走上前来,“内子已有身孕,请望风姑娘……”
我蓦地缩回手,看向五公主,“真的?”
五公主微微点头,娇嗔地埋怨道,“朝华总是这么紧张。”
我看向朝华公子,“那日在边境,我还以为你……”
“那日的事情,风姑娘还是忘了罢。”
我点点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还是忘了吧。
“你们怎么会来天州?”
“我母亲本就是伏尧人,她最爱天州雪,我与朝华汇合后就直接来了天州。”
“那前几日的天州初雪,你们可见到了?”
“见到了,真的很美,我就是在那日知道自己有身孕的,我的孩子,是这场雪带来的呢。离开了皇室,才知外面天地有多大,我的前半生,竟好像不是我过的一般。”
“那些都过去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公主了,你只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只要开心就好。”
五公主轻轻捋着我散落的发丝,“皇家素来情薄,只我那六弟弟,实在是个重情重义的,你当初消失不见的时候,小雨的魂都要没了,到处去找你,任谁见了都要心疼的,你与果果我都当做亲妹妹般喜爱,果果也是有容人的心的,如果你愿意,能不能……”
朝华公子小心翼翼将五公主扶上车,五公主似乎是有些累了,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嘴角挂着一个丝浅笑。
“她今天很开心,谢谢你。”
我轻笑接道,“真正让她开心的是你才对。”
朝华公子笑得分外甜蜜,少顷垂下眼眸,道,“我宋家子息单薄,大姐早逝,我又……,父母膝下只有果果了。”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我懂了,我不会去云州的。”小雨会慢慢忘记我的,他已经有朵朵和罗姝了,我不会去与两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朝华公子摇摇头,“我是希望你去云州一趟。如果决定留在云州,希望你能看在微池的面子上照顾果果,如果决定离开,就让六王爷死心吧,不清不楚,三个人都是要痛的。”
“好。”良久后,我轻轻点头。
朝华公子如释重负,“多谢。”
马车渐行渐远,变为一个小点,消失在崇山峻岭间。
临近新年,街上人来人往,喜气洋洋,忙着采办年货。
拥挤的人群将我推向一间酒馆。
我一抬头,便看到一个孤寂的身影。
抬步走去,“慕儿好兴致,竟躲到这里偷偷喝酒。”
秦慕急忙别过头。
我却看到了他通红的眼睛。
他还在为没有武功的事,耿耿于怀么?
只是,他为人虽孤傲却也不失豁达,这般惆怅究竟为何?
电光火石之间,我脑中一动,刚刚那一骑绝尘而去的红色魅影,是荼靡!
她竟然来天州找秦慕了!
小二见我坐定,拿了杯子过来。
我接了杯子,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我从晓戴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荼靡,她被人追杀。”
秦慕垂下眼眸,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阴错阳差救了她,她甫一见我便哭了出来,我与她在云州不过相见两面,连话都未曾说过,她何以如此信任我?慕儿,你知道为什么么?”
秦慕不为所动。
“不过就是因为你,她信任你,所以愿意相信我。”我叹了口气,又道,“她与延陵云泽大婚在即,却冒险出来找你,这般女子,你怎忍心辜负?”荼靡是当日竹林幸存者之一,忠勇侯、严凌霄必不会放过她,她在大婚前冒死来找秦慕,定是想背弃一切与他远走天涯。
那娇弱的孔雀公主,性情竟然如此刚烈。
秦慕抬头,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时候不早了,慕儿先告退了。”
我抬手抓住他的手臂,“慕儿且坐坐,听我讲个故事再走不迟。”
秦慕想要挣脱,我却抓得更紧,“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青梅竹马,男孩的姐姐嫁给了一个坏人,那坏人对她的姐姐很不好,男孩的姐姐抑郁而死。男孩决定为姐姐报仇,可是他知道一旦他杀了那个坏人,他自己也难逃一死,他决定与女孩分开,假装加入了坏人的阵营,刻意与父母决裂,他以为他是真心为女孩好,为了让女孩死心,让坏人放心,他甚至娶了坏人的表妹,等到他终于为姐姐报仇之后,你猜怎样?”
“男孩死了?”
“男孩和女孩幸福的在一起了!”
秦慕嘴角微微抽搐,撒手要走。
“我刚刚见到了女孩,她说当初听到男孩的死讯,心如死灰,寻了短见,幸好被救了过来,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般运气的。”
“十三娘想说什么?”
“能给女孩幸福,能让女孩开心的,从来都是男孩。说什么因为爱你,所以愿意放手,那都是屁话,如果相爱,为什么不在一起?假如我是荼靡,面前无非有两条路,其一,顺从父命,嫁给延陵云泽,心里却是日日想着你,经年累月,早晚香消玉殒;另一条,假意嫁给延陵云泽,实则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既为你报了家仇,又能让你记她一辈子。两条路似乎都很不错,慕儿,如果你是荼靡,你选哪一条?”
☆、大年三十
伏尧景贞元年,在普天同庆中,缓缓落下了帷幕。
年三十,我们早早打烊,一大家子聚在一起。
人多自然是热闹,麻烦却也不少。
银子一边和面一边抱怨了句金子包的饺子素来不好吃,金子脾气与五姐如出一辙,立时就火了,他夫妻二人堂而皇之上演了面粉大战。
账房三姐姐不闻不问,只一心计算着这几月的盈利。
自告奋勇的四姐姐,将韭菜、芹菜、白菜切的长短不齐,七姐姐瞧不下去要帮忙,两人竟像小孩子一般抢了起来。
八姐姐和金辉倒是清闲,躲在一边摆弄沙盘。
九姐姐十姐姐绣了几个福字,忙着四处悬挂,十姐姐踩在椅子上,左移右晃,脚一滑竟然摔倒,幸而九姐姐反应灵敏,一把将她抱住,跑过去查探情况的金碧将装着四姐姐“战果”的簸箩碰带到地上……
看着一屋子的忙乱,向来温顺的六姐姐忍无可忍,一张秀脸憋得通红,道,“姐姐妹妹们,你们都歇着去吧,我和十三妹妹忙着就好。”
不好吧……我得包多少个饺子啊……
我跑到三姐姐身边,“三姐姐快别算了,写副对子贴上吧,我瞧对面贴了好大的一副,我们可不能被人比下去。”
三姐姐唤来金辉,二人去写春联了。
“金子别闹了,我们就那些面,你怎能偏心都给银子,我们吃什么?还是快去和面吧!银子去帮忙挂福字,记得倒着挂,这样才能‘福到’。”
“七姐姐帮忙和馅,六姐姐擀皮,九姐姐、十姐姐来帮忙包。”
四姐姐凑在一边,“那我做什么?”
“我来切菜,姐姐快去帮金碧把菜都捡起来送到后院喂鸡鸭吧。”
总算将众人安排好了,我重重舒了一口气。
“风姐姐,我回来了!”铜子的喊声自门外传来。
我急忙迎向门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映入眼帘。
“风姐姐,先生也来陪我们过年了。”
雪影见屋里忙做一团,略微迟疑,“不打扰大家吧。”
三姐姐已踱了出来,“先生哪里的话,你能来,我们求之不得。”
我连忙补充道,“这年夜饭可不能白吃,先生也进来包个饺子吧。”
雪影颔首,笑着走到桌边,我递给他一枚干净的铜钱,“先生将铜钱放在饺子里,谁吃到了,一年都有好运气!”
“真的吗?真的吗?”铜子在一旁叫道。
我捏住他的脸颊,“是是是,快去陪陪金辉和金碧吧,他们总叨念你呢。”
铜子走后,我看向雪影,他会意点头,“一会便回来了。”
果然,半个时辰后,离开多日的碧鹭也回来了,我将她周身细细打量,除了面色有些许苍白外,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
等到下饺子的时候,五味楼又来了一位客人,乃是胡文胡师兄。
他见屋内这般热闹,吃了不小的一惊,少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与父亲刚从外面回来,路过五味楼,便来看看师妹。”
我笑迎上前,“来的正是时候,饺子刚下锅,不如一同吃吧,人多才热闹。”
胡文连声道好,出去请胡师叔了。
这一顿年夜饭吃的分外热闹,我们围在两张拼在一起的桌子上,推杯问盏,把酒言欢。
满满一锅的饺子众人一分,大有不够的苗头,幸而还多备了些零食,只是快吃到底也不见那枚铜钱。
我看向雪影,他今日饮了不少,面色微红,神情却是越发柔和,唇角始终挂着笑,他多年跟在高僧师傅身边,怕是从没见识过这般热闹的景象吧。
“先生究竟将那枚铜钱包在哪个饺子里了,怎么还没吃到?”
胡一统胡师叔闻言‘呀’地一声叫了出来,“我就觉得刚刚有什么东西,不会是被我咽下去了吧。”
我微微一惊,“师叔可有不适之处?先生快帮忙看看,都怪我,忘了告诉师叔了。”
胡师叔大气地挥挥手,“这算什么,当年在军中,我连土和树皮都吃过,何况这区区铜子。”
铜子正和金辉吹嘘在先生那学得的本事,猛然听到有人叫他,一个激灵,“怎么了,怎么了?”
滑稽的表情,将众人都逗乐了,他却一脸无辜地看向大家。
“总之,胡师叔吃到了‘福钱’,若有什么愿望,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胡师叔开怀大笑,“我哪有什么愿望,”忽而话语一顿,看向胡文,道,“心事倒也有一件的,只盼文儿能早日娶妻生子,为我胡家延续香火。”
胡文面上一红,“爹,这都是强求不来的。”
我打趣道,“师叔不过提一下,师兄的脸就红了,莫不是已经红鸾星动了?”
“风师妹……不要胡说……没有的事……”
众人看着见他窘状一齐笑开,胡文更觉窘迫,干脆不吭声,任你刀枪剑戟,我自按兵不动。
这时,八姐姐哎呦一声,我们齐齐看去,她缓缓从口中吐出一枚铜钱。
“原来今日的福星是八妹妹啊。”四姐姐抢先道。
“八姐姐可有什么心愿?我见你对那沙盘喜爱的紧,不如我再为你订做一副玉石的?”
“一副沙盘就想打发我,十三妹妹未免太小气。”
“那姐姐想要什么?”
八姐姐见众人都看向她,轻笑接道,“我倒是真有件事情要与十三妹妹商量,我们一会再说。”
与我商量?我犯着迷糊,点头应了。
饭后,时辰尚早,胡氏父子也不着急走,大家便随意闲话家常。
胡师叔年轻时当过兵,退伍后才开的马场,对于行兵打仗颇有心得,见到八姐姐与金辉在玩沙盘,也凑在一边。
金辉接触沙盘时日不长,难免被八姐姐杀得片甲不留,胡师叔看在一旁,心中着急,不断出声指点,最后干脆代金辉上阵,与八姐姐杀的风生水起。
金辉无奈地去找在一旁绣花的金碧,九姐姐和十姐姐闲着无聊也在绣着,小箩筐里各种绣样应有尽有。
金辉随手拿起一个,认真瞧了起来。
十姐姐抬眸看了一眼,“女人用的东西,你怎看的那般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