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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嚷着车里挤,于是出去与碧鹭共乘一骑,临走撇给我一抹暧昧非常的笑颜,我不禁抖了两抖。
我透过卷帘向外看去,那匹青葱的小骏马在金子攀上去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那神情仿佛在说,大姐,你下去吧,你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啊。
我无奈的摇摇头,金子,难为你了,小青,难为你了,可惜啊,可惜,车上的这位主压根就不喜欢女人啊,人家连‘连州双绝’之一的玉清美人都看不上,更何况是我。
“十三夫人为何摇头叹气?”
呃?我摇头叹气了?当然是可惜你了,这么一个外表俊朗,内心善良,举止高雅,声音优美还会医术的男子,是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啊,可是你,可是你,你居然不喜欢女人,这是多少女性同胞的损失啊。
“呃,我自然、自然是担心慕儿,前阵子忙着凤姨的丧事,倒是忽略了他。”
“哦,慕儿回师门了,或许以他师父的修为能帮他恢复武功。”
“真的?那小子虽然嘴里不说,可我知道他是个很好面子的人,没了功夫就不能耍帅,他肯定很伤心的,现在好了,我也不用担心了。”
雪影对我的话很明显不以为然,但是碍于良好的修养只好在一旁干笑,少顷压低了声音,“我真心希望他能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我默默地注视雪影神医,心中此起彼伏,多么伟大的情操啊,知道自己的感情不为世间所容,就默默的为对方的送上祝福,这是多么深刻的爱恋啊。
“其实,”我踟蹰了一阵,“还是有希望的,”现在延陵云泽和荼靡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只要雪影一心一意、一如既往、一马当先、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是有胜算的,“我也会帮忙的。”
雪影的脸上慢慢荡开一个笑容,明媚异常,“多谢十三夫人了。”
我转过头,暗暗嘀咕,靠,居然跟姑奶奶施美男计……
这一路有雪影做伴,并不觉得无聊,他自幼随师傅游走于伏尧各地,对各州风土人情都知之甚广,我问的问题大多都能解答出来,仿佛活字典一般,偶尔提到亲身经历,也是绘声绘色、滔滔不绝,让我惊奇不已。雪影待人至诚,但是修养礼仪实在太好,总会给人一种亲近不得的疏离之感,这几日才知道他敬佩万分授他医术的师傅原是个得道高僧,也难怪雪影平日里那么容易脸红了。
车行不过半月就到了天州,雪影在郊外与我们分了手,原来他的‘宝刹’雪庐是在天州郊外。
入了城,天色已晚,我们这一行,有男有女,这个时辰贸然去静心庵打扰终是不妥,便挑了一间名为浅月的客栈住了进去。
客栈并不大,但是装修的很是清静典雅,分上下两层,天地玄黄各四间,共十六间。
“店家,麻烦给我开四间天字房。”我在柜台上丢了十两银子,暗暗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太潇洒了,十足的富二代。
可是天州的店老板好像见怪不怪了,面无表情的接了银子,“晚膳是在大厅吃还是送到房间……”不等我回答,店老板突然面色一惊,我回过头,门外走进一二十岁左右的俊俏男子,青衣玉带,明眸皓齿,他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店家,给开间上房。”虽然没丢银子,但人家端的就是一个气势,这才是真正的富家公子呢。
店老板面含笑容,转头看向我,“公子,能否让一间上房给那位公子呢?”
我回过神,轻轻一笑,“好啊。”
略微洗漱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我便和碧鹭下楼等吃饭了,不久金子银子和铜子也下来了,店老板一挥手,小二开始上菜了,店老板推荐的都是些家常菜色,以蔬菜居多,清淡爽口,铜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我就为他又点了两道肉菜,那小子果然吃的有滋有味,还时时拦着金子银子,说这是我特意给他点的菜,不让他们吃,金子气不过,不停的敲铜子的头,银子趁着这个空当偷吃了不少肉,我无奈摆手叫着店家,赶快再上点肉菜,若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他们呢。
一抬头,刚刚那位公子也在对面吃饭,我们这边热闹非常,他却独自一人,显得很冷清,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人教养定是极好的,吃饭喝汤不发一点声音,细嚼慢咽,规规矩矩。虽然有些倦容,但难掩清隽之姿,白皙修长的脖颈……呃?没有喉结?
原来是个小姑娘啊,我轻轻笑了起来。
她似有所查转头看向我,我急忙看向桌上饭菜。
碧鹭在一旁低低道,“那姑娘可能是这店的东家。”
我惊异的转过头,碧鹭宝贝,你看出她是个女的就罢了,怎么看出是东家了?
正要问,门口走进一二十岁左右的俊朗男子,看向那姑娘十分惊诧,“什么时候回来的?”说罢坐了过去。
这次我很认真的看了一下,他,有喉结。
“你怎么跑这来了,二叔没拦着?”
“他早醉了,我看不得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就出来透透气,没想到看到你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家?”
“回家?”女子眼中的鄙夷不经意露了出来,“那里还有我的位置么?”
吃罢饭,碧鹭为我打了洗澡水,又为我仔细擦拭后背。
“碧鹭宝贝,你怎么看出她是东家的?”
“店老板对我们不卑不抗,对她却恭谨有礼,笑容谦和。”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不住地点头,“好像是这样啊,碧鹭宝贝,你察言观色好厉害啊,来,让爷香个……”
漆黑的夜色中,纸窗忽然一抖,我睁开眼,眼前的白衣人不是延陵云泽还是谁,我大声呼喊,“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他却不理不顾,一剑刺向我心口,我猛然惊醒,坐了起来,宁静的客房里哪有人影。我躺下盖好被子,不断安慰自己,我都躲到天州了,他肯定找不到我了。窗外断断续续传来了呢喃的箫音,轻微柔和,仿佛母亲低低的耳语。
我走下床,推开窗子,窗外老树下立着的正是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她本身材纤细颀长,此刻投在月光下的背影更是无尽单薄,不知怎的,我脑海中就冒出一句话,她是个寂寞如烟的女人。
我束起了头发,穿好衣服,去了前厅,小二在柜台里拄着胳臂打瞌睡,我走近,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客官有什么吩咐?”
“帮我温一壶女儿红,拿两个杯子。”
她果然还在后院,背靠着古树,寂静无言。
“长夜漫漫,公子若是也睡不着,不妨过来小酌一番。”
她静静走了过来。
我们相对无语,只各自一口一口抿着杯里的酒。
一壶酒不到半个时辰就没了,大概是喝的太急了,她微有醉意,手执长萧,吹了起来,还是刚刚的曲调,只是熟练了不少,箫音婉转,让人听着心里很舒服,很温暖,曲闭,她起身看向我,眼神迷离,“多谢公子的清酒。”
“不必,公子的箫音已做了答谢。”
她娇柔一笑,向客房走去,脚步踉跄,突然回过头,“我以前好像见过你,在哪呢……”
我蹑手蹑脚回了房,突然反应过来,我的碧鹭宝贝去哪了?我让了一间客房,她不是应该睡在我身边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写,慢慢来
☆、久别重逢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碧鹭已经醒了,我看着她,犹疑着要不要问她昨晚去了哪里,可是,她昨晚并未知会我,许是不想让我知道,我还是不问了吧。
玉鹭递过我衣衫,突然道,“我幼时在天州呆过,昨夜睡不着,出去走走,见小姐睡着了,便未告知。”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出去了?”我脱口而出,这丫头莫不是会读心术?
“小姐的衣服动过了,身上又沾着酒气。”碧鹭平静的眸子看向我,道,“公子既是让我跟了小姐,我便真心将小姐当主子看待的,小姐若有什么要问的,我必知无不言。”
我接过衣服,“我以前有个丫头,名叫玉鹭,很可爱,很爱哭,对我很好,可是后来,她死了。”我用碧鹭打来的温水轻轻洗着脸,遮掩即将流出的泪水,“我那时心里就想着,这辈子再不要婢女了。帮你把名字由碧奴改为碧鹭,一是觉得‘奴’字辱了你的玲珑之姿,二来,我也的确存了些私心,我始终对她不起,想留些念想,却是一直忽略了你的想法。”
碧鹭递上丝绢,眼神坚毅,“我是真心跟在小姐身边的。”
“我有言在先,我的婢女只有玉鹭一人,你若留下,只能是作为我的姐妹。”
碧鹭轻轻点头。
我拉她坐在床边,“既是如此,我便问了,你可是梅姨的女儿芸熙?”
碧鹭又是轻轻垂首,一贯平静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恻然。
“你与梅姨之间的事我略微听说了一些,我亲身经历了一些事情,算是过来人,所以真心劝你,要学会珍惜,这样人生便会少些遗憾。无论过往怎样,也是十多年的事情了,而且,梅姨这些年一直都在寻你,她与罗叔不肯随我来天州就是为了在连州打探你的消息,你明明就在这,她们却还在大海捞针般的找着,我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很难受,就算你一时不能释怀,也不要躲着她们罢。”
“我心中是有芥蒂,但是从未躲过她们,当初错的是他们,即使躲,也是她们躲我才对。”碧鹭低低回道。
“那日在连州,你为何一声不响的走了?”
“那日,我看到了在雅间的云王爷,所以躲开了。”
延陵云泽那日竟也在凤笙阁里?难道是去抓秦慕?可是秦慕明明平安的离开了啊。
我们一行五人吃罢饭,便兵分两路,金银铜三剑客天州一日游,我与碧鹭身着女装,去静心庵探望二夫人。
碧鹭向人打听静心庵的去处,我等在一边,远远的就瞧见五姐姐风风火火而来,伴着浑厚清爽的女声,“十三妹妹!”
阔别半年,再次相见,想起在徐州的点滴过往,我竟然抑制不住的想要哭泣,五姐姐将我抱个满怀,“怎么才来,我日日盼着,脖子都长了。”
我们三人相携去了一个幽静的别院,三姐姐、四姐姐正坐在石椅上闲谈,见我来了,激动的扑了过来,四姐姐嘴上不饶人,“当初一声不响就回了江州,这次再敢偷偷走,仔细我在你脖子上系根绳子!”
闻声而出的十姐姐连连鼓掌,“十三妹妹要了我的香囊就跑了,我可是心疼了大半个月呢,要是再跑,就按四姐姐的法子来。”九姐姐笑着看向我,眼中的喜悦之色跃然。
六姐姐腰间围着围裙,手上拿着铁铲跑了出来,身后跟着十一姐姐和十二姐姐,我一下子扑了过去,六姐姐却灵巧的避开在一边,笑言,“我身上脏,等会再抱。”我转而抱向姐妹花,“姐姐们,想我没。”她二人乖巧的点头,“每次看到星星都想到十三妹妹呢。”
七姐姐过来拉住我的手,“十三妹妹可学了什么新的菜色没?”八姐姐无奈的摇摇头,“十三妹妹,七姐姐可是日日夜夜念着你的菜呢!”
“这有何难,我这就去做!”
“这位是……”四姐姐看向碧鹭,迟疑的问道。
“这是我的妹妹,唤作碧鹭,碧鹭,快来见过各位姐姐。”
厨房依旧是我和六姐姐的天下,其他姐妹们帮着整理桌子,这别院乃是四姐姐的姐妹翠衣姑娘所有的,借给四姐姐暂住,一人居住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