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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他二人身后,被送到了一间厢房。
累了半晌又挨了一巴掌,我身心俱疲,躺在床上脑袋里乱乱的,凄厉的惨叫声猝不及防传了进来,惊得我一下坐了起来。
推开窗子,探出脑袋,一个粗布麻衣的年约十一二岁的男孩正站在窗前,偏着头。
“小哥,外面怎么了。”
他看着我,皱起眉头,“凤老板又在折磨曼萱姐姐了,你,是,是新来的?凤妈妈打你了?”他指着我的脸。
这是那络腮胡子打得,凤妈妈就是摔了个茶盏吓吓我。
“哎,既进了这,就是身不由己了,凡事都顺着凤妈妈吧,不然苦头可是吃不完的,无论什么样的姑娘,最后不是死了就是被驯服了,曼萱姐姐这是何必呢。”
“曼萱姑娘怎么了?”
男孩叹了一口气,娓娓向我道来。
原来作为烟花胜地的连州三年前举办了一场花魁大赛,号称是青楼业州际间非官方的百年娱乐盛宴,除了伏尧本土的青楼派了杰出女子参赛,更有来自丰鹿等其他国家的参赛者,可谓声势浩大。三年前的第一届花魁大赛上,作为龙头老大又身兼东道主之位的凤笙阁却马失前蹄,败在了龙笛楼手上,花魁头衔由冰洁姑娘夺得,龙笛楼一时风头大盛,由此便有了‘凤笙龙笛’的说法,龙笛楼的平地崛起,对凤笙阁这个百年老字号形成了巨大的威胁。
所以,凤笙龙笛不仅是对头,还是死对头。
争强好胜的凤老板对此耿耿于怀,三年来痛定思痛、充分吸取失败教训,有的放矢,重点培养了雅淳、倩雪、瑾珍三位姑娘。
这三位姑娘不仅天生丽质而且多才多艺。
本来已经上了三重保险,应是万无一失了,可谁料天有不测风云。雅淳姑娘对于三年前败在与她齐名的冰洁姑娘手上之事一直耿耿于怀。三年来夙兴夜寐,勤练舞艺,却在半月前不慎扭伤脚踝,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自是没有办法参加两月后的第二届花魁大赛,表演高难度系数的舞蹈。
作为替补一号的倩雪姑娘、二号的瑾珍姑娘,为了那唯一的名额明争暗斗,瑾珍姑娘知道倩雪姑娘肤质独特以‘雪肤’闻名,棋行险招,在胭脂里下了药物,倩雪姑娘脸生红斑,月余不退,遭此横祸倩雪姑娘自是不能善罢甘休,凤老板为了大局将此事压下,瑾珍姑娘却是越发飞扬跋扈,遭了其他姑娘的忌,莫名其妙从楼梯上摔下,弄伤了右手,大夫诊治,怕是以后都操不了瑶琴了。
不过月余,三大精心培养的候选花魁先后罹祸,凤老板始料未及,凤笙阁里从不缺乏美女,但是真正担得起绝色二字的的确少之又少——这也是凤老板明知道我是个麻烦还要将我留下的原因。
然而少并不是没有。
柴房里惨叫连连的曼萱姑娘据说就是绝色美女一枚。
她本是官宦小姐,家道中落。五年前被卖入凤笙阁,一直跟在雅淳姑娘身边伺候,琴棋书画耳濡目染也算小有所成,尤其是舞艺,日臻巧妙,自成风格,容颜亦愈见精美,便被凤老板相中了。
曼萱却不愿参加花魁大赛,长久投身这烟花之地,几次三番逃跑都被抓了回来,凤老板手段毒辣,苦头自是没有少吃。而花魁大赛临近又不敢逼得太急,便是这么拖了下来。
至今已半月有余。
“曼萱姐姐这是何必呢,这么耗下去,怕是连命都要折腾没了……”
☆、女人心计
彻夜的灯火通明,莺歌燕语,声色犬马,直叫人颠倒了黑白。原来白日的慵懒闲散都是为了这夜间的华丽绽放,这世间恐怕只有连州才担得起不夜城的美名。
这一夜强迫自己睡了二三个时辰,醒来时外间已无人语,大略都在美梦中。我蹑手蹑脚探向窗边,戳开一个小洞,向外看去,天色 欲亮未白,庭院里一片狼藉,守门的两个护院拥着酒瓶睡得正香。
我轻轻推开门,木制的房门咯吱一声,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左右看了下,发现并未惊醒任何人才重重舒了一口气。
我今日在二楼的厢房观察了一下凤笙阁的布局,凤笙阁坐北朝南,南面面向繁华的街道,北面则是通向民宅。前院的石墙修葺得富丽堂皇,颇有气势,后院则因年久失修稍显拮据。围墙不过两米来高,又有破损的地方可借力,攀过去对我来说并不太困难。
我理好裙摆,踩在坑陷的地方,艰难地爬起来,哎,都怪小雨那伙食太好了,我又疏于运动,连爬个墙都这么费劲。
“这么晚了,风儿不睡觉是要去哪啊?也不知会妈妈一声。”酥酥软软的女音不缓不急从后面传来。
我一回头,妈呀,阵势不小,凤老板当前,身后跟了五六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又兼一个营养不良的小男孩,正是白日与我闲话的小虫子。
我顿时有种被瓮中捉鳖的感觉。
“风儿初来凤笙阁,夜里睡不习惯,见月色尚好,便有心出来赏赏。妈妈若不喜欢,风儿回去便是了。”
我大步流星,急急向厢房跑去。
却被凤老板一手擒住,紧紧拧住我的下巴,“早上见你乖巧,本不想用硬的,如今看来,也是个不省心的主,小虫子,天亮了就去金爷府上请人,就说我这来了个新人,请他调 教 调 教!”
凤老板看着瘦削,手上的力道却是不小,捏得我下巴吱吱作响,殷红的指甲几乎要刺进我的皮肤,下午挨那一巴掌还没缓过来,现又遭此横祸,疼得我倒抽冷气,只得不停告饶,“妈妈,我错了,再不敢了……您放手吧……”
“收起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吧!”她一把将我摔开,正撞在小院的石凳上,磕的我脑袋嗡嗡作响,“早上吓成那样,手上却不见半分冰凉颤抖,想糊弄我凤妈妈,且再学上十年吧!”
我躺在地上,嘴角冰冰凉凉,探手一摸,果然流血了。
NND,下手不能轻点,破相了谁给整容啊!
“夜里睡不着就去柴房清醒清醒!”
两个壮丁将我扭送进柴房,门外传来了落锁的声音。我无奈的叹叹气,轻轻揉起了膝盖。
墙的另一边蹲坐着一个女子,自我进来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丝毫未变,薄薄的朝霞透过窗子射了进来,照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愈发显得她肌肤莹白如玉,吹弹可破,额前的流苏将一张不大的瓜子脸遮去小半,樱唇微微抿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我受不得这般死寂,打破了沉默,“你就是曼萱姑娘?”。
对面的小姑娘微微抬起头,一双眼睛如秋夜星辰般,静静看了过来。
摄人心魄!
难怪凤老板对我的评价是‘还算不错’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眸向外看了看,“天就要大亮了。”
破晓时分,院子里传来了鸡鸣声。
两个侍女带来了衣物,为我梳洗换装,触碰到青肿的地方,疼痛骤然袭来。我却顾不得这些,只有曼萱的话萦绕在耳边,带着于己无关的冷漠和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绝望。
“每月,总有几个姑娘是金爷玩 死的。”
“蜡油,皮鞭,碎瓷片……”
“春儿姐姐就是吊死在外面的那棵树上的,你看,那树叶沙沙,像不像她在笑?”
我被带到了二楼南面的厢房,外间传来了凤老板的声音。
“金爷,又是个不懂事的,您好好开导开导……”
“凤妈妈,且放心。”
“是块好料子,您下手轻点,我且先忙去了。”
“凤妈妈慢走……”
‘哗’地一声,门被推开了。
NND,这么快,我只一条腿跨过窗口。
“小蹄子,哪里跑!”
那肥头大耳的金爷扑了过来,我急忙跨过另一条腿,顺着用床单绑成的绳索向下滑,却被他一把扯住头发,悬在半空中。
“来人啊,抓住那丫头……”凤老板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我一手抓紧绳索一手使劲向那死胖子扑打过去,他臂力极大,一手拦住我的手,一手将我用力向上提,几乎将我发髻抓下来。
眼见凤老板的打手就要上来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双腿缠住绳索,右手狠狠抓向死胖子的大饼脸,他一吃痛松了手,我摇摇欲坠,慌乱间手脚并用,顺着绳索爬了下去。
大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我一面高呼救命,一面奋力向东面跑去,耳朵火辣辣的,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近了,近了,那镶白色的‘镖’字旗就在不远处。
后背有人猛地袭来,我被重重踹倒在地上,可恶,那络腮胡子追上来了!
我匍匐在地上喘着粗气。
鲜血滴滴答答顺着耳畔流了下来,我伸手去摸,原来刚刚那死胖子松手时硬生生将我耳朵上的环圈也抓了下去,天可怜见,我的耳朵上一定豁开了一个大口子,要不怎么疼得我直想寻死呢。
我前世一风华正茂的大四学生王菲菲,今生一命运多舛的将军千金风千遥,自认都是遵纪守法,安分守己的大好少年,为什么要让我遭此横祸,我终究是哪点不合老天爷的意了?
我改还不行么?
络腮胡子一把拎起我,提手一掌又要打来。
我双目紧闭,心如死灰。
您老使劲点,给我个痛快,早点打死早点超生!
“罗叔!手下留情!”
罗姝?
罗叔?
NND,这络腮大胡子姓罗!
我跟你们罗家有什么血海深仇啊!
小虫子气喘喘吁吁跑了过来,望了我一眼,不禁退了半步,鲜血混着泥土,沾染了大半张脸,右耳处还在不断地流着血,发髻散乱,我能想象出自己此刻的狰狞。
大概就是梅超风的升级版吧。
他定了定气,向前一步,道,“凤妈妈说别伤了脸。”
络腮胡子松了手,我又被摔在地上,只觉得整个人已经零碎了,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小虫子跑过来,伸手要扶我,我感激地一笑,把他吓得又退后了半步。
络腮胡子见状干净利落一把拖起我,我低着头,看向我经过处的血痕,仔细回忆了起来——书上说人一次流多少CC的血会死掉呢?
快点流吧。
“还有气吗?”
我骤然睁开眼睛,果然见到了凤老板惊恐的神色。
哈哈,姑奶奶闭眼装死就是想吓你。
还真被我吓着了。
可惜,没给你给吓死。
“金爷,今儿个麻烦您了,您且先回去,这丫头我自己调 教。”
那死胖子鼻翼轻轻一动,哼出一声,转身走了。
看他走那几步,一步三颤,活像服用了含笑半步颠!
“呦,这个时候了,还能笑出来,我倒是小瞧了你,来人呐,把她剥 光了衣服,吊在梁上打!”
我K,你太恶毒了吧,打就打,还脱 衣服?
你实在想脱也行,等我死了再脱,成不?
姑奶奶我宁死不屈!
老天啊,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有个风流倜傥,惊才绝艳的帅哥出来解救我出水火之中么?
人呢?人呢?
士可杀,不可辱!
我还是,还是……
还是求饶吧。
“妈妈,风儿知错了,求您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不敢了……”
凤老板蹲下身,“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做事泛着糊涂呢?你着了人家的道了,知道么?”
“金爷是宫里的老人,宫里不听话的小宫女、小太监都是他收拾的,手稳,不会出人命。”她偏过头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