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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哪是烦恼,瞧他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在炫耀他有儿子这件事。
贺之洲有点想揍他,有儿子了不起吗?他以为也会有的!
安小侯爷没察觉自家表哥想要揍他的心情,兀自得意洋洋的说道:“虽说这桩事我赶在了表哥前头,不过表哥也别太羡慕我。如今你跟公主就快成亲了,你们抓紧点儿,争取三年抱俩,努力努力,还是能赶上我的。”
贺之洲眉头微皱,他想起明月在马车上看他时那惊惧的神色,心头就忍不住有些烦躁了起来。
他想了想,这件事不能对别人说,唯一能说的人,也只有眼前这个不靠谱的表弟了。
“刺客扮作凡哥儿刺杀本王时,本王的玉洗神功正是要突破第九重的紧要关头。”
安小侯爷原还嬉笑的神色瞬间凝固了,大惊失色的看着贺之洲,“你逆了真气?难道……这么多年的心血尽废了?还是内力反噬?我记得我师父好像说过,玉洗神功越到后面,越要当心,万一被内力反噬,后果……后果他没告诉我还是我给忘记了?”
安小侯爷一时心慌不已,又恨自己当年在乾坤门不够用心,以至于好不容易他无所不能的表哥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半点用场也派不上。想到自己的无能,安小侯爷就更恨自己平白浪费了那么多年的光阴。“你现在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玉洗神功……还能用吗?”
贺之洲的确在那时候拼力逆转了体内的真气,千钧一发之时担心那侏儒会折返回去伤害明月或者挟持明月来威胁他,他没有躲开,只得硬生生的迎上去催动体内真气将五脏六腑瞬间移位,如若不然,那侏儒刺在他胸口那一刀,毫无疑问就刺破了他的心脉!
他原以为内力反噬他会极为痛苦,可养伤那段时间观察下来,除了玉洗神功的修为几乎没有了之外,他并没有别的不适,早年打下的基础也都还在,身手虽说再比不得以前,自保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还以为自己天赋异禀,便是玉洗神功内力反噬也没有伤到他分毫,如今却不得不怀疑,他对着她时失控分裂的情绪,会不会就跟玉洗神功内力反噬有关?
贺之洲将他的疑问说给安小侯爷听,安小侯爷一反平常的跳脱与不正经,愕然问道:“是只对公主那般,还是所有人都有可能随时令你发怒?”
“本王也不甚清楚。”贺之洲揉了揉额角,懒洋洋的靠在团椅里,“就目前而言,除了她没有任何人会令本王这般喜怒无常。”
虽然明月平日里也常常气他,可他再生气也没有失去过理智想要杀了她。
贺之洲知道自己不对劲,他想找出症结来。
找到了症结,才好彻底解了他的心结。否则他总是会担心,某一天跟她相处时,他真的会失去理智杀了她。
安小侯爷沉吟,“我再问表哥一个问题——你欢喜公主,是何时的事?”
贺之洲揉按额角的长指蓦地一顿,神色虽然仍很镇定,耳尖却飞快的染了抹淡淡的红晕,恶声恶气的喝道:“你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做什么?”
安小侯爷却不觉得自己这问题无聊:“表哥一直对女色不上心,忽然奏请陛下赐婚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刚才听你说起玉洗神功内力反噬会令你无端对公主喜怒不定,你既然会无缘无故的恨公主,会不会喜欢公主也是无缘无故的?”
“你这话是何意?”贺之洲神色冷了几分。
“你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公主,不过是因为内力反噬的缘故,才令你莫名其妙的喜欢她?就像你控制不住想要杀她一样。”安小侯爷壮着胆子猜测道:“你的本心,其实并不喜欢她!”
他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内力反噬造成的结果。
贺之洲听懂了,脸色更加难看。
可他没有出言反驳,因为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因为受伤后内力反噬的原因,他才对她格外不同。
好像的确是受伤之后,他更喜欢看见她,亲近她,甚至是碰触她。
之前呢?
贺之洲眉头渐紧,他竟一点都想不起来,他之前对明月到底是什么心情?若说不喜欢,又怎么会奏请小皇帝赐婚?他突然想不起来,奏请赐婚的折子是受伤前还是受伤后递上去的。好像是……受伤后?
丝丝缕缕的凉意瞬间爬上了贺之洲的后背。
他对明月所有不对劲的情绪,包括喜欢,原来都只是因为玉洗神功反噬的关系?
他有些不愿意承认,可若不是因为这个,他就要承认自己深受这个女人的影响,比起后者,他竟无比的希望他的反常只是跟他受伤有关。
“这不是一件小事。”安小侯爷沉声道,“不管你对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目前你跟她还是少见面比较好。倘若你当真控制不住杀了她,若不是真的喜欢也就罢了,若你真的喜欢……那可就不好办了。”
贺之洲依然眉头紧皱,微微垂了眼帘,挡住了眼里凝结成霜的墨色。
安小侯爷想来想去,神色愈发凝重了起来,“不行,我得亲自回一趟乾坤门问问师父。总要先弄清楚玉洗神功反噬到底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说风就是雨,急的再也坐不住了,“以免夜长梦多,我这就赶过去。”
他也不说什么嘱咐的话,知道他表哥会替他照应好一切,急匆匆就要趁夜出发。
贺之洲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很有必要去一趟乾坤门,当初他非要练玉洗神功,掌门师父就曾告诫过他,此门神功数百来下来都没有人能参透,因越到后头越难,且很容易真气逆转导致修为尽失,极容易遭到反噬。
可他自负自负聪明绝顶,悟性又比旁的是兄弟高,非要选了玉洗神功修炼。可如今想来,如果他当初不选玉洗神功,关键时刻他又怎么能做到让五脏六腑瞬间移位从而逃过一劫?
☆、062 识时务
明月一觉睡到翌日一早。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后瞧着陌生的被褥帐幔发了一会儿呆,才忆起此时身在何处。
她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准备翻身下床。
自离了夏国,身边只有小檀一人服侍时,明月便在穿衣梳洗上自力更生了,便也没有唤人进来服侍,倒是外头听见了她的动静,有人抢步奔了进来。
“公主!”帐幔被拉开,小檀激动地小脸出现在明月面前。
她眼眶红红的,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明月愣了愣才笑着道:“几时过来的?可有哪里不舒服?安太夫人拨了不少人过来伺候,你要是不舒服就歇着,歇好了再过来也不迟。”
小檀扁扁嘴,眼睛就又红了,一边手脚麻利的收拾床单被褥,一边回道:“昨晚王爷让人将奴婢送了过来,只是奴婢过来时您已经睡着了,就没惊动您。奴婢也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用歇着——对了公主,黄公子让奴婢提醒您,别忘了您答应过他的事。”
明月一拍脑门,自昨日大街上见到贺之洲,她就已经忘了这一茬,“黄公子现在在何处?”
“他依然住在王府里头,不过奴婢听他说,公主您不住那边了,他大概也住不久,可能会搬去客栈吧。”顿了顿又道:“王府实在太乱了——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夕之间,王府就变成那个模样了?”
她被贺之洲弄晕后塞进床底下一天一夜,醒来后发现王府面目全非,又不见了明月,顿时吓的嚎啕大哭,在王府里穿来跑去的找明月。汪漫语她们虽然知道了圣旨一事,却并不知道明月去了哪里。还是她不管不顾跑到前院,被贺默发现了,才告知她公主已经住到了逍遥侯府。正巧贺之洲回了王府,便吩咐贺默连夜将她送了过来。
明月一边简单的为小檀解惑,一边想着一会儿要怎么跟安太夫人开口说她要出门这件事。住在别人府上,若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出门,那就太失礼了。
想到失礼,明月心念一动,倘若她对安太夫人表现的极为无礼,安太夫人会不会劝说贺之洲不娶她?虽说她跟贺之洲的亲事是小皇帝亲自赐婚昭告了天下的,可贺之洲若要悔婚,有谁敢说半句?
然而一想到贺之洲冰冷的眼神横溢的杀气,明月就怂了。
她都没怎么招惹那厮,那厮就一副随时都要弄死她的模样,若她真的得罪了安太夫人,惹得他动了真怒,只怕真的要小命不保。
明月是个识时务的人,不会一根筋非去撞南墙。此路不通,她就再也不打这条路的主意了。
而且,安太夫人还须得讨好呢。贺之洲十分敬重她,若能得到她的庇护,贺之洲也许会忌惮一二,看在太夫人的面儿上就不杀她了呢?
明月什么东西都没带过来,衣服用品都在王府,她自己还没发现,小檀便叫了起来:“呀,奴婢忘了给公主带衣物过来,这可怎么是好?”
明月这才想起,她昨日穿了身小厮的衣裳就过来了,当时被贺之洲吓蒙了也没注意到。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呻吟一声,昨天她就那个样子见了安太夫人,也不知道太夫人会不会对她那个打扮有意见。
主仆二人正面面相觑,明月犹豫着要不要干脆画一身衣裳对付过去时,就有模样儿清秀的大丫鬟捧着红木漆托盘走了进来,“给公主请安,太夫人让阵线房连夜给您赶制了一套衣裙,您先将就着穿,今明两日阵线房会尽快赶制公主的衣裳。只太夫人不知您喜欢什么颜色样式,阵线房的妈妈也不好胡乱就做,一会子还得来请示您。”
小檀大大的松了口气,忙笑容满面的迎上去接过托盘来,“多谢姐姐,我们正发愁呢,姐姐就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明月也笑道:“多谢太夫人想着,我换好衣裳就去给太夫人请安。不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那丫鬟忙对着明月行了个礼,“不敢当公主的谢,奴婢紫菀,给公主请安。”
她回话的功夫,小檀已经服侍着明月换上了崭新的衣裙。那紫菀也并不贸然上前来服侍,明月便暗暗点了点头,太夫人调教出来的人的确很有分寸。
只是住在逍遥侯府,若一个侯府的人都不用,难免要让太夫人觉得自己是防备着她,恐要吃心的。明月便笑着问她:“紫菀姑娘先前是在太夫人跟前服侍的?”
紫菀束手垂头,十分恭敬:“蒙太夫人垂爱,觉得奴婢梳头有几下子,便留在身边伺候了。”
“那敢情好,我这丫头笨手笨脚的,最不会梳头了。”明月便趁机说道:“往后就有劳紫菀姑娘了。”
明月这样说,紫菀便也松了口气,明白这不是个难伺候的主儿,且还会瞧在自己是老妇人身边的人而对她客气有礼。她先前过来时,还很担心这位公主是个刁蛮任性不好伺候的,眼下看来,倒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公主不嫌弃奴婢这点微末手艺就好。”
……
若说明月住的听竹苑浓艳华丽,安太夫人的正院就很是低调严肃。沿路不见花花草草,院子里栽种的都是郁郁葱葱的高大乔木,清晨的阳光自叶缝中漏下来,洒落一地的斑驳,也让这院子看起来格外的莹绿喜人,想来到了盛夏,这院子亦十分阴凉怡人的。
紫菀领着明月,一路为她介绍府里的景致并住在府里的主子,“除太夫人与侯爷,如今府上还有两位庶出姑娘两名庶出公子,其余出嫁或成亲的都已经离了侯府。八姑娘九姑娘就住在听竹苑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