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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王爷。我叫她,她还回过头来问我是谁……她好像完全、完全不认得我……”
贺之洲眼中一片冰凉,仿佛修罗的杀气,“她自愿跟着那个人走了?”
“我瞧着是她……她自愿的。可她不对劲,很不对劲……我,我说不好,但她肯定不对劲……先前我们在飞檐阁见面,她还跟我有说有笑……可是一转头,她就不认得我了。她甚至看着我……看着我被人击落悬崖,却什么都……都没说……小周不是那样冷漠无情的人,她身上肯定被人动了手脚。那个男人——”黄鸿飞十分费力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额上汗珠滚滚,“定是那个男人对她动了什么手脚,她……她是被人制住了,才会如此。”
“她叫那人王爷,还……还亲了他?”贺之洲脸色冰冷,细长凤眼挑成一弯丝,周身寒气四溢。
“会不会是……郡王爷?”绿袖战战兢兢的开口说道,不过随即就被她自己否定了,“不可能是郡王爷,公主的行踪我跟红翡最是清楚不过,她根本没有见过郡王爷,更别说有机会认识郡王爷,又怎么可能亲……”
贺之洲的眼睛冷冷扫过来,绿袖的话倏然而止。
☆、097 私奔流言
想也不可能是郡王爷。
当朝也就只剩下摄政王与那位郡王爷,当日他被人撺掇了一回行刺事件后,贺之洲过后就将抓到的杀手直接送到郡王府去,谁也不知道他跟郡王爷说了些什么,但打那以后,郡王爷就病倒了,再没能出过府邸。
说到底,郡王爷就是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王爷让他活,他才有活命的机会。上次的事只怕就将他吓得不轻,又哪里有胆子再谋划出这样的事情来?
更何况,不是绿袖看轻郡王爷,他实在也不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料子。
贺之洲从地牢中退出来,肖大已经等在了外头,他单膝下跪肃穆禀道:“属下让人顺着先前发现黄公子的方向追过去了,只是那里岔路极多,每条道上都有马车经过的痕迹,怕是对方早有准备。”
“加派人手,无论如何要将人追回来!”贺之洲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又问:“陆二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陆二高瘦的身影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如同肖大一样,也单膝跪了下来,“属下已经查明,公主当时在飞檐阁与陆世子夫人有过争执。陆世子夫人非常生气,见公主走了,也不要人跟着,自己追了上去。她跟公主说了些什么,只有绿袖跟红翡知道——”
他这样说的时候,抬眼偷偷看了眼贺之洲身后的绿袖与红翡,平静无波的眼中暗含了担忧之色。
绿袖与红翡闻言,脸色都变了一变,红翡还能稳得住,绿袖却差点跳了起来,“陆二,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当时我们两人陪着公主出了飞檐阁,却是黄公子突然出现,而后点了我二人的穴道,带着公主离开的,根本没有什么陆世子夫人追上来这一说!”
她生怕贺之洲不信,又拉了红翡来问,“红翡,你告诉他,当时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红翡比绿袖更为细心,她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事情的不对劲。她慢慢低下头,重重的跪在了贺之洲面前,“王爷,此事果然很不对劲。”
“红翡……”绿袖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哪里有不对劲,这不是我们亲眼看到的吗?”
“我记得在飞檐阁时,陆世子夫人并不是一个人上楼来的。与她一道来的还有不少夫人太太们,陆二定然查证清楚了,才会肯定当时陆世子夫人追上了我们,并且同公主说了话。可我们却只记得,黄公子将公主带走,并没有陆世子夫人追上来这一出,这就是不对劲之处。”红翡沉声说道。
陆二见贺之洲没有说话,这才继续道:“勇安侯府一个侍弄花草的婆子告诉属下,她当时正在园子里侍弄花草,曾经看见公主跟着陆世子夫人出了月亮门往二门去了。过了一会儿,才又看见黄公子也跟着出了月亮门。属下也问去前院打听了,黄公子的确是见过一个小丫鬟后急急忙忙去往后院的,他的一应衣物财物都在府上,因走的匆忙,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没带。”
这就是说,如果是蓄谋已久要带着明月逃跑,不可能什么东西都不带,就这么带着人就走了。且他前面那段话,也说明了最先带走明月的不是黄鸿飞,而是陆世子夫人。
可偏偏,贴身服侍明月的绿袖与红翡却对陆世子夫人带走明月的事一无所知。她们脑海中只记得,明月是跟着黄鸿飞的离开这件事。
绿袖完全呆住了,她忙也跪了下来,犹自虚弱的为自己与红翡辩解道:“可为什么我们记得的,跟陆二说的完全不一样?”
红翡咬了咬唇,忽然说道:“有一件事属下本该禀告王爷知情,只是当时以为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后头又有府医过来为公主诊治,道公主并无大碍,属下便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想来,更觉蹊跷。”
“你说。”贺之洲静静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埋进浓浓阴影里,指关节缓缓地合拢,紧握成拳。
“昨日公主午睡时,正是绿袖发现有人藏在梧桐树上窥探之时。当时绿袖追着人过去了,属下正打算回屋看护公主时,公主却开了门走出来,她那时候的神色很有些不对……”红翡绞尽脑汁的将当时明月的异常举动细细描述了一番,“属下记得很清楚,公主问属下,有没有听到王爷叫她的声音?”
贺之洲眸光骤然一闪,他的声音越发冷凝,背对着光线,有浓浓黑暗在那掩藏在睫毛后的瞳孔里蔓延,仿佛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网,“如此重要的事,为何没有报上来?”
红翡张了张嘴,原本要辩解的话也咽了下去,她重重的将头磕下去,“是属下疏忽了,求王爷责罚!”
“疏忽职守,自然该罚。”贺之洲冷冷看着她,“不过一切等找到公主之后,自己去找旬四领罚!”
“是,属下遵命!”红翡毫无怨言的低声应道。
绿袖结结巴巴的开口,“属下、属下也有疏漏,事毕后会与红翡一道去领罚。只是眼下,公主跟着三皇子私奔的消息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接下来……”
黄鸿飞刚被验明正身,他带着和亲公主高调私奔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可想在这背后推动这件事的人,同时将摄政王、明月以及新出炉的三皇子都算计在里头了。
即便杜士奇将三皇子的出身来历以及人证物证安排的滴水不漏,宗室与近亲也都相信了黄鸿飞就是当年静成皇后所出的皇三子。他原本是有资格跟小皇帝争一争的,正如杜士奇所想,小皇帝性格太过懦弱绵软,被贺之洲拿捏的死死的,其他宗室成员纵然也想从中分一杯羹,但有贺之洲挡在前面,他们只能望而兴叹。如今出现了个比小皇帝更名正言顺的三皇子,有杜士奇策划,宗室推动,说不定真能将三皇子换到皇位上去坐一坐。谁知这美梦才开了个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私奔消息打的连个渣渣都不剩了。
三皇子在京城连脚跟都没站稳,就带着摄政王、自己的亲叔叔的未婚妻跑了,这算怎么回事?
便是再合适的人选,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辈子都跟皇位无缘了。
再来就是明月,如此大肆宣扬后,明月自然就成了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淫、荡女人。如此淫、荡之人,又怎能成为摄政王妃?摄政王若真的娶了她,还不被外头的人笑话死?便是为着自己的颜面,贺之洲也不能再娶明月了。
三皇子无缘于帝位,明月名声臭不可闻,贺之洲颜面尽失。
这一箭三雕的毒计,背后主使人是谁,简直呼之欲出。
贺之洲的身影暗沉,面目扭曲,狰狞的眼里全是血丝:“即刻送黄鸿飞回勇安侯府,大张旗鼓的送,告诉勇安侯府世子,三皇子遭人算计,受了重伤,是本王将他救了回来。”
黄鸿飞与明月私奔的消息,小皇帝跟太长公主肯定插了一手,才能让流言流传的那么迅猛。黄鸿飞伤重的消息,却没有几个人知道,想来他们都只当只要放出了这些流言,就算黄鸿飞与明月不是私奔,听了这些话也再没有脸出现在人前。他就偏要将黄鸿飞高调的送回勇安侯府去,让世人都看看“遭人算计”的黄鸿飞的惨样——这头三皇子的身份才被验明了,紧跟着就被人弄成重伤?是什么人这样迫不及待?三皇子的存在让谁最不安?流言的苗头很快就会指向小皇帝。只因害怕三皇子会争夺他的皇位,便设计陷害他,甚至还拉上了明月公主,如此不但顺理成章的除了三皇子这个潜在敌人,也借由明月给了贺之洲一个响亮的耳光。
相信杜士奇能很好的明白他的意思,也会不遗余力的将污水泼向小皇帝,三皇子与明月私奔的流言就会因此不攻而破。而在这期间,他们要做的事就是抓紧时间将明月找回来。
肖大忙应声下去,安排送黄鸿飞回勇安侯府的事宜。
“将金巧儿那个贱人带到本王面前来!”贺之洲又冷冷的吩咐了一句。
绿袖与红翡都想要将功补过,闻言忙双双应了。
新出炉的三皇子殿下浑身是伤的被人从城门口直接抬往勇安侯府,听说三皇子被人掳劫至郊外,摄政王循着线索一路追下去,终于在危急时刻救下了三皇子的性命,而摄政王也因此受了伤的消息不过顷刻间就传遍了上京城。
“怎么回事?不是说三皇子带着和亲公主私奔了?怎么竟又是被人掳劫了去?”
“是啊,还恰巧被摄政王救了回来。你说这事儿稀奇不稀奇?”
“我方才瞧着,三皇子当真是伤的很重的,全身上下连块好肉都没有了。你说谁这么恨他,要将他伤成那样?”
“还能是谁?”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今日上京城发生的这两件大事。
“嘘,这可说不得,当心要掉脑袋的。”便有人警惕的提醒道。
“那你们说,三皇子到底有没有跟和亲公主私奔?”
“我觉得这事儿不像是真的。你想啊,三皇子一直流落民间,那和亲公主却是一直住在逍遥侯府的,这两人能有什么交集?怎么就私奔了?再有啊,倘若三皇子真的带着明月公主私奔了,摄政王凭什么还要救他?杀他都不够解恨的,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098 死也不说
正当新一轮的流言以势不可挡之势淹没掉黄鸿飞与明月私奔的旧流言时,金巧儿被绿袖与红翡悄无声息的弄到了贺之洲面前来。
入了夜的地牢在火光笼罩之下,比白日里更添了几分分阴森寒凉之感。
犹自在睡梦中得意笑着的金巧儿被猝不及防的丢在地上,只着了白色单衣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被人反绑了双手,又塞住了嘴巴,惊惶害怕的不知如何是好时,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修长清俊的身影站在她对面。
他的身前是一个装满了滚烫红炭的大大的火炉,他微垂了头,修长漂亮的手指似不经意的摆弄着炭火中烧的发红的烙铁。他像是没有察觉到这空间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似的,依然微微低着头,烛火的光影打在他脸上,幽幽暗暗叫人看不分明。
但金巧儿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她瞳仁猛的一缩,先是有些不敢置信的露出惊喜之色,随即便痴痴地望着那一张让她怎么看也看不厌的脸。
“呜呜……”阴森的地牢并没有因为燃的正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