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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送回之际,暗中记下如何走出前山腰的‘树影阵’。”
“正是。”莫三少一点都没犹豫,大方承认道。
“三哥,三哥。”这时小梅被人押来,看到莫三少,她激动地扑进他怀里,痛哭流涕。“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当初应该听你的劝,不来趟这浑水,什么样的施予之恩,三年来为她们家做牛马都已经报了,可我却偏偏执拗地认为只有做出一份大事,才能报了当年李小姐的恩惠。”鼻翼吸动,缓口气,“可是,却把你也拉了进来,这都是我的错。”
“不,梅儿,你知道的,自从爹捡我回去传授武功,并把你许给我,我就注定为你生为你死。”莫三少望着小梅的眼眸柔情似水,没有慷慨激昂,也没有誓死如归,只是认真而肯定地吐出一个誓言,“不管对与错,不管生与死,我都会一直陪你。”
“不,不。”小梅推开他,向我的方向迈出一步,重重跪下,“余小姐,求您了,救救我三哥,来奉月神教做细作的是我,请惩罚我一人,不要连累他,余小姐求您了,您去求求教主,放过我三哥吧,来生我愿为您做牛做马。”随着一声声泣不成声的哀求,是前额撞击地面的“咚咚”声音。
“梅儿,不用求了,我决不独活。”莫三少把小梅拉起来拥在怀里,一只手抚上她的前额,“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决不与你分开。”
“三哥……。”小梅“哇”得一声,窝进他的怀里。
如果在电视剧中看到这一幕,我会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指着男猪与女猪大叫:太假了!会有这种事,骗小孩子吧。可此情此景都是真实的,他们水乳交融的眼神中含着款款深情,他们十指交握的手说着永不分离,而他们紧紧依偎,旁若无人地相叙契阔,预示着共赴死亡的决心。
怎么样的过往能使他们二人有如些深情?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我轻轻低喃,心中暗附:原来世界上真有这种事啊!突然感到腰上手臂越来越紧,刚想骂阿龙是不是想杀人,抬头时却发现无数只盯着我的眼睛。“怎么了?”
霄汉淡淡扫了我一眼,眼神与阿龙擦肩而过,回头对还在愣神望着我的莫三少与小梅说道:“可饶你们不死。”听到这句话,我、小梅与莫三少的眼神顿时闪着晶亮,“不过……。”我眼中的晶亮比那两只的先暗了,就知道一定有条件。
“不过,你们必须饮此毒酒,并发誓退出江湖。”霄汉侧身,他的手下不知何时已经端来两杯酒。“我教便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后,点头同意,接过酒杯又凝视对方,伸出一只手相握,莫三少率先仰首一口饮尽,小梅眨掉眼中梨花泪也一口饮下,并对她的三哥露出最美的笑。
“喂,喝毒酒也叫放一条生路?”我推开腰上那只手臂,冲到霄汉身边,“毒发不是一样必死无疑。”
黑黝黝大叔没理我,无奈状轻轻摇了摇头,对二人说道:“最后,我让你们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们不会泄露神教的任何消息给任何人。”
他们很认真地盯着霄汉的眼睛发誓,决不会向任何人泄露神教的事。可是等他们发过誓没过多久后,双双昏倒在地。
“喂,这……。”
“夫人,属下只是用了迷幻术,让他们忘记教中众人的相貌,并无大碍。”霄汉打断我急吼,挥手招呼手下将人抬走了。
迷幻术?是催眠术么?我盯着霄汉背影发呆,没想到黑黝黝大叔有这种本事。还有,他总是这样擅作主张,都不问小武么?突然有什么东西瞬间在我脑海滑过,快得抓不住。
“鱼儿,你又想走?”身后低沉的声音问道。
“啊?”我转身惊望着阿龙,不幸的我又被抓到了,555……,好苦命啊!
“我送你。”他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
“你再说一遍。”我不敢置信的拉住他的衣袖,眼中有压不住的欢呼雀跃,兴奋激动的心情把胸中那份疑惑重重压了下去。
“我送你,你要去哪儿?”深吸了口气,把视线转过来,却望着我的头顶,没看我眼睛。
“你真要送我走啊,太好了,万岁,可以回家啦,万岁!”我跳着老高,在他身边绕圈圈,没有注意到他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真的出来啦,哈哈,我自由啦!坐在马车内的我,掀起前方的门帘向外看,兴奋欢呼,马车就好像在和郁郁葱葱的树林赛跑,勇往直前,把它们全都落在后面。
僻静蜿蜒小路,树影参天巍巍,袅袅雾气氤氲,阳曜阴霭其中。扒着车辕回头望,树木丛生,百草丰茂,远处山岭连亘无断处,哪还有魔教的踪影。
“小心,鱼儿。”我被驾车的阿龙拉回去坐好。
“这就是‘树影阵’?”揪着他的衣袖左顾右盼,四周除了树还是树。
他点点头,沉默一会儿,问道:“鱼儿,你一直想离开的原因,是为了那个人么?”
“哪个人?”我晕,他没头没脑儿在说什么?
他神眼闪了闪,轻轻摇了摇头,沉默不语。我翻了个白眼,坐在车辕上摇晃着脚,哼唱起仙剑游戏中那首主题曲《问情》,再一次感慨小梅与莫三少的爱情。
“今生缘,来世再续!”他突然重复歌词的一句,缓缓转头凝望我的脸,“来世么?”
“你……。”看到他凄苦的眼神,我的小心肝全都揪在一起,把泪水藏住,“神经病。”迅速转身爬回车里,抱着腿蜷缩在车内,泪水止不住无声溢出。原来我落泪是因为心痛,看到他那种讨厌的眼神我就心疼!
原本快乐的心情全被该死的“红脸鬼”破坏,我们一路上没再说话,晚暮时分入城,阿龙怕自己的相貌吓人,戴上手套与围纱斗笠。
在一家客栈前停下,手持布巾的小二迅速跑出来迎接我们,“客官住宿……?”
“小二,还有房么?”这时,从我们身后驶来一队高头大马,从马下跃下三名大汉。
“有,有,爷您们里面请。”小二抖手将布巾挂在肩上,跑回大堂高呼:“爷,三位。”
三名大汉将马缰绳丢给随后奔出来的另一名小二,转身要进门,却在经过我们身边时,看了看阿龙又瞄了瞄我,然后才踏进客栈大门。还在我疑惑之际,前一名勤奋的小二又跑了回来,问我身前的阿龙“爷,您们住宿还是打尖?”
“住。”阿龙拉着我上前。
“真巧,本店剩下最后一间房,正好招待爷与夫人……。”当小二看到我时,眼神愣了一下,迅速回头对着阿龙傻笑,“爷,您楼上请吧。”
“我们不是夫妻。”阿龙急速否认,让我一怔。
“这样啊,爷,您也知道咱们这小镇不大,镇上就咱们一家店,来往的商贾人挺多,如果您要是不嫌弃,我们还有一间茅屋,您看……?”21世纪的服务人员就缺乏小二这般热情,看看人家服务态度真是好。
“没关系,我们两人一起住。”我笑道。我的话让小二倒抽一口气,然后看怪物般看着我,“有什么不对么?你们不是常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还有我们是朋友,一起来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哪有我住屋让他睡草堆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反正无愧于心,管它是一间屋,还是一张呜……。”床,我的嘴突然被阿龙捂住。
“就要那间。”阿龙将我拖进客栈中。而被他拖进去的我,无意间扫到楼梯上一名男子的视线,他就是刚刚那三大汉中其中一名,国字形的脸,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目光却利如鹰隼。他看我看他,并没有避讳我打量的目光,而且又一次深深打量拉着我的阿龙。
那间屋子很小,进门就见一张床,连板凳都没有,就不用说椅子了。
“委屈你了。”阿龙说。
“没事。”我耸耸肩,“有的吃就行。”我可没那么多事,不就是将就一晚么。
简单清洗手脸,我们下楼用餐,正当我拿起筷子想去叉鸡大腿的时候,就见阿龙衣袖在他斗笠前一挥,接到一根筷子,冷冷的语音从齿间迸出:“阁下什么意思?”我惊讶扭头,只见那三名大汉向我们走来,而身边的客人已经跑到我们对面。
“魔教妖孽……。”国脸大哥抬手拦住他身后之人的恶劣言语。
“对不住兄台,我这兄弟向来急躁,见你衣着与魔教人相同,便误会你是魔教中人,随便出手不说,言语也不太礼貌。”
我哼笑,“没你的允许,他也不敢啊!”夹起鸡腿狠狠咬了一口,“做什么戏,直接说吧,有什么事?”可能是我说话太直,他们三人的神情微变。
“哈,姑娘聪慧,说得有理。”国脸大哥轻轻点头,看我的眼神很亮,然后才对阿龙说:“在下闻人誉,可否请兄台摘掉斗笠,以真面目示人,我们怀疑你是魔教中人。”
“怀疑?呵呵……,你们只是怀疑,就对我们这般无理,我们是魔教中人也就罢了,如果我们不是,只是普通老百姓,你们要如何弥补我们受到的精神伤害?”我咬着鸡腿老神在在的说。
“这里没有女人插嘴的分。”闻人誉身后的一名大汉怒瞪着我,一脸的嫌弃。
歧视女性!气死我了,转头死瞪着那只猪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这个时代又不讲男女平等。这时阿龙扬手摘掉斗笠,朗声道:“在我们大理,女人说话同男人一样有分量。”
我们诧异望向他,而客栈这大厅内也同时响起无数抽气与惊叫声。闻人誉微愣后,才问道:“兄台是大理人?”
“是,我身中血毒,来中原是为了找抑制毒素的草药。”阿龙摸着自己的脸,“为了不想引起他人慌恐,才头戴斗笠。”说完又把斗笠戴好。
“盟主,不能信他们,魔教人个个狡猾,他们穿的衣服和魔教人的一样。”闻人身后那个莽夫指着阿龙大声道。
“你是刚从偏僻山沟里出来的?这么没常识!穿的和他们同样的衣服就是魔教人,那把你扒光,套上同款式的衣服,你也是魔教的啦。”我“噌”得从椅子上站起,又手环胸瞪之。
“你……,你这淫妇,真不知羞!”那名大汉突然脸红如关大爷,骂得我不明所以。
淫妇?我!我指自己,“我淫……?”谁了,阿龙突然移步至我面前,把我搂进怀里,而脸红如关大爷的大汉突然倒地,全身蜷在一起,不停抽搐。
“这……,王兄,你怎么了?”闻人誉及另一名大汉急忙蹲下查看那人。
“死不了,痛一晚就没事了。”阿龙淡淡说道,然后便拉着我上楼,“小二,再备一桌饭菜送到楼上。”惊恐的小二用颤音称是。
“你站住,伤了我兄弟还敢走。”另一名大汉冲过来把我们拦下。“魏兄……。”闻人想挡那名大汉,却晚了一步。
“你们中原人不是最讲声誉的么,是他先出言侮辱姑娘家的清誉,我伤他何错之有?”我从来不知道阿龙会这么酷,真是太帅了,如果他不是长成那样,也会是我的梦中情人。
“声誉是靠自己来维护的,她自己都不重视,说出那么下贱的话,还要别人如何看重。她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管他是不是一间房。而且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扒男人衣服,这般肆无忌惮,何不下贱,何不淫荡?”眼前这位仁兄真够慷慨激昂的,而且竟然听到我在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