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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就不听了,我现暂住萧太傅府,有事可以去那寻我!”燕语看了看窗外,不知不觉已月上中天,将近午时,她得赶紧回去,不知她的萧统领有没有睡觉,还是在等她呢?
不待林兰回复,燕语忙往外走去,下了楼出到门外,刘安就迎了上来
“燕姑娘,怎么样,有线索没有?”
“暂时没有,你先回去吧!三天后到萧太傅府来寻我”燕语刚才到门口就看到了巷口转角处那一身白袍的身影,虽没做亏心事,可燕语还是没来由的心虚,被萧银月看到她从花楼出来,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刘安拉住欲走的燕语衣角,问道“没线索您叫我怎么能安心回去啊?燕姑娘”
“眼下你不放心也没办法,这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找,只能等消息了”燕语也管不了刘安心不心急的,忙丟下满脸疑惑的刘安,朝萧银月跑去。
月下一身白袍的萧银月,那好看的眉头此时正紧紧的皱着,嘴角轻抿,面色不愉,披在肩头的长发有点潮,身上还泛着夜色的清冷,看样子来了挺长时间。
燕语走近萧银月,伸手去牵她的手,才刚触摸到她的指尖,就被她用力甩开。
不待燕语开口说话,萧银月就一声冷哼,转身往萧府方向走去。
燕语忙追上去,紧随在她身后说道“萧统领不是说今晚不来接我吗?怎么会在这,看样来的时间还不算短啊!担心我吗?”
“谁担心你了,只不过是怕你住在萧府这段时间出什么意外,那我可担当不起”萧银月头也不回,边咬牙切齿的说道。若不是景帝交代要护好燕语,她才不会来接这一天到晚就知道在美色丛中穿来穿去的人呢!
景帝还交代让她近段时间不用去校场和宫内,就一心护卫燕语。她领了命后回校场将事务都移交给副统领吴京,这才赶到杨府去接人,可到杨府人没接到,就听人说她又看上了芝兰坊的什么清梨公子,开始她还不愿相信,跑到芝兰坊楼下等了半夜,竟真见到燕语从里面出来。
萧银月怒上心头,打定主意不要理这花花心肠的坏女人了。
“萧统领啊!其实我在杨家待了会就准备回萧府的,可一出门就遇上刚那刘安,她怀疑她的儿子前几天被人虏去了芝兰坊,请我去看看”燕语边解释,边注意着萧银月的脸色,看她虽扳着脸,可那冷傲的气质却更加令人心动,燕语不由自豪的想,真不愧是我家的萧统领呢,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有个性
“哼,谁知道你是去找人还是去找那什么清梨公子了?”本满心不快的萧银月听了燕语的解释,气不知不觉的散了一大半。她边说着,连脚步放慢了都没发觉。
“额,我找他是让他帮忙找刘训,而我也答应事成之后替他赎身”燕语知道有什么事都要摊开来说,免得生了误会不说清楚,以后在心内留下心结,所以将事全都告诉萧银月
听燕语说要替林兰赎身,萧银月很是震惊,她这是打算赎人回去当小侍吗?这清梨虽出自芝兰坊,可他身子还是清清白白,燕语要纳他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为什么她听了心里会这么难受呢?
不说燕语现今的身份,单就她本身的风姿,这洛城想要嫁她的男儿就不在少数。
强忍住心底的情绪波动,萧银月冷声道“你愿替谁赎身就替谁赎身,用不着和我说”
“这不是他帮忙找刘训的条件嘛!再说我只答应帮他赎身,又没说赎身后还要替他安排以后的日子,等他恢复了自由,就按他自己的意愿,找个人嫁了不就是了嘛!”燕语仔细观察着萧银月脸上细小的表情,见刚话说完后,她那扳着的脸稍微松动了些
“哦?芝兰坊的第一红倌清梨公子,琴超舞绝,貌美如花,洛城几乎所有人都希望能成为他的入幕之宾,这样的人,你真想将他嫁给别人?”萧银月不敢相信,但又希望燕语所说的是真,她站住身,侧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燕语的眼睛,希望能从里看到她心底的真实想法。
燕语嘴角微挑,和萧银月两两相望,柔声说道“真的,他清梨公子再美,在我燕语心里,他也比不上某人一根头发丝,萧统领想知道那人是谁吗?”
在相对的四目中,萧银月看到脉脉的情意在燕语那极美的凤眸中流转,魅惑迷人又令人沉醉,害她都差点沉迷不可自拔,她慌乱的转开头去,生怕燕语也能从她眼中看到她心底的心思,她重又往前走去,边沉声道“我才不想知道,你的那些事,我可没兴趣了解”
“哦,还以为萧统领会对我的事在意呢,原来一点也不关心啊!”燕语再次追上前,和萧银月两人并肩向前走着。
萧银月冷哼一声不说话,只丟给燕语两个大白眼。
燕语心下好笑,道“咦,萧统领今晚怎么步行?咋没骑那匹小白马?”
萧银月再次冷哼,心底腹诽道:还不是怕接了你往回走,两人一起骑在马上时会被你占便宜!
见萧银月又不答话,燕语也不再多言,只随着她的脚步,两人一起散着步,慢慢往萧府走去!
遥远的天际星光点点,月光清亮,照得大地上仿似有一层银光笼罩,如梦似幻,似真非真
路边草丛树叶间,偶尔有亮闪闪的萤火虫飞过,带起一溜溜光芒一闪而过。
月夜下无声的两人,身后拉着长长的背影,迈着相同的步伐,朝着同一个目的地,一同走去!
☆、风和日丽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燕语到外间找了趟许向没找到,知道她定是昨晚回了许家,还没赶回来。燕语料到定是许长老有事交代,这才叫许向回去的。
推开门走到院子里,深呼吸了一口清晨的净氧,燕语感觉到肺里一阵清爽,这年代,没经过环境污染,那花草树木看上去都要比现代的长得好!树的枝繁叶茂,花的郁郁葱葱,都是那么的令人心旷神怡!
陈家主那边着手在修建房子,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这年代没什么油漆甲醛什么的,只要家具床铺装饰好就能进去住。依这算下来,能在萧府住的日子也没多少天了。燕语嘱咐自己要珍惜住在萧府的每一天,往后虽会来往不断,但要再这么长住下去的机会也难得了。
燕语踱着步子,慢悠悠的走到了萧老太傅的院外。
院子里石桌旁,一身白色家居常服的萧银月正坐在萧老太傅一旁,白净如玉的脸上辉映着初升的曦阳,显得宁静又圣洁!看得燕语心神一漾。
树下趴着的乐乐抬起头低呼一声,一个跃步就跳出了院墙,跑到燕语身边,在她肚子上亲热的蹭着。燕语一把搂住乐乐的脑袋,使劲揉了揉,关爱之意溢于言表。
再拍了拍它的脑袋,示意它到一旁玩耍。
“唉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老太傅不介意多个人陪您吃早点吧!”燕语不请自入,走进院子后自发的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就要吃点心
“没经祖母同意,你怎么就坐下了?”这边萧银月沉声问道,她和母亲进院都得经祖母点头才敢进来呢。这燕语不但不请自入,还敢在祖母面前这么没礼数,真是没规没矩,一会惹祖母生气可不得了。
燕语可不管那许多,她坐下轻笑出声,望着萧银月道“祖母也没说不让我坐一起,不是吗?”
低头注意力全在手上小雕像身上的老太傅,听到燕语的话,抬头轻轻恩了一声。
“什么祖母,你乱叫什么?”萧银月很疑惑,祖母在燕语面前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还有那燕语,刚还听她叫着老太傅呢,怎么一眨眼她又叫上祖母了?
燕语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面上表情很无辜,她对着萧银月道“我怎么乱叫了,你不也叫祖母了嘛!”
“那怎么能一样,她是我祖母,我叫祖母是应该的,可你不同。”萧银月有些恼火,抬头望着燕语的眼神中,很是郁闷。
“你叫祖母,那我也应该叫祖母,没错”燕语端起一碗清粥,喝得呼呼做响,这睡了一晚上起来,喝口热乎乎的小粥,胃里可真舒服呀!
“什么没错?我叫你也叫,这是什么逻辑?燕语你怎么一天到晚尽说做些让人弄不懂的话呢?”萧银月皱着眉头,本来平静的脸上,甚至都能看得出她此刻的薄怒来
这边燕语慢条斯里的放下粥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萧银月,轻声说道“燕某打从记事起,就一直一个人生活,身边除了乐乐,就没有过半个亲人朋友,前段时间萧统领你对我表现出关爱,还领我回府住下,这令我很是感动。而在我心里早就将萧统领当成是最重要的朋友,然既是好友,那我自然也要将你的亲人当成自己的亲人才行,不过萧统领要不愿我随你这么叫,那就不叫吧!唉!”
本心底还有些不快的萧银月,听了燕语那满是幽怨的话语竟心下惭愧起来,萧银月低头抿了抿那淡霏色的唇,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了这么个小事,还和她较劲,想到此,她抬头对燕语说道“你想叫就叫吧”
身旁坐着的燕语见萧银月难得露出的不自在神态,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听到燕语的笑声,萧银月那下去的怒气又上来了,苦于萧老太傅在场,萧银月不好再对燕语说些什么,只得将那漆黑的双眸用力怒瞪着燕语,借以发泄心底的情绪。
萧老太傅对两人视若无睹,一边喝着粥,一边偶尔轻抚着小雕像,满目慈祥!
几人都没再开口说话,只安静的吃着早点。一时间只听见喝粥声和着细细的咀嚼声,交织成一曲和谐的乐章,奏响在这花叶清香的清晨!
早膳完毕,一旁侍立的小厮递上温热的毛巾,仔细帮老太傅净脸净手。另两个小厮麻利的将石桌收拾干净,打理妥当。
燕语和萧银月两人见老太傅稍有倦意,就告退出了院子。
一出院墙,萧银月就疾步往回走。燕语紧跟在她身后,一路回到萧银月住的院门口
眼看着萧银月进了院门,燕语也准备跟进去。守在院内的青衣忙上前拦住燕语,道“燕姑娘,您的院子在对面”
“我知道,可我这会不想回自己那边,想到这院子里去坐坐”燕语探着头,见萧银月的背影转眼就消失在房门后,心道她还在闹刚才吃早膳时的情绪呢!
“对不起燕姑娘,我们这怡清苑没小姐的允许,任何人都是不能进的”青衣一本正经说着拒绝的话,脸上却恭敬非常,丝毫不见半点不敬,令人完全找不出错处来。
面对这样一个认真的人,燕语反倒不好强逼他让开来,只得耐着性子,说道“我同你家小姐关系非同一般,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别人不让进那是情有可原,可我这要进,你家小姐肯定是不会阻止的”
这几句话说得青衣有些松动,心忖燕姑娘在小姐心中确实是有所不同的,不说别的,就说她愿意让燕姑娘住在怡清苑隔壁就看得出来。可转念又一想,小姐实为男儿,这让除了家人外,别的女子进她的院子,也太于理不合了,往后小姐是男儿的事要大白天下,那他的清誉不得全毁了啊!想到这,青衣又道:
“对不起燕姑娘,小姐没有交代说您能进去,那您就进不了,得罪了”青衣后退一步行了一礼,再果断将院门关上,把燕语隔绝在外。
这厢燕语摸了摸鼻子,腹诽青衣可真尽责啊,连院门都不让人进!转念又心道算了,反正今天准备叫许向领她去城外找迟老妇,问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