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玛门特别听话,把杯子一放,穿衣服。“你要出门?”
“是。”
“你答应要和我出去的。”
“不去。”
“你答应的。”
“我反悔了,行不行?”贝利尔把外套往身上一搭,直接往门外走。
门刚拉开一个缝儿,玛门就挡在他面前,只穿了一衬衫,只扣了一颗扣子,还扣错了。
“真的是娇生惯养呢。”贝利尔解开他的扣子,重新扣好,理了理领口,却对上玛门暧昧不明的笑。
贝利尔电打似的收手,拨开他。
玛门又一次将他拦住。“想不想去历史博物馆?那里有很多黑魔法书。”
“可是我今天打算去学校练习……”
“还有我爸在天界时总结的魔法心得。限量版,有勋章的人才能借。我有。”
两个小时后,两人抵达了历史博物馆。
一看到入口石碑上两个鲜红的数字,玛门就僵硬了。
十,五十。
堕天使和大恶魔请在右边的盘中投五十欧里,非此二者请在左边的盘中投入十欧里。
贵族的痛苦就在于此。
玛门这回表现得相当不错,强忍了半天,才紧咬着唇,掏出一安拉放在右盘中。再一回头,贝利尔两指掂着五十欧里在他面前晃,塞他手里。
“我请你来的,我付钱。”
“请尊重我。”
贝利尔头也不回往里面走。
玛门忙跟过去。“里面有死灵铠甲和飞行魔书。”
“死灵铠甲不攻击魔族,只要不看飞行魔书的眼睛,就不会被他伤。”
玛门微微愕然。
两人非常顺利地抵达藏书室,非常熟练地从“黄金时代”下找到一本书。那是整个书柜里最干净的,也是唯一干净的。他拿出一个金色勋章,插入书下的缝隙,隔板亮了一下。他抽出书,拋给贝利尔。
路西法的《魔法札记》。
贝利尔禁不住笑了。
“每个柜子最上方都有那个时代各种版本的《神典》,也都是我爸写的。这本书很出名了,是天界书的命根子。不过局限的地方也很多,当扩充知识看就好。”
贝利尔用力点头。
一向板着死鱼眼的贝利尔露出这种表情。
“我说……”玛门若有若无地看他一眼,“你真的很崇拜我爸啊。”
“是。”
“有那种意思?”
“一点也没。”
玛门笑得颇不屑。“口是心非的小孩。”
“几乎所有魔族对路西法陛下都有崇拜之情,难道他们都对他有那种意思了?”
“你见过他,和他说过话。”
“噢,和他说过话的正常男性魔族都爱上他了。”
“你可不是正常男性魔族。”
贝利尔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因为我是同性恋,所以我看到优秀男人就会爱上。你是这个意思吗?”
“不。我只是说你爱上他的可能性比别人……”
“你在嘲笑我的性取向吗?至少我看去比你正常。至少我不会对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小男孩纠缠不休……”
“小男孩?贝利尔,你认为你自己还小吗?”
“跟你比起来,我确实是小男孩。玛门殿下,一个比你老几千岁的家伙逼你叫他哥哥的感受,你能想象吗?”
“亲爱的,几千岁很大吗?我爸和米迦勒的年龄都够谱写几千次魔界史了。”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贝利尔特臭屁地转头,跑到其它柜子里翻书。
玛门脸上的笑容跟地震似的坍塌。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贝利尔的背影,在胸脯上平抚数次。气才刚消一点儿,贝利尔就又回头补充一句话:“‘哥哥’,如果你是想通过吃醋来表示你对我的爱,那我不得不说,真失败!”
这一回,玛门的火彻底消了,笑得那叫一个无奈。
吵架找贝利尔,纯粹就是让了香瓜寻苦瓜。
圣迹 第41章
过了一会,贝利尔在两排书柜的尽头处找到玛门。玛门靠在一个长桌上,盯着地面发呆。
贝利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似乎有一块地面灰尘比其它地方都薄,奇异的图形。
走近一些,看到地面上有一个钥匙孔。
“这是一个暗盒?”贝利尔问。
“嗯。”
“这里似乎摆过什么东西。”
“一个大恶魔的骸骨。后来移到了人骨教堂。”
贝利尔蹲下去,盯着那个孔看。“看来这个骸骨以前坐在暗盒上。”
“嗯。”
“可惜上了锁,不然可以打开看看。”
“我有钥匙。”玛门拎起一串钥匙,蹲下去,把锁打开。
里面放了一页纸。
镜头拉近点,看看内容:
最爱的人就会受到诅咒,由手心开始往外腐烂,慢慢腐坏整只手,乃至手臂,胸膛,全身。白天他尚可用魔法遮掩自己的外貌,一到晚上,见光,原形毕露无疑。他们的爱情将会受到最大限制的阻碍,不得厮守……
贝利尔看呆了。
玛门蹙眉。“我不懂。”
“怎么……回事?”贝利尔下意识握住自己的手指。
“这是忠诚之血的诅咒。”玛门从旁边拿出一本书,摆在桌上,熟练地翻到其中一页,指着最下面那一段:
占卜师的预言无疑是对副君的威胁,雷诺为表对神与副君的忠心,在祭坛做了仪式,发誓自己将终生效忠神,并且在身体中注入忠诚之血。自此,只要是神族,只要身上流着亚特拉家族的血液,就必须生生世世为神做事,否则将会受到天谴。对于亚特拉家族的男子来说,如果做了背叛神族的事,将会失去力量,千夫所指,攒锋聚镝。对于亚特拉家族的女子来说,她的……
下一页的字母全被打乱。玛门将那一页纸接上去,刚好接在一起。
“米迦勒的双性,所以两种诅咒在他身上都应验了。这也是我爸的身体曾经坏过的原因。”
贝利尔又往上面看了一眼。
没错,上面说的是手心,而他是从手指开始坏。
可是,总该会有联系的。平白无故坏成一个骷髅,与这个绝对有关。
路西法曾不顾身份阻挠他,让他不要学习魔法。
我想,或许是因为他是他们的孩子?这也是玛门不能学魔法的原因?
“的确有问题。”贝利尔看着那一页纸,“既然这一页的字已经被打乱,那这个施法的人就有办法让它复原。为什么还要弄一页纸锁在地下?”
“我也是这么想的。”玛门喃喃道,“这个骸骨在我和米迦勒来这里检查过后一个月,就被搬到教堂。难道说……是转移视线?”
“你的意思是真正该被发现的东西,应该在那个骸骨身上?”
“普通人在发现这个钥匙孔,看到里面的纸条,差不多就该感到满足了。但是钥匙找得那么轻松,还有这么多疑点,会上当的人,智商恐怕有问题吧。”
“你在哪找到的钥匙?”
“就是这间屋。”
“那后来你知道这张纸上的内容了吗?”
“知道。”
“你知道,而这个搬骷髅的人却依然没有把它搬回来。”贝利尔蹲下去,看着那个暗盒,“或许藏东西的人,正是想要别人产生‘真正的秘密在骸骨身上’这种想法。”
玛门笑:“你倒真是逆向思维。”
贝利尔伸手在坑的周围摸索。
“也只是或许罢了。一般人想东西不像我这么钻牛角尖。这下面的砖头是什么样的?”
玛门摇摇头,抽出烟杆,在不远处的砖块上敲了几下,砖头裂开。搬了碎块,往里面看,和这暗盒下是一样的,一块一块,中间有缝隙。贝利尔去看了一眼,继续盯着暗盒看。
砖块与砖块间的缝隙里,一片漆黑。
“烟杆给我。”
接过烟杆,他沿着缝隙戳下去,硬的。
“给我一颗你的扣子。”
玛门又扯下一颗扣子给他。
他的扣子是水晶做的,背面有突起,但明亮得像块镜子。贝利尔把扣子正面贴在暗盒边缘,用魔法光照在扣子上,用背面反射出盒子侧面上方的景象。
依然模糊不清,却有多出的黑影。
“里面有东西。”贝利尔将扣子扔给玛门。
玛门接过扣子,伸手进去掏。但是那个缝隙太小,只能伸进指头。除非用筷子,不然一定拿不出来。
两人默了一阵子。
“你把头转过去,我有办法。”
玛门乖乖地转身。
“不准回头。”
“知道知道。”
身后只有布料摩擦的声音,隔了很久贝利尔都没说话。
玛门有些无聊,拋着扣子玩。
扣子反射出身后的景象。
贝利尔将两只手指骨乃至整个手骨伸进去,累得满头大汗。
玛门楞住,再次确定后,把扣子藏好,神情依然恍惚。
然后他点火抽烟。
贝利尔终于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又一次强调他不能回头。玛门应了,他慢条斯理地把手套戴上,把那个东西扔到玛门的面前。
只是一个本子。深红色的皮子,被石块压得有点褶皱,里面还有两条红色的带子,作书签。
玛门将它打开,随便翻了几翻。
“是天语,还是很古老那种。我只能看得懂部分。”
“例如呢?”
“‘儿子又去了光明的……大堂’……‘今天一起聊天……我和……’”随便逮了一段念,一头雾水。
……儿子又去了光耀殿。
今天我和所有於光暗一战的炽天使一起聊天,是关於天界未来的问题。有人说强极必衰,梅丹佐说即便有波折,也只是暂时。
记得有一本书曾说过,天界是一座山,博大伟岸,宽广凝重,神是支撑生灵的巨柱,风雨无阻,顶天立地。我们在不断挑战艰辛,演绎神话。
是的,天界永无倒塌之时。
在神的怀抱下成长,我们每天沐浴著光明与希望。
这,我居然能看懂?
正想继续看下去,玛门把书关了。
“据说以前天语和魔语只有俚语相差很大,现在只有个别的音相似。”贝利尔凑过去看, 摇摇头。
“在魔界,懂天语的人只有老一辈的堕天使。如果我去找他们,万一这里有什麽秘密……干脆我去拿字典查吧。”
“不过看这格式,似乎是日记。”
“是日记。藏得这麽隐蔽,却不用魔法将它封印,应该是因为纸张的问题。”
“纸张?”
玛门揭起一张纸,摩擦两下。“这是天界的巴斯牛皮纸,一般只用来转帐,很昂贵。用黑魔法只会毁掉它,无法封印。”
“也就是说,藏本子的人知道里面的内容,却不想毁了它,因为它还有用。”
“或者说,有什麽收藏价值。”
“那你应该把它带走,复制一份,再放回来。”
“这个回去想办法,我们现在先离开。在这里不大安全。”
“你是黑暗骑士,还怕几本书不成?”
“我是怕你给它们咬了。”
“我没这麽笨,谢谢。”
贝利尔又一次掉头走掉。玛门轻吐一口气,跟著他出去。
这一日,整个魔界的气氛都相当暧昧,仿佛笼罩著粉红色的泡泡。
玛门带著贝利尔回第五狱,在树上的小屋前蹿,顺著藤条阶梯往下走。贝利尔一脸莫名,走了很长一段路,忍不住开口问:
“为什麽不直接回罗德欧加?”
“今天安拉身体不舒服,我们走回去吧。”
安拉一直变作黑猫状态,在树梢上怒瞪玛门。
脚下是翠绿森林。
不远处,是薄雾笼罩的风车群。
喜书网(Www。xitxt。Com)txt电子书下载
青草地与暗灰砖相映,似乎酝酿著沈睡几世纪的灵魂。
风车之翼饱经风霜,孤单而又凄惶。
贝利尔和玛门绕著树干一圈一圈旋转,最後在底层停下,沿著河岸走。垮过树根,绕过草坪,路过一座座低声吟唱的风车,远离热闹的部落。
人还在山林间,就已听到喧哗的水鸣,感受到潮湿的水汽。
“我们是要去瀑布吗?”贝利尔踮脚往前看。
“跟著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