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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还有,望而生畏。
在她隐身跟着咩咩,看她去做什么时,咩咩师父扫过来的那一眼,就将她彻底看慌了神。
慌什么呢,她想不出来。
为了不想这个,她干脆想,那是咩咩师父,咩咩会不会也变成那样啊。
千万不要,她喜欢咩咩现在的模样。
……
翌日,又是大好晴天。
“呵~~”喵喵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揉下眼睛,趴在咩咩背后继续睡了。
许是已经习惯她的触碰,对此,咩咩除了放慢马儿速度,也无太多考虑。
一路悠悠晃晃,日当正午,马儿终于到了枫华谷。
有诗曰:萧瑟秋风拂面冷,伶仃枫叶映日红。回首山中路不见,又闻征雁过苍穹。
诗中说的,正是枫华谷漫山的红叶,可惜如今尚是盛夏,这映日红的景色,暂见不着。
背后有动静。
“醒了?”咩咩回过头,恰是瞧见喵喵睡眼惺忪,将醒未醒的模样。
那模样,像极了她过去养的大花猫,总是摆着张无害的脸,特别是睡着的时候,嘴角和眼睛的弧度,怎么看都像是傻笑,让人觉得既恬静又幸福。
真羡慕,咩咩想。
然后像叫醒那只大花猫,咩咩拇指扣着食指,啪叽弹了下喵喵脑门,说:“醒醒,马上到红叶湖了。咱们放完灯,就离拿到铃铛不远了。”
喵喵眯眼捂着脑门儿,彻底醒了。
醒来的第一眼,除了瞧见咩咩,视线里还多了个身穿盔甲的男人。
这个男人,和洛阳城里抱着黄姑娘同门,求草吃的家伙一个打扮,似乎听说,是天策府的军爷。
顺着视线,咩咩也瞧见了他,却是默了一阵,道:“好久不见。”
军爷抱拳,笑嘻嘻说:“别来无恙,可否借步说话。”
咩咩下了马,与那军爷走远攀谈,约是过了半刻,才笑盈盈地走了回来。
喵喵问:“有事?”
“无事。”咩咩摇头:“走吧,我们去放灯。”
灯放的很快,任务也做的很快,歇息一日,明日便可去洛道了。
但喵喵知道,不是无事。
方才,咩咩与军爷说话,眼神变了一瞬,喵喵懂的,那是想杀人时才会有的眼神。
入夜,待咩咩睡下,喵喵寻着踪迹找到军爷。
喵喵到底是卡卢比门下弟子,并不费力,她的弯刀就架在了军爷颈项跟前。
军爷却不吃惊。
“果然是明教弟子。”他说:“我天策府,与你明教曾在枫华谷曾有一场大战。如今我这天策门人,在枫华谷遇见了重出江湖的明教,你说说,这算不算是缘分?”
喵喵只问:“你和她说了什么。”
军爷说:“唔?什么她说了什么……诶诶诶,不说这个,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可喜欢我这型儿的啊?小爷年芳二十八,正是待嫁大好青年,无赌马吃草等不良历史,姑娘可有兴趣把我绑回明教?”
话毕,喵喵的玩到离军爷的脖子近了几分,划开了条血弧。
“诶诶诶等等……小姑娘家,打打杀杀多不好,这刀子呐,多危险呐真是。”军爷小心翼翼地捏着弯刀,想将它拿开,那刀却纹丝不动。
终于,军爷吸了口气:“你是想问,中午那会儿,我和咩咩说了什么?”
喵喵点头,刀子终于远了一些。
军爷摸了下脖子,看见血嘶了声:“那,你问过她了没。”
“问过。”
“她不愿说?”
“是。”
“诶诶诶,所以说,你干嘛来问我。”军爷擦擦手:“她若不说,便是不想你知道,你知道了,她不乐意,既是如此,又何必再问。”
说着,军爷捏着弯刀,把它从脖子跟前拿开。
这次,喵喵没有阻止,站了片刻,隐身走了。
她隐隐记起,师父说,中原有句话,叫做多管闲事。
是很遭人讨厌的行为。
她不喜欢咩咩不开心,可是……也不喜欢咩咩动杀意的模样。
七夕任务鞭长驾远,却抵不过时光飞逝。
任务的最后一步,也是拿到铃铛前,最后一件事,便是前往奖励领取处,让发放奖励的人刻字。
走去半路,咩咩被一个黑衣服的万花叫开。回来时风轻云淡,但喵喵清楚,咩咩动了瞬杀意,亦如在枫华谷那次。
很重很重,是非杀人不可的……恨意。
喵喵装作看不出,刻字的人也整巧问:“姑娘,这字儿你们想怎么刻?可要在字的前面加所属门派,或者后面刻上姐、妹?”
咩咩笑道:“我们不是姐妹,便刻‘喵喵和咩咩永结同心’罢。”
永结同心?将心打结,绑在一起?
喵喵不是很明白这个词,但拿到铃铛,突然觉得,这个铃铛不该送给吉吉菲。
“谢谢你。”咩咩捧着铃铛,有点奇怪的笑了。她难得主动接触喵喵,摸了摸喵喵比她还高的脑袋:“你啊,勉强算是完成了我倒数第二个心愿。”
作者有话要说:
☆、咩
拿到奖励,二人便打道回府,回纯阳宫了。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日复一日的过去,喵喵依旧无所事事,偶尔闲的无聊,隐身偷看咩咩早课晚课练功讲经,每天喝难喝的纯阳米粥,和咩咩同挤一床被窝。
直到有一天,卓凤鸣找到喵喵,给了她一颗蜡丸,让她回大漠复命。
终于可以回去了,喵喵想。
但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踏出大殿,正是晌午,咩咩应是在纯阳宫门口,接引上山参拜的百姓。
……嗯,很好找到。
想去找她,喵喵便去,可谁想刚瞧见咩咩,她突然看见了两个多余的人。
一个是枫华谷的天策,一个是扬州城的万花。
偷听这等事,喵喵历来不屑的。但先于思考,她已握住背后双刀,在不屑自己的行为之前,与周围景物融为一体。
所以,就算不屑,该听的都听到了。
军爷说:“董傲天那厮逃到了落雁峰,明日其他人会过来支援,此前莫急出手。”
咩咩说:“落雁峰并非绝路一条,我们再不出手,他若逃掉,要等何日才有大好良机。”
花哥说:“但若现在杀入,你我三人皆非敌手,军爷说的是,我等切莫打草惊蛇。”
争论了有番时候,三人不欢而散。
喵喵偷偷回到观门,装作刚从里头出来:“我在找你。”
“我知道。”不似方才,咩咩语气温柔:“你要走了,是么。”
喵喵点头。
咩咩问:“什么时候?”
“明日。”
咩咩显是一怔:“明日啊……明日清晨我尚有要事,可能……不能给你送行。”
她显然不似擅长撒谎的人,吱呜半响,才说:“你一人回去,路上千万小心。”
“会的,我会注意。”喵喵说。
她知道咩咩要做什么了。
翘了下午的讲经,咩咩给喵喵收拾行李,那行李包的大小,足足比她从明教来时大了三倍。
晚上,咩咩未带她去纯阳宫的饭堂,反是去天街买了几尾鱼,给喵喵做了一桌子鱼。
喵喵吃了个肚满肠肥,第一次知道,除了醋鱼和小鱼干,鱼还可以有这么多种口味。
入睡时,咩咩初次主动搂着她,问:“我一直想问,你们那的人,可都是互相抱着睡?”
喵喵说:“也不是,只会与菲菲和吉吉菲这么睡。”
吉吉菲谁?咩咩想问。
但她没问出来,只问:“你觉得,菲菲和吉吉菲,比起我如何?”
喵喵歪头想了想:“菲菲是个好中原人,我喜欢她,吉吉菲美丽而又尊贵,我也很喜欢它。”
咩咩笑了:“我呢。”
喵喵闭上眼睛想着,说:“不一样,你与她们,我不知道,但非常喜欢。”
咩咩又笑了。
喵喵觉得,咩咩有些不开心,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那串铃铛,本来想送给吉吉菲。”
咩咩有些动容,刚想张嘴,却听喵喵又道:“但是现在,舍不得。我的,不送了。”
咩咩听罢,弯着嘴角笑了许久,什么话也没再说,什么也没再问。
夜色渐沉,屋里燃着迷香,喵喵很快睡熟了。
咩咩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穿好衣裳,提剑出门。
随后,喵喵睁开眼睛,抓起弯刀,披上许久未穿的教袍,走出门去。
落雁峰离天街只一个时辰的路,咩咩的脚程又快过常人,只消半个时辰,便到了落雁峰上。
咩咩在峰顶,山崖下有人。
深深吸了口气,咩咩的周身包裹起蓝色雾气,只瞧那生太极凌空一现,喵喵已梯云踏雪旋落山底,大开杀戒。
喵喵在更高处望着,想,咩咩果然不是个善于杀人的人。
虽然她莫名喜欢这点,可咩咩才了杀几个,就惊动了整个落雁峰的山贼。
开始那会,还有山贼吵嚷叫逃叫跑,可待瞧清咩咩只身一人,山贼们立马壮了胆量群起杀之。
喵喵不会不帮,咩咩在前剑花飞舞,直取人命,喵喵跟在后面,偷偷划开落单的山贼脖子。
但山贼太多,纵有喵喵援助,咩咩还是受了不小的伤。
就算负了伤,杀意正盛的咩咩毫不喘息,终于,她还活着的对手所剩无几,除了偶尔接下偷袭的暗器,喵喵再没办法在她不发现的情况下暗杀山贼。
至此,喵喵只能看着。
看着咩咩张开气场,看着咩咩手刃敌人,看着咩咩被刀砍中,看着咩咩浴血奋战。
不知过了多久,“咚”的一声,董傲天首级落地,将白雪染成一条红河,这场雪中血舞才落下帷幕。
咩咩的杀意终于消了。
喵喵仍在看着,看她长剑掷地,仰天狂笑,笑着笑着,却忽然地跪在地上嘤嘤哭泣。
咩咩越哭越伤心,不住拿沾满血迹的衣袖擦着眼泪,说:“阿爹、阿娘、表叔、香嫂……我咩咩终于亲自手刃董傲天那厮……你们……可看见了?”
贼首董傲天,是咩咩的屠村仇人。
但她哭得,一点也没有大胜后的感觉。
喵喵忽然想起,自己的营地被马贼入侵那天。
那天,她不觉得难过,可咩咩一哭,竟是眼眶发胀,后知后觉的难过起来。
揉了揉眼眶,喵喵忍住了。
咩咩伤口的血越来越多,那身蓝白色的道袍红了大片,一个摇晃,人几乎倒了下去。
她的一处伤口在腹部,很深,虽若处理得当会无大碍,但眼下,她并无走回纯阳宫的力气。
算了……咩咩的视线有些模糊,但心想,反正一个两个,心愿已了。
却在倒下之前,有个人接住了她的身子。
山贼……还有活着?
“谁……”咩咩挣扎。
喵喵胸口闷得厉害,不想搭话,只是跪了下来,环住咩咩,轻轻唱道:“熊熊圣火,焚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咩咩从没听过这样好听的声音,近在耳畔,如自天边。
而视线里,不再有血的颜色,淡金辉光覆盖视野,与这柔和歌声相互交织,仿若五月春阳照在心头,异常温暖。
金辉之中,咩咩隐约在抬首的刹那,瞧见了纯白兜帽下的棕色长发,以及亦如琉璃的眼眸。
是她。
终于,咩咩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咩
喵喵背着咩咩,天空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