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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魂-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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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德发坐在路边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李三子说得有道理。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了,踯躅着回到了家,他一屁股就盘腿上炕,捧起大碗胡噜胡噜地喝起稀粥。吃完,又用舌头将碗边的米粥膜衣舔净,然后打了声响嗝。儿媳妇玫瑰低眉顺眼地过来收拾炕桌,她感觉到公公的目光在死死地盯她看。
  “玫瑰,你来咱家几年了?”王德发突然发问。
  赵玫瑰一怔,她想不到公爹会问这个。“四年了吧,”王宝安代为答道。
  “又没问你,你多啥嘴!”王德发截断了儿子的话。
  “四年多。”赵玫瑰知道公公这些天心不顺,怯声声地回答。
  “哦?你说咱家能过穷不?”
  赵玫瑰一时张口结舌,好半天摇头:“爹——?”
  “瞎问个啥呀?”王德发女人正好进屋,“玫瑰,猪还没喂咧。”婆婆不失时机地把儿媳妇支走了。
第十三章(3)
  “哼!”王德发恶狠狠地对长子说:“明个儿咱俩去县城!”
  翌日,王德发老早就起来了,破例叫女人给打扮一番。他的样子有些怪异:头戴紫绒毡帽头,黑色的棉袄棉裤,腰扎灰布带,腿缠灰裹腿,穿了双新鞋。饭后,父子俩就搭车去了安城县。进城时已是晌午,王德发闷声不响地去了杂货铺,买了把剔骨刀。剔骨刀幽蓝雪亮,映照出冷笑的嘴角。见爹翻来覆去地看刀,王宝安忽感到恐惧,说:“爹,咱家有这刀啊,还买?”
  王德发冷笑,饶有兴致地用手指扣击刀片,听铮铮的颤声。
  “爹,我先去看看丈人在不在?”王宝安抬腿想走。
  “别急,”王德发一把拽住儿子,说:“走,咱喝点去!”
  光线幽暗的小饭馆里,王德发大口吃菜喝酒。酒菜丰盛,尖椒干豆腐、溜三样、干炸青蚕、葱炒肉片铺排了一桌。儿子心里打鼓,父亲却吃得郑重其事,像是某种仪式。火辣辣的烧酒进肚,当爹的话多起来:“大儿子,咱家里的事你就多担量啊。”
  王宝安鼓起勇气,说:“爹,你是咋了?”
  “王八掉进灶坑里,憋气又窝火。”王德发仰脖又啁了一盅,抹抹嘴角道:“没事,一会你就别去见狗丈人了,……你就在这儿等着吧。”
  “别的,我陪你。”王宝安心里明白了八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父亲,王德发扭头躲闪儿子探询的目光。
  下午的安城煤矿公司院里清清冷冷,赵前的办公室新安装了电话机。赵副经理心境颇佳地反复摇动电话机的摇柄,还对着秘书笑:“为啥叫耶律风呢?呵呵,用这玩意儿讲话像挑水似的,还得摇轱辘把啊。”
  咣当一声,醉醺醺的王德发闯了进来,霎时间赵前的脸白了。王宝安紧紧拽着王德发,对赵前使眼色:“俺爹看你来了。”
  “赵前,你,你说,”王德发气喘吁吁,问:“老虎窝车站是不是你弄的鬼?!”
  赵前隔着桌子摇头,冷冷道:“大哥,你啥意思?”
  “啥意思?你装傻?”王德发伸手去摸刀,但是被儿子紧紧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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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德发怒吼:“是不是你?”
  转眼之间,赵前的下属涌了进来。赵副经理恢复了底气,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王德发狂怒:“好,俺灭了你这个王八羔子!”
  众人七手八脚地按住了王德发,夺下了尖刀。王德发破口大骂道:“赵前,你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你他妈的坏透了腔!你不得好死!”他拼命地挣扎,跺脚高叫:“白瞎俺的地了,你包赔!”
  赵前脸色铁青,过了好久才说:“看闺女、姑爷的面子,我借你地种!行了吧?”赵前自觉于理有亏,他想息事宁人,补偿王德发,但是嘴上不软,说:“要不是看二十年交情的面,今个儿就送你去蹲笆篱子!”
  眼看一场流血事件平息了,王德发冷静下来,说:“你牛个啥劲?还能当一辈子经理咋的!”临走时冷冷地丢下一句歹话:“俺要是过穷了就去开窑子,叫你闺女去卖炕,哼!”
  赵冰花即将出嫁,姑爷是安城县小学的教书先生闻山石。在春天丁祭仪式上,赵前见过他一面,印象颇深,闻山石担任了祭祀的司仪,仪表堂堂声音出众,所以有人提亲时,赵前一口应允了。由于包赔土地的纠纷,赵前和亲家王德发掰了脸皮,赵前认为还是读书人知书达理,格外认可文质彬彬的闻山石。赵前专程赶回老虎窝,对女人赵金氏说:“还是读书人稳当。”
  夏天的风很柔和地从后窗户进来,赵前脱掉马褂甩在炕上。“俺可不想再有个腰里别刀的亲家。”赵前对王德发耿耿于怀,“你说,要是读书人家——哼!”
  “赔了就赔呗,吃亏是福。”赵金氏手中忙着做鞋子,她用针划了划头皮,劝男人:“人家老牟出面,再咋说也是儿女亲家……”
  “别提亲家好不好?”赵前打断了老婆的话,“一寻思他,心里就闹得慌。”
  “该来往还得来往。”
  “得得,你说这门亲咋样吧?”
  “你都应允了,还来问我?”女人的眼光飞快地斜乜了丈夫一眼,脸旁倏地飞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赵前没有注意到女人的表情,继续道:“二丫头比大的强,不惹乱子。”他又回想起了赵玫瑰丢人现眼的往事,忍不住骂:“老王家没一个好……”骂到半截停住了嘴,他看见女人在盯盯地瞧他,自觉口无遮拦有失身份。赵金氏提醒丈夫:“人家老牟一直有那个意思。”
  牟家看中赵冰花由来已久,但是赵前压根儿就没有看上老牟家儿子,和老婆说:“你瞧他那憨头憨脑的样,还赶不上他爹呢。”
  自从做了安城煤矿公司的副经理,老牟、荆子端等人很明显地和赵前拉开了距离。本来见面就少,即便见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有不真不假地寒暄,然后尴尬地干笑。这样一来,老虎窝在赵前的心里越来越淡,除了老婆孩子丈母娘,老虎窝真的不再有什么能羁绊他的心,甚至可以说是兴味寡然。见他低头不语,赵金氏说:“要不,你去看看老哥们?”赵金氏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老虎窝的乡亲认为自己男人是无所不能的,好事赖事都是他的事,与王德发撕破脸皮叫乡里看笑话,乡亲们都同情王德发,背后没少说赵家的坏话。在学堂读书的赵百合回来说:“妈,荆先生说咱家为富不仁”。可这一切,赵金氏不想和男人明讲,只是说:“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还转呢。”
第十三章(4)
  赵前眼睛一瞪:“你话里有话啊,明说吧!”
  女人叹息:“咱和王家,好歹也这么多年了。”
  “这么多年咋的?”赵前气鼓鼓地说:“王德发挑走了最好的两垧地,连个谢字都没有,俺不欠他的!”
  见赵前仍在火头上,女人就改了话题:“老牟和咱家好一场,不容易啊。”
  赵前不耐烦,说:“一家有女百家问,他提亲俺就得点头?”
  赵金氏不再多语,埋头去忙手中的活计,先用画石笔在袼褙上勾勒出鞋样,再用剪子铰出鞋底鞋帮,整齐地放在炕沿边。打袼褙纳鞋底做鞋,是居家女人必须操持的活计。赵前有条件穿皮鞋了,但老少孩子十几口人还要穿家制布鞋,一年到头要不停地做上几十双。这时,炕上的孩子哭闹起来,金氏赶紧脱鞋上炕去抱,这孩子是他们的第五个闺女。室内弥漫着婴儿尿布的臊气,还有女人身上熟稔的气味,赵前觉得这是自己离不开的气味。女人已见衰老,但她依然吸引着赵前,想着想着,不禁哑然失笑。
  “笑啥呢你?”女人摇晃着闺女问。“给五丫头起个名吧。”
  “嗯,就叫马兰吧。”
  “这花草有的是,不金贵。”金氏撇了撇嘴说,的确,马兰花太平常不过了,夏天里田间地头多的是。
  “名贱才皮实,好养活。”
  赵金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韩二丫的孩子叫啥?”
  “啊,你说老五啊。”赵前忽然笑了,说:“叫赵成和吧,俺指望你们都和和气气的。”
  “净说咬眼皮儿的话,谁不和气了?”金氏有些气恼,话题一转道:“想着给俺抱回来呗。”


  “想了咋的?”
  “嗯哪。咋的也是咱老赵家的人。”
  赵金氏说这番话的时候,正好弯腰把鞋袼褙往炕里送。女人白色的细格洋布衫让男人眼热,赵前不失时机地将手伸进女人的衣襟里,女人的肚皮很凉很凉,乳房犹如布袋似的垂了下来。赵前两手绕过老婆的后腰,揉搓起那两只松软的布袋,手心含起湿润的乳头左右旋转起来,动作越来越快。女人有些急:“别别,晴天白日的成啥了。”
  赵前停住手走出屋子,院子里空无一人。哦,他想起来了,孩子们上学的上学,没上学的不知跑那去玩了,此时正是农忙铲地的时节,家里除了他俩只有昏昏沉沉的岳母。想到这儿,心里不由得怦怦跳个不停,随手插上院门,一边笑,老夫老妻怎么弄得像偷情的花痴一样?他又忽然觉得不对:“冰花呢?”
  “早上去成运家了。”
  男人的粗暴像凶猛的洪水扑来,赵金氏感觉她被吞噬了,自己在水中顺流而下,有堤岸挡住了去路,在大水的拍打下,她变成了河边翻卷的泡沫。这汹涌的激情没法拒绝,匍伏在炕上浑身湿淋淋的,开始时还觉得膝盖硌得有些疼,渐渐麻木失去了知觉,她感觉飘起来了就像空中的柳絮一样,飞呀飞呀地飞到了西沟,飞到那个初婚的窝棚里。有一种特别的气息从窗户外游了进来,不知道是什么花开的气息,隐约中来自背后的声音在叫她:“再生一个吧。”她想摇头又点头,男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丰腴的脊背,听她气若游丝:“我——还能——养活——儿子……”
  激荡的浪花终于平息下来,赵金氏嗔怪地数落丈夫:“老天巴地的,咋还这样孟浪?”
  “俺孟浪?你刚才还咬人呢,忒狠。”赵前抚摩手臂上红肿的牙印,“看看,你这个臭娘们儿!”
  “恨死你了,讨小的!”女人说这番话时咬牙切齿。
  “大老爷们没俩女人还成?”
  “一寻思你还有别的女人,心里就堵得慌。”
  赵前不再出声,披衣坐起点烟吸了几口,眼睛眯缝了半晌:“要不,你们娘几个搬安城去吧?”
  这一次赵金氏没再拒绝,所问非所答地说:“冰花啥时订亲?”
  “就这几天吧。”
  “秋天时办?”
  “收完粮就办。”
  赵前起来穿好衣服,蹬上鞋子下了炕,女人问:“你要回安城去?”
  “不,俺去看看老牟他们几个。”临出门,赵前扭头对女人笑了一下,露出了被烟熏得微黄的牙齿:“今黑儿不走了。”
  赵冰花出阁以后,赵金氏在安城县小住了几日,新鲜感一过,她便张罗回老虎窝,说:“不行,我得回家去了。”
  “这不也是你的家?”赵前不满意:“你这个娘们儿!”
  “俺娘也要回。”赵金氏说的是实话,老金太太随姑爷闺女住进了县城,心里闹得慌,总问闺女:“谁这么坏呀?好端端的非叫咱搬家。”老得像小孩子的金老太太,全神贯注地摆弄自己的包裹,念叨:“咱回老虎窝吧。”
  赵金氏住在城里时,男人也很少回家,即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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