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一直看着我,是太想我……”宁玉突然偏过脸来,笑意昂昂,“还是太久没见到我,忘了我长什么模样了?”
赵臻挪开了视线,面无表情:“我没看你。”
“……”宁玉忽然停下脚步,很认真地挑眉看赵臻,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大了好几倍的声音。赵臻觉得耳边嘈杂,脑袋里更是乱哄哄的,她被宁玉盯得深了几分怯意,却还是硬着头皮对视回去。
“你鞋带散了,系一下。”宁玉说得很轻,雨滴的声音都快盖过她的声音了。
赵臻没想到宁玉酝酿这么久说出的竟然是这句话,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似的,松了好大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低头看自己的鞋,鞋带确实拖在了潮湿的地上,赶忙蹲下身子系上。
宁玉把伞微微向赵臻倾斜了一些,好遮住她整个身子,宁玉穿得精致,赵臻却是九分裤和运动鞋,和平常的审美背道相驰的打扮,彰示着这段日子的奔波。
赵臻露出的脚踝有一处红褐,是被鞋磨破皮留下的痕迹,宁玉出神地盯了那块地方一会儿,忽然开口:“谢谢。”
毫无预兆地,赵臻感觉宁玉的手心温柔地放在了自己的头顶,如果是往常,她一定像猫一样跳开了。
但是她现在只想把头埋得更低,心里的委屈逼得眼角酸涩得想要落泪。
这些日子的压力她都咬牙扛下来了,宁玉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她软弱地松了骨头。
赵臻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是我要谢谢你,因为救我,你差点毁了。”
“我愿意的。”宁玉笑。
赵臻脑袋一烫,差点又想问出那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但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忍住了。
赵臻不喜欢也不擅长暧昧,只是预感到宁玉不论回答是或否,对自己而言都是一个难题。
宁玉看着她笑,举重若轻的自然神态,看不出是有心还是无意。赵臻就像喉咙里卡了一根刺,什么都说不出来,又难受得紧,只好逃一般埋头扯开步子。
宁玉把赵臻送到楼下,分别的时候,赵臻看到宁玉的肩头微湿,留客的话在喉头哽住,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赵臻看得清楚也了解自己,倘若她放纵自己喜欢宁玉,最后放不开的一定是自己。
何况她一点都不想再陷进一段感情里。
经过了十年恋情的告破,赵臻对感情这事不再有过多的信心和幻想,更别说对象是宁玉。赵臻想,只要放任自流,不去煽风点火,就不存在永不消散的感情。赵臻决定了摆正一个朋友和上级的位置,买了几本专业书在家一门心思地研究,忍了几天没去找宁玉,宁玉也很默契地没有主动联系她。一切都很好,但冥冥之中总有托后腿的。家里的父母准备了一点山货,让赵臻回家拿,还特意问起了宁玉。
赵臻猛然想起答应父母带宁玉回家这件事,宁玉上次带去的东西还落了一些在那。
赵臻觉得头疼,打了个电话问宁玉在不在家。宁玉踌躇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我这儿不太方便,你在家等我吧。”
“小如回来住了。”没一会儿宁玉就到赵臻面前,亲口解决了她的疑问。
赵臻心里一咯噔,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佯装随意地问:“怎么了?”
“小如不小心把自己以前做过**抖出来了。”宁玉说,“那医生好像是个精神洁癖,就骂了她。”
宁玉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像是心平气和地说着这事,赵臻却有点心虚,把一盘削好的苹果推到了宁玉面前:“多数人都会有点介意吧。做过那种职业的女朋友,多少会让人缺少安全感吧。”
宁玉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听到这话时微微偏过了头,面露疑惑地看赵臻:“可是,小如本来就只把她当朋友啊。”
“……”赵臻一下子又有些心塞,默默不说话了。
“那——”宁玉语调一转,“你也是多数人?”
赵臻袖口下的手抖了抖,慌张地低头避开了宁玉的视线:“我不知道。”
宁玉了然地笑了,那笑意让赵臻坐立难安,心脏急速下坠。她想说些什么解释,可现在说什么都只会更像欲盖弥彰,可宁玉看上去无所谓的样子同样让她感到不舒服。
宁玉没有追究下去,自顾自忖道:“小如身份证还没满十八周岁,也没文凭,找工作有点难度,我想看看攒笔钱让她学个手艺,或者考个幼教。”
“……”
赵臻看着宁玉仔仔细细为小如打算的模样,皱了皱眉,语调不自觉地变了味:“你对她倒是负责。”
宁玉笑着应承下来:“当然的。”
赵臻暗自认定了宁玉和小如曾经好过,斜眼看着宁玉此刻心情颇好的模样,心里涌起一点淡淡的失落和讽意。
既然又住到了一起,宁玉又还是对小如这么上心,复合也是迟早的事了吧。
想着,便逐渐失去了耐性,赵臻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乱糟糟的思绪却没有得到纾解,她语速变快了许多:“我妈打电话来让我回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当然你不去也行,我会把你落下的东西带回来。”
明明宁玉到前好好酝酿了一番,该怎么开口才能让宁玉跟自己一块回去又不显得刻意,可到头来竟成了这样,赵臻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斜洒进来,春天的阳光没什么温度,略显哀愁的白色。
“什么时候?”
“就明天吧。”
赵臻看着窗外白得发亮的天,表情轻松,听觉的注意力却全然调动起来。半晌,赵臻听到悉索的声音,宁玉站了起来,挡在了赵臻眼前。
“要走了?”赵臻笑着掩饰心里的失落,开口语气却还是有气无力。
“我回去收拾,明天好跟你回去。”
“啊?”赵臻大感意外,赶忙站了起来,呆头鹅似的瞪着眼不知所措。
宁玉军绿色的外套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里面是背心和运动短裤,非常居家的打扮,可能是接了电话之后随便披了一件外套就出来了。赵臻很喜欢宁玉这样子打扮,没有过多的修饰,透着随性和慵懒的味儿,同样是性感,又和其他时候的美丽和精致不同。对一个设计师来说,这样的身材和气质是无法抗拒的,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缪斯女神一般的存在,难怪公司里其他设计师对宁玉过目不忘。
宁玉偏了偏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赵臻才意识到自己盯得太久了些,脸颊微微有些热。
半晌,才憋出一句:“别忘了带轻便的鞋。”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番外。觉得前面宁赵写得不够清楚。
犹豫番外要不要接着写,因为的确有种接着写又是一个巨坑的感觉……
真正的新坑已开,檀香记,背景民国,大家闺秀萝莉x上海交际花御姐
☆、番外宁赵2
番外二
宁玉这次轻车熟路,和赵臻并排进了家门。宁玉给赵母带了两盒护手霜,声称是赵母上次托她买的。赵母是个朴实的农家人,护肤品之类的东西却都被她当作浪费,宁玉竟然能让她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赵臻不自觉对宁玉有些另眼相看。
开饭前赵母坐在椅子上择菜,宁玉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挽起了袖子坐到了木头长椅上。
“你和小臻去玩吧。你们这些孩子做不了这些,连小臻都早就不会了。”
却没想到宁玉动作还算利落,赵臻在边上坐着看,脸上是越来越惊疑的表情。宁玉微微低头,长发垂落,看起来有一丝恬静。
赵母也是意外的,笑着转头对赵臻打趣:“你看看你,什么都不会干,只能指望找个能干的对象了……”
“妈,”赵臻慌忙掐断这话头,因为宁玉投过来的目光而感到万分尴尬,哥都没成家呢,我着什么急。”
赵臻下意识地像以往一样推赵凯出来当挡箭牌,话音落地的一瞬间赵臻猛然想起牢狱里的赵凯,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随即,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宁玉拉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腿上,赵臻逐渐缓过神来。
赵母的面色没什么变化,只是摇头叹着:“你们一个两个,都快三十的人了,还都不着急。你我还能催催,你哥一年到头跑在外面,我连人都见不着。”
赵臻恍然想到赵母还不知道赵凯的事,紧紧咬着唇,心底涌起一阵后怕。幸好妈刚刚没有观察到自己的表情,否则很可能就露了馅。心情像过山车一样迅速大起大落,赵臻额头沁出了一层虚汗,手也轻轻颤着,宁玉攥住她的手用力紧了紧,好像在示意她安心。
余光偷瞟宁玉,只看见她轻轻笑着,漆黑的双眸像成了水一样波动,身子微微侧过来挨着赵臻。
“伯母,你看我当你家的媳妇怎么样?”
赵母惊讶得手里的菜掉落在地上:“你还认识小凯?”
赵臻大惊失色,宁玉低垂着眼睑,抿着唇含羞带怯地笑,模样如一个陷入爱情中的小姑娘,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赵母从意外到大喜过望,视线充满深意地放在宁玉身上:“那可太好了,太好了。”说着,殷勤地坐到了宁玉身边,拉起宁玉的手:“原来你还是小凯的朋友,怎么不早说啊。”
赵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在反应过来后,蹭地一声站了起来,直瞪着眼看宁玉。
这个人,前一秒还靠在自己身上,后一秒就去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当媳妇儿了?
赵臻实在看不下去那副母慈女孝的场面,于是扭头气冲冲走了出去。
已是傍晚,天边的云彩染了血一样的猩红,落在远处的山坡上。没一会儿,身后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身。
赵臻没有那个耐性等宁玉袅袅婷婷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她转身骂道:“你见过我哥吗?你怎么能跟我妈说那种话?”
宁玉一点也不急:“你哥坐牢又不是只三五年,不给你爸妈一点盼头,怎么瞒得下去?”
“那也不关你的事!”
宁玉笑了,嘴角呷了薄薄的日暮流光,眼底温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呀。这样,你就甩不开我了。”
赵臻愣了愣,宁玉茭白的面容和身后的霞光辉映,灼灼刺着她的眼,她声音软了下来,却仍旧保持着倔强:“我们的事,不要扯上我家人。”
“我们的事?”宁玉眼角一挑,流目盼兮,“我们的事,是什么事?”
赵臻直勾勾盯着她精致的脸,宁玉挂着轻松玩味的笑意,她的自在从容和自己的焦躁忐忑形成强烈对比,像是一种讽刺,这如同在赵臻的心上泼了一把油。
赵臻冷笑了一声,然后逐渐攥紧了拳头。
“你在这等我。”
赵臻从家里背了一个背包,一路小跑到宁玉面前,顾不上自己还喘着气,二话不说地拉着宁玉走。
宁玉挑眉,没有问赵臻要带她去哪,任凭赵臻拉着自己,脚步匆匆,赵臻眉头紧蹙,嘴唇也抿得紧紧的,看起来像生着闷气,宁玉倒觉得这样的表情有几分可爱,所以甚是开怀。
赵臻带她上了山,逐渐暗下去的夕阳光辉从掩映的树叶缝隙间洒下,脚底下石头砂砾有些硌教,冷的湿的风吹拂着头发。
路线弯弯曲曲,实在不像供行人走的路。按赵母的说法,这山平常附近居民常走,踏青时节也有不少人来野营,应该有条好路才对。
宁玉把疑惑都藏在了心里,安静地跟着她走。赵臻在她前面领着路,所以总是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