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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抽烟,赵臻就想到宁玉,那个人指尖夹着烟,迷着眼吐出烟雾的样子。赵臻在这公司干了几年,还算半个新人,主打当然是一直想争取的,不过赵臻这还真是头一次跟那种肮脏的交易搭上边,她气崔经理不要脸,气宁玉不自爱。想到宁玉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这份愤怒里多了点心疼,早知道会牵扯出这么一码事儿,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宁玉上台。
宁玉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脚步摇摇晃晃在楼道里弄出很大的声响,身子架着扶手费力地踩上台阶,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眯着眼找自己家的门。
赵臻本来已经冻木了,看她这副样子,火气一下就蹭上来了:“你去哪了,怎么这个点才回来,这么晚多不安全你知道吗!”
宁玉这才发现家门口还有个人,强撑着眼把人看清楚了,喉咙里发出些醉醺醺的笑意,听得人痒痒的。她没客气,按住了赵臻的肩,借力站稳了在包里掏钥匙:“设计师啊。你放心,我没喝醉的。”
赵臻听她说话还算清晰,扶人进了屋,在玄关处就质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啊……”宁玉翻了一会儿,翻出手机,关机的。笑着把手机在赵臻面前晃了一下,没说话。
宁玉无所谓的笑容此刻变成了扎眼的存在,一腔怒气都堵在胸口汹汹涌涌,火苗蹿上了大脑,赵臻向前一步,双目通红瞪着宁玉:“市场经理要是为难我,那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为我摆平。我不会出卖自己的model!你也不要做这种下贱的事!”
宁玉的眼里闪过一瞬的惊愕,很快消散了去。侧着身子抵在了墙上,看着赵臻,歪着脑袋慵懒地笑:“我能吃亏到哪去,倒是你这性子,没少吃亏吧。”
赵臻没气得不轻:“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吃不吃亏是我的事,你别掺和!”
“真够横的。”宁玉笑着耸耸肩,“可以。那你也别为我得罪人。我自愿的。”
无力感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压得身子都有站不稳,赵臻的脸上带了太多的难以置信,紧紧地盯着宁玉的脸,盼望找到一丝谎话的痕迹,却颤着唇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宁玉的脸上带着酒后的一丝红晕,衬得笑容鲜妍娇媚。她走过赵臻身边时,拍了拍赵臻的肩膀,伏在耳边,声音酥软:“你这个只认死理的犟丫头,除了发脾气,你还会解决点什么?知道你为什么输给归兰么?”
宁玉没回头看赵臻,一眼都没回头看,径直进了浴室洗澡。
她分明看到赵臻已经急红了眼,知道赵臻只是担心才口不择言,但她就是一点解释的欲望都没有。她终于说了重话,然后看到赵臻眼神呆滞,眼眶有一点湿润,她也不想去思量这话丢得该不该后悔。刚才那个气冲冲骂她的赵臻,那个会说她下贱的赵臻,和她看过的无数个人没什么两样,她不想面对,也不想记得。
淋浴的水开起来了,水声哗啦啦地砸在瓷砖地上,宁玉彻底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当酒精碰上热水,弥漫起的雾气似乎都是微醺的,让人头晕眼花,胸口的地方好像堵了些什么东西。
上午,接到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说又把小如接去住了,宁玉虽然没有反对,心情也有些不舒服。欠佳的心情不说,没接受过模特的培训也是其次,可她偏偏恰好来了例假,身体不适,所以赵臻看向她的时候,她本能地拒绝了。那个模特却忽然到她身边,贴着耳朵悄悄教她怎么处理,还说了简单的T台技巧。宁玉听了轻松许多,自然应下来。应下来的时候宁玉瞥了一眼赵臻,仍旧是那事不关己的淡然表情,仍旧是与她拉开很远的距离。别人看出来了,而与她最熟的赵臻没有,宁玉想,很多时候可能并不是自己太擅长假装,而是那个人确实并不关心自己。下了台,没看见赵臻,等她的是一个身材发福走形的男人。那男人拿赵臻跟她谈,她权衡了一下,搞定这样一个男人对她来说不算太难。虽然被揩了点油,但也算全身而退。拖着一身疲惫回家,谁知道等着的是劈头盖脸的责问。
有点好笑,不是吗?
宁玉觉得头昏得厉害,怕跌在浴室,简单冲了下就出去了。打开浴室门,发现赵臻还呆愣在门口那个位置,背对着她,双臂垂在身侧,好像从没动过似的。
隔了一段距离,赵臻听到宁玉在背后吃吃地笑:“怎么了,设计师还生气呐?要不我也给你睡一下,你能心里舒服点?”
赵臻身子松动了,像一个提线木偶般僵硬,缓缓抬手打开门,离开了。
赵臻没回头,如果她回头,大概就能看到宁玉面无表情地凝着脸,眼睛里是深深的脆弱和柔软。在她面前宁玉总是装得太好,在她背后却露出破绽。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今天是个尴尬症反复发作的日子。归兰一路都七上八下,林逸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些照片的,又是怎么发现的?
林逸人找到的?没可能啊,自己藏东西水平明明那么高,床底下那种地方谁会去看啊,小时候自己床下乱七八槽的东西藏了一大堆,都没被父母发现过。难道是王楠告密?
归兰不停地偷瞥林逸人,林逸人自始至终都好似没事人似的,认真专注地开着车,丝毫不管归兰在这边七上八下。
归兰忍无可忍:“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自己那点心思到底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归兰有点方,她可是矜持地憋了很久诶,难道早就被那些东西“出卖”了?
归兰觉得不是自己特别容易尴尬症发作,而是生生被林逸人逼出来的。林逸人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表情自然闲适。
“我只是怕你有一天突然后悔,想要回去的时候没后悔药吃,就帮你保管一下。呵呵。”归兰机智地给自己圆场,只是最后笑得太过僵硬,脸部肌肉实在绷得太紧了些。
又是许久的沉默,在归兰游走在抓狂的边缘的时候,林逸人不徐不缓道:“那些东西,放我们家里,不会很奇怪么?”
这下换归兰磕巴着说不上话了,车里放着小烟熏嗓的英文歌听起来舒适性感,林逸人黑色的发丝垂落在肩膀,初上的华灯光影投射在车窗。
一直到快到家,归兰小脸带着红晕小声嗫嚅道:“谁跟你一家啊。”
林逸人当着她的面把那个行李箱提走了,还硬是在手上掂了掂重量,笑得和煦又高深莫测,眼底一抹轻飘飘的戏谑。归兰的脸蹭一下红了,低着头开始在自家地板上找缝。
就像穿上了皇帝的新衣,明明被看了个透还要假装成没事人,简直比任何羞耻PLAY更羞耻好嘛!
隔天是周六,归兰给客人找零钱的时候,搁在一边的手机响了。归兰摘了手套看,是林逸人的短信。喜滋滋地打开,立刻傻了眼:
“我和小海在一起。”
“什么情况??!!”
“放心。”
放心你妹啊!怎么这就见家属了呢!这也太快了吧!什么剧本啊!!
气喘吁吁地跑到家里,林逸人就在门口,套上外套,正欲告辞。
小海看到归兰眼前一亮,笑得青涩稚气:“说什么来着,我姐回来了吧,你多呆一会儿呗。”
归兰深吸了一口气,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还会留客了,那恋恋不舍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归兰记得上次小海看林逸人的时候还有点挺敬畏的样子。
林逸人对归兰摆摆手,冷清的脸上浮出一点笑容,宛如冰山上绽了浅素的花,温柔清艳。她垂至肩膀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去烫了一下,往内扣了一个卷,搭在颈窝上,比平日更多了柔媚。
归兰一怔,痴汉心迅速膨胀起来,看着林逸人的脸傻乐。
“姐,最近回来都吃不着你做的饭。”归海不满地嘟囔。
归兰晃过神:“明天休假给你做。”
归海转头就向林逸人邀约:“我姐做饭可拿手,明天你也来尝尝啊,小林老师。”笑得跟个害羞的大男孩似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炫耀。
归兰听到这个称呼,心里一怵,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林逸人自然巴不得,应了下来。等林逸人离开了,归兰还是有些摸不着边,心像没有底似的,不安感一直涌出来。看小海在那悠哉哉地啃苹果,想到小海那个花痴的样子就来气,催小海赶紧去写作业。
“我写完了。小林老师辅导的。”
一口老血郁结在胸口,归兰瞪了亲弟弟一眼:“那就去复习。”
“老姐你现在越来越凶巴巴了。”小海被姐姐赶回书桌前,拧眉瞅着归兰,“一点都不像人家,成熟温柔又漂亮。”
归兰听得步子都一个踉跄,背过身来,忍着心底喷薄而出的焦躁啐道:“你别忘了谁给你做饭。”
“哦对了。”小海突然乐起来:“咱们晚上叫外卖吧,你别做饭了,小林老师说了,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不能老让你照顾我。”说完,扬着下巴喜滋滋的,等着归兰好好夸他一句。
又是林逸人,林逸人到底给小海灌了什么迷魂汤!归兰脸冷得跟寒冰似的,什么话都没说,摔了门离开。
“你对小海干嘛了?”归兰给林逸人发短信。
“就辅导作业啊。”林逸人纳闷。
归兰气得牙痒痒,把手机扔到了一边生闷气。林逸人那厮,魅力就大到了了这个程度吗?男女老少通吃。
隔天,林逸人果然赴约,还不忘提水果。一本正经地坐在归兰对面,温温吞吞地笑。小海坐在归兰身边,一股子殷勤劲儿连归兰都看不下去了,夹菜堵住归海的嘴。
一顿饭吃得坐立难安,归兰脸色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没说几句话。吃完饭,小海拉林逸人去看碟,归兰收拾了碗盘进厨房洗碗。愤愤地腹诽着外面一大一小,把水流开到了最大。
没一会儿,林逸人悄声到了归兰身边,挽起了衬衫的袖子,拿了块洗碗巾伸向水池。
归兰拍开了林逸人的手:“你就别沾手了。”
林逸人笑了笑,去抢归兰手上的盘子,一人捏着圆盘的一边,你来我去,互不相让。
“你们干嘛呢?”小海在外面坐得不好意思,也来凑热闹,“姐我帮你洗呗。”
厨房挤了三个人,显得拥挤起来。归兰甩了手:“那你们洗,我去看碟。”
归海和林逸人洗完碗筷,归兰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电视屏幕上放映的是一部科幻片,视野从星球上凹陷的巨坑缓缓拉开,直到整个银河的星辰都容于眼中,璀璨绚烂。
见归海和林逸人回来了,归兰又自觉地让了位,缩回了自己房间。归海有些摸不着头脑,觑着林逸人好似疑惑好似求助。
没多久,腰就被轻轻搂住,一个温暖的拥抱靠过来。林逸人靠在归兰肩膀上,发丝扫着归兰脸颊,一如她轻声细语的话语:“生气了?”
归兰太阳穴跳得发疼:“小海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这什么事儿啊?”
“不能吧。”林逸人略一思忖,轻描淡写道。
“我看着像。万一呢?”
“我眼里只有你。”林逸人笑着把嘴唇蹭在归兰脸上,温温柔柔地说。
“小海在外面呢。”猝不及防被灌了蜜酒,归兰有一丝赧意,挣开了林逸人的怀抱和她面对面,欲说还休地看着林逸人。抿唇,忖了一会儿,小声问道:“林逸人,咱们这什么关系啊?”
林逸人眼底划过一丝意外,随即淡淡道:“咱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