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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的华友青睡眼惺忪,董怀贞折返时,她刚好撑起身子,董怀贞说,“你太晚起了。这样不行。”说话时脸色不怎么生气,然而高下立分,真是使人心寒。华友青答,“可能我体内流着好闲逸的习性,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很有耐心。”董怀贞眯起眼,拉着华友青的手,在她耳畔低低地和她商量道,“友青,你也不能在我这白吃白住,你要学会做家务。”
华友青想了一下,抬头时两只秋波水汪汪的更添了几分风韵,“好。”她抽回了手,怔怔地瞧着董怀贞,“你太近了,令我难做。”她那么轻声说,可爱透顶。
董怀贞作弄地抱华友青一下,吓得她什么似的,不过她又很快恢复常态。
华友青:……
董怀贞笑声性感畅快,“你帮我热牛奶,蒸蛋,做盘水果沙拉吧。”
华友青糊里糊涂,呆得连呼吸都忘了,“我会迟到么?”
“你不可迟到。”董怀贞笑意不减,她出了房门。几年前她想,如果有机会访问华小姐,或者说华小姐肯接受访问,那么她头一个想问的问题很朴实——上主恩宠的你为生活琐事操过心么。
……
餐桌上。
董怀贞剥蛋壳时,对华友青说,“这个要先用冷水浸过才好剥。”
华友青说,“原来这样……”
门铃声响得突兀,连贯的声音显示出不友善。
董怀贞说,“我去开门。”
接下来,昂着头踏入盛宅的是华友青的妹妹华友柠。
小女孩直奔主题,“姐姐,你跟我回去!我昨晚做了噩梦,受了惊吓,我需要你。”
空气凝结片刻。
董怀贞没到客厅,她在厨房洗起杯子。
“姐姐!妈妈说你不要我了,是真的么?!”
华友青用一只手指遮住嘴唇,“嘘。”
华友柠圆圆脸蛋扑红扑红,她欲言还休,急得快哭出来。
“我不是你姐姐。”华友青说。
华友柠不管了,她连滚带跳到华友青身上去,“你必须回家。”
“你活脱是只小猫。”华友青问,“谁带你来这的?”
“妈妈。”华友柠说,“是我吵着她带我来的。”
“她人呢?”
“在车上。不愿见你。”华友柠的视线在四周溜一圈,明亮眼神略带丝彷徨,“妈妈说时势不同,她的权力式微,你又迫不及待逃走,是个不孝女。”
华友青的脸色稍变,“不生多我三双手,焉能长做?我不是她的理想人选。”
“那姐姐,我问你。”华友柠严肃道,“你真失忆了?”
“嗯。”华友青不假思索地回答。
华友柠道,“我功课老做不好,叫妈妈难堪,姐姐不能丢下我,不能失忆,姐姐答应要开导带引我的。”
华友青不语。
华友柠恶审她,“你这样怎么当我姐姐?”
“长这般大了,莫做伸手牌。”华友青的眉心有淡淡哀愁。
话至此,董怀贞过来了。那哀愁董怀贞替不得,她笑着抬起手为华友青揉一揉眉心。
华友柠“啪”地一声拍在华友青手臂上,用力过猛,掌心麻辣辣地痛,她道,“姐姐,你叫这个人走开。她是坏人!跟华友臻那妖精一样坏!”
“华友臻?”董怀贞喃喃道。华友臻不正是她们二人的长姐么,不惯出大场面,几乎无存在感。
“住口。”华友青发话,动了真气。
这华家人情复杂。
华友柠双目通红,岂非贱多三成,上门找羞辱,见华友青不理会她了,华友柠走离她,出去前对董怀贞道,“你一而再再而三抢走我姐姐。你十足不要脸!”那醋汁子拧出来似的。
董怀贞诧异道,“怎么回事?”
“童言无忌。青春期的孩子多数难以了解。”
“对。”董怀贞不深究,“我们上班去吧。”留个余地,人结人缘,她要华友青渐渐融入她的真实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到了杂志社,董怀贞不揭任何私隐,简单地宣布了华友青即将入职的消息,然后亲自带华友青参观了办公室,华友青默读公司细则时,旁边有员工窃窃私语:“最近有两条特大新闻,一是华船王爱女华友青出了车祸后变了个人,二是……她竟要到我们这里上班!”
他们以奇货可居的异样眼神包围华友青。
华友青哑忍聒噪,过后她进入采访部,伏案疾书。
“兴许我们走了大运?杂志社人手一直不够。”采访部主管说。
华友青已正式投入董怀贞手下。
“对于健康的动物最好任它们自由自在地生活。”幼时童稚的声音响在耳边。
“友青,你看妈妈不养猫不养狗,只把你收在麾下。”那一年华友柠还未出生,华太太身边最常跟着一个华友青。
小友青小声回答,“嗯,我是妈妈的小猫,也是妈妈的小狗。”
年轻貌美的华太太一时不顾形象地失声大笑,不置可否。
华友青难为情地沉默,又做回她的闷人。她不喜亢奋挑战,最好平静度日罢。
一分一秒逝去……
华友青揉揉眼皮,恢复心神,感觉倾怀而出,变作文字填满一张又一张的稿纸。
完成稿件时已是中午。
观察她质素如何的同事拿了些量度出来,尽量不待薄华友青,主动问她是否一块午膳,也算设法绾住大人物。
方秘书来凑热闹,问华友青,“如今你们一家都是女眷,你有想过交男朋友了么?”
无稽之话,华友青摇头,“并没有。”
董怀贞适时出现,提醒她正常饮食和休息。
华友青却指了指稿件,“你先过目。”
董怀贞点头,翻阅起来,说道,“你的底子不错,证明你有用处,但是重要的几环有屡屡犯错迹象。”她当着大家的面微微笑摩挲华友青脸颊,目光晶莹温润,“傻孩子……”
华友青的心一颤。
同事们不得不疑心生暗魅。
“吃过饭再作修改吧。”董怀贞说。
华友青随董怀贞去取车的路上,有人突然叫住她。
是华太太。她憔悴不少,然而头发照样梳理得一丝不乱,她恃着长辈姿态,闪烁尖锐的眼睛令人强烈警惕。
“华友青,过来,我有话同你讲。”
一旁的董怀贞收敛对华友青的笑脸,一手拉住她,不让她走。
“真够放肆。”华太太斥道。
情况更加糟糕。
华友青静了静,发完呆后才真正心酸着。
华太太语气转为十分遗憾,“你过来,妈妈只是要你帮一个忙。”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第九章
华友青踟躇徘徊后走向华太太,董怀贞见状,心中有气,便去把华友青搂紧来。人生无常,
先食甜品。华友青可以给予她极乐感觉,她何必压抑着轻易放她走。
华太太十足不悦,嫌董怀贞轻狂,像是好色登徒子。
董怀贞不以为意。
二人无法融冰。
这时天公作祟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小雨。
华太太自袋里取出一把备用的雨伞,遮在华友青头顶上。
华友青终是轻轻推董怀贞腰肢,挣脱她的拥抱,与华太太步行至一个巷口,离尘嚣渐远。
一点浪漫气氛也无。被抛下的董怀贞静观其变。
那边,华太太睨华友青一眼,“你准备妥当?”
华友青警惕起来,但闲闲答,“您什么意思?”
华太太不屑,“班门面前弄大斧。华友青,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如意算盘?”美人憔悴,却丰韵犹存。不怒自威添增妩媚。
华友青默然望着母亲,华太太再次指责她,”你不强抢,你要巧夺,四六分账难道不够?!”
“我没听懂。”华友青胸口闷纳,“不是要我帮你一个忙么?请说。”她的声音有隐忧。
华太太将脸微微抬起,沉吟,“我教过你规矩。你要是伤害到她,后果自负。”
“所以,那个忙是‘不能伤害到她’?”华友青双眼烧红,怔怔走开几步,很久之后好过一
些,方答道,“华太太,再见。”
董怀贞见华友青失魂落魄地回来,二话不说,吻了她一下,再伸手抚摸她濡湿粉唇,烦恼自
动消失。
晚间,她们选择在外用餐。
华友青在餐桌上对着一碗鸭汤起勺一羹,董怀贞与她说话时,她不大专心。
董怀贞倒白兰地进酒杯。
华友青忽地紧张问,“这么早喝酒?”
董怀贞气恼地用手指朝她勾一勾,“对。等下你负责开车,钥匙在这。”
华友青的脸涨红,轻问,“怎、怎么开?没考驾照。”
董怀贞转而为笑,“你真是孩子。”她的修长手指缠在华友青手腕上,只听华友青道,“我
是大人。”
说得冒失可爱。
第十章
董怀贞没喝酒,饭后她与华友青在鼎美街花摊旁留恋,而雨早已停了。
“你也喜欢花?”华友青转移目光,看向董怀贞深深梨涡,董怀贞心有灵犀与之对视,表情
不正经些。
“喜欢。”
“只是它们的美丽不长久。”
董怀贞故作惊奇叹道,“你这不切实际的人也知它们的美丽不长久。”
华友青皱一下眉,她咬咬唇,说,“过来。”
“嗯?”董怀贞以为有好处,背着双手期待地靠近华友青。
华友青捏起拳头捶打她,面孔红红地说,“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董怀贞笑出来,一点儿不觉痛,而是痒。她精准握住华友青使坏的双手,建议道,“我们去
租两辆脚踏车吧。”数年前香岛道上那个推着脚踏车漫步的小友青教她沉醉迷惘,当时董怀
贞的车抛锚在途中,司机为之换胎,董怀贞做无事人,眺望远去的小友青,端秀朴实的华友
青常常和脚踏车为伍,毫无展览财富之嫌,董怀贞只恨那雾浓、路滑、露重。
未曾想,有一天她跟华友青一同骑着脚踏车到龙涓公园。
她们出了一身汗。
下了车,董怀贞忍不住去碰华友青的长睫。华友青浑身发麻。
“华友青,你怎么没叫过我的名字?”
华友青杏眼微饧,飞了董怀贞一眼,直接地喊出,“怀贞小姐。”
“闲规矩真多。是你妈妈管教的吧。”董怀贞说,“从来她站起,你必须陪站,她回座,你
必须侍立。在外人前,那第一颗纽扣……”言语间,她的手按在华友青的胸前,“第一颗纽
扣不可打开。”
“以及忍让。”华友青怒道,“怀贞。”
“呵。”董怀贞掩嘴媚媚一笑,然后猝不及防亲她。
太色/情的人。华友青心想。
回程时,董怀贞又带华友青拐进一家商店。她抓了一把进口苦艾酒糖果塞至华友青手中,然
后去付钱。
华友青转过身,凝定一阵,再来连忙拆开一枚放入口中,美妙……
董怀贞回到她身边时,华友青竟自吃完了。
“报纸上的你不是这样。”
“如此美味,总得有所表现。”华友青是领了董怀贞的情。
“斗快。”董怀贞刮刮她鼻子。
“……我们回家吧。”华友青说,“还有,可以叫你‘姐姐’么?”
董怀贞疑惑问,“这是哪出戏?你的姐姐是华友臻,不是我。”
华友青没头没脑地说,“我很快乐。”她娇俏地低头,嘴角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