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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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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大十八变,那学笛少女叫了她一声“泱泱姐姐”,她才认出是赫连嫂子的大女儿阿英。
  她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府里关着谁心里也都清楚。她同那男子微微颔首示意,阿英跑了过来拉着她手臂道:“好久没见着姐姐了,姐姐会吹笛子吗?”
  卫泱纠正道:“我是你叱奴叔叔的妻,你可不该再叫我姐姐,应叫婶婶的。”
  贺笙摸摸阿英的脑袋,道:“进步很大,今日时辰到了,明天再过来吧。”
  阿英得了准,欢快地向外跑去。
  卫泱笑,这孩子真是无忧无虑。
  贺笙这才道:“在下身体不便,就不向夫人行礼了。”
  卫泱看了眼他空荡的裤管,道:“不必了,我也只是路过,无意打扰。”
  “即是路过也是缘分,夫人不介意进来喝一杯茶?”
  卫泱察觉是有些渴了。
  茶饼在水中散开,清香四溢,与她平日喝得都不同。
  卫泱喝罢差,道:“茶我也喝过了,有什么要问的或有何需求,贺公子尽管说。”
  她擅看人,有求无求一眼看穿。
  “夫人不怕我在茶中下毒?”
  卫泱笑而不语。她小时候服过百种毒,早就百毒不侵了。
  “是在下小人心思了。”
  卫泱却道:“我道真想试试若你毒杀了我,王爷会不会还留你一条命。”
  “夫人在与我打赌?”
  “并非,即便是我赢,你又有甚么能输给我?且我与王爷是夫妻,他留你一命日后要委以重任,我怎会与你做无聊的赌注拖他后腿?”
  “贺谋所求,不过王爷西征的时日。”
  “一杯茶想收买我?不如同我讲讲你跟王爷的恩怨,我再斟酌。”她声音放低,“好过让我真做个傻子。”
  贺笙与慕湛的恩怨发生在八年前,彼时卫泱刚刚入宫,怀着对家人的不舍与怨恨,日日夜夜躲在浣溪宫空荡衣柜中,雷电暴风疾与,黑木衣柜岿然不动。
  慕湛刚在朝廷立功,回武威城,威风过状元郎,他骑红鬃马行过街头巷尾,往日骂过他杂种孽畜的邻里皆侧目祈盼他目光光顾。
  谁爱看他们家的闺女啊个个歪瓜裂枣,赔本贱卖出去都无人要。
  打了胜仗率先去的也不是王府,而是南城顾秀才家,整条街。。。不整个河西的姑娘都比不上莘容美,比不上莘容温柔,这世上敌人血最甜,莘容最美。
  莘容的秀才爹放狗咬他,莘容哭着跪在地上,说再不与他来往,却在夜里于屋顶私会。闺女家的一日三餐都严格控量,他下水捉野鸭剃了毛烤了给她吃,吃罢才知道吃了一对鸳鸯,莘容气得三五日不理他。
  贺笙一家三代皆是慕府食客,到了贺笙这一代,青出于蓝。
  既有济世才华,哪个少年意气不风发?贺笙彼时十八年纪,武能杀匈奴,文能写七步诵辞赋。武威城的女子不嫁天上白马仙,只嫁人间贺郎。
  慕湛是庶出,自然无法继承北平王府家业,不过他那时年轻气盛,凡事都要跟慕沂争高下,加之幼时没少受慕沂身边同伴欺负,与慕沂间一直水火不容。
  慕沂算是端方君子,行事说不上全是光明磊落,但也不会像慕家老三那样小人心计多。北平王得了这样的长子自然开怀,但这慕沂千好万好,唯一不好的是不中意柔美的女人,只爱英武潇洒的贺笙。
  一杯酒下肚,牵肠心事尽诉,今生同为男儿身,来世重诺再恤君。
  慕湛长了一双锋利狼眼,早早察觉慕沂贺笙间情愫暗生。无能的老三又在慕沂默许下动了他手下的人,贺家贪污受贿的证据被慕湛统统摆在北平王与家臣面前,谁也保不住贺家人。贺笙为救老父命,招认罪名,被发配西北营流放。
  前往西北途中,马车翻了,半只腿被车轮碾压,今生难再站立。
  八年间从西北营到敕勒川,活一日受一日折磨。
  不过想亲手书信给那人,自己一切安好,毋再牵挂。
  慕湛仍为远行与莘容难舍难分,慕沂已备好媒人聘礼去顾家提亲。慕湛走的第二日,顾家夫妇跪在莘容脚下,求她出嫁。
  在世为人,孝为大。舍断情缘,断不了情根。
  慕沂本以为慕湛会为莘容放了贺笙,哪知本就是个疯子,女人算什么?你我一起痛苦才畅快,不是要我下阿鼻地狱?一个人去多没劲,不如大家一起疯,一起死。
  有人八年时间书写一生情深不寿,有人早已娇妻在怀。
  老天可以让好人颠沛流离,让好人有怨难平,唯独对人渣无可奈何。
  卫泱听完故事也是唏嘘。
  “四月十三出发。”
  “多谢夫人。”
  “有些话以我的角度原本不该与公子说,但想来大世子也是希望公子能好好活着的,我虽不认识公子,但王爷看中的必定不是庸人。公子既然有才德济世,当努力实现自己价值,而非偏执不悟前尘事。”
  “我连自己都救不了,何谈济世?”
  慕湛大中午回来,直奔卫泱身边去听他女儿动静,卫泱灵敏地躲开:“你一身寒气渡给我可怎么办?”
  “爷精气都给你吸干,你怕这点寒气?”
  要当爹的人却一句正行都没有,卫泱提脚踹他膝,被他一把抓过,她喊抽筋,这才放开。
  “给我亲亲。”三个多月的身子微显,抱在身上却完全不吃力,丫鬟下人一室,卫泱脸都快丢尽,慕湛说了声“快滚”,一溜烟人全不见。
  “这一去不知又是几个月,你再不与我说话,不怕我死在战场上?”
  “呸呸,胡说。”她捂上他被胡渣包围的嘴,“天下人死光轮不到你的。”
  “对,爷死了这俏寡妇不知该便宜谁,不过我倒想知道哪个胆大包天的赶养我的种。”
  她最不该和流氓讲情理。
  “可得再吃胖一些才好,还是太瘦。”没主见的手被他的无赖主任操控握住一只ru儿,掂一掂,摇头,不满意,“可得再大一些才够奶孩子。”
  她两手抱起他的手腕,搁在嘴边,留下深深一排牙印:“不许教坏我孩子。”
  “泱泱,要不我不打仗了,等你生完孩子再去。你一个孩子怎么照顾得来另一个孩子?”
  “你才是孩子!尽说胡话。你要真不去我也乐意。”
  玩笑话是玩笑话,打仗不能说不打就不打。
  一个姿势呆的累了,卫泱就枕在他大腿上,当枕头有些硬,好在会自动调节高度,用最舒适的角度迎合她。
  “好似是,昨夜我梦到是。。。双胞胎,上次怀孕身子也没这么沉的。”
  什么?一个还不够,非得来一双来和他抢。
  “好。。。双胞胎好啊,多吉祥是不?”
  “为了双胞胎你可要好好回来,我上次数过的,三十七道伤,不准多一道。”
  “这事儿可以应你。你也得答应我好好养胎,不准再胡乱吃东西,也不准乱跑。想去哪里叫卫兖带着你去,别让我在前线还担心你。”
  四月天了屋里还点着炭火盆子,离得近,他的手指热得烫人,替她梳理烦恼丝。
  过去二人头发纠结在一起,早有了永结同心的机会,被她一剪子剪短纠缠在一起的发,却没能剪断今生缘。
  “你究竟是看上了我哪里呀。。。你又说我蠢,又嫌我长不大,怎就缠着我不放呢?”
  饶是一个问题,问过千百次,他仍找不到答案。
  画扇送来安胎的药,慕湛喂她一勺一勺喝了,卫泱嫌苦差些没哭出声来。她嘴角沾着药汁,慕湛凑上前去舔舐,不免又是一番唇齿交融。
  他的手拢入卫泱发间,用力将她固定住,她渡一分苦给他,他偿她前所未有的温柔。
  卫泱依偎着他,之前怨他,到了眼下只有不舍。
  只要他活着。
  爱他,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寝室没电 
cao。。。。。。
当真啊,住一起的人是不能强求的

☆、至亲

  入了夜,卫泱只剩平稳的呼吸,小小一团锁在慕湛怀里,汲取温暖。
  “傻姑娘。”他感叹。
  “幸亏遇见的是我。我虽不是个好人,对你也不差,是不?除了我谁还忍得了你这倔脾气?要是有人比我还能忍,我就杀了他。你注定是我的,逃不开。”
  “哎。。。”他都嫌自己婆妈,唠叨似个老夫人,“上了战场刀剑无眼,哪能轻易避开?这次不能兑现承诺了,但是就算只剩一口气,也得见到你不是?”
  最后,在她额头轻吻:“别只顾照顾肚子里的,爷只在乎你一个。”
  卫泱想自己鲜少去军营看慕湛,她虽然不认同谢芳晚的话,但夫妻间情感总有一人付出多一些,哄好了他她才有机会作威作福不是?禁足令终于解除,两个月来头一次出门,街景也有一番不同。
  路过路上的摊贩,买了两份卤猪脚,同他一人一份,想想都好满足。
  但凡她走过的路,夏花尽开。
  慕湛与姜丰年商事,她在一旁的帐篷里等,中间小憩了一阵接着等,实在太闷,就去外头晒太阳。
  对这样的日子,她是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
  迎面相对,是许久未见的乐芝。
  乐芝放下一旁的洗衣盆,冲她行礼:“见过王妃。”
  卫泱瞟了眼木盆里的衣物,好生眼熟。她仍坐在木桩上,也不起身,也不看乐芝,而是问:“乐芝姑娘何时做起了洗衣婆子?”
  “我随军时王爷的衣物都是我洗的,有何不可?”
  “当然无不可。”
  明明不是大事,卫泱却忍不得,面上能伪装平和,心里却不能。
  姜丰年前脚刚走,卫泱来势汹汹进到帐篷里,慕湛惊道:“吃火药了?”
  卫泱不与他说其他,径自坐在椅上,看都不看他一眼:“送乐芝走。”
  “你来就没别的事了?”
  死丫头,看都不看爷一眼就提别的事?不管了,先一亲芳泽再说。
  “你。。。你恶心死了。”卫泱气道。
  她气呼呼的脸颊又像汤圆又像河豚,好可爱。
  偷吻成功。
  卫泱心知肚明此时怄气无用,握住他双手,语重心长:“莘容你都舍得下,乐芝怎么就舍不下呢?诶,我很小气的。”
  原来翻了醋坛子。
  “你瞎吃什么醋?爷几时正眼瞧过她了?快过来让我抱一抱,都要走了还给我整烦心事儿。”
  “你没正眼瞧她,你。。。你。。。你老二瞧过她的。信你不如信鬼好了,无耻。”
  污蔑他可以,污蔑小叱奴可不行。
  “那都以前事了有什么值得计较的?难不成你还叫我说没睡过她?”
  “你。。。你。。。王八蛋!”
  骂人都这么可爱,好想绑她在身上。
  “爷赶她走不就成了?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懂?我恨不得命都给你,乖,消消气。”
  他实在是点化不透的顽石,卫泱不需他信誓旦旦,只想要一个解释让他澄清,他又扯上别的,难以沟通。
  “不稀罕。”
  “对,浣溪宫也真要过,你这狠心丫头可真是无情,保不准哪天再给爷一刀,那真是活不了了。”
  人人都有逆鳞,她的逆鳞是她旧伤,提之怒之,“不准再提!”
  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想忘都难。
  “有何提不得?伤疤都在呢,现在要看?”
  刺中她心底痛,还是忘不掉,她握紧拳,字字咬牙,“不要再提了。”
  之前心照不宣的缄默并非遗忘,只是不想叫旧事误前尘,如今不经意提起,其实血肉未愈。
  “爷为了你命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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