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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一如既往地充满侵略性,她被逼到死角,没有余地,而他是她唯一的方向。
卫泱使了浑身的劲将他推远,双手却紧拽他的衣领,声音带着不符于她的狠劲:“是不是但凡是个女人你都要染指?”
慕湛惊了,卫泱是骄纵,可合何时这样泼辣过?莫不是在深闺积怨久了,好生生的一国公主变成了黄脸婆?
“打完仗辽东的那些匪头子恨不得把全辽东的美人都塞给爷,爷一个都没要!”
“说不准是那些女人入不了你的眼,东阳城谁不知道你连有夫之妇都不放过!”
“那是爷活好,送上门来的还推走,得多矫情!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才见面他就满口荤话,卫泱气得将一旁的毛笔向他扔去,慕湛虽躲得及时,但二人距离太近,笔尖的墨仍溅到他的衣服上,卫泱冷冷道:“你和你嫂子,还有西北营的姘头的那些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慕湛不过想一亲芳泽,没料扯出这么多的事,都是过去的事,而且看着卫泱,过去那些女人的样子已是忘了七七八八,他道:“能有什么事,快过来让我抱一抱。”
见他又要扑来,卫泱这次举起方才坠在手旁的砚台举高作势要向他砸去:“不说清楚便不准碰我!”
他来了火气,就要去夺她手中砚台:“你是我的女人凭什么碰不得!”
比动作敏捷敏捷卫泱仍比不过他,用不了三两下慕湛便握住她举着砚台胡乱挥动的右手手腕。
他怕一松手她就离开,于是不断加力,卫泱吃了痛,刚刚逼回去的眼泪又在眼里打着转,饶是铁石心肠,也得被她的眼泪融化,慕湛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厚重的身子将她围得严严实实:“你说你,以前多清明镇定的一个人,半句话都不肖和我说,更别说和我吵。”
他此时只顾着让她停住眼泪,怎会想到她只在亲近的人面前如此无理取闹,如此愚笨痴傻?
“娶你前我年纪也不小了,要是没那么一两段荒唐事,和徐胜那阉人又有何区别?那时候气火盛,做的糊涂事就多了点,全怪没早些遇到你,你要是早生两年跟我遇到,那些女人哪能入得了对我的眼至于莘容,那时年轻,武威城里人人都叫我弃郎,视我如野狗,她是唯一一个待我好的,可自她嫁给慕沂之后,我和她之间就再无瓜葛。”
原以为卫泱会冷言嘲讽,但她只是淡淡道:“如此说来竟是你亏欠她。”
“既然解释清楚了,总该让我碰了?”
说罢便将整她整个人拦腰抱起,抱在身上的分量倒没什么变化,卫泱素不为难自己的胃口,说起来自恢复了味觉以后,恨不得尝尽世上美食,回东阳城后岁闹心事不断,但吃食方面从不含糊。
因慕湛打横抱着的姿势将她整个人圈在臂弯之中,像是铸起一座不可攻破的城墙,绕过碧纱橱,香炉内余香袅袅,诉说着浣溪宫里的凄凉哀歌。
浣溪宫里的布局是卫泱亲自布置,一花一香炉,都有其特定的位置,乍看一切不过按部就班平凡摆放,但若稍一挪动了位置,便破坏整个屋室的美观。
卫泱并非有此意趣的人,只是在宫里呆着,闲余的日子实在太多,任何平凡的事都能被她找到乐趣。
比之宫中的日子,在武威城的那段时日竟更自在些。
浣溪宫内像是个小型迷宫,慕湛寻不到香榻何处,只见一张桌子横在室中央,就要将卫泱置于其上。
以往的□□卫泱总是受尽折磨,与她而言这事不堪回首,便趁慕湛将桌上之物一扫落地时试图挣开,但她势单力薄,对方不是个一般的武人,双腿牵制她的腰肢,自己昂首挺胸脱去一身累赘服饰。
卫泱试图以手相搏,但奈何身量差他太多,双臂只能凭空在空中挥舞着。
“没想到有在公主的寝宫做一回,下官定好好伺候公主,叫公主比神仙还快活。”
“慕湛,你混蛋,你莫落到我手上。。。我。。。我。。。”
她这话说了千百回,慕湛熟记于心:“阉割了我是么?那下官就趁被阉割之前叫公主做这世上最快活的人。”
慕湛扯下腰带,绑住卫泱双手,卫泱看准机会向外跑去,脚下一绊,二人双双跌倒下来,一同倒下的还有价值连城的屏风,穿着素白色的卫泱躺在屏风上,屏风上的的画是遥遥远山,像是她置于辽阔天地间。
然后他们两就开始做运动,在那之后:
发髻早已散乱,可恶的长发挡住少女胸脯前的美好,慕湛欲用手拨开她的黑发,但发的墨色和肌肤的雪色相间,又如一副叫人不肯破坏的绝世名画。
不过五十年,春须公子的画作也会成为绝世之作,但慕湛看来,都不如眼前这幅。
卫泱因一时意气翻身至于他身上,却实在不知下一步该做些什么,慕湛双臂摊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最私密的地方还紧紧连接,卫泱突然俯下身,一头长发全都倾泻在他古铜色的胸膛,他身上难得旧伤才痊愈,又增新伤。
卫泱的唇轻轻抚慰过那些伤疤,炽热的泪打在他的胸膛上,唤回他的一切理智。
他现在理应在草原上整顿兵马,策攻秦国为族复仇之事,而非被困在东阳城的皇宫中,在儿女情中缠绵。
他见过她许多种哭,原以为撕心裂肺的哭泣已经最撩人心肝,但眼下她一声不发的娇泣,仍旧惹他心疼。
以屏风为床,白纱下面是不余遮掩的二人,卫泱趴在他怀里,一个劲的哭,将从他来时忍着的泪都还给他。
“怎么这么爱哭,原先还以为你不会哭,娶回来才发现是个爱哭鬼,比小孩还能哭。”
“那你娶别人好了,娶了别人就不会落得这样下场了。”
他自第一天上马就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差不过马革裹尸,娶她那日便已料想了一切可能发生的后果,如今这局面是意料之中,只是没曾料到,自己会不顾一切来寻她。
“娶了别人你给谁哭去?你那几个哥哥哪个有耐心听你哭?别说你哥哥们了,世上怕只有也一个人乐意听你哭。好在我们汤圆是哭是笑都好看。”
她的心口处涌入前所未有的暖意,不论是父兄,还是舅舅,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更从未有一人将她紧紧抱在胸口,不准别人夺走。
她长久地明白只要昭帝与卫家一日未分输赢,她便会被他们推来推去,只有慕湛,这个她最瞧不起的逆臣贼子,紧紧将她拉住。
她的耳贴在他的心口位置,听着他的心跳如鼓点如雷,自己的生命都从未如此有力而踏实过。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原来有五千多字。
☆、汤圆
五月第一道惊雷划破天际,回京没几日的卫兖匆匆入宫,接到皇命去峦河岸上的几座小镇主持防洪,想问卫泱近况,话在嘴边有忍了一遍,恭敬道:“臣告退。”
“卫兖!”昭帝提声。
卫兖弯曲的腰未能抬起,又答一句:“臣在。”
“你到卫家已十余载,办起事来不比朕那两个亲舅甥差,这次待你回朝,便封你一品侯位,同卫显平起平坐。”
卫兖道:“臣多年来承蒙圣恩,万万不敢再有奢求。”
“当初慕湛以峦河北部三镇换得朕的嘉炎公主,朕心尤哀,我大秦国土不可失去,便只能委屈了卫泱。如今朕已查明慕湛的逆贼身份,卫泱万不能再跟着他了。若卫泱再嫁,定会被人说是再嫁女,朕心不忍,卫泱自小心悦于你,你如今也尚未娶妻,若由你来照顾卫泱则是再好不过。朕有意如此,想必卫国公也不反对。区区二品侯如何配得上我大秦公主?”
卫兖心里冷笑,若有朝一日昭帝发现他骨子里也留着乌桓人的血,是否又要卫泱做寡妇?
他面上坦然道:“臣对卫泱只有兄妹情谊,且臣与慕湛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落到如今境地,臣。。。臣替他难过,又怎可在他尚在之时便筹谋娶他的妻子?”
昭帝自己德行不正,却最欣赏行为磊落的君子,如今朝中人人都急着与慕湛撇清关系,就连之前与他关系最为密切的淮南王也不忘落井下石,唯独卫兖情深义重,仍当慕湛是号兄弟,在昭帝看来,若不问出身,卫兖的品德令他满意。
“此事不急,最终还要看卫泱意愿,你跪安吧。”
出宫的方向与浣溪宫背道而驰,卫兖离开重明宫,步步沉重,暴雨倾泻,他步子极慢。
像是有意在等着什么。
过去自己由重明宫而出,小卫泱偷偷跟在身后,他只装作不知道,由她胡闹。
或许是雨势磅礴,掩盖了她的脚步声。身后传来匆忙的跑步声音,他有一瞬间期望是她,但回头,不过是送伞的宫人。
那时叫慕湛娶卫泱,是为了青原郡一块沃土,而今事情到这地步,慕湛未来生死难测,而不论他生他死,牺牲的都是卫泱,没人算得过天。
那一处被雷穿砸而过的浣溪宫中之人,却无卫兖的烦忧。
因将宫门反锁了,殿内再无旁人,她来去都是赤着一双玉足,白晃晃地刺眼,慕湛躺在往日少女养神的榻上,二郎腿高高翘起,披散一头浓密的发,气息闲散与这宫殿看起来格格不入,却比旁人更适合在这个位置。
少女吃劲抱着一酒坛:“即便是神仙未必喝得到我珍藏,今个儿便宜你了。”
她向来懒梳妆容,在自己的宫殿里,更是一切随意,一身红色的长衫看不出结构,腰带也被她随意打结系着,头发用发带轻轻束着,眉梢眼角都是少女模样。
慕湛想,若不是他娶了她,她就只是个美丽的姑娘,生得再好看也是个孩子,是他令她绽放,是他激发出她最妖艳的样子,她往日为许多人而活,而她妩媚的模样,只为他一人而生,为他一人独有。
有了昨日的亲密无间,慕湛更无所顾忌,她刚将沉重的酒坛搁在案几上,气喘吁吁,便被慕湛长臂一伸揽到怀里:“以前当你爱喝酒,没想到原来是个小酒鬼。”
卫泱冲他胸膛一拳:“什么酒鬼,分明是酒中仙。”
他反驳:“分明是妖,才迷了爷的心智。”
她终究是个姑娘,即使入宫前也是名门之女,应是家教严格,也不知她如何染上酒瘾,竟在宫里藏起了酒。
他问起这事,卫泱脸上泛起红晕,有些难言道:“说了你也莫笑我,小时候吃了一回母亲做的酒酿圆子,就贪上那味道了,每天都得吃好几碗,后来没了味觉,吃了一会酒酿圆子,却发现口中有淡淡的味道,后来索性就恋上喝酒了。说来也不知怎的,我酒量奇好,鲜少喝醉。或许因为平日要装作一副懂事的样子,怕酒后露出真面目才忍住醉意的。”
宫中于她明明是万事艰辛,她却用轻松语气说出来,她习惯了苦中作乐,听的人却心疼。慕湛沉沉道:“我会让你成为这天下最自在的人。”
她不是重重森严戒备的保护下令他等凡夫俗子只能观望的名品花朵,她是在墙角山野,在严寒酷暑,在危崖绝壁都能开放的小白花,是世间唯独想让他怜惜的那朵花,她于别人而言的矜贵,在于她独一无二的出身与公主身份,而他欣赏她的坚韧与乐观,却不会因此认为她珍贵,因为于他,她最矜贵的是她本身。
卫泱性情自然算不上好,平时外表习惯波澜不惊,但却是喜怒无常的。此时喝了酒,在兴处,慕湛问什么她都乐于回答。
“那你为何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