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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坚持下旨。”
见她发怔模样,脸颊嘟嘟的,熟透的果子一样他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说明白点,就是我把东阳城的兵权给了你老子,他将你卖给我。”
“你胡说!”她情绪突地激烈起来,抓起一旁的枕头朝他面上扔去,被他躲过。
“我对你若有欺瞒,天打雷劈。”
他有意刺激她的情绪,无非想看看这一向克制自己的小公主会有什么反应。
初见她,她在凶恶山匪之间仍能泰然自若,再见她,面对疾驰的箭矢她面不改色。她端庄却不失小女孩性情,聪慧却不失执着。可贵是她有着这个年纪的女孩不该有的睿智与克制,他很期待藏在平静表面背后的模样。
只是——
“我不信!我爹不会这样做。”她恶狠狠地瞪着他,眼里是万箭齐发,她要令他死不超生。
她来了劲,翻身推倒他骑在他身上,也学他一样用双手扼住他的喉咙。
她疯了。
那个永远淡漠疏离的背影,是她记忆里唯一的避风港,即便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却一直是她心中唯一的英雄。
而那个背影背弃了她,背弃了对母亲的承诺。
面对他的折辱她能忍住眼泪,可是面对父亲的出卖,眼泪决堤,打湿他的衣襟,打湿他的心脏。
“你胡说!你骗我!要撕烂你的嘴!”
她从未如此失仪过,可母亲不要她了,舅舅不要她了,皇宫不要她了,连她的父亲都不要她了。
她还要这仪态做什么?
她没与人打过架,凭着本能用五指朝他的脸上滑去,好在他躲得快,要不大婚时候破相真不吉利,然而却低估了她的锲而不舍,终没防住脖子上受了她算不得尖锐但绝对用力的指甲。
他去摸伤处,血迹新鲜。
“够了你这泼妇!”
作者有话要说: 呀第一次删减吼吼吼开森记录下
这章有部分肉的,如果想看完整版戳收藏或评论我想办法给大家啦
☆、替身
他从小被各种人欺负,受过各样的伤,但还是头一次被女人给抓伤。
而她像是突然得了狂躁症,一刻也安静不下,满腹委屈积怨需要找个出口发泄,这双人鸳鸯帐变成了她的战场。
“我不信你,我要去找我爹,我要去找他问清楚。”她眼泪一边肆虐,一边朝门口的方向赤脚跑去。
慕湛不想她的反应会如此过激,箭步上前由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腰腹,将她制于怀中。
他这辈子也是只有娘疼过他,其实一想,他与她是真正的同病相怜。
“别闹了,往后跟着爷一起安生过日子。爷见你第一眼就喜欢得紧,日后不会亏待你的。”
她动弹不了,只能蜷起身子哭,放声的哭,毫无禁忌。
哭够了,闹够了,该嫁的还是得嫁。
后半夜慕湛等她睡着才离开,离去时嘴里还骂着女人真麻烦的话。自己的衣襟袖口全是湿的,也不知是她的眼泪还是口水,放到鼻子下边闻一闻。。。居然是香的。
慕湛刚走卫泱就起了身,浑身疲乏双目酸痛,坐着都难受,更别说穿着那身新娘行头去拜堂。
到了三更天,芷心来叫她,却见她穿着一身日常的衣服坐在床上。
“小。。。小姐?”
“把徐胜叫来。”
芷心在带徐胜来的路上二人将左右的可能性都列了一遍,却万万没有想到——
“什么?不嫁了?!”
卫泱扶扶发痛的脑袋:“不是不嫁了,是找个人替我出席婚礼。”
徐胜犹豫:“这。。。”
“这什么这?本宫凤冠霞帔的样子是西北这群乡野匹夫配看的?”
芷心试探:“那。。。找谁?”
“你之前不打听过么,慕湛身旁有个伺候了他一段时日的丫鬟,是叫画扇吧,她与我身量差不多,就她吧。”
徐胜颤微微地:“这可不好开口。。。”
卫泱也不看她俩:“把人打晕,扛过来。”
北平王府亦是这荒凉戈壁滩上近年最大的盛事,就在卫泱的睡梦中度过。
慕湛是真没料到卫泱会做出找人顶替新娘一事,更没料到那红盖头下的是跟了自己三四年时间的画扇。
画扇一看见他,眼泪就止不住得流了出来,要说这皇宫里出来的人手段也真够高明的,画扇的嘴里塞着一团红色不了,双手背负在宽大的衣袖内。
领着她入礼堂洞房的都是芷心,现在那大胆丫鬟也不知跑到哪去了,兴许正在和她家主子一同偷笑呢。
“主子。。。”画扇盈盈一双泪眼看过来,若是普通男儿心肝都要化了,但他铁石心肠,最见不得女子哭。即便知道画扇是真受了委屈,却还觉得她矫情。
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卫泱哭起来的样子。
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撼天动地。
可巨大的悲痛也没能将她打败,一觉睡醒,照样处处给他找不痛快。
“求主子不要赶奴婢出府!”
红烛红衣红盖头,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慕湛从没当女人是一回事儿,就连贴身侍奉过他的画扇他想起她的模样都有些疏远。他抬起画扇的下巴,令她抬起头来。
因不敢直视于他,画扇阖上双目,恰好一滴晶莹泪珠划过鬓角。
慕湛甩开手,脾气上来,抬脚照着凳子上一踢,可怜无辜物件。
画扇看着他夫妻离去的背影,绝望的闭上眼。她是他买来的奴婢,喜乐哀怨都是随他的,他一生气,她的天就倒塌了,何况这次是由她惹起来的。。。
怨谁啊,穷人家的女儿一出生,命就不是自己的。
她惆怅地叹一口气,仿佛又想起什么,在葱管似得嫩白食指指腹咬开一道,趁着血还多的时候挤在新床上的白色被单上。
卫泱睡饱吃足,又是精神抖擞的一天,婚礼虽躲了过去,但新妇面见家中长辈这一观是躲不去的。
她起得早,昨夜里就听徐胜说慕湛去了云娘的屋,她一早就在云娘屋外等着。
慕湛见她完好无整的样子,上前调笑:“可是满意了?”
见他鼻尖凑近,她闪躲过去:“尚未。来日方长,只怪侯爷娶了个祸害。”
“真是个祸害。”他猿臂将她搂入怀中,薄唇凑近她的耳边,任何的角度观看,都是情人暧昧的耳语,“那云娘可劲的骚,臣眼里却只看得到公主一人。”
她瞬时面红耳赤了起来,在他怀里轻轻挣扎道:“敬茶要晚了,本宫不想叫人说我们宫里出来的就目中无人。”
要她讲礼数不难,要她这府上任何的人敬茶跪拜,难上加难。
正巧慕湛也不想跪大房二房的人,一对新婚夫妇只向北平王敬了茶,跪拜罢卫泱领了红包就要告辞,见屋里人都尴尬地望着自己,装傻充愣:“还有事么?”
北平王轻咳了声,道:“殿下头一次来西北怕是水土不服,阿湛,扶公主去休息吧。”
这一对嚣张男女还没走干净,那急脾气的老三按耐不住:“父亲,你这是在纵容他们。”
北平王喝茶间隙轻瞟一眼这没出息的儿子:“纵容?若不纵容,按礼数,咱们全家都该给她磕头。”说罢看向慕沂:“沂儿,中午到我书房一趟。”
到了年底,北平王府里的人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公主的到来渐渐成了过去,因慕湛的院子在王府僻静处,王府中的下人无需去熟悉她的存在。
慕湛存心将她作为放在僻静处的一个摆设,她乐得清静,只是北平王府上的牛鬼蛇神太多,总不能叫她事事都自在如愿。
慕湛房里的红黄蓝绿因是慕湛吩咐过了不敢来招惹她,但别人房里的可管不住。
王府里没了宫里的那些规矩,一切全凭她自己做主,她做的头一件事是睡到日上三竿自然而起。
在自己屋里用完早膳,慢慢悠悠地出去,见一大堆子女人在厅里坐着,她有些惊讶,“呀,诸位怎么都在这里?”
妇人们先是给她行上一礼,其中一个为首的妇人上前道:“公主殿下,我等都是大公子三公子的妾室,前来拜会公主。”
“哦。。。随意坐吧。”椅子不够,必定是有分位的人做,其余的小角色都站着,但同时妾室,也说不出谁比谁更高贵些。卫泱坐于上座,吩咐徐胜:“徐公公,添几把椅子过来。”
那徐胜生得唇红齿白,乡下的妇人没见过宫里的公公,竟然有些看得痴了。
卫泱轻咳一声,将她们思绪拉回来。
“咦,那大嫂怎么没来呢?莫不是嫌我这里地方小了。”她装作天真无知的模样,入戏入得深沉,台下的妇人们将信将疑,谁也没真敢把她当做善类。
卫泱这些日子闲罢了,总觉得无聊,便想掀起点风浪来,以打发时日。
为首的那妇人说:“大夫人身子不好,不宜四处走动。”
卫泱回想起那位大夫人的模样,可不是弱柳扶风么?
“是吗。。。”佯装着思量,唤来芷心:“将宫里带来的药材给大夫人送去。”
药材送到屋里,就是摆明有人咒她多病多灾,那妇人忙道:“不可不可!”
卫泱无辜道:“有什么不可,我做弟妹的关心嫂子并没什么错啊。。。”
眼看柳眉倒竖,就要哭了出来。
有人心想,莫不是这公主真是在宫里头被娇纵坏了,还没人将她怎么样呢。。。已有嘴快的人说道:“这大夫人从前和二公子好过,但当时二公子远在战场,就被大公子强抢了去。”
命运惊人的相似,这不就是当年卫烆与梁玉那一套么?卫泱心里冷笑着,面上也恢复了漠然神色:“照你们的意思,大夫人不来照顾我这个新入门的弟妹,就是因为那个狗。。。是因为二公子么?”
若说是,她们不就成了嚼舌根怂恿长房二房不和的罪魁祸首了,好在各中有玲珑心肠的人:“公主殿下,我们也是胡乱猜测而已,让您见笑了。”
卫泱叫芷心将自己从宫里带来的首饰分给姬妾们,自己先回了屋。
王府里的事她本无心多管,可这样熬到阿哥他们接她回家之日,不知多少好年华就蹉跎了过去,她又心怀着希冀,阿哥说叫她等他来救,万一只需在这里耗上三两月的时日呢。。。
等等等,不如在走之前掀起点腥风血雨,扰得这北平王府不得安宁。
西北的冬天干冷干冷的,她在屋里点着炉子裹着被子,尚嫌冷。
她没想到是那糙野汉子竟然还有许多风流债,恕她眼拙,那人除了会打仗,她真看不出他还有其它的优点。可在这天下大乱的时候,能打仗的就是人才。
她虽想惹点事端出来,但还是得避着慕湛的,她如今还不是被□□逼到死处的农民,退无可退就能翻身起义。但凡还有一丝活的空间,他就能将她折磨至死。
她被扔在这寂寞宅子里两天,才知道慕湛领了云娘和她的小姐妹们上了军营快活,她突然生了心思——
“徐胜,用上次卖书画赚来的前去买粮食,全买了,再找个没人的地挖个地窖囤进去。刚过丰收季,粮食价格便宜,应该能多买上一些。”
徐胜一头雾水。
卫泱轻蔑看他一眼:“这都猜不出来?等到了寒冬腊月里,翻一番价格卖给戈壁滩里驻守的军队。”
徐胜不解了,从前也没见公主这样贪财过。
卫泱知道他在想什么:“手上宽裕点总是好的。”
这里阿哥他们顾不了她,她总要自己谋划生路,等军粮价格被抬高到一定地步后,慕家的军队就不得不向朝廷借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