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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她们开口,风溯已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阿牧喝了药,不到一个时辰,就可以醒了。”
景师父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她道:“师父,徒儿恳求您去追上青萍,我怕她出事……”
虽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方璐还是转身迅速追了出去。
景茫愣了,有些搞不清状况,四下看了看,发现屋里还少了个人,便问道:“杜婴把药引都已带了回来,人怎么不在这?”
风溯紧抿双唇,突然起身向景师父单膝跪了下去,“是我考虑不周,最后恐是害了她命丧狼口,若许牧今后恨我,那便托付您今后好生照顾她……”
景茫懵了下,“你是说,杜婴那丫头……死了?”
风溯紧咬贝齿,缓缓点了头,“许是如此。”
青萍对自己从无隐瞒,此番更没有必要故意欺骗自己,但毕竟眼见为实,风溯还未得见她的残余尸首,便不会完全笃定。
景师父将这消息好不容易消化了下去,又听风溯道:“拜托您好生照看她,我这便去上山,再去寻寻杜婴。”
说罢,她不忍地看了眼榻上的小捕快,对着景茫用力抱了一拳,起身离去。
瞬间,屋子里只剩下景茫和她昏迷不醒的小徒弟。她叹了口气,将地面上的碎片收拾了下,随后便开始在屋里踱步,等许牧醒了,便见自家师父在屋里不停地转圈,像是中了什么魔怔。
见师父始终未发现自己醒来,许牧无奈地咳了声,顿时引得师父身子一僵,随即扑到塌前,满脸喜悦地道:“徒弟你终于醒了!”
许牧应了声,揉着脑袋,坐了起来。她刚睁眼时,记忆还停留在那些死士把她带到布满蛊虫的地下密室,慢慢的,才想起这段时间里,与大家发生的种种事情。
景师父乐呵呵地给她倒了杯水,许牧喝下后,哑声问道:“师父,风溯她们都去哪儿了?尤其是岚姑娘,这次得救多亏了她,我还要亲自好好谢谢她呢。”
景茫脸上的笑容冻住,半晌才又扯出个笑,道:“她们有事出去了,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许牧怎看不出她师父眼中的犹豫迟疑?心中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她摇头道:“我睡的时间够长了,我要去外面看看……师父,是不是杜婴又被杜老爷找到了,结果风溯的身份不小心露了馅?”
“不、不是……是杜婴她……”景师父第一次在自己徒弟面前这般支支吾吾地说话,“她可能……不,我只是说可能……她若是死了,你、你会怎么办?”
杜婴死了?怎么可能?!
许牧勉强笑道:“她怎么可能死,师父你可别咒那姑娘,她蠢蠢呆呆的,死不了。”
然而,她话音未落,房门忽地被人推开,略有些狼狈的方璐手上提着一个布包,见到许牧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瞧她,当下心虚地将布包向身后藏了藏。
风溯紧随其后,只是,左脚刚跨过门槛,她便愣住了。
脸色红润的小捕快正俏生生地站在塌前看着她……
风女侠再也不能管顾其它,直直跑向她,一把抱住了她,“阿牧,你回来了。”
“阿溯……”许牧情绪激动归激动,但还是轻轻扶起紧紧抱住自己的风女侠,颤声问道:“阿婴真的出事了吗?”
闻听此言,拿着布包的方前辈更心虚了,恨不得现在就出门装作没来过。
她本以为许牧还在昏迷,这才将布包带了进来,怎料……方师父叹口气,看着一心想得到答案的小捕快,终于狠下心来,替自己徒弟道:“是,她出事了。”
“师父……”许牧似是不信她所说的话,用一双泪眼看向景茫,像是在向她确认。
景师父沉默半晌,仍是点了头。
风溯感到抓着自己的双手突然失力,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许牧昏在她怀中,呼吸倒是平稳,看来身体并无伤害,只是一时受了刺激,这才会昏迷。不过,她昏迷了也好,免得她看见杜婴的尸首……风溯不忍再想,将她抱上软榻,换下了先前沾血的被子。
安顿好一切,她才接过方璐手中的布包,在桌上轻轻打开,露出里面沾着干涸血水的骨头碎片,还有一颗面目全非的人头。
景茫只看一眼便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但就是这一眼,她已看清了那脸确实是杜婴……
风溯沉默着留下陪伴许牧,两位师父捧着她的残尸出门,却见岚青萍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站在门外。
方才方璐追去,岚青萍停下脚步对她道:“若是现在去山上寻杜婴,说不定还能寻到些许。”由此,她立刻赶往那山林,如此一来,便丢了岚青萍。
在山林偶遇徒弟,两个人一齐行动,速度的确快了不少,这才迅速收集了杜婴的尸骨,一起赶了回来。
原以为岚青萍趁此机会走了,却未想到,她还在。
徒弟已经在路上和自己说了真相,方师父心中有数,支开景茫后,她单独对岚青萍问道:“你为何又要回来?”
青萍轻轻叹了口气,道:“杜婴的事我来解决,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莫要插手。”说罢,她伸出手,“布包交给我罢,我送她回杜家。”
☆、71|了断
不过三日,杜家千金与国公府大小姐共游时遇难的消息,便传遍了江州。大家茶余饭后都忍不住聊聊她们之间的事,从江湖侠情一直谈到杜家和国公府的关系,令人遐想甚多。
四日后,国公府放出消息,说是和杜家无甚关联,岚青萍和杜婴乃是路上偶遇,脾性相投,这才一同去山上游玩,没想到杜婴遭此厄运,确实令人惋惜。国公府表达了悲痛后,又准备了一份大礼安抚杜家,也算是为女儿未保住杜婴性命的赔罪。
醒来的许牧知晓这个消息后,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道:“我要见岚青萍。”
风溯自是不会让她们二人相见,每日想着法子逗小捕快开心,无奈许牧始终未露出一个笑脸,只是偶尔会窝在女侠怀中,无助地轻声抽泣。
岚青戎原本一直在外游玩,许是听到了这个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国公府。听下人说,他进了自家姐姐卧房后不久,卧房中便传来了争执声,不过这声音很快就消失了,等小公子走出来时,怒气冲冲,眼眶微红。
旁人自是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被岚青戎带回国公府的柳柔儿却是清楚。
因为,她和岚青戎都亲眼目睹了那场明显是蓄意谋杀的事件。
那日,岚青戎说是带她去个人少的地方走走,她害怕见人,便同意了他,任他拉着自己去了山林。林中鸟儿轻啼,树影迷离,的确是既无人又美不胜收,两人玩的也算尽兴。
回去的路上,他们碰见了一个乱叫的女人,本以为和她再无交集,却不想两人在山林中迷了路,误打误撞地,竟在树丛中瞧见了岚青萍杀死杜婴的那一幕。岚青戎死都不相信自己那性子冷淡却心性善良的大姐会杀人,这才会找她对峙。
他想听她说,这其中有误会,或是那杜婴的确该死……可是,他大姐只是告诉他,她不过是想试试自己调制的新毒,顺便取些心尖血制配新的毒药。
心尖血是身体生气的聚集之点,这等材料向来都是制剧毒或解药的好东西,岚青戎不疑有他,却是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在了风溯身上。
临走前,他愤恨地对大姐道:“你以后若还是和那妖女风溯勾结,定不会活的安生!”
岚青萍轻轻笑了,替他开了门,道:“只要你保守秘密,我就保你那失踪数年的小情人安然无事。”
岚青戎怎么都料想不到,亲姐姐竟成了这等乖张之人,当下狠狠摔门离开,气得眼眶发红。
柔儿自数年前失踪,他好不容易才寻回了她,虽然她不记得自己,又不能说话,但在他心里,她仍是独一无二的人,极为重要!
而他的大姐竟用她威胁自己……岚青戎这吊儿郎当的公子哥第一次如此恨自己无能。
从此,岚青萍的屋子除了送饭的人,再也进不去别人,便是父亲来了,她都不放人进来,只轻声道:“事情我已解释清楚,无事勿要扰我。”
而风溯这边过的也不好,江州人多口杂,总不能让许牧一直待在青萍这宅子里,那和囚禁她有什么区别?然而,只要带她出门,她必会听见这些日子里百姓们对杜婴的种种言语。
此事别无他法,只能尽量带她去些人少的地方,结果,两人在茶馆休息时,仍是听见了那老板道:“我最近可还听说……那杜千金每每从家里逃出来,都是去找那国公府的大小姐了。”
旁边好事的立刻接来话茬,“对!我还听说,她们两人做的事……嘘,你可别告诉别人,她们两个好像是那种关系,这才会那般亲密,啧啧……”
茶馆老板还没接话,一只素白的纤长玉手已搭在了他的脖颈上,死死摁住了他的命脉。
那好事之人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命|根处抵着一把匕首,还是开了刃的。
未等风溯说话,许牧已阴沉着脸道:“你们若再多说一句,我就直接要了你们的狗命。”
被她钳制住的茶馆老板连连求饶,另一人也是同样,她和风溯这才放开了他们。
茶馆其他人都看着她们二人,此地不宜久留,风溯立刻带着小捕快离开,不料她们走后不久,身后那茶馆老板便又犯了老毛病,把她们二人也一并说了进去。
风溯耳朵极灵,冷笑一声后,夹住个瓦片,猛地将其击向老板头上三寸之处,吓得他再不敢多言。
难得出来一次,还听到这等消息,许牧心情更为抑郁,一回到宅子,便一言不发地独自进了屋子。
此事并非她矫情,她也知人死不可复生,可是,她就是走不出这个困阵。
上一世,杜婴是她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在娘亲走后照顾她的人。在许府,人人都避着她这个晦气的三小姐,惟有杜婴……她陪自己聊天,给自己带好玩的物件,只因自己说了想要尝试雕刻,便偷偷出门给她买来各式各样的木头。
那时的杜婴并非这一世的活泼好动,更多的是温柔恬淡,穿着一身白衣,甜甜地笑着,对自己讲些奇闻异事。
后来自己重生,因为一心逃出许家,再加上她的记忆模糊,竟是忘了及时和她叙旧。好不容易迎来了第二次重逢,许牧还没来得及在恢复记忆后好好看看她,她已成一堆被咬碎的白骨。
若不是那时与杜婴一同去镜湖,怎会与岚青萍相识,又怎会有后来的事呢?
最重要的是,杜婴出事时身边只有岚青萍,虽然风溯说是两人同游时发生的意外,可许牧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种种疑点。那时她危在旦夕,杜婴怎会和岚青萍出门同游?更何况岚青萍一直在为自己治病,就算杜婴那丫头又要胡闹,两人也断不会在这个时候游玩!
整个江州和国公府都相信岚青萍都说辞,许牧却是不信的,她知道其中定有蹊跷,偏偏找不出答案。
而且,风溯一直没有告诉她自己被救的全部过程,她亦是对此心有怀疑。
最近的日子过的很平淡,杜婴之事的热度在江州渐渐消散,杜家也已处理好了她的身后事。杜老爷心痛之下还算细心,知道女儿极在乎许家那个三小姐,葬了杜婴后,亲手写了封信,令家仆赶去标县衙门,交给许牧。
而许牧,也终于有些走出这段阴影,一方面怕师父和风溯师徒担心自己,另一方面,则是希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