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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兴奋,大夫人进屋后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屋里的氛围变化,只见她昂首挺胸,将手里的卖身契往尚迦遥身前一摆,看也不看一眼的朝着尚迦遥得意的说道:“喏,这就是那丫头的卖身契,王妃赶紧拿好,还有啊,王妃您可千万要看仔细了,以免到时候说这卖身契不是那丫头的,再来找我们相府的麻烦。”
尚迦遥不动声色的接过卖身契,配合的将上面的字看了个一清二楚,然后微笑着说道:“真是谢谢大夫人了,这卖身契没有问题,本王妃日后也定不会为此再来相府生事。”
“那就好,既然没什么事了,那王爷和王妃,你们是不是该离开了?”
看着大夫人一副趾高气昂的下着逐客令的模样,尚迦遥邪邪一笑,道:“那就要看大夫人您要怎么做了。”
尚迦遥似威胁的语气让大夫人柳眉一皱,一脸疑惑的看向尚迦遥:“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怎么听不懂呢?”
没有直接回答大夫人的问话,尚迦遥直接将视线放到了从刚才起就一直默不吭声的尚雲菲身上。
大夫人顺着尚迦遥的视线看去,这才注意到尚雲菲的面色,心里一紧,她立马小跑到尚雲菲身前,着急的问道:“主妻,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尚雲菲从刚才起就一直处于心烦意乱的状态,现在大夫人又不断在她耳边喊话,为了让耳根变得清静些,于是她想也没想的就就伸手把大夫人给推开了。
尚雲菲这一下推力很大,大夫人又对她没有防备,结果可想而知,大夫人整个人跌倒在地上,而她的额头更是惯性使然的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尚雲菲反应过来时,大夫人已经摔倒,她焦急的想上前去扶人,可是她的手刚伸出去就又缩了回去。
吃力的扶着地面,大夫人愣愣的空出一只手摸上额头被磕到的地方,等她颤抖的将手放下,看到手指上面一小滩血迹后,她立马委屈的流下眼泪,朝着尚雲菲哭喊道:“主妻,你这是在做什么,妾身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么对妾身?”
尚雲菲现在脸色已经难看到无法形容,她可是一家之主,就算动手打人了又如何?可是被她打的人似乎已经被她宠得忘记了这一点,竟然还敢当着外人的面来口口声声的质问她为何动手,简直是尊卑不分了。
余光看一眼不远处的赫连妻妻二人,尚雲菲心烦的一挥袖子,然后朝着大夫人大声吼道:“你给我闭嘴,我是一家之主,打了你还要向你解释原因吗?”
大夫人被尚雲菲的怒吼声给吓得浑身一颤,只敢垂下头低声抽泣,嘴里还得小声的回应尚雲菲的问话:“主妻,对不起,是妾身错了,妾身不该问的。”
见大夫人这般模样,尚雲菲无奈的长叹一口气,然后想到赫连紫苑刚才对她说过的事,于是又赶紧朝着大夫人说道:“知错就好,现在,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主妻请问。”
“王爷与王妃成亲之日,你是不是把王妃的嫁妆给占为己有了?”
大夫人难以置信的瞪着尚雲菲,显然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提到尚迦遥嫁妆的事。
“主妻,妾身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嘛,咱宰相府又不是没钱了。”
“你别瞎扯,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是真得拿了东西,现在立马给我还给王妃。”
大夫人咬紧牙关,脑子里不停思考若是被人找到那些嫁妆,她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可是那些都只是她的想象,被她藏起来的嫁妆才是最真实的,而且,那些嫁妆可是很值钱的,她可一点也不想把东西拿出来。
尚雲菲怎会不清楚自己的夫人有没有拿人家东西,原本还想好好让对方拿出来,哪知对方根本不听自己的话,还一味的说谎,于是她一巴掌甩到大夫人面上,怒火中烧的骂道:“混账东西,我刚才那些话都是明知故问的,为的就是让你自己交出东西,可你呢?你倒好,竟然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大夫人自小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可是尚雲菲现在这般又打又骂的对她,真得是让她很伤心,可是明明之前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她拿了个卖身契回来,尚雲菲就变成这样了呢?
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大夫人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看一眼还在床上昏迷着的尚迦媛,再看一眼屋子里事不关己的赫连妻妻二人,于是她心里有些了然了。只是她不明白对方到底说了什么,竟然会让尚雲菲打她骂她,还拼了命要求自己交出尚迦遥的嫁妆?难道她们是用权势在威胁尚雲菲?
赫连紫苑见大夫人的目光来回在自己和尚迦遥身上打转,于是寒着脸走到大夫人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讥讽道:“宰相夫人真是好胆量,不仅可以无视宰相大人的话,还可以公然以凶恶的眼神瞪着本王和王妃,真是让本王佩服不已。”
大夫人在赫连紫苑说话的时候就惊讶的浑身僵硬了,她觉得自己可能在做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自己拿着一张卖身契走到女儿的房间,然后莫名其妙的被自己最爱的主妻推倒,还挨了主妻的一巴掌,原先还以为是有小人作祟,可是后来梦里那个傻子王爷突然又一副完全正常的样子瞪着自己,这一切不合乎常理的发展,只有用做梦来解释才能让她自己信服了。
☆、第三十二章
“宰相大人,王妃的事已经和你解决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本王与你之间的事了。”赫连紫苑眼神犀利的盯着尚雲菲,说话的语气不怒自威。
气势瞬息万变的赫连紫苑,让尚雲菲呼吸猛然一滞,神色间逐渐露出惶恐不安,手心及后背也因为莫名的紧张而溢出了汗水。
赫连紫苑见对方被自己吓到,嘴角不经轻勾,状似漫不经心,实则冷嘲热讽的问道:“宰相大人这是怎么了,这天气也不是很热,你怎么就热出汗来了呢!?要不要让王妃给你拿条手帕擦擦汗,以免得一下汗水流到眼睛里,害你看不清眼前的状况。”
赫连紫苑话毕,尚迦遥已然听话的拿起手帕,正准备递给尚雲菲的时候,尚雲菲连忙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然后哆哆嗦嗦的拒绝道:“不,不用了,下官多谢王爷王妃的好意!”
“既然不用,那本王也不勉强了,想来宰相大人家也不会缺这么一条手帕。”
赫连紫苑不咸不淡的话让尚雲菲吓到腿软,只见她身体一歪,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她却很幸运的及时伸手扶住了身旁的柱子,这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赫连紫苑浓眉一挑,脸上表情故作忧心的问道:“宰相大人身体不舒服吗?”
尚雲菲摇摇头:“不,下官刚才只是没站稳而已!”
“那就好!”放心的点点头,赫连紫苑双眼微眯,慢悠悠的说道:“宰相大人,若是你真得有不舒服的地方,还是告诉本王比较好!”
“是是!”尚雲菲擦擦额上又一次冒出来的汗,心里一阵惊慌,总觉得赫连紫是话里有话。
尚雲菲不是傻瓜,刚才和赫连紫苑的对话已经让她明白了对方绝不是个没有思考能力的傻子,只是她不明白世人皆知的傻子为何会突然有了这般变化,除非这人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装疯卖傻,可那是不可能的,赫连紫苑可是从出生起就被御医诊断出是天生弱智的。
见尚雲菲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赫连紫苑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该在大夫人回来之前把正事儿和尚雲菲说了才行,于是她立马张口道:“宰相大人,现在来说说本王与你之间的事吧!?”
“……”尚雲菲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并未注意到赫连紫苑说了什么。
赫连紫苑无奈,微一想便知道了尚雲菲现在在想些什么,于是她不打算放过任何能惊吓到尚雲菲的机会,明知故问道:“宰相大人这是在想什么事?想得这么入神,难道是在想本王不是个傻瓜么,为何会突然变得知人情世故了?”
尚雲菲一惊,躬身抱拳,敬畏的应道:“抱歉,还请王爷恕罪。”
尚雲菲这样回答便是没有否认她心中所想,赫连紫苑低笑:“宰相大人何以道歉,本王的确就如你所想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说到这里,赫连紫苑故意停顿一下,见尚雲菲被自己吓得不住用衣袖擦去额上汗水的时候,她才继续说道:“只是苍天待本王很好,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让本王恢复神智,不然本王或本王的人被别人欺负了,本王又怎么能一一记在心里却无法对那些人进行报复呢!”
赫连紫苑话说得模棱两可,她是准备恢复自己的本色来解决接下去要做的事,毕竟装傻的话就要浪费很多时间及脑力了。不过这次她是有备而来的,所以她不想在此刻让尚雲菲觉得她原先的傻都是在装样子,所以她故意说自己只是有时候清醒,这样一来,她之前让尚雲菲丢了脸的那些事便会一笔勾销,即使尚雲菲想为此找自己麻烦也开不了口追究。
尚雲菲嘴角一抽,显然不是很明白赫连紫苑说这番话的用意,什么叫把仇记在心里却不能报复,那恢复神智的那段时间都干嘛了?这不是前后矛盾了么!不过正是这样前后矛盾的话,她可以认为其实是赫连紫苑赤/裸/裸的在威胁她么?
“王爷,还请原谅下官的无礼之举,下官只是好奇,并非有意揣测王爷的……”呃,话说到这里,尚雲菲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把最后两个字给说完了。
赫连紫苑自然知道尚雲菲未说出口的是什么,于是反而替对方说出了口:“宰相大人是想说并非有意要揣测本王的智商,是不是?”
“下官惶恐!”
“呵呵!”赫连紫苑轻笑,然一直这么东拉西扯下去也不行,大夫人去了那么久,想必也该回来了,这样一想,赫连紫苑便忙着将话题回归到了正事上:“宰相大人,其实你也不必太拘谨了,本王刚才已经说过,你和王妃的事已经自行解决,本王不会再过问。”
咔,赫连紫苑转移话题的话音刚刚落地,尚雲菲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把利刃给刺中了,疼却说不出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尚雲菲觉得自己其实有些冤枉,她若是早知道赫连紫苑有这么一面,她是说什么也不敢当着她的面与尚迦遥断绝母女关系的。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泼出去水,要收回来很难,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句:“敢问王爷要与下官说得是何事?”
“宰相大人,本王的时间不多,所以也就不和你绕圈子了,本王依稀记得与王妃成亲之日,王妃身上除却一套新嫁衣便再无其它上等饰品在身上做点缀,不知你对于此事有何看法?”
“……”尚雲菲心头一颤,这事她其实是知道的,不过她不能回答赫连紫苑的问话。
赫连紫苑见尚雲菲没有开口的打算,心里也不急,只按照自己的方法慢慢道出心中所想:“宰相大人不说话是因为不知如何回答本王的问题吗?可就算你什么也不说也没关系,本王只是想要告诉你,本王今日与你私下说起这事儿也是为你着想,而你不领情本王也没办法,但你若是认为本王会就这样空手离开,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尚雲菲双手紧握成拳,她知道赫连紫苑接下去说得话才是重点,她不想因为对方的话而让自己的心有所动摇。
“如若本王将当日的情况告知母皇,想必她就是不信本王的话,也会抵不过本王的纠缠,从而派人来宰相府